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命得知了自己,不,应该是李掌柜的身世。 李掌柜,原名李昌,他爹是兴郡关城巡城校尉,算是兴城的保安团一样的队伍,而李昌的爹李勇兵原本是东方家的一名家丁,因作战勇猛屡立军功。同时有一次还救下了东方家少主。后被委托为北方的细城做守备。 但在十几年前征伐卫国犯境势力聚集当地流寇形成的武装团伙时,被敌方用军弩射中了左腿,负伤后,调任到兴郡关城任巡城校尉。但因在此期间多次向上举荐有才的士卒,备受兴郡士卒的尊敬,但在去年在一次对牙行的围剿中,第一个杀进院子里,但没想到对方有一位八阶高手,把他打死了。而他有两个儿子,一个继承了父亲的职位,另一个就是李掌柜。他小时候就和城里的掌柜学习经商而且没有练武天赋,后来就当了一名客栈掌柜。 这就是先前的军汉对他尊敬的原因。 不过八阶高手?这也不是个简单的世界啊。而在墙上挂着的一幅地图,这是他爹在担任十年巡城校尉期间凭借自己的经验绘制出来的。 他查看地图发现在整个殷湖走廊中部,依靠着兴郡关城,建立起一条长长的由燧堡,军寨和军堡组成的防御体系,这就使得一马平川的殷湖走廊有险可守。 不过,就算现在这一套体系糜烂了,也不至于想介绍里一样被周国的一支偏师攻破啊,究竟有什么问题呢? 李无命一时想不明白,算了,凭已知的东西无法推算出精确的结果时,推再多也白搭。 “登登登”背后的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李无命推开门一看是一个男人,腰间挎着剑身着玄青色长袍。 那个人看向李无命不屑地哼了一声,继续向前走。 “什么人啊这是。” 李无命嘟囔了一声向下走去。现在是下午了,但阳光不能给人带来温暖。 今年不知为何格外寒冷,连殷湖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没看到原本应该巡航的北殷家水师,现在换成了北殷家的边军骑兵了吗? 李无命坐在了柜台旁,揣着手,在旁边升起一个小火炉,上边放个壶,再放点茶叶,没错,就是落山叶。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和尚,戴着棉布帽子,穿着袈裟,手腕上带着佛珠。 伙计走了过去:“大师,上点什么?” “一碟野菜,一碗面,再加一碟猪头肉。当然如果有一壶酒就更好了。” 伙计说:“大师您说笑了吧。” 和尚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李无命抬头看了一眼:“哟,和尚不打诳语改食酒肉了。” 和尚道:“施主说笑了,只要心中向佛食酒肉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我此行是为了传播佛法,为佛祖收纳有识之士,而且这天冷啊,不吃酒肉可熬不下去。我一心向佛祖,为佛祖食酒肉,佛祖一心仁慈会原谅我的!” “呵呵,歪理。” “但你没法反驳不是?” “罢了,给他上!” “好嘞。”伙计往后厨去了。 和尚坐到了李无命面前道:“掌柜的,现在北方可不太平啊,和尚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嗯,我知道北面打仗了嘛。” “我是从周国西边的梁国来的,施主可以叫我圆安大师。” 梁国国教是佛教。 “你也是真要脸,给自己安一个大师的名号。” “掌柜的,您大可去梁国问问,我在梁国国都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你在欺负我去不了。” “掌柜的,我看您第一眼就看出您是个有大福报的人,何不舍弃俗务,去往梁国求教?” “你看看你,现在还想着传教。就是这和骗门的那些话术差远了。” “施主您可知为何骗术上不了台面,而皈依佛门就被人们称颂?” “为何?” “因为骗门靠忽悠,而佛门自己的招牌就能让人加入,给人一种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骗的感觉。这就是区别。” “嘿,就真有理,不过对于要骗的人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菜在此时被端了上来,圆安大师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李无命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圆安大师:“慢点吃,你吃完能不能回答一下问题?” 圆安大师不顾茶烫,一口喝完,然后继续吃。 临吃完时,圆安大师放下碗筷道:“最近北方在打仗和尚的日子不好过了,而且吴国腹地不方便传教。” 初代吴皇信道教,这使得与吴国中枢联系紧密,且随着初代吴皇打天下的北殷,西郭,南门三家管辖之地也以信道教居多。而最后建立的东方家则没有这么多限制,所以常有佛门中人活动。 “所以呢,我只能在北方多忽悠几个皈依佛门,这样……” 圆安大师自己伸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李无命偷偷对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悄悄拿起边上的长凳。 “至少可以吃饭不付钱。” “留下来!” 伙计把长凳砸向圆安大师,大师身上亮起银光,一臂砸向长凳,长凳被拦腰砸断。 然后大师几个小碎步,几步就跳上了门外的院墙,然后消失无踪。就在此时,楼上窗户破碎一道剑气激射而出,然后远处穿来一声闷哼,显然有人被打中了。 “快去通报巡城司。”李无命对伙计说,伙计连忙向门外跑去。 这时楼上一个人走了下来,此人一身玄青色道袍,一脸高傲。正是先前楼上遇到的那位。 那人说:“太京的铁衣决,太京的风萧步,这是太京十二卫的铁衣卫啊,可他为什么要来这个酒楼呢?” 李无命冷汗下来了,这人是要把他当做奸细,杀了他吗? 然后那人又对李无命说:“不过先前楼上听到掌柜与那和尚所说之话,可见掌柜对于佛门不屑一顾,看来掌柜不是我们吴国的敌人!不知掌柜可有意愿帮助我们吴都内卫?” 李无命现在是不想加也得加了,对方根本没有打算和他商量。只好点了点头。 “好,我叫邓寒江,是青冥剑宗弟子,现任兴郡地区吴都内卫副都统,我现在给你第一个任务,我们侦测到在周国东南千易郡,天门郡,卫国西南奇卢郡有大规模粮草调动,应该是要对殷湖走廊用兵了,但这般大规模的调动,应该是要出大军了。而且周国把精兵都用在了对付北殷家主力,卫国都把精兵用在了对付东方家主力,所以这边的局势短时间内是安全的。“你要做的就是去殷湖走廊西部,靠近边境的兴安堡,侦测周军的军队番号以及部署情况,当然这些不用你分析你只要跑个腿就好。” “好。” “叮,支线任务7触发。” ———— “儿啊,这天气太冷了,去砍点柴火来烧。” “好嘞爹。”许大狗出去砍柴去了。 “我是真不晓得北面的齐国,周国是怎么过冬的。” 许大麻原本没有姓,后来被台城的一户许姓地主家买去,当了奴才,赐姓为许,然后就一直生活在台城。 后来,许家因为偷服五石散,被当地知府大人杀鸡儆猴了,给抄家了。 然后许大麻和他儿子就被迫逃出了台城来到了距离兴郡百二十里的兴安堡,但因为是流民只能待在堡外。兴安堡与其说是军堡,更像是一个小镇子。 虽然是边境,但因为这几年这里没什么战事,所以在这里生活也不错。不过这几天许大麻明显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味,原本坍塌的堡墙被堡长勒令重修。而去堡里采买时,看见街面上出现了很多身着白色袍子的人在抓人。哎,又要搬家咯。 而这时,原本去砍柴的许大狗回来了,见到爹,哆哆嗦嗦地说:“爹,后山有好多,好多兵,还有还有马。” “什么?”许大麻突然感觉到大地在颤抖,随之而来的则是桌上水杯的晃动。许大麻看向屋外,一片红云颤抖着带着极大的威能冲向兴安堡。 再结合之前儿子的话,又看看这一片红甲骑兵上方打着的红龙旗。 许大麻开始了奔跑。他腿脚不好,但他却硬生生一瘸一拐地奔跑到兴安堡北门,大吼道:“周狗打来了!” 许大麻还是晚了一步,或者说人跑不过四条腿的,等他跑到堡寨门口,堡门已经来不及关上了,周国骑兵长驱直入,打进了兴安堡,而许大麻则被马蹄践踏,死无全尸。 兴安堡守军抵抗了一阵就溃散了,有的往外逃,有的投降。周军在兴安堡的堡墙上插上了大周红龙旗和大周永亲王旗。这标志着周军彻底占据了兴安堡。 …… “王爷,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周国大将军兼永州知州兼周西兵马大都督兼太子太傅兼周国内阁首辅兼周国驸马永亲王司马长翼坐在军寨里,手里端着茶杯,他的这一支兵马是从与北殷家的正面战场上抽调而来,是周国的禁军。周国的禁军,因为常年需要换防以驻守永州,且一直与齐国战事不断,所以保留着强大的战斗力。 “南下,把这里给我吃掉。” 司马长翼手指在地图上,这个点是……韩川! …… 韩川,是一座北殷家与东方家的交接处的城市,也是殷湖走廊的出口。同时还是一座重要的码头和商贸交汇之地。 此地向西二百六十里是北殷家的府城殷城,向东三百里是东方家的府城靖城,向南不到五百里是吴国国都吴都。除了一条殷河隔断,其他地方都是平原,一马平川及其适合骑兵通行。而此时在韩川城外的三个大营里,共有两万五战兵,且大多是骑兵。 在城内,北殷家的林副都统正和庆州的江转运使洽谈。 江转运使:“林副都统,周国正准备大举进攻殷湖走廊地区,我州易知州请求您增援庆州,兴郡等地。” 林副都统:“江转运使,只要钱粮到位一切好说。” “好说好说,论富裕程度我庆州敢说第二,东方家西部地区没人敢说第一。” “那么韩川城的兵马就随时准备着,守护着殷湖走廊的出口。” “那就谢谢林副都统了。不过把丘八调走后韩川会不会有问题?我可是听说殷湖结冰了,殷湖水师废掉了。” “呵呵,从对面到韩川的冰面有四十多里远,我们在湖面上有大量哨骑,周国只要派出万骑以上,就一定会被察觉到。” “报!周国派出万骑以上骑兵过殷湖。骑兵身披红甲,打的是周国永亲王的旗号。” “林副都统,有问题吗?”江转运使有些紧张。 “呵,就算是周狗的禁军,想破韩川城,也没那么容易。” ———— 鼎暨二年冬,北殷家击退周军,周军转为战略防御,而北殷家转为战略进攻。 吴尧帝亲临北殷家,御驾亲征,但并未取得大的胜利。 次月,周国永亲王率禁军征韩川,同时周皇集结二十万大军,准备进攻殷湖走廊,局势岌岌可危。 有史官记载:吴尧帝听闻这一则消息,气得掀翻了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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