第六一章 地里的粮食一年两, 更甚者还三的，像是杂粮，红薯土豆花生各类豆子, 那都是在不怎么肥的旱田，撒子, 就能等秋日来收成。 七月桃花乡田地收完粮食，等田税官来收的同时，还要再播子, 一别的，杂粮才是百姓们填饱肚子的主要粮食。 八月份收完粮, 岑越也没闲着。 二苗和寇长峰自己手开垦荒田，岑越自知没那个体力, 也些吃不苦，把开垦田地这事交给了曹罗，让曹罗找庄稼汉来干, 月能干完就成了。 多亩的荒田岑越干不了，但家里外头那片观赏院子，岑越能做，园子占地约个半亩, 三百多平方，早晚天气凉爽时，岑越就拉着齐少扉开垦‘果园子’。 齐少扉知道要果子, 劲比岑越大，还别积极。 “草莓的话, 秋季那得做大棚。”岑越觉得大棚这会点难度。 齐少扉：“那越越我们什么呀？” “樱桃树倒是能九月多。”岑越嘀咕。 “越越什么是樱桃树？好吃吗？” “好吃, 红红的。”他空间里就子。因为水果贵——尤其进口的什么车厘子、大草莓，现代时辄一斤三四块钱, 导致岑越空间里水果子是多的。 粮食子没。 剩的就是菜子。 岑越之数了数，草莓、西瓜、车厘子、樱桃、葡萄、桃子，他爱吃的都，包括苹果。苹果他不是很爱吃，但他空间里苹果子很优，结出来的苹果又大，是清脆口的，水分甘甜酸酸的。 像是葡萄、樱桃、苹果，都是开春三四月能，秋日九月能，苹果树好活。 “咱们现在只能树了。”岑越捋了，草莓、西瓜错过了季节不合适，今年忍一忍，先把土地松软入肥料，等来年开春这个。 “还黄瓜和西红柿也能一。” 齐少扉都没吃过，他穿着短打布衣，拿着锄头仔细开垦菜地，岑越就在后面浇水，一天能收拾一小块菜地，边说话边做。没过几日，程姨娘和林姨娘也出来了。 “郎君和三少爷是打算点什么？”林姨娘问。 岑越说：“这边收拾一，一块菜田一块果子田，树的话就栽几棵。”正好休息会，停了手里活。 梅香来送水。 岑越接了杯，慢慢喝着。 自打入住后，是六月中办的乔迁宴，两位姨娘抱着五妹出来露了面，后来这几个月一直在小院没出过门，倒是每个月几天，抱着五妹他们院子坐一坐，略略说说话。 岑越觉得‘宅’的太无聊，人都能憋闷坏，但他不干预两位姨娘生活，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不这几日他们开垦地，今日姨娘就出来了。 “看郎君和三少爷忙活，我和小程整日闲着也是闲着，也搭把手。”林姨娘说的慢，“只是我不会干这个。” “阿扉给姨娘教，阿扉会。”齐少扉先说。 岑越点头笑说：“对，我们阿扉菜果子这一块很是精心。”夸了大崽，又跟俩姨娘说：“要是点什么，也不拘着跟我们一道果子、菜，花也可以，都随着心意了。” 离姨娘院子近的那边还空地。岑越和齐少扉意没那边，都是空着的，就是给俩姨娘留了些地。 后来程姨娘林姨娘就一道开垦收拾地，本来是穿的直领对襟褙子裙衫，第二天时，再见程姨娘换上了粗布短打衣，上面是长袖圆领衫，头是裙裤样式，颜色洗的都发旧。 “我做姑娘时穿的，现今穿些紧，昨天连夜改了改才能上身。”程姨娘跟郎君笑说。 岑越：“在家里，这么穿干活是方便，还自在。” “可不是嘛，我也，可没找到一件，正做着衣裳，过几日也一套了。”林姨娘打趣自己说。 后来两姨娘托赵婶买了花子。 “郎君三少爷菜果子，咱们花，收拾收拾，家里是既能吃到菜、果子，也漂漂亮亮的。”林姨娘跟小程说。 程姨娘说对着。 八月底时，镇上王掌柜带着车队来了。 上次卖香料那还是年一月多的事，今大半年过了，王掌柜这次带了三辆车的香料，先到桃花乡这儿，顺路接了郎君和三少爷。 这日先修整。 岑越把曹罗和俩护院留看家，因为寇长峰和二苗同，寇长峰在，连着大黑，一路上安全不少。 本来王掌柜还担心只带一壮丁成不成，后来看到寇长峰身姿，当时是默默然了，这人一个觉能顶个人，更别提旁边威风的大黑狗。 出发一日，岑越请了两位姨娘来正院一同用饭，说了要府县，“家里外头曹罗还两位护院，安全方面没什么，宅子里刘妈妈还赵婶，缺什么了找她们。” “要是拿主意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家里就麻烦两位姨娘看着些了。” 林姨娘和程姨娘些紧张和担忧，她们能做什么主意？不过看郎君忙外头，临行宅子里外还打点过，要是连这点‘看着家’都做不到，那确实是太拖郎君后腿了，当即是应上。 岑越来也没啥事，就是九月时花生杂粮来，要点点货，但是曹罗都把过关，只要俩姨娘检查一就成了。 因此很是放心。 第二天一早，二苗家的骡车就到了。岑越问吃了吗，二苗叽叽喳喳说：“吃了吃了，长峰做的烤鸡，昨个儿我蒸的馒头烤了一，可好吃了。” 岑越到寇长峰的烤肉，沉默了。 二苗和寇长峰可真是一对，能吃一个锅里。 不多寒暄，直接上了车，王掌柜带路，三辆车，药铺就一个活计来，另外两人都是镇上跑散活租车的，连着车夫，同王掌柜相识久了，也算知根知底，多合作。 毕竟现在平安堂两间铺子分开了，借调活计人手不可能了。 秋老虎天气也热，不过这次府县路上很轻松，主要是众人都精好，尤其是二苗，他没过府县，之开垦荒田忙活了一个多月，这会歇一歇不干活出—— 即便是跟着小越哥卖货，一做买卖，长长见识，认认路，对他来说都是跟玩一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多好啊。 二苗欢快的氛围就带了整个队伍。 大黑在，夜里就是在外睡觉，也安心许多，一点风吹草不对劲，大黑先叫两声，寇长峰就摸着腰间的匕首醒来了。 那汉子忙说他是来撒尿的。 至于真假，岑越没追究，对方跑的很快。 “这狗真好。”王掌柜后来说：“也不知道能不能生。” 岑越：“大黑是公狗的。” 王掌柜：“可惜了……” 走了三日到了府县，大黑上了骡车，人一多怕吓着人。二苗抱着大黑摸着摸了摸毛，大黑倒是不委屈，在乡里时到处跑，来的路上也跑的多，休息休息。 “平安堂的王掌柜？” 车队刚进没多久，就府县百姓认出来了。王掌柜笑呵呵抱拳礼，说：“是是。” “诶呦，我家香料用完了，着急盼着你们来，怎么才来啊。” “对不住了，我们药堂人手少，出一次货得安排安排。”王掌柜解释了句，又忙说：“还是老地方，明日就摆摊。” “欸好好，我记了，明个一大早就过。” 车子还是租小院，安顿好后，先是休整，照旧请了洗衣做饭的婶子来，二苗本说他来干这个，岑越给二苗第一堂课就是：“你留着精力做别的，洗衣做饭花不了几个钱，再者，你看王掌柜会做这个吗？” 二苗摇头，“那是要架势吗？” “上位者可以体恤手伙计，可以仁厚，可以人情味，但要威严，让底人怕你尊重你敬你，你说的话他能听要服从。”岑越跟二苗说：“你多看看王掌柜怎么处事的。” “同客人何打交道，跟底人又何打交道。” 岑越以也是开店做小老板，人和人打交道是一门问，跟雇来的婶子打交道那更是问。以他请人来做活，开的工资自认不算周扒皮，第一位那婶子见他年轻面软，给钱爽快，不到半个月混熟了，就往自己家里拿菜拿肉，干活也开始敷衍了。 他也是栽过跟头的。 姜二苗认真听了，后来就留心看王掌柜。王掌柜知道郎君培养一个手夫郎，倒是不吝啬对方，只是这小夫郎一看他看久了，那拳头沙包大的寇长峰也看他。 王掌柜被瞧的冷汗来，快吃不消了。 好在对方就光看，也不会手——王掌柜后来这么说服自己的。 第二天一大早，王掌柜安排伙计麻利出货，二苗和王掌柜说什么活可以吩咐他，他可以干的，王掌柜一，也给安排了。 岑越则是带阿扉了荣和堂。 荣和堂大早还是人，府县是比镇上热闹，看病的人也多，不像青牛镇，药堂早起开门，一个月二多天早上都冷冷清清。 小邹大夫的坐诊处，还是没什么人，都奔着邢、赵两位大夫。 岑越跟伙计说找小邹大夫。 “你们直接过吧，那儿没人。”伙计道，色对小邹大夫平平，也没几分尊重。 岑越点点头，和阿扉找到了邹长青的坐诊处。 “是你们啊，我刚看见你们了，正要喊你们。”邹长青喊了人，招呼二人坐。 岑越说：“许久没见，这次出货带阿扉来看看病。” “他脑袋上的伤——”邹长青露出苦笑，说：“这个我没法子，一会等赵大夫闲了，我问问他没出来。” “他身体何？” 岑越说：“阿扉身体很好，能吃能睡，跟以没区别，力气还大了许多。” 齐少扉点头很认真说：“我长肌肉了。”他觉得称‘我’显得大人一些。 “不是。”邹长青顿了顿，说：“你们房事，他先不是喝了清心泻火的药材吗？参茶喝着吗？今怎么样了？” 岑越恍然，然后尴尬了些，但他面上很镇，半点不露出来，说：“参茶一直服用，房事上，我们还是没。” “越越，什么房事啊？”齐少扉第一次听这个，他听不懂越越和大夫说什么些急。 岑越：“……就是——”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邹长青咳了咳，从抽屉里取出一册子递了过，说：“这册子他可以看看，都是图，我叔父在时亲自写的，他也治生子。” 哦哦，不孕不育。岑越接了过，先打开，他看看适不适合小孩子看—— 齐少扉凑了过也看。 岑越：……大崽毕竟是大崽，不是真的小孩子，看就看吧。 不能讳疾忌医，拖这个，要是真废了，大崽就是太监了。 册子一看纸张是新的，应该是小邹大夫手抄本。 岑越翻开一看，画的小人，然后是科普教材，当即把书往过挪了挪，方便阿扉观看。一页页翻着，先介绍男人、女人、哥儿，身体结构标注着穴道位置，何不同，很简单的图。 慢慢的就到了‘发育’时状态，书上写的是成人男性。 这个是重点了。 岑越让阿扉多看看，“什么不懂的可以问。” “越越，我这里也疼，涨涨的。”齐少扉看到一处，指着书。 岑越愣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越越抱我的时候，夜里睡觉贴的紧，这里就涨涨的，阿扉乖乖的挪开，不顶着越越——” 岑越脸涨红，忙是打断，“可以了。” “越越原来涨涨的是好的呀，我还以为生病了。” 岑越本来不好意思，听到阿扉这么说，反倒羞臊褪，很是认真和阿扉说：“以后身体哪里不舒服要和我说，这个是正常的，我也会，不要担心害怕。” “知道了越越。”齐少扉兴点头，越越关心他。 这之后，岑越很淡的和小邹大夫聊阿扉病情。 邹长青细问了些，比时间长久，什么时候，状态之类的。在岑越目光鼓励，齐少扉仔细忆，一五一说了。 “……我离越越远一些，一别的事情，就慢慢不疼了。”齐少扉说。后来他次数多了，就这么干。 邹长青蹙眉，岑越便担心，问：“是不是这么不好？” “要他泄一泄，老憋着，又是起起伏伏的……” 岑越明白了，别到时候治好了，阿扉成了‘快男’，当即是谨遵医嘱。 这边说话时日久，好一会赵大夫咳了咳。邹长青才注意到，忙跟两人说：“赵大夫空闲了，我带你们找他。” “诶好，谢谢小邹大夫。” 赵大夫这次倒是没摆什么架子，也没给邹长青脸色看，让齐少扉坐，把了脉，脉象比之还要平稳健壮，可见身体是没什么毛病的，但这脑子—— “我一法子，用针灸，刺激他的凤池、太阳、迎香等穴位，再佐以老邹给开的药方，先试一试。”赵大夫琢磨了大半年，翻了许多医书，还厚着脸问邹长青借了老邹的书看。 岑越：“大夫这危险吗？” 赵大夫面色一僵，倒是实话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诊这样的病人，也没什么把握，至于你说的危险，他再坏能坏到哪里。” “不过就是面部没了什么情绪。” 面摊。 岑越心里往沉。 “赵大夫，容我考虑考虑可以吗？” “嗯，你们吧。”赵大夫遇到个棘手病人，其实心痒难耐，老邹治不好的，要是他治好了，是不是就比老邹医术了一头？ 尽管药方还得按老邹的来。 路上，岑越心不在焉，齐少扉是凑了过，用肩膀轻轻撞越越，开开心心说：“越越，阿扉不怕疼的，你别不兴。” “些担心你，不是因为扎针疼。”岑越望着阿扉兴又担心他的表情，很是认真跟阿扉讲，“你说，治不治病？” 齐少扉了，点了点头说治。 “要是治不好，你脸上就笑不出来了，不能做表情了。” 齐少扉没说话，脚步慢了，好一会闷闷的声说：“越越，大家时候笑话我，我知道，刘妈妈以叹气，说阿扉要是病好了就好。” “阿扉生病是不是对不起好多人啊。” 岑越当即停了脚步，色复杂，抬着胳膊摸了摸阿扉的头，阿扉虽然心智孩童，可他聪慧，也是知道些什么的，困在其中走不出来—— 当初他那么帮阿扉治病，今到怎么为了风险犹豫起来呢？ 岑越心里知道，他更在意阿扉了。 一点风险都不承担，光着阿扉平平安安了。 “走，找赵大夫。”岑越望着阿扉的双眼，坚道。 齐少扉：“越越，你别担心阿扉，担心一点点可以，不要太担心了，不要伤心难过。” “不难过，什么结果，咱俩一起承担。”岑越道。 两人折返，赵大夫一看，先是一喜，又色淡起来，说：“我刚说的，你们都知道了，要治？” “要治。”岑越点头。 赵大夫便露出几分喜色，让齐少扉坐。岑越问大夫：“要多少日一个疗程？我们住的远，要是日日需要针灸，我们可以多租一段时间。” 其实赵大夫也拿不住，沉思一二，说：“先连着日过来，之后我看情况再夺。” “好。” 今日就是第一日。 赵大夫亲自取了针包，一排打开，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看了眼邹长青，说：“备艾草。” “知道了。”邹长青就备艾草了。 这活本该是赵大夫身边药童干的，邹长青怎么说也是荣和堂的坐诊大夫，被赵大夫此驱使，就跟用小药童一般，那肯是没面子的。 荣和堂伙计都看不起没几分尊重邹长青。 可邹长青不觉得何，真备了艾草，还挽了袖子，点燃了艾草，问赵大夫什么穴位，赵大夫皱眉痛斥说：“我之说过了，一点记性也没，糊糊涂涂的，怎么做大夫。” “凤池、太阳、迎香。”齐少扉怕的巴巴说了。 赵大夫一怔，没在骂邹长青，让邹长青还不快准备。 先是艾草熏了位置，赵大夫施针。岑越握着阿扉的手，这三个穴位一个脖颈后上方，一个太阳穴处，还一处在脸颊那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针很长。 赵大夫说：“原本应该再扎顶、百会，只是——”这两处危险，他也没保证，还是保守一些好。 岑越听出赵大夫话外音，实在是赌不起更大的风险，着先稳扎稳打慢慢来，后期再调方案也行。 银针刺入穴位，艾草温热熏了熏。 “让针在穴位上留半炷香功夫。”赵大夫行完针是说，然后怒目看身边小药童，“点香，发什么愣。” 小药童忙点香，他还以为赵大夫使唤邹长青呢。 香点上了。 邹长青手握艾草柱，距离齐少扉扎穴的位置不远不近，手法很稳。赵大夫看了心里点头，还算是合格，便干自己的事情了。 岑越握着阿扉的手，都静静地没怎么说话。 他是太紧张了。 “其实无事，不用太担忧了。”邹长青安慰了句。 岑越嗯了声，全目光在看阿扉，要是哪里疼了皱眉了他好叫大夫。齐少扉握着越越的手，笑了，说：“越越不疼的，就是些些痒，还热热的。” “这个正常。”邹长青道。 岑越：“等一等，乖。” “好。” 香烧了一半，小药童叫赵大夫，赵大夫此时来拔针，等针了，问齐少扉何。齐少扉把刚才说的讲了遍，就是热、痒，没什么了。 “明日再来吧。”赵大夫道。 岑越道过谢，问过诊费，交了钱。小邹大夫的诊费也给了。 “赵大夫，阿扉可什么忌口的？” “饮食清淡不要辛辣就成了。”赵大夫说。 岑越记来了，便带着阿扉离开，路上，齐少扉说：“越越，我好像都是味道。” “艾草的味道，挺好闻的。”岑越说。 齐少扉一听，便不嫌弃头发身上都是味道了。 就跟小时候生病一样，爸妈带他看病，不管好没好利索，都会给他买点小零食小玩意，让他些精，今岑越带着阿扉也是此心境，拉着阿扉手，说：“吃不吃糖球？” “吃！”齐少扉可兴了。 “越越还桂花糕。” “芝麻球。” “红豆粘包。” 岑越：…… 看着已经活泼开始撒娇的大崽，岑越着孩子今天扎了针，吃就吃吧，当即是全都允许了。 “越越好啦~”齐少扉抱着越越撒娇说。 岑越被抱了个满怀，忙说在街上，哄着阿扉撒手，路人都看他们，岑越目不斜视，说：“走了，先。” 路上给阿扉买了吃的甜点心。 吃食铺子一条街上，香料摊子，客人就没少过。岑越和阿扉过时，还人认出来了，喊岑老板这次来了。 岑越便笑说：“是了，这次带我相公来看病。” 其他人一听，也不好意思张口问岑老板怎么不做试吃摊子了——倒不是占这一口两口试吃便宜，只是岑老板手艺好，那做的烤肉香的哟，后来祥和酒楼也出了，但就是不记忆中岑老板免费给的那一口肉。 美食就是量少，人多抢着，时日久了加上记忆滤镜美化，八分的滋味都能拉到满分上。 夜里过了一遍营收。 “祥和酒楼的掌柜上次就同我打过招呼，每次的香料都先给他们酒楼留来，这是固的帐，一共是三两银子。” 王掌柜报账都是净收益，刨了成本的。 “今日卖了四两半。” 这加起来就是二七两半了。 “每次卖香料，第一二日生意是好的，我估摸，三辆车的香料能赚个四三四两左右。” 平安堂一年卖药看病，年收入也就一百两，这还是好的。今光是加上香料，一年又添四两，多好。 岑越点了点头，“这块就劳王掌柜多上上心。” “郎君客气了，那我先了，备着明日的货。”王掌柜道。 岑越送王掌柜出门，正好二苗来找他。二苗说：“小越哥你今天是不是心事啊？三少爷病情何了？” “你看出来了？在针灸，赵大夫也没把握，只是先做，比什么都不做强。”岑越简单说了，又说：“香料卖完了，你们同王掌柜一起先，我和阿扉还要留在这里几日。” 姜二苗不放心，说：“我和长峰一道留来吧？我们也没什么事做。” “先卖香料，卖完了再说。”岑越岔开了话题，问二苗今日受何。 姜二苗当即是跟答卷似得，很是认真说：“小越哥，我先卖寒瓜，还觉得自己厉害本事大，挣了那么多钱，今日看王掌柜招呼客人，问话的、要这个不要那个的，浑水摸鱼的，反正当时可乱了，我都些慌，可王掌柜三两，一是一，二是二，很快捋顺了，伙计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王掌柜做买卖时，真的很掌柜架势威严。”姜二苗会了。 岑越说：“我这香料起初和你卖寒瓜一样，是市场稀缺，当时没人这么做，第一次卖货时，药材占了一大半，香料占了一半，药材没赚什么银钱。” “怎么会这样？”姜二苗第一次听小越哥说这个。 岑越就跟二苗分析，“府县里，药堂药铺也，卖东西要摸市场的，药材又不是天天用，我们没铺子，比不得府县里现成的铺子。” “当时药材便宜卖的，没挣几个钱，包住本就成了。” 姜二苗若所思，又说：“小越哥，我时候，今年我要是了寒瓜肯也好卖，但我又一，我在山里，家里没人支持我，就算我和长峰背来，那也辛苦，这些辛苦不提了，瓜少，不够卖的，还不先安安心，把地开垦了，休整一年，不耽误明年挣大钱。” “是了，磨刀不误砍柴工。” “你看现在香料卖的好，但再赚的更多，那就要扩大市场，丰禾府县的上限就在这里，可能后期还会别的香料商贩来，来做。” “可要是往北雁郡走，路途远，来往成本就一些，风险也大，当地百姓口味也不知道，是喜好甜的、咸的，爱不爱放香料等等。” 姜二苗一听，当即是握着拳头，“小越哥要是卖果子，咱们先把丰禾府县还三个镇给占了，我当时卖寒瓜时，镇上老爷家给钱很爽利，也爱吃。” “等这边都赚上了，再北雁郡，我还没过北雁郡呢。” 岑越一笑，“我也没过，到时候一起。” “好！” “再趁这一年多，咱们一字，还记账。”岑越之就提过，今趁热打铁，“路过柳叶镇时，问问苏秀才，看能不能请他大儿子来教咱们识字。” 他俩也不考科举，就识字会记账就可以了。 不必什么问深的夫子来教。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二苗听得热血沸腾，都记在心里了，当即是点头说好。 之后两日香料卖干净了，就是王掌柜算的那般，纯利益赚了四三两，扣租车、租院子等等，也四一两八百文钱。 岑越要和齐少扉留来看病，让王掌柜带伙计们先。 王掌柜觉得，他们一行多是壮汉，夜里不露宿在外，赶赶路或是借宿相熟村子人家就成，三少爷和郎君更需要壮士相送，因此劝郎君，留姜夫郎和寇壮士，到时候一道。 “……那也好，你们注意安全。” 第四日，王掌柜带着伙计空车就了，自然岑越还给发了辛苦钱和奖励，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出货卖香料，店里伙计很喜欢很积极了。 钱在头吊着呢，干劲足。 王掌柜几人一走，院子空了许多，岑越每日早上带阿扉针灸，一连日，每次来都买点糕点哄阿扉，这日齐少扉先摇头说不吃了。 “我怕牙坏了，到时候变丑了，越越不喜欢阿扉了。” 今日买点心时，个门牙豁了一角的挑夫张嘴吆喝，岑越快要付账，齐少扉听声见到了挑夫的牙，吓得一激灵，说什么都不要吃点心了。 但人家点心铺子老板给包好了。 岑越后还是付了账，路上问为何。齐少扉实话实说。 “……”岑越没到给大崽吓出阴影了。 “阿扉不要变丑，越越就会爱阿扉。” 岑越哄说：“我看看，牙没事，都白着呢，一颗蛀牙都没，放心吧。” 后来这包点心送给了二苗。 二苗是很兴，小越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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