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儿……”刘觞干:“你怎么来了?” 李谌眯着眼睛, “嘭——”一声把雅间的门关闭,道:“朕若是来,你就和程熙之他们寻欢作乐么?” “冤枉啊!”刘觞道:“程小三那个醉鬼, 是把我当成陆将军了。” “朕管。”李谌干脆的道。 刘觞:“……” 李谌单膝跪在刘觞面前,捏住他的下巴, 仔细看他的面颊:“你让程熙之亲你。” 刘觞解释道:“陛下, 又冤枉我了!是程小三非要非礼我,而且只是亲在脸上。” “朕管。”李谌又是干脆的道。 刘觞:“……” 李谌幽幽的道:“朕要训你,阿觞哥哥愈发的放肆起来,那肯定是觉得谌儿够努力, 阿觞哥哥放心, 谌儿会更加努力伏侍阿觞哥哥,让阿觞哥哥没空找旁人。” “、!”刘觞道:“你已很努力了!千万要否认自己的努力!” 李谌道:“, 谌儿可以再努力一把。” 刘觞从席上爬起来便要跑, 李谌一:“逃跑?” 说着, 手一按, 一把抓住刘觞,将人拖拽回来,危险的嗓音十足低沉:“知道逃兵的下场么?今日朕便要训训阿觞哥哥你个逃兵。” “救命啊!”刘觞连忙喊:“陛下你玩的越来越野了!阿觞哥哥年纪了, 兴么玩的!” 李谌甜蜜一:“阿觞哥哥难道忘了, 你现在比朕的年岁小呢,合该叫朕一声哥哥, 乖, 唤一声来听听。” 刘觞骨气十足的道:“我叫你个头鬼!有本事让小灰灰叫!” 李谌:“嗯?” 刘觞:“……阿谌哥哥。” 李谌:“真乖。” 陆品先扛着程熙之离开月灯楼, 熟门熟路的将人带回程熙之的府邸, 昔日里里是刘觞给程熙之寻找的府邸,当时他只是户部的一个郎中, 现在同了,程熙之摇身一变,已成为了户部尚书。 三年前的程熙之穷的叮当响,连个府邸都买起,是陆品先偷偷“资助”了程熙之,但一直瞒着程熙之,让他知晓,陆品先知道,程熙之比谁的自尊心都强,让他知晓一定会天翻地覆的,少了一些麻烦。 陆品先扛着他进入屋舍,将他放在榻上。 “唔——”程熙之醉醺醺的爬起来:“我能喝!喝酒!今日无醉归!” 陆品先无奈的道:“你已醉了。” “没有!谁说我醉了?!”程熙之眯着眼睛,指着陆品先鼻子尖儿:“你……你长得好像……好像一个痴子哦!” 陆品先:“……” 程熙之哈哈:“真的好像哦!你自己看,自己看嘛!像像一个姓陆的痴子?” 陆品先黑着脸道:“巧,我正是姓陆。” “哈哈哈哈!”程熙之道:“那你好惨哦,长得那么像陆品先那个痴子,又姓陆,你真是天底下最幸的人了!” 陆品先幽幽的道:“是么?天底下最幸的事情,难道是喜欢上一个没心没肺的程尚书么?” “嗯?”程熙之迷茫道:“程尚书?好熟悉的名字哦,也姓程呢,和我的姓氏一样……” 陆品先:“……” 陆品先无奈,给他倒了一杯水端过,程熙之摇头饮水,着数落:“我跟你说啊,陆品先那个痴子,他……他就是个讨厌鬼!十足的讨人嫌!平时……平时嘴巴那么臭!总是找我晦气!……跑到幽州做节度使,那么远、距离长安那么远,他分明知道我和他分开,偏偏要上任,你说、你说他是是讨人嫌!” 陆品先叹了口气,道:“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幽州的摊子注定会落在我的肩膀上,熙之,希望你能谅解我一些……” “讨人嫌!”程熙之似乎没听到他的话,自己嘟囔着:“太讨厌了!我……我要和他绝交!绝交!割袍断义,老死相往来!” 陆品先道:“好好好,绝交,你喝醉了,先歇息罢。” “要!”程熙之瞪着眼睛,揪着陆品先的衣领,突吼道:“为什么要我和陆品先绝交?他幽州也是迫得已啊!陆老将军家里只有么一个儿子,若把兵权交给儿子,能交给什么人,说……说到底,他也是迫得已,总能为我,和家里断了来往罢,那可是生他养他,万分疼爱他的父亲,陆品先再混蛋,也能样孝!他……他做的没错,我为何要与他绝交,你个坏蛋,你要挑拨离间!” 陆品先:“……”分明是你说的绝交,自己只是顺着说话罢了。 陆品先虽无奈,但心底里松了一口气,温柔的抚摸着程熙之的脸颊,低声道:“谢谢你能谅解陆某,陆某没有看错人,也没有喜欢错人。” “你……你喜欢我?”程熙之睁眼睛,可置信的道。 陆品先的容温柔极了,满含深情:“对,陆某心仪你,熙之……” “!可!”陆品先说完,程熙之断吼:“我能轨!虽、虽陆品先是个痴子,远在幽州,但、但我也能轨!” 陆品先:“……” 能让陆品先个稳重之人气急败坏的,恐怕也只有程熙之一人了。 陆品先真是被他气着了,二话说,低头吻上程熙之的嘴唇,将他多余的话全都堵回,程熙之唔唔唔的摇头,起初非常抵抗,嘴里嚷嚷着自己能轨,但后来声音便小多了,变成了哼哼唧唧,最后是哭哭咽咽。 夏日天亮的很早,清晨的朝阳洒在程熙之的眼皮上,程熙之蹙了蹙眉,下意识抬手挡住光线,么一抬手,手臂酸疼的一个激灵,迫使他睁开了眼目。 “嘶……好酸!”程熙之震惊的喃喃道,瞬间一愣,断片的记忆犹洪水一般快速涌来,铺天盖地的席卷着程熙之的理智。 做了?我和什么人做了?程熙之吓傻了,一脸迷茫怔愣,木呆呆的转过头,,他身边睡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背部宽阔,背上全都是鲜的抓痕,暗示着昨夜的欢愉与疯狂,他背着身,程熙之看清脸面。 程熙之下意识“啊——”喊一声,那男子终于动了,蹙眉转过头来,道:“时辰早,再睡一会子了?” “陆、陆品先?!”程熙之震惊的指着陆品先的鼻子。 陆品先挑眉,沙哑的道:“怎么,你以为昨夜是谁?” “我、我以为……”程熙之的话说到一半,立刻闭嘴:“什么我以为?我没、没以为!” 陆品先轻一声,道:“可昨日程尚书抵死从呢。” “你、你!”程熙之气得扔了一个头枕过,喊着:“你无赖!” 陆品先接住头枕,放在一边,搂过程熙之道:“闹你,再躺一会子,一会子我该进宫了。” 程熙之奇怪道:“你是在幽州么?一个月也来信,怎么突进京了?你会是偷偷进京的罢?节度使擅自入京是死罪啊!” 陆品先面对程熙之的一惊一乍很是无奈,道:“放心,我是奉诏入京的,没有回信,是给你一个惊喜。” “呸!”程熙之没好气的道:“没有惊喜!” 程熙之好奇的又道:“奉诏入京?天子找你什么事儿?是是觉得,你个幽州节度使做的太烂,要给你革职?也没干系,你若是没了官职,本尚书人勉强养你,让你在家里做一朵娇花好了。” “你养我?”陆品先道:“你自己看看府中,明明已是尚书了,是穷的叮当响,若没人给你打理,你把自己卖了都知晓。” “呸呸呸!”程熙之把话题拉回来:“你没说进京干什么呢。” 陆品先眯起眼睛,表情严肃了起来,道:“契丹发生了内乱,我是来进京禀报的。” 陆品先奉诏入京,今日便要入明宫述职。 刘觞也知自己什么时候回的明宫,被李谌抱回了紫宸殿,放在龙榻上,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为昨日通宵,又饮了酒,玩的在太野了,刘觞今日睁开眼睛。 “陛下,”鱼之舟从外面走进来,道:“范阳节度使陆将军谒见。” 李谌道:“让他到外间候。” “是,陛下。” 刘觞勉强睁开眼目,李谌温声道:“陆品先来述职,朕就来,阿觞你睡罢。” “唔……”刘觞含糊的应了一声,又闭上眼睛睡了过。 李谌给他盖好被子,将纱帐整理好,才离开了内室,来到外间来。 陆品先恭敬作礼:“卑将拜见天子!” 李谌道:“起来罢,你说契丹发生了内乱?情况何,细细说来。” “是,陛下。” 就在李谌对付吐蕃借道的时候,契丹突发生了内乱,有一伙叛军包围了可汗的王庭,具的战况无人知晓,…… 陆品先蹙眉道:“迭剌部夷离堇耶律延木带兵护卫,最终击溃叛军,但耶律延木中流矢,幸坠马,今活见人死见尸,生死未卜。” 李谌道:“叛军是什么人,没有消息么?” 陆品先摇头:“契丹王庭封锁了所有消息,幽州虽距离契丹颇近,但奇怪的是,卑将一丁点儿消息也打听来了。” “便怪了。”李谌道。 叛乱么的事情,需要动耶律延木样的首领来平定叛乱,叛贼是谁竟毫无消息,最重要的是,契丹为何要封锁些消息,在令人匪夷所思。 陆品先道:“契丹可汗正在全力派兵搜索耶律延木的下落。” 李谌下意识看了一眼内室的向,耶律延木……耶律延木乃是刘觞原本身的兄长,虽个事情已无法证,但耶律延木和刘觞的亲缘干系八*九离十。 虽李谌恨透了契丹,绝对是遥辇氏害死了刘觞,但耶律延木对刘觞的付他是看在眼里头的,李谌道:“传朕的命令,派遣幽州兵马,也在四周搜寻耶律延木的下落。” “是,陛下!” 陆品先拱手又道:“陛下,有一事,卑将需要启奏陛下。” “讲。” 陆品先道:“契丹可汗听说吐蕃借道的事情,提要派遣使者前来长安,朝拜天子。” 李谌冷一声:“契丹的可汗也是会见风使舵之人,他是觉得,朕挫败了吐蕃的锐气,便会再针对他们。” 吐蕃错失三万精锐,虽短时间内无法与唐为敌,但个梁子便是结下了,契丹可汗觉得,唐既与吐蕃撕开了脸皮,必会个时候与契丹再撕开脸皮,否则保齐吐蕃会与契丹联合起来针对唐。 自从与刘觞相认之后,李谌的确没有兵契丹的打算,今契丹主动提修好朝贡,么好的一个台阶,既能换取两邦和平,又能凸显唐的地位,李谌自会拒绝。 李谌点头道:“既契丹要朝贡,便让他们派遣使者来罢,但一般的使者,可无法踏足我唐的地界,让他们好好掂量掂量。” “是。” 刘觞今已是户部侍郎,每日都要在中书门下坐班,他今日到了中书门下,其他部门都在忙碌契丹朝贡的事情,尤其是鸿胪寺,琛璃忙的两只手都够用,户部也着一些牵连,比往日里都要忙碌一点子。 程熙之批看了最后一个文书,将毛笔扔在一边,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终于忙完了!累死我了!” 他一抬头,中书门下已没什么人了,才发现外面天色已黑了下来,家全都散班宫了,怪得没人。 “嗯?”程熙之道:“你没走呢。” 刘觞在政事堂,他就住在宫里头,平日里根本需要宫,所以着急散班,打算把最后一个述职报告写完,写完明日就需要忙碌了。 刘觞正巧也赶工完成,道:“写好了。” 程熙之眯眯的道:“你也干完了?感情好啊,咱们喝一杯?” 刘觞:“……”又喝! 刘觞道:“陆将军是在长安,你有心情玩?得多陪陪陆将军?” “谁陪他啊!”程熙之屑的道:“人家是节度使,忙得很呢,入了长安也是天天在兵部忙碌,根本见人影,我才陪他,走,喝酒!” 些日子李谌也很忙碌,吐蕃的事情,契丹的事情,最后都需要天子拍板,刘觞心,反正谌儿么忙,要打扰他了,干脆就和程小三玩吧! 刘觞道:“走走!” 两个人一拍即合,干脆偷偷跑宫,上了程熙之的车驾准备喝酒。 刘觞道:“咱们哪?月灯楼吗?” 程熙之道:“月灯楼,总是月灯楼,陆品先都知道月灯楼抓人了!能让他抓住咱们。” “那哪里?”刘觞问。 程熙之的容逐渐“变质”,道:“咱们平康坊罢!” “青楼?!”刘觞震惊的道,心说若是被谌儿那个假奶狗真鬼畜发现,自己得重投胎? 程熙之道:“怎么的怎么的,平康坊只是多青楼而已,又并非都是青楼,走走,就平康坊了,找一家正的酒馆。” 刘觞:“……”青楼一条街找正的酒馆?! 程熙之的车驾一路往平康坊而,进了平康坊,华灯初上,夜色旖旎,个地夜里头是最热闹的,车驾几乎无法通行,人头攒动。 程熙之打起车帘子,眯眯的道:“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我看咱们长安也差。” “程尚书!程尚书——来玩呀!” “哎呦,有个可人的小哥哥,一起来玩啊!” 平康坊的姑娘隔着车驾和程熙之打招呼,刘觞小声道:“赶紧把车帘子放下来。” “怎么?本尚书此俊美雄气,怕人看?” 刘觞道:“万一被陆将军知道了……” “我才怕他!”程熙之梗着脖子道。 刘觞心说,我怕我怕,被陆将军知道了,就是被谌儿知道了,谌儿那醋劲儿,太可怕了!到时候我要和他解释,是程小三拉着我青楼一条街喝清白的酒水了! 两个人正在说话,车驾的速度降了下来,甚至停了下来。 程熙之道:“怎么回事?” 驾士回话道:“尚书人,前面有人闹事,路被堵死了,过。” 刘觞抻着脖子往外看,前面被堵死了,好些人围在路边,几个打扮的仿佛护院打手一般的高男子,围着一个人正在踢打,那个人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光看背影也十足的高宽阔,但并知道手,只是蹲着挨打。 “个痴子!” “打他!让他妨碍咱们的生意!” “一个叫花子!呸,真脏!” 程熙之此人最好打抱平,最是看得样欺负人的场面,立刻从车驾中钻来,道:“干什么呢!?” 他么一吼,打手们吓得停了手,虽认识程熙之,但看他的衣着和车驾,便是寻常之人。 刘觞也跟着从车架上步下,道:“你们几个,当街殴打闹事,可知道是要坐牢的?” “…………”打手们告饶道:“官老爷,是他,是个臭叫花子,堵在我们门口,挡了我们的客源,你看看他个模样,挡在门口谁敢进来啊!” 刘觞顺着打手指的向看过,只是下意识瞥了一眼,整个人却登时顿住,遭雷劈。 “你……”刘觞震惊的盯着那被殴打的男子。 程熙之拔高了嗓门喊:“耶律……唔唔!”他把话说完,刘觞一把捂住程熙之的嘴巴,让他喊男子的全名。 耶律延木! 那被围殴的男子,竟是契丹迭剌部的夷离堇,掌握着契丹对外兵权的首领,也是刘觞原本身的亲哥哥——耶律延木! 耶律延木蜷缩成一团,满脸的伤痕和泥巴,颧骨被殴打的红肿起来,高高的鼓着,但是刘觞可以肯定,他绝对是耶律延木无疑。 耶律延木的神情很是古怪,他缩着肩膀,眼神也怯生生的,仿佛一个巨型小可怜! 程熙之高声喊了两个字,吓得耶律延木往后搓了搓,一副被程熙之恐吓了的模样。 刘觞眼眸转动了两下,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耶律延木带走,他一个契丹夷离堇,怎么会现在长安的闹市之中? 刘觞与程熙之对视了一眼,程熙之立刻昂首挺胸,端官架子道:“今日你们当街闹事,念在是初犯,本官予追究,但是没有下次了。” “是是是!”几个打手连连点头:“多谢人!多谢人!” 刘觞则是对耶律延木道:“你没事吧?” 耶律延木吓得连连往后缩,让刘觞碰他,刘觞放轻了声音,让自己尽量显得很和善亲和,道:“我是坏人,你受伤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包扎,好好?” 刘觞感觉自己像是个怪叔叔,诱导的道:“你肚子饿了吧,我带你吃好吃的,好好?” 耶律延木终于动弹了一下,看向刘觞的目光有些犹豫,是伸手来,把宽的掌心伸向刘觞。 那手掌一伸来,刘觞看的清清楚楚,上面全都是伤痕,小小的伤痕,有的是瘀伤,有的则是刀剑的伤痕。 刘觞握住他的手掌,道:“来,我是坏人,咱们先上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觞带着耶律延木上了车驾,程熙之正好也解决了那些打手,两步跨上车,赶紧放下车帘子。 程熙之小声道:“耶律延木!是是耶律延木?!” 耶律延木被程熙之吓得往后缩,躲在刘觞身后,但他的身量在太过高了,根本躲下,眼神怯生生的看着程熙之,仿佛程熙之是什么老虎,会一口把他吞掉。 刘觞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看来花酒今天是喝成了,先回你府上吧。” 程熙之强调:“我喝的是花酒,是清白的酒!” “好好好,清白,你最清白,赶紧改道回府吧。” 程熙之让驾士改道,两个人回了程熙之的府邸,偷偷的将耶律延木运送入府邸。 程熙之一头都是冷汗,进了家门才松下一口气:“我的老天爷,可是耶律延木,契丹迭剌部的夷离堇,要是让人看到耶律延木在我家里,我非要被盖一个通敌卖国的罪……” 罪名二字未说口,程熙之登时呆若木鸡,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刘觞跟在后面,道:“怎么了?突停……” 他的话也未说完,与程熙之成了同款表情,着程熙之家里竟有人! 当今天子李谌,有范阳节度使陆品先,都在程熙之的府邸里,正抱臂看着他们。 “陛、陛下……”程熙之眼珠子狂转:“你、你们怎么……” 李谌幽幽的道:“天都黑了宫?” 刘觞连忙道:“是程小三非要拉着我平康坊喝清白的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觞解释好,一解释,李谌和陆品先的脸色都黑了下来,程熙之连忙岔开话题:“陛下!你快看是谁?” 李谌与陆品先才看到了被他们带入府邸的耶律延木。 陆品先眯眼道:“耶律延木?” 李谌蹙了蹙眉,敏锐的发现了耶律延木的同寻常:“他怎么了?” 耶律延木怯生生的躲在刘觞身后,垂着头敢说话,揪着刘觞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模样。 刘觞道:“我也知具情况,但看样子似乎有点……”他说着,指了指脑袋,又道:“要,陛下先找崔御医秘密给耶律将军看看伤势吧?” 契丹内乱,耶律延木平乱有功,身中流矢,生死明,今却突现在长安城内,变成了副傻兮兮的模样,在耐人寻味。 李谌当即让人暗中寻来崔岑,给耶律延木看诊。 耶律延木很怕生,唯独怕的似乎就是刘觞了,一直揪着刘觞的衣角,让人碰他,有人伸手过来,耶律延木便揪着刘觞打转,转的刘觞头晕眼花。 刘觞无奈的道:“我们都没有恶意的,是医师,让医师给你看看伤口,包扎起来,便疼了。” “疼?”耶律延木沙哑的开口。 刘觞使劲点头:“对啊,你乖乖坐下来,来,坐下。” 耶律延木听话,随着刘觞坐下来,但是紧紧拉着刘觞的手松开,似乎很是依赖。 李谌心里酸的翻江倒海,虽知晓耶律延木是刘觞的兄长,可今刘觞重生而来,用的身子与耶律延木毫无血缘干系,怎么能让李谌吃味儿? 李谌走过,无情的拨开耶律延木的手,让他拉着刘觞,耶律延木受惊,连连往后缩,靠在角落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脑袋,好似李谌是个欺负人的恶霸一般。 “陛下,你干什么?”刘觞连忙阻止,道:“我好容易哄好的。” 李谌没好气的道:“怎么没见你般细心温柔的哄朕。” 刘觞:“……” 刘觞挥挥手,示意李谌一边凉快,自己慢慢走过,靠近耶律延木,轻声道:“别怕,没事的,让医师给你看看,我就在旁边,好好?” 耶律延木才怯生生的点头,重拉住刘觞的手。 李谌心里又打翻了醋坛子,他也走过,拉住刘觞另外一只手,刘觞奇怪的道:“陛下,你是干什么?” 李谌理直气壮的道:“他可以拉你的手,朕为何可?” 于是崔岑给耶律延木看诊之时,耶律延木拉着刘觞的左手,李谌拉住刘觞的右手,两个人差点把刘觞给劈了! 刘觞道:“崔御医,何?” 崔岑道:“外伤内伤都有,身上多处箭伤,的确像陆将军所说,身中流矢的可能性很。” 刘觞压低了声音道:“那……他怎么好像认识我们了?” 崔岑又道:“耶律将军的头部受过重创,可能会现样的情况,具的,需要再观察观察,下臣也敢妄断。” 李谌道:“正好,过些日子契丹使者是要来长安朝贡?让契丹使者将耶律延木领回好了,此,也算是朕送给契丹的一个人情。” 陆品先点头道:“陛下所言甚是。” 契丹前来朝贡的使者已确定,为了表达契丹的诚意,次前来朝贡的使者,乃是契丹可汗的亲叔叔,同样是遥辇联盟的贵胄,在部落里呼声甚高,名唤遥辇津玉。 说起个遥辇津玉,当年差点子成为了契丹的可汗,但着一场狩猎,意外被老虎抓伤,瘸了双腿,最后变成了残废,从此与可汗之位失之交臂。 遥辇津玉没有妻儿,一直尚未娶亲,他便扶持了自己的侄子坐上了可汗之位,也就是今的契丹可汗。 遥辇津玉虽变成了残废,但他在部落里呼声很高,次使中原,遥辇津玉便是契丹特使。 值得一提的是,眼前个傻兮兮的耶律延木,是遥辇津玉的义子,他们虽一个是遥辇氏,一个是迭剌部,但耶律延木乃是遥辇津玉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才,耶律延木的功夫多半于遥辇津玉的言传身,乃是遥辇津玉最得意的徒弟。 遥辇津玉使唐,正好让他把耶律延木领回,遥辇津玉既是耶律延木的师父,又是他的义父,也算是给遥辇津玉送了一个顺水人情。 耶律延木重伤,需要精心调理,李谌将他带回了宫中,安排了御医每日问诊。 契丹使团今日便会入京,鸿胪寺派人迎接,晚间有接风燕饮,刘觞身为户部侍郎,也会参加燕饮。 刘觞今日在政事堂坐班,正好和程熙之一起往太液湖的宴席而,程熙之小声道:“听说那个遥辇津玉,是个美人!” 刘觞挑眉:“遥辇特使年纪小了吧?他是耶律延木的义父吗?” 程熙之道:“好像也没有比耶律延木多少,辈分高而已,虽年纪的确是了一点,但真的是个美人,今日使团进城,我可看到了。” 刘觞摸着下巴道:“那比可汗的那个遥辇氏的弟弟何?他是契丹第一美人吗?” 程熙之摆手道:“那个人?算什么美人,一股子坏臭的味道!” 他说到此处,突“诶”了一声,道:“你……见过遥辇氏么?” 契丹可汗的弟弟遥辇氏早就死了,死在三年前,按理来说眼前的“王觞”应该认识他才对。 刘觞眯眯的道:“我当见过。” 程熙之狐疑的道:“你……” 程熙之说完,一路人迎面走过来,正是他们口中的契丹使团,那打头的男子坐在轮车之上,便是名鼎鼎的遥辇津玉! 遥辇津玉抵三十五岁的模样,保养的很好,面容上看年岁。容长脸,温柔挂相,面容精致又柔和,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眸光犹一潭秋水,令人看了便与他倾诉些什么。 遥辇津玉没有契丹人的粗犷,反而长得像是南水乡人,一股禁欲的气息扑面而来,说的姿仪高雅。 遥辇津玉的中原话十足流利,一点子口音也没有,温柔一,拱手道:“外臣拜见程尚书,拜见刘侍郎。” 遥辇津玉在契丹的地位很高,说是拜见二字,着谦卑了,刘觞与程熙之回礼,道:“遥辇特使,您太客气了。” 遥辇津玉礼数周全,道:“遥辇初来乍到,许多中原的规矩十分生疏,请二位要见怪才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众人都是要参加接风宴的,一道往太液湖而,夏日的太液湖凉风习习,带着一丝丝凉爽的气息,灿烂的灯火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美胜收。 遥辇津玉似乎很是喜欢太液湖的美景,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遥辇特使,朕的明宫何,太液湖何?” 遥辇津玉回过头来,恭敬的道:“外臣拜见天子。” 是李谌来了。 李谌负手而立,道:“遥辇特使必多礼,远来是客,朕个东道主,可是要好好招待特使的。” 遥辇津玉道:“外臣前来朝拜天子,生怕有什么唐突之处,哪里敢让天子劳烦呢?” “遥辇特使便是太客套了,都入席罢。”李谌说到此处,似乎起了什么:“是了,一会子宴席毕了,朕有一个惊喜,要送给遥辇特使。” 遥辇津玉道:“既是陛下相赠,那外臣便好生期待了。” 李谌所说的惊喜,其就是耶律延木。耶律延木此时在宫中养伤,他的消息没有透露半点子,所以遥辇津玉和契丹使团都知道耶律延木正在明宫中。 李谌准备将个作为惊喜,惊喜总是要最后揭开才有意思。 接风宴很快开始,李谌致辞,遥辇津玉献上从契丹带来的各种宝物,自了,少了美人。 刘觞在席位的中间位置,距离李谌是很近,但也是很远,看的清清楚楚,由咂咂嘴,做天子就是好啊,天天有人上赶着送美人儿。 刘觞看着李谌被一堆莺莺燕燕围着,仰起头来喝了一杯酒,将酒杯哆的重重砸在案几上,自言自语的道:“吃醋而已,谁会似的。” 说罢站起身来,准备远处透透风。 刘觞离开宴席,李谌立刻便注意到了,挥开那些莺莺燕燕站起身来,道:“朕的衣裳沾染了酒渍,前更换一番,使者们继续幸酒。” 契丹使者们拱手目送李谌离开,才又开始继续饮酒。 李谌走宴席,追着刘觞离开的向,便看到刘觞站在太液湖边的假山石旁,他用手指抠着假山上的碎屑,仿佛一只小猫咪,停的挠饬着。 嘴里抱怨着:“尾巴狼!一点都可爱,越长越可爱!” 李谌轻一声,从后背走过,一把捂住刘觞的口鼻,刘觞吃惊,只是发唔的一声,被人一下子拽入了假山的山洞中。 山洞里黑漆漆的,伸手见五指,那压制着他的人突吻下来,捉住刘觞的嘴唇,刘觞脑袋一阵发麻要反抗,使劲捶打着对,但对的桎梏十足牢固,刘觞捶打的动作慢慢改变,反而搂住了对的肩背。 李谌一吻作罢,沙哑的道:“你怎的认朕来了?” 刘觞翻了个白眼,心说亲的够够了,自认得来,嘴上却道:“什么认认?原来是陛下啊,我以是谁家小美人投怀送抱呢,亲白亲!” 李谌的呼吸一窒,恶狠狠的道:“故意气朕,对对?” 他说着,贴着刘觞的耳畔又道:“阿觞哥哥,你看里景致何?适适合让谌儿伏侍你?” 刘觞瞪了眼睛:“你疯了?前面就是太液湖宴席!” 李谌道:“只要阿觞哥哥小点声。” 刘觞转头便跑,被李谌一把拉住拽回来,捂住他的口鼻,突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有人来了。” 是脚步声,只是脚步声,有骨碌碌的声音,那是……轮车的声音?为太有辨识度了,一下子便能听来,是遥辇津玉的轮车。 契丹使者应该在太液湖宴席幸酒,怎么突跑到么偏僻的地来了? 二人藏在假山的山洞中,便听到距离远的地,遥辇津玉停了下来,与他同行的跫音也停了下来。 遥辇津玉的声音道:“今已入了长安,进了明宫,可汗有什么授意,应该可以说了罢?” 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道:“人明鉴,此行使中原,除了安抚中原天子,献上贡品之外,可汗的确另有授意。” 刘觞和李谌对视一眼,契丹可汗除了上贡,竟有别的事情,二人谁也没有声,着他们说下。 那声音又道:“可汗收到消息,耶律延木身中流矢,有人发现他现在长安之内。” “长安?”遥辇津玉轻声道。 那声音道:“正是此,可汗希望人暗中在长安探寻耶律延木的踪迹,要声张,一旦寻得耶律延木……” 那声音说到里,顿了顿,将嗓音压得更低,幽幽的道:“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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