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她——他们的——安全。求求您。” “那你给我什么作为回报呢,西弗勒斯?” “作为——回报?”年轻的黑衣男人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歪鼻子的老人,他沉默了良久之后说,“Anythin.” 这是什么? 克劳尼感觉自己在一片黏腻的水中,或许不是水,是一种像水一样黏腻的液体,附着在她能够触及的所有地方。一些雾气一般的胶质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一些画面。 “那么我的灵魂呢?邓布利多?我的呢?”男人痛苦地厉声质问到。 这些画面太过于片段了,甚至比她先前见到的那些《阶级分析问题》、《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更加模糊,甚至只能听到一点点的声音。 “我以为你能拯救我。”另一个更加苍老的声音囔囔自语到,“我让你赢得了那场决斗,因为我想你可以拯救我,你这个背叛我的杂种,你回报我的就是让我独自腐烂。”” “我们的生命,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被毁掉了。” 克劳尼感觉到声音的主人听上去格外的神经质,他听上去已经疯狂极了,但是好像下一秒又要落下眼泪来。 “你是谁?”那个颤巍巍的声音透过薄雾看了过来,“你是谁!?” “你能和我说话?”克劳尼在黏液里动了动手指,“您好?” 这个老头看上去警惕极了,即使他的牙齿几乎都掉光了。他身上骨瘦嶙峋,比第一次见面的布莱克还要夸张。肮脏的衣服就像一张破布,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 “你还好吗?”克劳尼担心地问道,“你听上去很痛苦。” 老头几乎是责骂似地质问她到:“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克劳尼有耐心的说到,“你怎么啦?” 梦境通常是人们对于现实的折射,当她意识到她正在梦境中,就有可能能够掌控他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 他看上去就像一宗饱受风霜的雕塑,靠在肮脏的墙壁上,对着克劳尼咧出一个略带恐怖的微笑。 “如你所见,小姐,我在等死。”他状似骷髅的眼睛像鹰似的盯着她,“斯莱特林?又是一个斯莱特林?一只恶毒的毒蛇?” “您知道斯莱特林呀?”克劳尼发现自己可以拨开那些黏糊糊的东西了,“或许我是一只毒蛇,但并不是总是想要咬人的。” “您或许愿意和我说说您的困惑?”她笑眯眯地蹲在他的床前,“我能为您提供什么帮助吗。” “什么也没有,小孩。”老人眯起了他的眼睛,上下扫视着他。“谁让你来的?邓布利多?他有什么话想说?” “我和他不熟,先生。”克劳尼回答到,“他只是我们的校长。” “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你是个麻种?”老人突然问道,“麻种斯莱特林?” “来了。”克劳尼想到,“我终于可以知道我现在在困扰什么啦。” “是的。”她点点头,“这确实闻所未闻,对不对?” 老人似乎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遇当中,他枯躺在那张嘎吱作响的破床上,然后过了很久很久,久的克劳尼似乎又要再一次在她的梦中睡着了。过了半晌,他又睁开了他灰蓝色的眼睛。 “这真是,不可思议。”他说。 老人灰蓝色的眼睛看上去冒出了一点光亮,他勉强地坐了起来,枯朽地手臂却有力地挥了一下:“你的名字,小子。” “在梦里说自己的名字不太好。”克劳尼想到,“冥冥之中我感觉这样的自我介绍很不好。” 所以她说:“抱歉,先生,这只是一个梦。所以我可能不太方便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克劳利。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困扰什么呢?是什么把你关在这里的?你对于一个麻种的斯莱特林有什么困扰呢?” “我不知道我居然还在为这些事情困扰,但是你又确实在这里。” 老人家瘦的只剩下一张皮了,但即使这样,他也能在那张空洞洞的脸上做出一个撇嘴的动作:“斯莱特林。” “好吧,好吧,小子。”他说,“没什么好说的。” 他顿了顿:“我自己把自己关在这里。” “或许是爱,小子。我在自己的监狱里面画地为牢。” “爱会让做自己画地为牢吗?”克劳尼问道,“抱歉,怎么称呼您?” “格林。” “可是我以为——爱会让人前行。我因为爱着世间友好的一切,所以希望一切能变得更好。这样是理想主义吗?我只是希望我爱的所有都能够和平共处——至少在我能够触及到的范围内,大家都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不去侵扰和伤害其他同等的人,这样也是自我限设吗?我是这样想自己的吗?” “不,不,或许不是,小子。”他狂放的笑了起来,“理想主义当然不是错,只是两个互相吸引的灵魂最终走入了谜团,在最广泛的思想的裹挟下,选择了最符合自己利益的方向。” “然而世界不断的发展,理论不断的革新,偏见却会隔离思想和认知,当时的我没有意识到。我的理想与现实脱了节,我以为我能被谁拯救——用——爱。”他把最后那个词咬牙切齿地从齿缝中挤了出来。 “但我意识到一切都太迟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孤独、忏悔的老罪人,在监狱里发疯,等待死亡,等待与我的那个人重逢——但我们早就——” 克劳尼感觉有些难过,这位素不相识老人的晚年过的一点也不幸福,他不止垂垂老矣——还骨瘦嶙峋——期盼着无望的爱。她没法想象自己的内心深处居然是如此惧怕爱与爱人的分道扬镳,甚至愿意在心中、在大脑中构建这样一个甘愿画地为牢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对的。”她低声说,“我只是在我浅薄的认知里面以为,这样或许会让大家都好。” “你会成功的。”他不以为意的回答道,“我看到了更久远的未来。” “我现在想,或许我还年轻,事情的一切都没有走到今天的时候,我会很愿意和你聊聊这些。” “这不是梦,小子,你或许是一个先知——就像我一样。” “不过,那是你自己的路。你的想法或许可能成为现实,也有可能误入歧途,但是走向成功的时间却是非常漫长的。” “没有见到结果那天我们都无法知道他是否是正当的。” “我曾经看到过麻瓜们的未来,充满着不可思议与战争压迫。”格林说到,“我曾经,做了一些事。我将人与人分门别类了。未知是所有人的恐惧,我却将另一个不同群体中个别人对于未知的态度扩散到了群体中的全体,我以为——统治和强权,能够最快捷有效的消除这种未知。” “但到最后,我失败了。” “我现在看到了更加久远的未来,里面不止有麻瓜,还有巫师。因为遇见了你。这确实是很有趣的,也是我未曾设想的道路——但我不愿意,麻瓜们总是这样的——无知——和排斥!” “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他又回到了最初,青春的气息又从他板块似的身躯溜走了。 “我能做什么吗?”克劳尼问,“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NONE.”他说,“什么也没有。” 他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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