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月神节（1 / 1）

进了圣玉城的城门，只见每条街道上都已经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小雪开心的四处逛着，就这么逛到了城殿，婢女怀里满满的抱着她买的东西，她则笑嘻嘻的说：“这些都是赏你们的，你们各自分了吧。”婢女施礼道谢后高兴的离开了。　　我们见过了叔叔和婶婶，详细讲述了在蛮荒地历练的经过，当然也省略了很多不该说的，比如小雪赠送丝绒给别人，比如她和洛华渊的感情。叔叔婶婶听后大大夸赞了我们一番，接着又去忙月神节的事宜了。　　只是婶婶临出门对我说：“玉儿，你要好好歇歇，看你很是疲累，又瘦了许多。”听到这话，我鼻子一酸，眼眶发热，一直维持的风度，一下子变成了汹涌澎湃的委屈，溢满全身，只不过除了点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因为我怕一开口，眼泪也会跟着流出来。　　待他们离去后，我问小雪：“为何不能说你和洛华渊的事情。”　　她眨眨眼，歪头想了很久才回答：“哥，因为我的心里没有底儿，你知道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吗？你让我详细说，我说不上来，总之，哪里怪怪的，好像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的让我有些怀疑，又或者还不到时候吧，总之先不能告诉爹爹和娘亲。”　　我还是不太理解她的意思，不过她交代的事情，我总是会答应。　　月神节在欢声笑语中开始了。　　与往年一样，早上起来，在主殿中叔叔接见了城中掌管事宜的司主，承前启后的下达一些任务。　　那些司主的夫人小姐则和婶婶会面攀谈。　　中间用些茶水点心，晌午休息过后，大家换上盛装，直到太阳落山，所有人则由主到次站到城楼上。　　叔叔和婶婶都是一身明黄的服饰，耀眼的立在顶层的祭月平台，那里摆着香案，供着香炉，果品，灵珠，等到圆月东升，第一缕光辉照耀下来的时候，叔叔跪地朝着月亮祈福，希望月神大人给予神赐，风调雨顺，人民安康，摒除灾祸。　　城楼上的众人随着叔叔的祈祷词一起发声，就连城中百姓亦是如此，人数虽多，却井然有序，场面甚是庄严。　　这祈神仪式完毕后，人们便开始活络起来，因为要准备供月灯，这灯身写好自己的愿望，等到月上中天，一起放飞。　　此间，城中很多的大型场地中，都会有各种礼乐杂耍，歌舞表演，嬉闹声，歌声，琴声，吟诗作赋声，此起彼伏。叔叔和婶婶从顶楼下来，与其他司主坐在一起，开始接受百姓的朝拜，并观看着楼下的盛况。　　我应付完各种客套后，发现婶婶身边的小雪不见了。返回城殿，她正在她院子里的石凳上写着什么。我轻轻走到她身后，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了两行娟秀的字迹：“去燕子山上，见到想见的人，与洛大哥心结连理，一同双修。”我后悔去看她的心愿，我也埋怨这光线太亮，让我看得一清二楚。　　心里撕裂般疼痛。　　她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身来，一看是我，舒一口气：“哥，你怎么不出声，吓死我了。”　　我假笑：“写的什么？我看看。”　　她将纸条藏在身后，脸上一红：“不给。”　　“我想还是和以前一样，你的心愿我最明白了。”我故意这样说，其实是在安慰自己。　　听我说完这句话，她似乎有些失落：“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燕子山了？”　　看来燕子山在她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我点点头：“你做好准备的话，我随时陪你去。”　　“你真舍得下爹娘，和圣玉城？”　　“到了燕子山，即便真的能晋升，也要看自己的心，到时候，也许才能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什么。而现在去，主要是陪你。”　　她看我一眼，有些支吾的说：“哥，我们去燕子山之前，能不能先去圣灵城。”　　我不解。　　她突然害羞：“洛大哥说去的时候一定通知他，他会一起去，我已经答应了。”　　我的笑容应该很苦涩，但是看着她闪着光的眼睛，只能点点头：“我们先去圣灵城，然后再谈上燕子山的事情。不过，你上山前总是要和叔叔婶婶说的，不然他们该多难过。”　　她用脑袋蹭着我的胸口：“哥，我知道的，其实我心里很矛盾，我真的是舍不得他们，但是我又必须去，你知道的……”　　看到她一脸纠结的样子，我只能拍拍她的头。　　时间到了，城中突然安静了下来，一盏灯，两盏灯，慢慢，天空中出现了很多灯。如同星辰，煞是好看。婶婶和叔叔同放一盏，我将我的放起后，小雪的跟在我的后面。她仰头望着天空，一会儿，低头默默许愿。我看着她闭着眼睛的侧脸，又是一阵难过，于是转身向着叔叔婶婶走去，同他们商量节后收拾布置的事宜，我说要帮忙分担，叔叔很是高兴。　　于是，几天里，我都很忙碌。　　小雪三番五次催促我去圣灵城，我都会说等忙完了就去。我心里就一个字——拖，那些一天能解决的事情，我变成了三天。婶婶还频频夸赞我心细。实在拖不过了，我又对叔叔说起开办修灵学堂的事情。他看我一眼，问我可是有什么心事？我把从玲珑阁到蛮荒地的见闻心得复述了一遍，他听后才未怀疑什么，只说我长大了，懂得了灵修的真正含义。可是我却被自己这般虚伪的做法弄得心神不安。但是每每小雪提起去圣灵城，我又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终于有一天，我办完事情回来后，一个小婢女匆匆交给我一封书信，小雪自己走了。　　要来的还是来了，我和叔叔婶婶知会说：“圣灵城的少城主（玲珑阁一起的朋友）邀请我们去做客，小雪怕你们不同意，而我又在忙，她便自己去了。”　　叔叔和婶婶担心小雪独自出门不安全，忙吩咐我赶快追上她，陪她一起去。　　我简单交代了一下手边事宜，急急忙忙出城，策马向着圣灵城而去。但是几天后，直到圣灵城的城门口，我也没有追到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