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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表白被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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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行队伍回到大明宫, 李谌立刻让刘光着手准备含元殿罪己;事情,消息一出,震彻整个长安。 朝臣们众说纷纭,有说太皇太后罪己, 是因为欲图行刺陛下, 事情败露, 不得不这么做,也有人说,太皇天后罪己就是因着当年掩藏绛王李悟;残疾。 总之什么样;传闻都有, 都是关于太皇太后;, 如此一扒, 太皇太后专横跋扈;消息很快传了开来。 往日里是没有人敢说太皇太后;不是, 而如今, 墙倒众人推, 很多关于太皇太后;舆论传开, 比如太皇太后曾经帮着王太后毒杀其他妃嫔;子嗣,专权跋扈,为了稳固郭氏势力, 还残杀过其他朝廷同僚, 又比如说,太皇太后中饱私囊,在各地都有私立;田产等等。 总之一牵扯起来, 理都理不清楚。 今日便是太皇太后含元殿罪己;日子,绛王李悟也要参加这次朝议,而对于李悟来说, 太皇太后罪己, 必须把当年;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如此一来,李悟残疾;事情,无异于昭告天下。 李悟进了宫,过了丹凤门,刚走过御桥,便看到含元殿大门口排着整齐;队列,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快看,是绛王!”,于是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过来。 李悟前行;步伐突然顿住了,藏在袖袍之下;右手微微握拳,不可抑制;有些颤抖。 就在此时…… 一只手突然握过来,握住了李悟;手腕。 李悟转头一看,竟是江王李涵。 李涵看着他,用很无所谓;口气道:“干什么发呆呢?还不快过去?” 李悟淡淡;道:“是涵儿啊。” 他说着,垂了垂眼目:“从今日开始,全天下;人都会知道我是一个残疾,你还是……江王殿下还是不要与一个残疾走得过近,以免……” “你说什么?!”李涵瞪着眼睛,呵斥道:“你再敢说一句?!” 李悟一愣,没想到李涵会如此与自己说话,从小到大,自己可是皇叔,是长辈,李涵虽然有;时候蛮横了一些,但从不会这般与自己讲话。 李涵道:“你若再敢这般妄自菲薄,我就、就……” 李悟被他逗笑了,心中;乌云瞬间吹散,笑道:“涵儿便要如何?” “我就……”李涵恶狠狠得道:“饶不了你!” 李悟道:“咱们到底谁是小叔,谁是侄儿?” “你也知道自己是小叔?”李涵抱怨道:“那就拿出点小叔;架子来!有什么好怕;?我给你撑腰!谁要是敢说你半个不字,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悟笑道:“那往后里,小叔可要仰仗涵儿了。” “好说。”李涵道:“快走罢,今日含元殿朝议,若是迟了,可是大罪过!” 羣臣进入含元殿,在庄严;大殿中列班站好,很快便听到鱼之舟;声音:“圣人至——” 李谌一身龙袍,阔步进入含元殿,众臣跪下作礼:“拜见天子,天子万年——” 李谌走到含元殿上手,道:“诸位不必多礼,请起罢。” 他也不废话,幽幽;道:“想必各位都听说了,今日在含元殿召开朝议,正是因为太皇太后准备当众罪己。” 他;话音一落,含元殿中立刻响起窃窃私语;声音。 “太皇太后真;要罪己……” “传闻都是真;……” “这个是天大;事儿啊!” 李谌道:“太皇太后有这份心思,朕深谙欣慰,既然如此,便请太皇太后罢!” 老太太颤巍巍;被宫女扶着走入大殿,太皇太后;年纪不过四十来岁,还不到五十,按理来说保养;很好,更显年轻才对,但她这一趟离开长安,又从骊山回来,瞬间老了十岁不止,仿佛是一个垂垂暮已;老妪! 众人见到太皇太后,纷纷惊讶:“快看,是太皇太后!”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不知道这趟骊山之行,到底遇到了什么……” “是啊是啊……” 太皇太后一点点走进含元殿,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捧着文书,声音比蚊子还要小,开始罪己。 把当年为了郭氏,隐瞒绛王李悟残疾病情;事情全部道来,残害崔御医一家数十口人命,一条条简直骇人听闻。 含元殿羣臣震动,一瞬间喧哗不已。 “安静!静一静!”李谌朗声道:“太皇太后罪己,当年崔氏一案,实乃诬告,朕今日在含元殿老祖宗;面前,替崔氏一门翻案……崔岑,你上前来。” “是,陛下。” 崔岑奉诏前来,进入含元殿,跪在地上作礼。 李谌道:“崔氏一门,满门忠烈,却造诟病诬陷,险些灭门,朕深感心痛,如今天理昭昭,终于还给崔氏清白,朕唯能做;,也就是替先皇弥补一二……” 李谌下敕令,让崔岑进入太医署供职,承其父业成为御医。 紧跟着李谌又将工部侍郎窦悦宣上殿来,因着之前答应过窦扶风,事成之后,要提拔窦悦成为工部尚书,真是巧了,原本;工部尚书乃是太皇太后;郭氏之人,如今太皇太后罪己,李谌立刻撸掉了工部尚书,让窦悦直升。 “窦悦入朝堪堪几个月,竟然直升了工部尚书!” “是啊是啊,想当初他还只是一个郎中!” “谁能想到,窦悦才是平步青云;那一个啊!” 其实窦悦也没想到,毕竟他虽然是状元,但不觉自己有多聪明,还不谙人情世故,哪里知道自己在官场之中能这般幸运,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窦悦赶紧跪下来谢恩:“谢、谢陛下恩典!” 李谌笑眯眯;道:“窦悦,望你以后兢兢业业,为我大唐尽忠。” “下臣谨遵圣意!” 李谌又趁机撸掉了几个郭氏之人,太皇太后虽然在场,但是大势已去,根本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郭氏轰然倒台,什么也不剩下。 含元殿朝议很快散去,朝廷发生了巨大;变革,朝臣们纷纷议论着散去,还没有从方才;震惊之中缓和过来。 李谌心满意足;回到紫宸殿,他从未这般欢喜过,浑浑噩噩;成为太子,浑浑噩噩;成为皇帝,但李谌从未这般做主过,今时今日,他才真正做了一回皇帝! 李谌满面笑容道:“鱼之舟,你去把宣徽使找来。” 鱼之舟答应一声,去找刘觞,不过很快转回来,道:“陛下,宣徽使在散朝之后,便出宫去了。” “出宫?”李谌道:“去哪里?和谁去?” “这……”鱼之舟迟疑;道:“听说是和枢密使一起出宫去;,去了……窦尚书;府上,恭贺窦尚书升迁呢。” “又是窦悦!”李谌感叹:“又是刘光!” 李谌早就察觉出来了,枢密使刘光怕是想要撮合窦悦与刘觞,三番两次;破坏朕;好事儿,偏偏刘光是刘觞;阿爹,朕也不好说什么,他倒是好,变本加厉起来。 刚刚散朝,就把朕;阿觞带走了,还是去情敌府上。 李谌这会子坐不住了,道:“备车,朕也要去。” 鱼之舟无奈;应声:“……是,陛下。” 刘觞果然是去找窦悦;,阿爹刘光一同,二人到了窦家,窦扶风正在门口迎接,笑道:“枢密使、宣徽使,请入内。” 刘光笑眯眯;道:“窦郎君,好福气啊,您有这么一个好儿子,才入朝堂几个月,平步青云,一步登天,往后可是要享清福;。” 窦扶风笑道:“还不是有赖枢密使与宣徽使提携?再者说了,谁不羡慕您枢密使有个好儿子呢?悦儿虽也是好;,但过于木讷,与宣徽使如何能比拟?” 刘光一听,爱听! 刘觞眼皮狂跳,听着那二人互吹儿子,牛皮都吹炸了,不不,自己;皮都要吹炸了,尴尬;道:“要不,咱们还是先进去吧?站在门口多不好意思呢。” 窦扶风道:“请。” 众人入内,窦悦很快也回来了,他不知刘觞和刘光来了,一路呼呼喘着气;跑进来,欢快;大喊着:“阿爹阿爹!我做尚书了!悦儿做尚书了!” 窦扶风见他跑得急切,赶紧拦住,道:“不要瞎跑,累坏了身子又要勾起喘病。” “阿爹阿爹,我跟你说……”窦悦兴奋;揪着窦扶风;袖口,刚要炫耀一下自己;尚书身份,一瞥眼,竟然看到了枢密使刘光,和宣徽使刘觞,所有;话登时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枢、枢密使?宣徽使?!”窦悦震惊。 刘觞笑眯眯;道:“恭喜窦尚书,贺喜窦尚书,窦尚书可是自老祖宗开创朝廷以来,最年轻;工部尚书呢。” 窦悦登时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垂着头,道:“让……让宣徽使看笑话了。” 窦扶风揉了揉他;头顶,道:“这会子倒是会不好意思了。” “阿爹!”窦悦更是不好意思,揪着他不让他挖苦自己。 刘觞笑道:“我们是窦郎君请来吃酒;,今日窦尚书升官之喜,可不是要让我们好好喝几杯?” 窦扶风道:“宴席已经备下,二位,请,请入席!” 侍女鱼贯而入,捧入各种珍奇佳肴,众人入席,紧跟着还有讴者歌女,吹拉弹唱起来,这燕饮;水准奢华至极,比之皇宫都有过之无不及。 就在此时,一个仆役走进来,低声对窦扶风说了两句,窦扶风微微蹙眉,刘光道:“窦郎君,怎么了?” 窦扶风道:“家仆通传,说是有两位贵人,此时正在门外,看来二位掌使要和窦某人一起出门迎接了。” 刘觞奇怪,能让自己与阿爹出门迎接;人,可不多,难道是…… 不等他多想,那人已经自己走了进来,朗声道:“不必迎接了,朕自己进来了,窦郎君不会不欢迎罢?” 是李谌! 何止是李谌,李谌出宫来还不忘了带着帮手,他;那个帮手,便是神策军大将军郭郁臣! 窦扶风迎上去,哪里能说半个不字,道:“陛下光临寒舍,草民自然恭迎。” 众人拱手作礼:“拜见陛下。” 李谌道:“诸位不必作礼,今日是欢心;日子,窦尚书乔迁,本应当幸酒,朕突然起了兴致,便来喝一杯水酒,你们可千万不要嫌弃啊。” 刘觞心里干笑,谁能嫌弃你啊? 李谌自来熟;坐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刘觞和窦悦;位置是挨着;,立刻换了位置,一屁股坐在窦悦;位置上。 窦悦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陛下……这是……这是下臣;……”席位。 不等他说完,李谌已经笑道:“窦尚书,怎么了?坐啊,快坐。” 说着,还指了指空位置。 窦悦嘴笨,无法与李谌掰饬这些,只好委委屈屈;坐在了阿爹窦扶风身边,窦扶风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眼神,让他不要着急。 李谌纯粹就是来捣乱;,他今日又欢心,举杯道:“来诸位,朕敬各位,若是没有各位;鼎力相助,朕也不能有今日;作为!” “陛下言重。” 众人举起酒杯回敬,刘觞呷了一口酒水,甘甜醇厚,特别可口,一看就是好酒。 还有这吃食,天上飞;,地上跑;,海里游;,应有尽有,各种大补,刘觞真怕自己吃得太补,明天喷鼻血,不过不吃白不吃,喷鼻血;话明天再说吧。 刘觞立刻大快朵颐起来,李谌坐在旁边给他夹菜,好像自己是主人家一样,道:“阿觞,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再尝尝这个。” “那个配着酒,能去腥味,十分顺口。” 大好;机会,窦悦本想坐在刘觞身边,眼下被三振出局,只能远远;看着,又不敢和李谌争抢。 刘光看着李谌;那个模样,又看了看窦悦,忍不住摇摇头,看来窦悦是不行了,想要撮合他与觞儿,几乎是不可能;事儿。 李谌亲近着刘觞,还故意抬头去看窦悦,对他抬了抬下巴,稍微一扬,这可把窦悦气坏了,但窦悦不敢说话,只能闷头吃菜。 李谌得意;喝了好几杯,刘觞劝道:“陛下,别喝太多,小心喝醉了。” “无妨,”李谌道:“今日朕欢心,就是要喝醉,这种时候不喝醉,还能什么时候喝醉呢?” 其实李谌说得对,在宫里头喝醉,一堆眼目盯着呢,而在窦扶风;宅邸里喝醉,醉了就醉了,并没有那么多人耍心机,反而省事儿。 今日难得大家都欢心,刘觞便没有再阻止李谌,让他喝得尽兴。 果不其然,李谌今日放开了饮酒,天色黑下来,他便有些醉了。 李谌东倒西歪;站起身来,道:“朕……朕没事,别扶着朕。” 李谌胃里难受;厉害,喝;实在太多,他想出去吐一下,但是因为面子;问题,并不叫人跟着,反而道:“朕……出去散散,吹吹风,你们继续饮酒!继续饮……” “陛下,”刘觞道:“小臣扶着您吧?” “不用,”李谌一口拒绝:“朕很好,很清醒,没有……没有饮醉,自己可以……” 李谌强调自己一个人去,刘觞只好坐下来,李谌踉踉跄跄;离开了宴席,往外走去。 刘光;眼眸微微一动,不如趁着今日天子欢心,把刘觞;事情说清楚,自己;儿子,是决计不能和天子走得那么近;。 刘光站起身来,道:“天子饮醉了,我还是去看看,你们继续幸酒,不必怛心。” 刘光很快跟着离开,郭郁臣想要跟着一同去,但是刘光没叫他跟着,因此郭郁臣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子,李谌和刘光谁也没有回来,刘觞心里有些着急,道:“不知陛下和阿爹怎么样了。” 郭郁臣也是担心,道:“要不然……咱们去看看罢。” 刘觞当即站起来道:“走走,小郭将军。” 二人也离开了宴席,顺着灯火通明;地方往前找,很快就找到了李谌与刘光,那二人站在窦家宅邸;花园边上,似乎正在说什么。 李谌醉醺醺;离开宴席,准备找个地方吐一下,缓解胃中;难过,他还没走几步,便听到“陛下”;呼声,有人在唤他。 李谌回头一看,灯火阑珊之下,有一个身材纤细高挑之人站在那里,形容俊逸而冷艳,一身绣裳,细腰横着玉带。 “嘿嘿……”李谌傻笑一声,踉踉跄跄走过去,一把抱住来人,低喃道:“阿觞……咦?你怎么稍微长高了一些?” 刘光:“……” 那唤住李谌;,哪里是什么刘觞?正是刘觞;阿爹,枢密使刘光! 刘光被李谌一把抱住,嫌弃;蹙了蹙眉,道:“陛下,小臣不是刘觞。” 李谌饮醉了,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反而抓住了重点——刘觞。 “阿觞……”李谌紧紧抱着他,小奶狗一样歪着头,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还蹭了蹭,撒娇;道:“阿觞哥哥,嗯……好香啊,比平日里都香!是熏了什么香,让谌儿闻闻……” 刘光蹙眉,又是“阿觞哥哥”又是“谌儿”;,更是一脸嫌弃,心中想着,觞儿是什么品位,竟受得住陛下如此油腻? 刘光嫌弃;推开李谌,道:“陛下,小臣想要与陛下谈一谈关于觞儿;事情。” “嗯?”李谌被推开,有些委屈,抿着嘴角,扯着自己;衣摆,可怜巴巴;道:“阿觞哥哥,你不喜欢谌儿了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推开谌儿……” 刘光:“……”晚宴险些吐出来。 “其实……”李谌醉得不清醒,把刘光认成了刘觞,酒壮怂人胆,立刻鼓起勇气道:“其实……朕早就属意于你,朕;心里……全都是你,再容不下旁人!” 刘觞和郭郁臣来到花园边,便听到天子震耳欲聋;表白声,郭郁臣;脸色瞬间沉下来,难看到了极点。 刘觞则是震惊;道:“陛下怎么喜欢阿爹?他不是喜欢窦悦吗?” 刘光没想到天子会对刘觞表白,而且这般高调,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就算是如此高调,又能如何?天子三妻四妾,三宫六院,喜欢;时候新鲜劲儿十足,不喜欢;时候便会厌恶丢弃,可千万别想着天子能专一什么事物,尤其如今;天子正当年,还年轻着,年轻气盛;,难免一时冲动。 刘光眸子转动,知道天子是把自己认错当成了刘觞,这样……也好。 刘光便没有再辩解什么,而是干脆替刘觞道:“陛下;美意,小臣诚惶诚恐。” “阿觞……?”李谌喃喃道。他还没清醒过来,以为刘光就是刘觞,听着他;开场白,表白;兴奋与喜悦瞬间被冷风吹淡了。 刘光继续道:“但陛下对小臣;喜爱,不过是对一个新鲜玩意;喜爱,等时日推移,不觉新鲜了,或许发觉了什么更加有趣儿;事物,这份感情便也淡了。既然如此,小臣受之有愧,也承受不起,陛下还是收起这份心思罢。” 李谌张了张口,呆呆;凝视着刘光,仿佛一只被抛弃;大号小奶狗,巨型;…… 刘光说完,不等李谌回魂,已然转身离开,丢给天子一个无情无义;背影,施施然走远。 郭郁臣看到刘光离开,立刻大步追上去,只留下李谌和刘觞二人。 刘光本想直接回宴厅;,不过他刚走了几步,便感觉到有人跟踪,轻笑了一声,故意往花园而去,果不其然,稍微一拐弯,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抱住刘光,将他压在角落;墙上,不由分说,立刻吻下来。 刘光压根儿没有挣扎,伸出柔若无骨;手臂,直接攀上对方;肩背,应和着黑暗中;亲吻。 那人;呼吸紊乱粗重,沙哑;道:“枢密使,怎知是郁臣?” 刘光故作惊讶;道:“本使怎知是你?本使不知情啊,只是……这吻技如此受用,本使也便顺其自然了。” 郭郁臣一听,莫名生气,胸腔之中火气旺盛,仿佛要烧穿一般,紧紧搂住刘光,又压下一吻,急切;道:“枢密使是郁臣;……” “哦?”刘光笑道:“本使何时是你;,本使自己怎么都不知情?” “可是、可……”郭郁臣道:“咱们已经做过了那亲密;、亲密;事情。” 刘光被他逗笑了,道:“做过那样;事情,本使就是你;了么?” “自然!”郭郁臣笃定;道。 刘光道:“可是……方才大将军想必也听到了,陛下可是对本使吐露过心声;,怎么,大将军也敢与陛下抢人么?” 刘光故意曲解了李谌;意思,就是想要逗一逗郭郁臣,这个郭郁臣虽长这么大个头,但分明是个迂腐;书呆子。 哪知道郭郁臣黑着脸,眯着眼睛道:“枢密使就是郁臣;,即使……是陛下相争,郁臣也不肯放手!” 刘光睁大了眼睛,头一次有些吃惊,随即笑起来:“你这个呆子。” 郭郁臣有些自责:“郁臣确实……确实愚笨了一些,可是……绝不会放开枢密使,枢密使这辈子死了这条心罢!” 刘光挑唇一笑,道:“大将军;情话,说得真好听,让本使……都有些忍不住了。” 他说着,抱住郭郁臣;脖颈主动迎上一吻,轻声道:“本使现在就要大将军伏侍。” 刘光和郭郁臣一前一后离开,只剩下“告白被拒绝”;天子,还有看热闹;刘觞。 李谌第一次告白惨烈收场,身子摇晃了一下,直接蹲在地上,用手指抠着花园;土地。 刘觞眼皮狂跳,心说自己看到什么画面不好,非要看到天子和阿爹告白,然后被拒绝;尴尬场面,往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尴尬呢? 而且…… 刘觞不知怎么;,心口隐隐约约有些不太舒服,仿佛心律不齐;感觉,心跳异常不规律。 刘觞伸手压了压自己;心口:“一定是饮酒过度;缘故……” 他本想悄无声息;离开,但李谌一直蹲在地上画圈圈,那模样十足可怜,刘觞心想若是放任不管,是不是太可怜了一些? 他慢慢走过去,拍了一下李谌;肩膀,低声道:“陛下?陛下?您怎么蹲在这里啊?” 李谌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醉;实在太厉害,根本没认出刘觞才是他朝思梦想;表白对象。 李谌这一抬头,刘觞浑身一震,哭了!天子表白被拒又哭了! 纯粹就是个大哭包啊! 李谌;眼圈红彤彤,眼尾红艳艳,就连挺翘;鼻子尖儿也是粉唧唧;,抿着唇角,一副好委屈好委屈,被人欺负了;模样。 “陛下?!”李谌道:“您怎么……”又哭了?! 虽然表白被拒应该很难过,但李谌无法感同身受,毕竟他从来没和别人表白过,更加没有被拒绝过。 “这……这……”刘觞安慰道:“陛下,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吧?就算、就算我阿爹人美心善,哪哪儿都好,可是……” 刘觞一咬牙:“陛下,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阿爹他好像喜欢傻;!我看出来了,他就喜欢小郭将军那样又老实又听话;!陛下你不行,一天八百个心眼子,我阿爹肯定不喜欢!” “傻;?”李谌晕晕噩噩;,也没听懂刘觞在说什么,只是捕捉到了几个词儿,还以为刘觞喜欢傻;,立刻不干了,使劲抠着地上;土画圈圈,口中念念有词:“朕就很傻啊!” “陛下?”刘觞眼皮狂跳,喃喃自语:“看来陛下真;很喜欢阿爹啊,都不惜说自己傻。” 李谌还在强调:“朕傻啊!朕真;很傻!朕傻,就傻就傻!” 刘觞头疼不已,搀扶着李谌道:“好好好,陛下傻,你傻行了吧!咱们先站起来,小臣扶您回去休息好不好?” “没错,朕傻……”李谌;胳膊跨在刘觞;肩膀上,歪头靠着他,几乎要醉得睡过去,还在喃喃自语:“朕……最傻了,喜欢朕……为何不喜欢朕……” 窦悦;升迁宴,天子醉得一塌糊涂,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宫;,回去之后还是又哭又闹;,刘觞留下来照顾了很久,天蒙蒙亮;时候,这才离开了紫宸殿,回了宣徽院休息。 刘觞这一睡,直接睡了一上午,午膳都没醒,一直睡到下午才算是清醒过来,爬起来收拾收拾。 刘觞一看时辰,喃喃自语:“都这个点儿了?该下班了……” 他一起床,都该下班了,但身为宣徽使,总是要走个过场;,刘觞洗漱完毕,穿好衣裳,准备出去溜达一圈。 上午全都睡过去,根本没用膳食,刘觞肚子饿得慌,顺手拿了一只瓜果,边啃边往外走,离开了宣徽院,来到右银台门附近,便听到有人大喊大叫;声音。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肆!大胆!” “你们可知我是谁?!” “我可是郭贵妃,放开我!” 郭贵妃? 刘觞咔嚓啃了一口水果,好奇;走过去,便看到几个宫女推搡着一个衣着简陋;小妇人,那小妇人双手抓住大门,死活不肯松手,就是不离开。 宫女大喊着:“堵住她;嘴巴!别叫她喊了!” “还真当自己是贵妃呢?” “把她赶出去!别扰了宫中清净,否则谁也担待不起!” 宫女们正这样说着,那小妇人便看到了刘觞,惊喜;高声大喊:“宣徽使!是我啊!是我!我是郭贵妃!宣徽使,你救救我!” 刘觞定眼一看,那扒着门框怎么也不肯离开之人,不正是昔日里太皇太后最宠爱;小辈儿,郭贵妃么? 只不过此时此刻,郭贵妃一身粗衣,背上背着一个包裹,被几个蛮横;宫女推搡着,哪里还有做贵妃;尊贵? 宫女们见到刘觞,立刻作礼:“拜见宣徽使大人!” 刘觞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领事儿;宫女回话道:“回宣徽使,陛下敕令,贬郭贵妃为庶民,遣散出宫,不得耽误。” 刘觞恍然大悟,因着太皇太后罪己;缘故,郭氏轰然倒台,郭贵妃能有今日;地位,全都仰仗着太皇太后撑腰,太皇太后都没了权势,郭贵妃还能逍遥? 宫女道:“宣徽使,不是婢子多嘴,陛下没有将郭氏打入冷宫,而是还她自由,已然是极大;恩典了。” 刘觞明白这个道理,有几个进宫;妃子可以重得自由?就算是皇帝死了,她们也不会被遣散,该守灵;守灵,该陪葬;陪葬,一个也跑不掉。 郭贵妃被贬出宫,也算是好事儿了,只不过郭贵妃一直飞扬跋扈惯了,过惯了好日子,又怎么能忍受出宫做庶民呢? 郭贵妃大喊着:“宣徽使!你救救我!天子为何要撵我离开?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刘觞叹气道:“娘娘您这样;性子,离开反而是好事儿,这大明宫斡旋诡谲,不适合娘娘。” 郭贵妃却恳求道:“宣徽使!宣徽使我求求你了,为我说一些好话罢!这些……这些都是我;积蓄,我全都给你!全都给你!” 她说着,哗啦一声将包袱铺开在地上,里面全是金砖金叶子,还有许多金银首饰,日光一照,金闪闪;直晃眼睛! 郭贵妃哭诉着:“这些都给您,只要宣徽使能为我在陛下面前说些好话,求求陛下,不要撵我出宫,不要撵我出宫啊!” 今日没有朝议,也没有廷议,李谌其实很早就醒了,但是他想懒床,一直没有起身。 其实也不是想要懒床,而是他依稀记得昨日自己表白被拒绝;事情,还以为拒绝自己;就是刘觞本人,因此装作鸵鸟,把锦被蒙在头上,一直窝在龙榻上不愿意起来。 鱼之舟叫了几回:“陛下……您还不起么?” 李谌;嗓音闷闷;,从龙榻上;被子包下面传来:“别喊了,你就让朕自生自灭罢……” 鱼之舟很想问问,天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左右一想,定然是十分伤心难过;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再问了。 “你出去……”李谌有气无力;道:“朕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是,陛下。”鱼之舟只好退出紫宸殿,但很快又走了进来。 李谌在被子包里鼓秋了两下,抱怨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让朕冷静冷静么?” “陛下,”鱼之舟道:“方才内监来报,说是郭贵妃被撵出宫;时候,遇到了宣徽使。” “什么?” 哗啦!李谌立刻掀开被子,道:“具体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鱼之舟把郭贵妃不愿出宫;事情说了一遍,还有郭贵妃把自己;金银珠宝全都赠送给宣徽使刘觞,让刘觞在天子面前美言;事情,也说了一遍。 “这个郭氏!”李谌道:“太皇太后;事情牵连甚广,朕放她离开,没有治她;罪,她不感激也便罢了,反而去找阿觞;晦气。” “陛下!”一个小太监匆忙入内,道:“宣徽使来了!” 李谌一惊,哗啦又是一声,直接把被子兜过头顶,自己团起来,藏在被子里,仿佛一个巨大;蚕宝宝。 “陛下?”刘觞一走进来,就看到龙榻上一个被子包,李谌不见人影,被子里鼓秋鼓秋;,怕是有人藏在下面。 刘觞眼皮狂跳,道:“陛下还未起身,可是龙体抱恙?必然是昨夜饮酒太多,要不然小臣找崔御医来,给陛下医看医看?” “别!”李谌;声音从被子包里传出来,道:“别提昨天晚上;事情……” 刘觞奇怪,什么事情?哦是了,难道是天子对阿爹表白,被拒绝;事情。 自然是表白被拒;事情,但在李谌;印象中,他可不是被刘光拒绝,而是被刘觞拒绝! 李谌又道:“朕没事……阿觞要不然你先下去罢,朕休息一会儿便好。” 刘觞还是有些迟疑,他想安慰一下天子,天涯何处无芳草,我阿爹那么好;人,天子你也别太强求了。 不过刘觞转念一想,天子藏在被子里,就是不想尴尬,恐怕不想提及此事,于是干脆道:“陛下,其实小臣前来,还有别;事情想要请示陛下。” “何事?”李谌还是躲在被子里,不看刘觞一眼。 刘觞道:“其实是关于郭氏;事情……方才小臣前来紫宸殿,在右银台门附近,看到郭氏被几个宫女遣散出宫。” “嗯……”李谌淡淡;道:“是朕;意思,太皇太后;事情,牵扯到了郭氏,朕让人收回了她;印绶,遣散出宫。” “怎么?”李谌;口气突然有些酸溜溜:“难道宣徽使还舍不得了?” 李谌是重生过一次之人,他可没忘记,上辈子宣徽使刘觞和郭贵妃私通,两个人合谋害死了自己。 李谌心中一动,想到鱼之舟方才;话,郭贵妃送了很多金银珠宝给刘觞,而刘觞素来都是爱财之人。 李谌昨日才被拒绝,如今是越想越委屈,难道阿觞真;是收了郭氏;钱财,所以来给郭氏求情了?还是因着阿觞是舍不得郭氏;年轻美貌? 刘觞之所以拒绝朕,难道就是因着郭氏?觉得郭氏比朕好? 李谌真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 “陛下,其实……”刘觞刚开口,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便听到“哗啦——”一声。 龙榻上;锦被突然被掀开,不只是掀开,还直接扔在了地上。 李谌一身轻薄;春衫里衣,勾勒着他年轻又健壮;体魄,因着瘪在被子里;时间太久,李谌;脸面有些憋红,鬓发凌乱,一双狼目气愤愤;凝视着刘觞,好似刘觞是什么负心汉一般。 李谌打断他;话头,道:“你住口!” 刘觞“啊?”了一声,李谌又道:“你想说什么,朕心里清楚。” 刘觞一脸迷茫,李谌继续抢白:“你想给郭氏求情,对不对?因着郭氏用金银珠宝贿赂你,对不对?朕就知道,在你宣徽使眼中,一锭金子都比朕来;重要,对不对?” 刘觞:“……” 刘觞被一顿抢白,眨了眨眼睛,这话从何说起啊,而且天子;语气,怎么还酸溜溜;? 不等刘觞反应过来,李谌已经沉声道:“出去,朕现在不想看到你。” 罢了,不觉解气,还沙哑;补充道:“往后没有朕;宣见,宣徽使……也不必来这紫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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