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离开房间后,蓝宁就醒了,明明很不舒服,但在床上辗转半天却半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南宫寒对她的表白,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啊……啊……”
这时,敞开的窗外突然传来阵阵惨叫声,冷不防的把她吓了一跳。
蓝宁连忙翻身坐起,拖着受伤的脚走到窗边,探头向下望。刹那间,她看到南宫辰四肢被人绑在木架上,一个中年男人拿着鞭子狠狠的往他身上抽。
旁边,李笑笑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几次上前阻止,却被保镖紧紧的拦住,只能无助的看着南宫辰被打得皮开肉绽。
蓝宁脸色骤变,对着楼下执行的人喊道:“住手,赶紧给我住手。”
话落,她迅速离开房间,向楼下走去。
客厅里,南宫寒正在打电话,看到蓝宁从楼上下来,立刻挂断电话,站起身。
“阿宁,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下楼了?”
“阿寒,你为什么让人打南宫辰,是不是因为我背着你去见了席向东?我说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你饶了他,好不好?”
蓝宁抓着南宫寒的胳膊,眼里充满哀求。
“身为南宫家的二少爷却连一点警觉心都没有,三番两次遭人算计,他应该受点教训。要不
让他长点记性,以后免不了要丢尽南宫家的脸面。”
南宫寒态度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蓝宁见状,抬脚就向外走。
“你干什么去?”
南宫寒拉住她的手,剑眉紧拧。
“错的人是我,不是南宫辰。如果有一个人为此事付出代价,也应该是我,不是南宫辰。”
蓝宁拉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谁知,刚迈出几步,整个人就被南宫寒腾空抱起,蓝宁冷不防的吓了一跳,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说:
“阿寒,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南宫寒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沉声道:“不许出去!”
话落,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保镖,说:“让人把南宫辰的嘴给堵起来。”
蓝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阿寒,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放了他好不好?”
“我对他狠,他还有活命的机会。要是外面的人,他怕是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南宫寒面无表情地说。
蓝宁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他良苦用心,可是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残酷的方式。
眼见他不肯妥协,蓝宁索性甩脸道:“什么机会,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杀鸡儆猴,借着教训他的机会在警告我。”
“阿宁
……”
南宫寒知道她是故意激他,但听她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难道我说错了吗?要不然你什么时候不打南宫辰,偏要在我见完席向东后才出手教训他,说你不是针对我,我也不信。”
蓝宁撇过脸,故意不看他。
这时,李笑笑从外头哭着跑进来,对着南宫寒哀求道:“寒少,你让他们住手吧。再这么打下去,南宫辰会死的。我那二十鞭,我自己受。”
蓝宁倏地站起身,难以置信的看向南宫寒:
“阿寒,你还要让人打笑笑?你还说你不是在针对我?你不是说要和我重新开始的吗?这就是你跟我重新开始的方式?”
“错了就要受罚,否则只会一错再错。”南宫寒道。
“好,那你罚我。是我逼笑笑的,是我故意弄伤自己,忽悠南宫辰送我去医院的,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替他们挨鞭子。”
话落,蓝宁绕过沙发,不顾脚上还有伤,步履匆匆的向门外走去。
南宫寒见状,赶紧追过去。
李笑笑抹了下脸上的眼泪,也跟了上去。
蓝宁到院子的时候,南宫辰已经被打昏过去,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蓝宁大惊失色,忙对旁边的保镖吼道:“你们赶
紧把他放下来。”
保镖们纷纷抬头望向她身边的南宫寒,得到他的默许后,他们才走上前把南宫辰从木架上放下来。
李笑笑第一个跑过去,抱着满身是伤的南宫辰,不停的哭:“南宫辰,你这个白痴,明明是少爷的身子,为什么要逞能……呜呜……”
蓝宁也走了过去,看着一身是伤的南宫辰,瞬间红了眼眶:“对不起……南宫辰……是我拖累了你……”
昏迷的南宫辰仿佛听到她们说话般,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的扫了她们一眼,扯了下唇角,说:
“哭什么,本少爷都还没死,哭得这么难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奔丧呢。”
“呸……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笑笑用力的吸了下鼻子,看着他血淋淋的伤口,说不出心疼。
这时,南宫寒从后头走上来,看着保镖问:“打了几鞭?”
“十五鞭。”
保镖答。
南宫寒眉心微拧:“还差五鞭。”
听到他的话,蓝宁和李笑笑脸色顿变。
蓝宁迅速转身,伸开手,把他们护在身后:“阿寒,南宫辰都伤成这样子了,你不会还想让人打南宫辰吧?我不许你再打他,要出气你冲我来。”
“寒少,南宫辰是无辜的。有错的是我,
你不要再让人打他了,要打就打我。”李笑笑抱紧南宫辰,看着南宫寒,一脸决绝地说。
南宫寒冷冽的目光从蓝宁和李笑笑脸上掠过,短暂的沉默了下,道:“阿海,叫人把二少爷送回房间,给他叫个医生。”
“是。”
唤为阿海的保镖迅速的走上前,从李笑笑手上抱过南宫辰,然后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帮忙抬起南宫辰。
李笑笑看他们动作那么粗鲁,很不放心,抬脚就要跟过去,结果脚还没迈出去就让南宫寒给喊住了。
李笑笑怯怯的看着他:“寒少,你、你还有事?”
“你不是要替南宫辰挨鞭子吗?”南宫寒说。
李笑笑没想到他竟当真,脸色一阵煞白。
蓝宁忙把她拉到身后,拧眉道:“阿寒,笑笑是女孩子,她不能挨鞭子,我也不许你让人打她。你要是让人动她,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南宫寒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威胁一样,幽深的目光冷冷的逼视着李笑笑,“回答我。”
李笑笑被他看得一阵毛骨悚然,但想到南宫辰刚才的惨状,她还是重重的点头,“是,我替她挨。”
话落,她转身自动的走到木架边,展开双臂,紧闭着眼睛,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