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师妹的实力强劲,和用了兵主势的狄剑打了个平手,还溜走了。”杨端祥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得也是头头是道。 胡廷武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这师妹长得如何?” 杨端祥呆了呆,慵懒的身体终于从有了其体温的大石头上挪了挪,却非是靠上前去,而是一脸的嫌弃。 “喂喂,青龙,你什么意思?”被嫌弃的胡廷武立马吹胡子瞪眼,连带着面前的烈火都摇曳了几下。 “你多大?师妹多大?好意思舔着脸,问这不知名的师妹长得漂不漂亮。” “靠,青龙,咱们是修士,年龄算得上问题吗?” “恶心!”杨端祥笼了笼身上的衣袖,直白地扔出两个字来,亦表明了此刻他的想法。 “我又不是发情的猫。我问师妹长得如何,只是琢磨着万一碰上了,我们不也有个心理准备?毕竟连狄剑都吃瘪了。” “说是秀丽挺拔,风情万种,光是那似冰如雾的眼眸,就足以让人惊叹。” “哦。”听到杨端祥的描述,胡廷武完全没有想象到所谓的“秀丽挺拔,风情万种”的师妹到底长啥样,而是双手抱头,仰面倒在石壁上。 哪怕是石壁尖锐的凸起被他的脑瓜子磕掉下来,胡廷武也没有任何的感觉,目光望着低矮的山洞,略带惆怅地说道:“好想亲眼见一下狄剑吃瘪的傻狗样。” “我也想看到呢!”杨端祥随意地摆了摆手,回应着胡廷武。看上去好像很敷衍,其实却是他的心里话。 “哈,秀丽挺拔,风情万种,那不是薇琴吗?” 一只老鼠大小的极星月狐探听到消息,吱溜地跑了回来,和白煋融为一体后,打探到的消息亦随着融合而使白煋本人知晓。 紧接着,作为白煋名义上的主人,苏惜雪也知道了洞中的情况。 若非原打算让白煋继续跟着朱薇琴,以方便两拨人可以互相确定位置,白煋都懒得施展这分身术。 现在,这神乎其技的法术省得苏惜雪去折纸人了。让白煋的小小分身以小型妖兽靠上前去,比她自己在那里折腾要安全、靠谱多了。 “不过,他们这消息是从哪里听到的,难道我不够秀丽,不够挺拔,不够风情,不够万种吗?” “你跑到人家面前,顶多是个长得好看些的丫头片子,哪有薇琴那么有女人味?”白煋面对苏惜雪的喋喋不休,毫不客气地点评道。 “丫头片子也是女人啊!”苏惜雪依旧对答如流。 “你真要这么做?”白煋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反驳,干脆岔开话题。她望着苏惜雪准备了半个时辰的装扮,还是觉得不靠谱,亦或是到底什么脑子才想出了这么个缺德又愚蠢的计划? 若是成功了,自然是缺德;若是失败了,自然是愚蠢。可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缺德和愚蠢都兼具了,无非是成分的高低而已。 “自然,瞧好了。” 苏惜雪努力化了一个大花猫的妆容,连带着白煋也是一副从泥塘里滚出来的模样。这让小公主的怨念极深,十分幽怨地盯着苏惜雪的侧颜。 不过,苏惜雪可没有时间顾及白煋的小情绪。 “嘤嘤嘤……”手指熟练地揩了揩眼角,沾了点眼泪,抹得脸上到处都是,随即伴随着时断时续的哭声,苏惜雪蹲在距离破军阵眼不远处的地方哭了起来。 似是觉得戏份有些不太足,苏惜雪又抽出一条粉色丝巾,羞答答地擦拭着眼角,鼻尖之类的地方。当然,她的心里则像是一位喝醉酒,打着饱嗝,躺平在干草垛上的大老粗,惬意非凡,还不住地用神识与连连翻着白眼的白煋交流着。 “如何,白煋,有没有那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柔弱?” “没有。”白煋没有给苏惜雪任何面子,回答得很干脆,“倒是有种地主家小妾被欺负后,委屈巴巴的样子。” “呃……难不成我有当地主家小妾的潜质?” 见苏惜雪一如既往的雷打不动,风吹不倒的模样,白煋又补了一刀,换了个说法:“刚才我说错了,其实是贪吃鬼在厨房里被人逮了个现行,便开始卖起惨来。” “这倒是恰如其分。”苏惜雪点点头,用力捏了捏鼻头,待鼻子红了起来后,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喂,白虎,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既没有走出去看一看,也没有侧耳去探查一番,胡廷武直接了当地给了明显不符合杨端祥心意的话。 胡廷武一副“我不感兴趣”的态度没有逼得杨端祥自己去求证。 杨端祥腿一蹬,脚一踹,白眼一翻,望着头顶处微露晨光的山洞顶部,也不去管到底是什么声音。 胡廷武和杨端祥的互相推诿和摆烂的行为直接导致了仅仅过了一息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听到了这“如泣如诉”的哭声。 得,这下,谁都不能装没听到了。 “朱雀,玄武,快起来。”杨端祥颇是无奈地爬起来,又用脚各踢了傅文,傅武一下。 深睡之中,傅文,傅武倒是没有不给杨端祥面子,很快迷迷糊糊地一起爬起来,嘴上嘟哝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见此,杨端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自己怎么跟这帮人组成一队的:“有听到女人的哭声,我们一起去看看。” “又不是女鬼,还要我们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一起出动啊?”原本提起一丝精神的傅武闻言,挺拔的肩膀一下子塌拉下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顺势又重重地倒了下去,仿佛身体里灌了铅水一般,“何况,女鬼也不够看的。哪个女鬼敢主动找修士的麻烦?” “所以说,才要去看看。”傅文比较清醒,用手提溜着弟弟的耳朵,说道。 “哥,不带这么狠的。” “我们中间要是有个女修士就好了,四个大男人组成的队伍,怎么看,都感觉好奇怪。”没怎么说话的胡廷武吐槽起来。 “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一听到女修士,傅武立马来劲了,直挺挺地竖起了身体,站起来,可惜待又确认了眼前三个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大老爷们。这赤裸裸的现实又让其泄气了。 “行了,别想这些有用没用的。” 四人整饬好了自己,循着声音过去。几乎没有任何的商议,杨端祥,胡廷武,傅文和傅武犹如老练的猎人,很默契地分别从四个方向围堵上去。 无论是习惯用法术的,还是用刀剑的。灵力流转间,四人已经做了动手的准备。 好在,待确认发出哭声的身影和长相后,杨端祥犹豫了一下后,一挥手,示意其他三人注意些,才独自靠上前去。 见苏惜雪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停止哭泣,好像没有察觉到他们,这倒是有些尴尬。 最后,在和胡廷武,傅文,傅武三人挤眉弄眼后,先一步上前的杨端祥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询问起来:“这位是新晋的师妹吧?” 好家伙,姐哭了这么久,才磨磨蹭蹭地来了。再晚一点,我都没眼泪了,好嘛…… 心中的吐槽和喜悦各占了一半,交织在一起的苏惜雪在旁人眼中的表现则是个不谙世事,受人欺负的小白兔。 此刻,这位白得不能再白的“小白兔”恰如其分地被“吓到”了。身体跟着抖了抖,脸上的恐惧肉眼可见地如湖面上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扩散而出,甚至影响了杨端祥等人。 这等我见犹怜的姿态,立马让四人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是,是师兄吗?” 因为事情在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行进,所以佯装被吓了一跳的苏惜雪实在没办法再演出因为惊恐而导致说话时,带着哭腔的“抽抽搭搭”,所以她干脆犯起了结巴——反正就表现效果而言,两者差不多。 而且…… 见到苏惜雪似乎又要哭了起来,顿感无语的杨端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侧着脸,望向他的死党,询问现在该怎么办? 傅武忙上前来,一把拉开茫然失措的杨端祥,自以为很熟稔地咧嘴一笑,指了指鼻子,又指了指旁边正好奇打量苏惜雪的三人:“师妹,你别怕,我们是师兄。” “师兄?!”苏惜雪吸溜了一声,咀嚼了两字后,更加害怕,顺势跌倒在地,靴子蹬着地上的枯枝败叶,不住地往后面退去。 “行不行啊,老弟?”傅文又上前捏着傅武的耳朵。 “哥,你就不能在师妹面前留点面子给我?!”傅武嘟哝起来,难得先撇开了傅文的“恶手”。 见此,苏惜雪噗嗤一笑。 这一笑宛如晨间悄然绽放,花叶沾着雨露的百合,美好至极。 “这位师妹,你笑得真好看!”傅武继续腆着脸,说道,“放心,虽说这场试炼的主导是我们这帮做师兄师姐的,但我们四健将可做不出恃强凌弱的事情来,不会抢你积分的。” 这话一出,苏惜雪终于安静下来,眨巴着大眼睛,略带天真地又问了一遍:“真得吗?” “放心,谁敢抢你,我就跟谁急。”傅武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胡廷武适时站出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师妹,不如和我们一起去修整的地方休息一下?” 苏惜雪乖巧地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领路在前的傅武后面,而杨端祥,胡廷武,傅文则落后了几步,小声商量着。 “我们准备怎么办?我弟那蠢样,真是……” “能怎么办?”有些嫌麻烦的杨端祥吐槽道,“莫说这师妹似是被别人欺负了,就算是好端端的,可以正常进行试炼。我们四打一,传出去,我们也不用在学宫混了。” “有道理。”胡廷武点点头,接着又打量了一眼逐渐放松下来,和傅武有说有笑的苏惜雪,“不过,总感觉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 “她会不会是和狄剑打平手的……”胡廷武咽了口唾沫,“嗯,那位师妹吧?” “怎么可能。”杨端祥断然否定,“你刚刚注意到这位师妹的眼睛吗?” 胡廷武沉吟片刻后,手掌一拍,道:“灵动中带着一股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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