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愣了一下, 其实他与李谌两个人,也是经常闹扭的,但李谌从说过这么重的话, 尤其他的表情。 李谌的双眼充斥冷漠暴怒的光芒,仿佛一发狂的野狼, 刘觞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怎么, ”李谌怒喝道:“还要让朕请你出去么?!” 刘觞心窍微微发颤,说不出来的难受,凉丝丝的盯了一眼李谌,有言语一声, 转便走, 大步离开了御营大帐。 刘觞气冲冲的走出来,闷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回去的候, 兽医刚好将小灰灰送回来。 小灰灰的门牙掉了一颗, 兽医带他去医治, 这子经不流血了,也什么大碍,就是变成了豁牙子, 一开口叫唤有些漏风。 小灰灰从兽医怀里跳下来, 立刻钻进了刘觞怀中,小脑袋不停的拱刘觞。 刘觞抚摸小灰灰的脑袋, 生气的道:“小灰灰, 以后你就只有一个阿爹了!” “嗷呜?”小灰灰迷茫的歪, 嗷呜了一声果然漏风。 小灰灰也意识到自己牙齿漏风, 连忙闭嘴巴,还小爪子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脸卖萌的模。 刘觞继续抱怨道:“是天子了不啊,随随便便朝人发火,你说是不是,子?” 小灰灰:“嗷呜嗷呜?” 李谌喝退了刘觞,听到“哗啦”一声帐帘子的响动,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窍中充斥暴虐的情绪,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只是一小小的刺激,就能这般发火。 刘觞一离开,李谌便后悔了,紧紧盯摇晃的帐帘子,他快速追上去两步,大喊:“阿觞!阿觞!” 只不过刘觞然离开,御营大帐又十足隔音,根本听不到李谌的呼唤声,李谌当即从御营追出去,往刘觞的营帐而去。 他刚来到刘觞的营帐门口,还来得及打帐帘子,便听到里传来刘觞义愤填膺的嗓音。 “他就是孩子脾气,本来也多大。” “生气就生气,有什么了不,这次是绝对不主动去哄他的,就是他无理取闹。” “长得帅了不?胸大了不?反正也睡够了,爱谁谁!” 李谌撩帐帘子的动作突然顿住,一间手掌有些发颤,心窍也跟颤抖来,那种无名的火气噌噌的往上冒,血行加速,脸色涨的通红,心里想,难道阿觞与朕在一,就是因觉得朕长得还不错?在他腻歪了,竟然背地里如此说朕! 李谌气得狠狠放下手来,也不进去了,一甩袖袍转身离开,有回御营大帐,冲到马厩牵了一匹马,飞身上马,直接狂奔而出。 “陛下!陛下!!”鱼之舟在后追了两步,但是怎么可能追的到,他想问李谌这是去哪里,也不带守卫。 但是李谌正在气上,根本不理任何人,策马狂奔,直冲营地而出,消失在猎场之中。 鱼之舟急坏了,立刻跑入刘觞的营帐,急切的道:“宣徽使,大事不好了!” 刘觞抱小灰灰还在抱怨,道:“怎么了?” “陛下!”鱼之舟道:“陛下他方才冲出营地了,一个人,也有让侍卫跟。” 刘觞一听,又是天子,自己还在气上,才不愿意多管闲事了,免得他又让自己滚开。 刘觞淡淡的道:“天子也不小了,肯有自己的承算,他喜欢跑出去,你若是拦,还叫你滚开呢。” 鱼之舟一听便知道,宣徽使与天子在闹扭,鱼之舟道:“方才宣徽使离开,天子是急来追宣徽使的,必然也是知晓自己说了一气话,宣徽使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刘觞狐疑的道:“他来过?” “来过。”鱼之舟道:“方才天子来过,只是……在营帐门口,听到宣徽使说……说……” 刘觞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话,什么睡够了,才不哄他等等……坏了,那都是刘觞的一气话,难道李谌当真去了? 刘觞转念一想,怎么了,就允许天子说气话,让自己滚蛋,不允许自己说气话?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的事情,亏他干的出来。 刘觞越想越气,道:“天子不是心情不好吗?正好让他出去散一散。” 鱼之舟则是担心:“可是……猎场刚刚出了发癫的棕熊,小臣是怕……” 刘觞烦躁的挥了挥手,道:“等一再说罢,若是一天子回来,再叫人出去寻,你在这这般担心,指不天子一个人跑出去还欢心呢。” 鱼之舟也只好如此了,希望李谌只是跑出去散散心,并不遇到什么事。 李谌赌气,策马狂奔离开营地,一个人窜入猎场中,越想越是生气,亏得朕如此爱慕刘觞,而那个刘觞呢,终究是个心肝的,让朕这般牵肠挂肚,你看看他倒是好,嘻嘻哈哈的去找耶律延木,难道朕比耶律延木要差么? 他这么想,心中的怒吼更甚,疯狂的策马狂奔,也不狩猎,一路横冲直撞,低矮的树枝刮上了李谌的颊,李谌丝毫也不停歇,还是犹如癫狂一般横冲直撞。 “嘶……”李谌一只手拉住马缰,另外一手按住自己的心口,不知怎么的,心跳实在太快了,那种心慌的感觉席卷而来,李谌说不出来的难过,呼吸越来急促,紧跟便是晕目眩的感觉。 嘭—— 李谌拉马缰的手劲一松,整个人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正好撞在林间的石上,瞬间昏厥落去,不省人事…… 刘觞抱小灰灰给他梳毛,又给小灰灰洗了个澡,等天色昏黄下来,这才从营帐走出去,道:“天子回来了么?” 陆品先从旁边经过,道:“陛下并未归来。” “什么?”刘觞道:“还回来?” 刘觞心底里急的厉害,心想这个李谌,真是不知道轻重,跑出去这么久也不回来,营地里还有契丹使团,晚上必然还有晚宴,这么晚了不回来,是想要放契丹使团鸽子么? 刘觞立刻道:“派人去寻,快!” “是!” 神策军去寻李谌,刘觞自然也坐不住,他立刻抱小灰灰,道:“子,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咱们也去找找他。” 小灰灰:“嗷呜!嗷呜!” 刘觞抱小灰灰骑上马,离开营地,跟大部队出去寻找,猎场占地积宽大,其中一还临野林子,虽然有栅栏隔开,以免野林子之中的野兽窜进来,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出去,还是易如反掌的。 因此想要找人犹如大海捞针,十足的不容易。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从昏黄转变成了漆黑,刘觞更是心急如焚,太不让人省心了。 “嗷呜嗷呜!!” 小灰灰突然吼叫来,虽然牙齿漏风,但是异常的激动,冲一个方向不停的怒吼。 “子!”刘觞一个抱住,小灰灰竟然从马背上窜了下去,轻盈的落在地上,冲刘觞叫了两声,又冲黑暗的林子叫了两声,示意刘觞跟上来。 小灰灰叫唤完,立刻朝林子跑进去。 刘觞道:“快跟上!” 众人跟刘觞往策马狂奔,小灰灰身姿矫健的跑在最,等跑了一阵之后,小灰灰更是激动,不停的狂吠。 刘觞眼一看,是一匹白马,鱼之舟立刻认出那匹马:“这是天子离开之骑乘的马匹。” 马匹在这里,但是天子不知所踪,实在是太奇怪了,就算天子闹扭,也不该马匹扔下,这偌大的猎场想要一个人走回去,实在太难了。 马匹在原地逡巡,不的吃草,小灰灰一跑过来,马匹有些受惊,小灰灰却有空打量它,而是冲“嗷呜嗷呜”狂吠两声,继续往跑去。 “快看!有人!” “是不是天子?” “真的是天子!天子在这里!” 神策军大喊呼唤,将其他分散开来的神策军全都召集过来,刘觞翻身下马,快速冲过去,便看到李谌倒在地上,他的额流了很多血,染红了旁边的石,怕是坠马之脑袋撞到了石所伤,万幸的是,在经不流血了,血迹呈干涸的状态。 “陛下!陛下!!”刘觞不敢去碰李谌,怕他身上还有其他伤口,连忙大喊:“崔御医!崔御医!” 崔岑冲上来,检查李谌的伤口,在他的四肢捏了捏,确保有任何骨折和其他的摔伤,道:“部撞伤,其余都是擦伤,快,先抬回去。” 神策军将昏迷的李谌抬来,一行人火速赶回营地。 刘觞担心李谌,一直有离开,心里多少有些自责,都是自己一赌气,若是早一些听鱼之舟的劝解,早一些出来寻人,李谌也不兀自昏迷这般久,连血迹都干涸了,若是真的有其他的摔伤或者骨折,后果不堪设想。 刘觞自责的厉害,抱小灰灰十足的紧张,差子小灰灰给撸秃了。 崔岑给李谌包扎了伤口,道:“宣徽使不必太过担心,陛下有大碍,一便能苏醒,或许有些晕恶心,都是正常的。” 应该是脑震荡,毕竟李谌坠马磕到了部,这子还在昏迷。 鱼之舟见刘觞坐立不安,便出言安慰道:“宣徽使,陛下然安然无恙,宣徽使也不必太多自责,想来陛下醒来,看到宣徽使如此自责,也难过的……”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软榻上的李谌突然动了一下,因疼恶心,难耐的闷哼了一声。 “谌!”刘觞抢过去,紧张的道:“谌,怎么?哪里难受?” 李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似乎很迷茫自己怎么回到御营大帐,他眯了眯眼,这才看清楚了榻的人是刘觞,当即便怒火冲冲的道:“怎么是你?谁允许你叫朕小名的?” 刘觞一愣,想到李谌火气还这么大。 李谌又道:“朕不需要你管,你不是然腻歪了朕么,你走!” 鱼之舟:“……”简直场打脸,方才还安慰宣徽使,陛下不怪罪的,结果打脸来得太快了。 刘觞耐性子道:“陛下,你受伤了,还是快些躺下来吧,崔御医说你可能有些晕恶心的症状……” “朕不需要你管!”李谌打断他的话,嗓音愤怒又冷漠:“你不是然腻歪了朕么?觉得朕孩子气长不大么?还在朕跟假惺惺的做什么?怎么,是怕丢掉你的荣华富贵么?” 刘觞的脾性一下子也上来了,平日里他是很能忍的,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社畜,忍耐的功夫还是有的,但今日对李谌,还真是忍不下来,毕竟在刘觞心里,李谌然是不同那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与你心尖上的人说同一句话,产生的效果必然是不一的。 刘觞皱眉道:“陛下,你就是这看的?” “不然还能如何?”李谌冷笑道。 鱼之舟道:“陛下消一消火气,宣徽使方才寻找陛下……” 不等鱼之舟说完,李谌再一次打断:“住口!谁让你说话的?” 鱼之舟有法子,只好退在一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觞道:“好好,人的好心你都当作狼心狗肺,小臣就是一个攀龙附凤之人,真是让陛下看走眼了,对不住啊。” 说罢,大步离开御营大帐,重重摔下帐帘子走了。 李谌看刘觞离开,他疼的厉害,恶心想吐,心跳飞快,心慌的也厉害,后知后觉自己的脾性为何如此暴躁,来由的想要发火。 李谌又有些后悔,但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伏在榻边干呕了好几口。 刘觞也不知道今天与李谌吵了第几次架,气愤的离开营帐,对地上有燃的篝火木使劲踢了一脚。 “宣徽使?”郭郁臣从旁边经过,手里抱一大堆树枝柴火,显然正在搭建篝火,而搭建了一半的篝火,全都被刘觞踹塌了。 刘觞一愣,连忙不好意思的道:“对不住对不住!方才一泄愤,给你重新搭来。” 郭郁臣憨厚一笑:“事事。” 刘觞蹲下来帮忙搭建篝火,郭郁臣瞥斜了他一眼,道:“宣徽使刚从陛下的御营出来罢?陛下的伤势如何了?” 刘觞干巴巴的道:“事了,休养几日便好。” 郭郁臣道:“宣徽使与陛下……吵架了?” 刘觞冷哼一声:“谁敢与天子吵架呢?” 郭郁臣一听,准保是吵架了,他嘴巴笨,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也不出主意。 刘觞看了郭郁臣两眼,询问道:“小郭将军……你与阿爹,不吵架吗?” “不曾啊。”郭郁臣很自然的道:“自然不曾。” “为何不曾吵架?”刘觞更是奇怪:“你们就有见地不和的候?” 郭郁臣挠了挠后脑勺:“见地不和的候肯是有,可也不曾吵架,毕竟每个人的见地都不一,若是为了这的事情吵架,岂不是累死了?” “也是……”刘觞感叹道:“小郭将军你是好人嘛,谁和你吵架呢。” “其实也不尽然。”郭郁臣笑道:“主要还是枢密使,枢密使为人沉稳又成熟,很是包容郁臣,宣徽使也知道的,这个人嘴笨,总是惹得旁人不痛快,但是每次枢密使都能包容郁臣,且郁臣还从枢密使那里学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受益良多呢!” 刘觞喃喃的道:“沉稳、成熟?” “在聊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刘光从附近走过来,对郭郁臣道:“这里本使来帮忙,你去忙那。” “好嘞,”郭郁臣笑道:“多谢枢密使,那去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郭郁臣很快离开,刘光蹲下来,与刘觞平齐,和他一搭建篝火,淡淡的道:“觞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刘觞精打采的道:“阿爹看出来了?” 刘光一笑:“何止是阿爹看出来了?连郭将军都看出来了。” “唉——”刘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阿爹,与天子吵架了,一天吵了好几次。” 刘光道:“你们平日里也少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的确如此,刘觞自从和李谌在一之后,就少吵架,李谌特容易吃醋,每次都是因为吃醋的事情吵架,刘觞本以为然习以为常,李谌年纪小,总是要哄一哄的,也无伤大雅。 刘觞抱怨道:“天子这次太过分了,竟然让滚,都这么关心他了,他一也不领情,还说谄媚,攀龙附凤?阿爹的银钱经多到地方花了好嘛,拼爹啃就足够了,还需要这么攀龙附凤吗?” 刘光无奈的摇摇,道:“阿爹早就与你说过了,让你找一个乖巧的,听话的,有什么根基的,这他日日宠你,顺你,也不令你生气,也不令你心烦,还讨你开心……可你偏偏看上了天子的颜色,今日只是因这么的事情你们便吵架,那往后呢?往后还有更多更大的坎,你们要如何迈过去?” 刘觞被他越说越有信心,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刘光轻轻顺刘觞的鬓发,温柔的道:“觞,两个人想要在一,不是光靠爱慕与欢喜便可以的,还要对很多不可避免的问题。而这个人,值不值得你付出,你要想清楚。” 刘觞以有谈过感情,这也是一次,难免觉得很迷茫,很生疏,听了刘光的话,又觉得更加迷茫了,真的值得吗?拼爹不好嘛?啃不香嘛?事花花钱,有事喝喝酒,这不是每一个社畜的梦想吗?而刘觞却因为和小男朋友吵架,在这里唉声叹气。 李谌受了伤,但因他受伤的缘故不能声张,所以便有传扬出去,只是说偶感风寒,晚上的晚宴就不参加了。 李谌躺在御营大帐中,听外的欢声笑语之声,心里越来越不痛快,辗转反侧,怎么也歇息不了。 “嘶!”他一翻身,正好碰到了部的伤口,疼得一个激灵,干脆坐身来。 李谌心跳很快,狠狠深吸了两口,总觉得自己奇奇怪怪的,按理来说,自己的脾性也不算是暴躁,怎么今日如此暴躁,一句话不对付,火气蹭蹭的往上冒,说不出来的难受。 李谌看了一眼营帐门口的方向,有人影,嘴上嘟囔:“朕不让他来看,他还真是不来,此怕是与耶律延木饮酒作乐,早就朕忘在脑后了罢?” 鱼之舟实在看不过去了,道:“陛下,耶律特使失血过多,还躺在营帐中静养,哪里能够去饮酒作乐?” 李谌一想,也对:“那……阿觞他有与耶律延木饮酒作乐了?” 鱼之舟道:“自然是有的。” “咳咳!”李谌咳嗽了一声,从榻上下来,道:“朕躺乏了,出去散一散。” 鱼之舟心知肚明,他一是去找宣徽使的,只是嘴巴太硬,不愿意承认罢了。 鱼之舟立刻拿来披风,给李谌披上,毕竟他受了伤,绝对不能风,然后宫灯来,道:“陛下,小臣为您导路。” 李谌与鱼之舟出了御营大帐,便往刘觞的营帐而去。 到了营帐门口,李谌扭的道:“朕什么候说要来这里了?鱼之舟,你怎么引的路?” 鱼之舟淡淡的道:“陛下难道不是想来这里?那陛下想去何处?小臣为您导路。” “罢了!”李谌挥挥手,借台阶就下,道:“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顺其自然罢,若是朕到了门口才离开,被旁人看到,还以为朕不敢入宣徽使的营帐呢,惹人笑话。” 鱼之舟:“……”想去就去,这么多废话。 李谌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心平气和,一要心平气和,这才进入刘觞的营帐,进去一看,黑灯瞎火的,竟然一个人影也有。 李谌奇怪的道:“宣徽使呢?” 正好一个小太监进来掌灯,道:“回陛下,宣徽使方才出去了。” “出去?” 小太监道:“户部程郎中请宣徽使过去喝酒吃肉,宣徽使去赴约了。” 李谌眯眼睛,幽幽的道:“喝酒、吃肉?” 朕都这么难过了,恶心干呕,眩晕心慌,他不来看朕便算了,竟然还有心情去与程熙之喝酒吃肉?不与耶律延木混在一,就与程熙之混在一! 李谌脸色瞬间涨红,气怒的额角青筋直蹦,大步走出营帐,怒气冲冲的去找刘觞。 刘觞今日本身心情喝酒吃肉的,抱小灰灰窝在营帐中,思考人生的问题,准备早睡早身体好。 奈何程熙之突然来找他,想要与刘觞一喝酒。 程熙之看来心情不好,他之与陆品先吵架,一直有和好呢,就是因为狩猎“作弊”这种小小不言的事情,吵得很凶。 刘觞一听,程小三也是因为和男朋友吵架,而心情不好,自己也是因为和小男朋友吵架,而心情不好,两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于是干脆同意了程熙之的邀请,一喝酒去了。 刘觞与程熙之有进入营帐,干脆就坐在篝火旁边喝酒吃肉。 程熙之气愤的道:“宣徽使,你说生气不生气!陆品先就因为这子事情和吵架,还说舞弊,舞弊啊!这么严重的帽子扣下来,到底做什么了?还有啊,他不同意就算了,绝抢他的猎物啊,所以什么也干,他却和吵架。” 刘觞挑了挑眉,道:“其实……你退一步就好了,陆少将军也做错什么,你们俩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吵架,实在太不值得。” “凭什么退一步?”程熙之梗脖子道:“不,凭什么不是他退一步?再者说了,虽然是小小不言的小事,但他在都来向低认罪,觉得是他不重视,他若是重视,就算做了十恶不赦的大事,他也替分辨的。” 刘觞:“……” 刘觞道:“可能陆少将军不是那种底线不分明的人,底线分明也是件好事啊。” 程熙之道:“你还是不是兄弟?怎么来替他说话,你要跟站在同一战线,和一数落陆品先这个大坏蛋!” 刘觞见他经醉了,无奈的道:“好好好。” 程熙之歪看刘觞,笑嘻嘻的道:“哈哈哈,你……也和天子吵架了罢?” 刘觞叹气道:“有。” “有?”程熙之捂嘴笑来:“都看到了,你和天子偷偷的……么么么!”他说,嘟嘴巴,做了几个亲嘴的动作。 刘觞更是无奈,竟然被程小三看到了? 程熙之道:“但是今天,你们却有么么么!而且天子平日里是绝对不放你落单的,今日却放你出来和饮酒吃肉,你说奇怪不奇怪,必然是吵架了!” 刘觞感叹道:“程三公子,你怎么不去做侦探呢!让你在户部统计户籍,还真是屈才了。” “侦探?”程熙之奇怪:“侦探为何物?怎么以听说过?” 刘觞:“……” 程熙之咂嘴道:“阿觞兄弟,要说你,你真是不知足啊!陛下啊,那可是陛下啊,长得俊,还年轻,不像陆品先,都是个男人了!” 刘觞眼皮狂跳,陆少将军好歹是个少将军,还未过三十,怎么就成男人了? 程熙之掰手指数李谌的优:“陛下还……还温柔,对你百依百顺,不像陆品先那个坏蛋,让他猎物让给都不行,还要……还要教育,是找了个男人啊,还是找了个爹啊!” 刘觞:“……”的确,李谌年纪小爱撒娇,压根有爹味,而陆品先底线分明,做事一板一眼,冷静稳重,的确有一爹味男友的感觉。 刘觞无奈道:“其实陆少将军对你也很好的,有你说的那么一无是处吧?平日里嘘寒问暖,那么温柔,你的屋舍,还是陆少将军出钱买下来的,他给你默默做了那么多事,还不声张,不求回报,是真的对你好,你看看你最近,都滋润了不少,胖了。” “胡说!”程熙之醉醺醺的摆手道:“胖!有,你才胖了!你胖!” 刘觞道:“要说,你就是作,小作精一个,你就是仗陆少将军宠你,所以作天作地。” “你胡说!”程熙之继续反驳:“你才作!你作你作!你也仗天子宠你,不然天底下的人,谁敢与天子吵架?还不被砍……砍啊?” 刘觞一愣,是啊,如果天底下有人敢与天子吵架,肯被拖出去砍的,道理让他滚。 虽然觉得程小三说的是歪理,但刘觞莫名觉得还是有道理的,就算是李谌再生气,也只是逞口舌之快,说一些口不择言的话,但是并有实质的伤害过刘觞。 小灰灰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歪,尖尖的耳朵抖来抖去,趁二人不注意,偷偷去瞥地上的酒坛子。 它小脑袋将酒坛子撞倒,“咕咚”一声,酒水缓缓的流出来,小灰灰果然是个小怂包,被酒水吓得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又好奇的上,像一只小猫咪一,小爪子沾了沾酒水,伸舌要舔。 “诶,子!”刘觞一抱小灰灰:“你不能喝酒。” 小灰灰:“嗷呜?” “汪汪汪汪——!!” “汪汪!!” 远处传来犬吠的声音,好像是犬笼中的猎犬在叫,初并有人在意,毕竟猎犬叫两嗓子也是常事,但是一只猎犬叫来,第二只也跟叫来,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狂吠声连成一片。 程熙之掏了掏耳朵:“猎犬怎么都叫了?好吵啊!” 刘觞看向犬笼的方向,道:“不知道啊,平不是挺安静的吗?” 程熙之道:“或许是契丹进贡的那几条水土不服罢?” 昨日耶律延木献上了一些猎犬,因为一个个姿态英武,李谌很是喜欢,将这些猎犬交给太仆寺的官员,与带来的猎犬一同饲养在犬笼中。 刘觞奇怪道:“水土不服的话,昨个怎么见水土不服?” “汪汪汪——!!!” “呋——呋——呋——” 哐!哐——哐—— 猎犬不只是狂吠,还疯狂的冲撞笼子,仿佛发癫了一,金属的笼子被冲撞的哐哐作响,几乎不敢重负。 有人突然大叫一声:“不好了!猎犬咬破笼子跑出来了!” 暴虐的猎犬竟然咬破了笼子,所有的猎犬仿佛受了刺激,一个个冲出笼子,扑向营地的空场。 “快,抓住猎犬!在那边!” “那边也有!” “抓住它们!” 猎犬冲入营地,狂吠怒吼,不停的向四周冲撞,让刘觞奇怪的是,这些猎犬竟然不怕火焰,按理来说动物都是怕火的,小灰灰就很怕火,看到篝火都绕道走。 而那些猎犬,横冲直撞的跑过来,竟然直接越过篝火,甚至有的被火焰燎到了毛皮也不知躲闪,仍旧发疯的就扑咬。 “宣徽使,当心!”程熙之大喊一声。 一个黑影迅雷不及掩耳的扑向刘觞,小灰灰裂开呲牙“嗷呜!”大吼一声,也扑过去。 猎犬被小灰灰带了一个跟,并有扑中刘觞,但猎犬被咬了一口,因见血的缘故,兽性大发,更加凶猛彪悍。 刘觞急中生智,抄地上的篝火木条,扔向猎犬,大喊:“子,快回来!” 小灰灰颇有灵性,听到刘觞的呼唤,立刻向后纵跳,带火的木条砸在发疯的猎犬身上,小灰灰直接跳到刘觞怀里。 那猎犬被燎伤了毛皮,发狠的狂叫,三两下将火焰扑灭,竟然又朝刘觞扑过来,十足的执。 “快跑!”刘觞抱小灰灰撒腿就跑,扯醉酒反应迟钝的程熙之,道:“快啊!” 李谌来到营地空场附近,便听到一阵骚乱的杂响,许多人大喊,从远处朝这边狂奔过来。 “猎犬咬破了笼子!” “猎犬疯了,见人就咬!!” “不要过去,陛下不要过去!” 李谌心一紧,心窍棒棒狂跳,抓住逃奔而来的人:“宣徽使呢?看到宣徽使了么?” “宣、宣徽使?”官员战战兢兢:“好像……好像还在那。” 李谌心窍更是发紧,一句话也不多说,逆人群冲上去。 “陛下!陛下!去啊,危险!太危险了!” 李谌顾不得什么危险,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刘觞不能受伤。 刘觞不武艺,猎犬那么凶悍,若是真的咬了刘觞…… 这些猎犬是经过长间训练而来,它们全都认准了猎物的脖颈去咬,一旦咬中了猎物,是不松嘴的,非要等猎物断气才可。 李谌越想越是后怕,与神策军一逆人群冲上去,大喊:“阿觞!阿觞!你在哪里,应朕一声!” 营地的人群实在太多了,羣臣大夫,还有契丹使团,大家语言不通,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几乎无法分辨出来。 刘觞怀里抱小灰灰,拉醉酒的程熙之狂奔,隐隐约约听到呼唤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在这里,这!!”刘觞大喊:“在这里!” “阿觞?”李谌听到刘觞的呼应声,顺声音冲过去,一眼便看到了刘觞和程熙之。 他们跑在人群的最后,猎犬不断的追赶,眼看便与神策军大部队汇合。 刘觞命的狂奔,虽然托一个醉酒的程熙之,但是按照他们在的速度,完全可以逃离。 却在这个候,突听“啊呀!”一声,有人踉跄了一下,伸手摽住刘觞,刘觞被他一带,嘭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竟然是遥辇氏! 遥辇氏坠倒刘觞之后,爬来的十分迅速,快速向跑去,刘觞重重摔在地上,便有遥辇氏的迅捷了,他的下巴磕在地上,摔得晕眼花,怀里的小灰灰也跌了出去,还身边的程熙之也绊倒了,一间根本爬不来。 “呋呋呋——” “汪汪!汪汪汪!!” 趁这个空当,猎犬经追上来,冲刘觞直扑而上,对准刘觞的脖颈就咬。 “阿觞!” 李谌大步冲上去,想也不想拦在刘觞,他伸手下意识去摸腰间的佩剑,但是因出来只是一兴,根本有想佩剑,李谌伸手摸了一个空。 李谌干脆举手臂,横在刘觞,发癫的猎犬冲上去,本来是要撕咬刘觞的脖颈,被李谌这么一挡,咬中了李谌的手臂。 “嗬!!”李谌闷哼一声,温热的血液顺尖牙的缝隙流淌而下,染红了李谌的臂弯。 “谌!谌!”刘觞爬来,慌张的大喊。 咬住李谌手臂的猎犬是耶律延木进贡来的猎犬,比中原的猎犬更加凶悍,眼睛充血赤红,咬合力惊人,一旦见到了血腥就不撒嘴,疯了似的狠狠钳住。 刘觞慌张的脑一片空白,勉强自己镇下来,抄地上散落的柴火,冲那发狂的猎犬狠狠打了一记。 猎犬吃痛,咬合力稍微松了一些,李谌使劲甩手,将猎犬甩下去,按住自己血流如注的伤口,道:“阿觞,快走!” 神策军冲了过来,阻拦住那些发狂的猎犬,还有人拿来了大网,将猎犬全部捕获来。 刘觞扶住身体踉跄的李谌,摸了一手的热血,不等他开口,反而是受伤的李谌紧张的道:“阿觞,你受伤了有?你脸上怎么都是血?” 刘觞被遥辇氏拽了一,下巴搓在地上,但是什么大碍,只是稍微磋伤了一,流了一血而。 刘觞抹了一脸颊:“事,只是擦伤。” 随即紧张的道:“陛下你受伤了!快,御医!御医!” 李谌见刘觞如此关心自己,完全不像之吵架那般疏离,心里顿踏实下来,可怜巴巴的咬下嘴唇:“阿觞哥哥,谌好疼,谌若是留了疤,阿觞哥哥不爱见了怎么办?” 刘觞的心口又是发紧,又是发酸,回想李谌冲到自己,手臂挡住猎犬的场,手心里便都是冷汗。 加之被李谌这般可怜兮兮的撒娇,瞬间什么吵架的念都飞灰湮灭了,心疼的厉害,安抚的道:“怎么可能?谌什么子,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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