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
蓝宁害怕南宫寒真的会对李笑笑下狠手,转身也要向木架走去。然而,脚刚迈出去,手就被南宫寒给拽住,任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蓝宁看了看南宫寒,又看了看李笑笑,心慌至极:“阿寒,不要打笑笑,我求你,都是我的错……”
“蓝宁姐,不要为难寒少,是我错了。”
听到蓝宁带着哭腔的声音,李笑笑缓缓睁开眼,对她摇摇头。
就在这时,南宫寒突然出声:“李笑笑,平时也不见你和南宫辰有这么深的交情,为什么要挡鞭子?你要知道,五鞭下去,伤可能会在你身上留一辈子。”
李笑笑笑了笑,“他都可以为我挨打,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你喜欢南宫辰,还是出于道义?”
李笑笑倏地的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南宫寒会这么问。
别说是她,连蓝宁也被惊住了,刹那间,她仿佛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寒。
他留下笑笑不是要让人打她,而是要她认清她对南宫辰的心思?
瞅着李笑笑如遭雷击的表情,南宫寒开口道:“上去看看他吧。”
李笑笑木讷的点了下头,抬脚就向别墅里走。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凶残的人。”
南宫寒
意味深长的看了蓝宁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进屋,完全不给蓝宁解释的机会。
“阿寒……”
蓝宁望着他失落的背影,顿时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变得如此不信任他了?
“蓝小姐。”
身后传来一记轻唤。
蓝宁转过身看向叫她的人,见是南宫家的管家—康伯。
她疑惑的看着他:“康伯,你有话跟我说?”
康伯点了点头:“蓝小姐,你不该怀疑大少爷的。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比大少爷更在乎二少爷,大少爷让人鞭打他是提醒,也是锻炼。
想当年,大少爷受到的锻炼可比这个狠得多了。可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蓝宁一怔。
南宫寒受过比这个还狠的锻炼?
为什么她半点印象也没有?
“康……”
蓝宁想问清楚情况,谁知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康伯已经不在了,她只好进屋,打算去问南宫寒,结果却听下人说他已经出去。
蓝宁只好上楼去看望南宫辰,到房门口,她就看到李笑笑站在外面,她走过去,问:
“笑笑,你怎么站在外面?南宫辰怎么样了?”
“医生在给南宫辰缝合伤口,我在里面不方便。”李笑笑说。
“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你和南宫辰也不会……”
李笑笑摇摇头,出声打断:“不是你的错,帮你是我自愿的,我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南宫辰。”
想到南宫辰一身的伤,她的心就像跟针扎一样,又难受又歉疚。
“ 你没有对不起他,对不起他的人是我。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放着舒坦的日子不过,开始钻牛角尖,害人害己,是我的错。”
李笑笑听她这话,倏地瞪大眼睛:“蓝宁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再查下去了?”
蓝宁也不隐瞒她,“我答应和阿寒重新开始,不再执着过去的记忆。”
“那席向东怎么办?”李笑笑问。
“什么意思?”
蓝宁不解的看着她。
“蓝宁姐,不是我要挑拨离间,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如果你决心什么都不追究,那不管未来如何,我都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的选择,永远不要后悔。”李笑笑语重心长地说。
如果从来不知道她心中的结,她一定会举双手双脚的赞成她这么做。但她知道,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犯糊涂。
在她心里,她就像她的亲姐姐一样,她希望幸福。南宫家又对她有恩,她也不希望寒少活在虚幻的
梦境中。
可如今她这决定,很可能葬送掉三个人的幸福,让她怎么放心。
面对她直击心灵的拷问,蓝宁眉头紧锁,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知道她能不通永远不后悔。
假设她真的是蓝宁,那一切皆大欢喜。
可他如果是安茹,她能彻底放弃席向东吗?
虽然席向东对安茹的伤害很大,可她也深深的爱过他的,她能放一切吗?
就算她能,阿寒呢,她也可以吗?
想到这里,她迷茫了。
“蓝宁姐,你回答不出来,说明你根本就没有想好。我知道寒少对你很好,但你也知道感动不是爱。假如你是安茹,那在他心里的人也不是你。你是想清醒的当自己,还是想给别人当替身?
我知道,你放弃是因为怕连累到我和南宫辰,但是如果你为此赔上一生的幸福,我会更歉疚,更难受。我也相信南宫辰要的不是寒少虚假的幸福。”
李笑笑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她。
蓝宁在南宫寒剖心的告白下好不容易做下决定,现在听李笑笑这么说,心又忍不住动摇起来。
她感觉自己真的是要疯了,感觉自己查不查真相都是一种错。
也许她真的不应该去S市,如果她没有去就不会遇到
席向东,也不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她依然是南宫寒爱着的那个蓝宁。
“谢谢你,笑笑。我会好好的想清楚的,我先回房,如果南宫辰这边有什么情况,记得叫我。”
李笑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蓝宁回到房间后,一个人呆坐了许久。
说真的,从四年前醒来后,她从没有一天像现在这样烦乱过。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是什么都不想的嫁给南宫寒,还是要深挖真相?
头一阵阵抽搐般的疼,蓝宁起身走到柜子边,从抽屉里拿出止疼药,倒了两片送到嘴里,干咽了下去。
片刻后,剧烈的痛楚有些缓解,蓝宁从包里翻出手机,想了想,解开锁屏,给远在外地出差的蓝心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电话一接通,没等她出声,听筒那边就传来蓝心有些低落的声音:“宁宁,你终于给妈打电话了,妈妈好想你啊。”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蓝宁担心地问:“妈,你是不是喝酒了?你的助理呢?”
不是她敏感,而是她。妈妈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以前她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想想,这话还真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