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突然生内乱, 幽州节度使陆品一点子消息也没有探听到,其实不是意,而是契丹可汗故意为之。 因着根本没有什内乱, 全都是契丹可汗的谋划罢了,他故意制造了一场内乱, 引耶律延木兵支援, 耶律延木的大军到了王庭,便是踏入了陷阱。 耶律延木身中流矢,性命垂危,他的亲信也被冲散。耶律延木奋力冲突, 这逃离了王庭, 一路流浪来到中原境内。 耶律延木知晓,自己如今身受重伤, 根本没有办法到契丹, 况且可汗还在搜救耶律延木的借口, 对他赶尽杀绝, 所耶律延木暂时还不能去。 耶律延木道:“我想藏身起来,安心养伤,这段期间绝对不能被人探听到任何消息, 否则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大隐隐于市。” 刘觞道:“所……你就藏在平康坊, 那个地方是长安最乱的地方, 龙蛇混杂, 契丹可汗必然猜不到你会躲在那地方。” 耶律延木点点头, 道:“是我没想到,可汗会派遣遥辇津玉前来中原朝贡。” 朝贡是假, 契丹可汗其实也猜到了,耶律延木可能会逃亡中原,因为中原不是契丹可汗的掌控范围之内,所特意派遣了使团,朝贡为借口,来到中原搜索。 李谌冷笑一声:“怪不,三年之前朝贡了一次,这次上赶着朝贡,原来是把朕当成了敲门砖。” 李谌看向耶律延木,道:“你来长安,其实还有一个目的,不单纯是为了躲避追兵罢?” 耶律延木也看了李谌一眼,稍微有些犹豫,还是点点头:“逃不过天子的眼目,的确……耶律前来长安,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朝天子搬救兵。” 耶律延木的亲信远在契丹,而且可汗很聪明,他没说过耶律延木就是叛贼,而是说耶律延木在平乱的时候受了伤,可汗知道,耶律延木功高震主,手中还有大量的兵权,因此不方便和他在世人面前撕脸皮,想要除掉耶律延木,只能迂战术。 如今耶律延木流落在中原,他手边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想要到契丹,必须借助力,也就是中原天子的力量。 李谌了然的道:“你迟迟没有对朕口,是因着你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对自己人兵戈相向,对?” 耶律延木轻笑一声,道:“天子与三年之前,可大不相同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谌抱臂道:“自然,朕长进了。” 全都被李谌说对了,耶律延木还没有想好,毕竟那个地方是他的家乡,他根本无心反叛,只是小时候穷怕了,他想要爬到高处,再没有人可欺压他,哪知道有一天竟然招惹了杀身之祸。 耶律延木眯起眼目,突然沙哑的口:“现在,耶律想好了。” “哦?”李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怎,你肯对自己人,兵戈相向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自己人?”耶律延木道:“我对可汗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僭越之心,也未有过僭越之举,耶律能从一介奴隶,成为今日的迭剌部夷离堇,都是可汗的提拔和器重,若可汗要耶律死,耶律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遥辇津玉来杀我。” 刘觞挑了挑眉,遥辇津玉是耶律延木的师父,是耶律延木的义父,可说耶律延木从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奴隶,高升到掌握军政大权的夷离堇,也有遥辇津玉的功劳,毕竟遥辇津玉身份尊贵,他收了耶律延木做义子,契丹人也会看人下菜碟,对耶律延木的态度立刻便不一样了。 耶律延木冷声道:“我耶律延木从不是打断了牙齿往肚子里吞的人,这笔账,我一要清算。” 李谌道:“好,谁让耶律将军你是阿觞的亲兄长呢?朕便帮你这次,让你全须全影的到契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陛下!” 耶律延木作礼之后,有些诧异的道:“有件事情,耶律必须现在言明。” 李谌道:“讲。” 耶律延木道:“其实方耶律溜出大明宫,是去了……平康坊。” “平康坊?”刘觞恍然大悟:“你不会是去找遥辇特使了罢?” 耶律延木点点头:“无错,我正是去找了义父……还看到了可汗的手书与信,可汗要除我后快。” 刘觞道:“既然如此,遥辇特使肯也现你了,你如今在长安的消息便会曝光。” 耶律延木道:“是耶律的过失,耶律只是……”想去见一见义父,他心底里其实早就有答案了,他知道遥辇津玉此行的目的,是一直抱着侥幸心理,不想相信罢了,如今看到了可汗的手书,见到遥辇津玉的为了完成任务,要杀了自己,耶律延木心底里的侥幸突然灰飞烟灭,消失干干净净了。 李谌沉思道:“耶律将军如今已经在明,必须小心谨慎好,当心暗箭难防。” 耶律延木点点头。 刘觞摸着下巴思考,道:“既然如此,咱干脆将耶律将军的消息曝光出来,公之于众,如此一来,也好明面上派兵保护,让契丹使团没有下手的机会。” 李谌道:“如今这就是最好的法子了。” 遥辇津玉昏睡的混混沌沌,眼睫微微颤抖,慢慢睁眼目,阳光洒在他的眼皮上,遥辇津玉还有些朦胧,宿醉的眩晕和混沌让他反应很慢,断片的记忆慢慢笼。 耶律延木! 遥辇津玉的眸子猛地一颤,他依稀记昨日里见到了耶律延木,遥辇津玉连忙环看四周,这里是平康坊的楼子,根本没有什耶律延木。 “难道是醉酒糊涂了……”遥辇津玉这般说着,突然“嘶……”闷哼了一声,他的手臂很酸,抬起手臂的动作都很吃力,不只是手臂酸疼,还有腰身也是,和那个难启齿的地方,同样隐隐作疼。 轰隆——遥辇津玉的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自己与耶律延木纠缠的场面,耶律延木紧紧拥着他,占有欲强烈的在他耳边轻唤着义父的场面,记忆犹如洪水一般涌入脑海。 叩叩叩—— 是叩门声,且很是急切。 一个声音从面传来:“遥辇大人,大明宫传来消息,天子请使团入宫,其他使者都已经入宫,只遥辇大人了。” 遥辇津玉嗓音沙哑,清了清嗓子,勉强道:“你在面稍后,这就来了。” “是,大人。” 遥辇津玉忍着酸疼,勉强撑起身子,他身上的衣裳是整齐的,显然有人帮他整理过,轮车就摆在榻边,十分体贴细心,似乎是怕轮车放太远,他的腿脚不方便一般。 遥辇津玉撑着手臂坐上轮车,确保自己没有一丝破绽,打大门,道:“走,进宫。” “是。” 李谌召见契丹使团入宫,似乎是有急事,其他使者都已经入宫去了,唯独遥辇津玉还没有入宫,因此遥辇津玉也来不及换衣裳,急匆匆的入了大明宫。 他虽坐在轮车上不必走路,还是觉身子怪怪的,疲软的厉害,尤其是那个难启齿的地方火辣辣的难过。 “遥辇大人,您昨个一夜未归,让我好找啊。”一个使者道。 另一个使者应和:“谁知遥辇大人竟去了平康坊,看来这中原的繁华,连遥辇大人都不能免俗。” 遥辇津玉没有说话,他下意识隐瞒了昨日见到耶律延木的事情,其他使者全都误会了,误会遥辇津玉只是去平康坊寻欢作乐,其实他是去打探耶律延木的消息,遥辇津玉没有解释什。 鱼之舟从紫宸殿走出来,道:“各位使者,陛下有请。” 使团立刻噤了声,恭恭敬敬的进入紫宸殿。 李谌和刘觞正在紫宸殿中,李谌一笑:“各位使者来了,是让朕好。” 遥辇津玉立刻谢罪,道:“臣来迟,让陛下候,实在罪大恶极。” “诶,”李谌十分亲和的道:“遥辇特使,你这就严重了,朕不过个玩笑罢了,不必如此拘谨……怎样遥辇特使,这长安的平康坊,如何?” 遥辇津玉昨日不是去寻花问柳的,他甚至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如花美眷,反而…… 遥辇津玉想起昨日的事情,微微垂下头,抿了抿嘴唇。 刘觞笑道:“陛下可别忘了正事。” “是了,”李谌道:“朕有一个惊喜,要送给诸位使者。” 契丹使者立刻奉承:“天子的惊喜,那必然十足珍贵!” 刘觞道:“何止是珍贵,千金难求,保证各位使者见了,欢喜的找不到北呢!” 李谌扬起手来轻轻一摆,鱼之舟推紫宸殿大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面款步入内。 那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纪,身量高大,肩膀宽阔,穿着一身玄黑色的衣袍,脸目轮廓深邃,尤其是那一双眼眸,仿佛深不见的潭水,整个人显严肃冷酷。 “耶律延木!”契丹使团中,也不知是谁低喊了一声。 刘觞扫视着使者吃惊的目光,笑眯眯的道:“各位,不知这个惊喜,惊人不惊人?喜人不喜人?” 耶律延木镇自若的走进来,大步来到遥辇津玉的面前,他微微俯下身来,靠近遥辇津玉。一股体温逼近遥辇津玉,令他陡然想起了昨夜的纠缠与欢愉,虽一切都是被迫的,遥辇津玉下意识向后靠了靠,他坐在轮车上,后背死死抵着椅背,已经退无可退。 耶律延木轻笑一声,在他耳边沙哑的低声道:“义父,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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