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在老朱的声音中, 忙忙乱乱地将蹇义和杨士奇搬出去,送太医那边医治。 而灵堂之中,大家也觉得头晕目眩,迫切的需要太医进来随时准备医治一下。 就在这时候, 老朱大喝一声:“纸笔伺候!” 太监们虽然惊讶, 却不敢怠慢, 立刻呈上纸笔。 老朱大笔一挥, 用浓墨在白纸上写下一句狂草: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儿孙我享福!” 写完之后,那憋在胸口的一股恶气啊,似乎也随着这一句而宣泄出来一些了。 他拿着这写好了的纸, 左右看看,目光锁定在失魂落魄的朱棣身上。 他心想:他没有好继承人就算了,咱的好继承人, 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而灰灰了啊, 得救救!那堡宗怎么救,就交给这老四去考虑吧, 咱先考虑救救咱的继承人就好了! 他说:“老四!” 朱棣:“……” 朱棣麻木抬头,目光涣散, 被打击得都不会说话了。 “拿着!”朱元璋将这卷宣纸,塞入朱棣手中, “记住, 这是咱的圣谕!” 不得不说, 关键时刻, 老朱还是爱他儿子的。 【土木堡的成因可以具体分析,但人品不可以分析,就是纯粹的烂和辣鸡。 哦抱歉, 不够严谨,最严谨的一个词是:汉奸。 要不是有于谦,大明也是和宋、清一模一样的发烂、发臭。我们欢聚在这里,就是为了人口一Tui堡宗唾沫。】 朱棣活过来了:“Tui!” 朱元璋也是冷哼:“不错,汉奸者,人人得而tui之!” 于是一时之间门,灵堂之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tui声。 皇子们都在tui他! 【懒得多说他,继续。 总之,8月13日,成国公朱勇等死了一堆。 8月15日,英国公张辅等死了一堆。 御驾出征前,堡宗令弟弟郕王朱祁钰监国,该习惯传承自他老爹朱瞻基,朱瞻基出去浪时都让弟弟襄王朱瞻墡看着。 8月16日,当锦衣卫校尉袁彬抵达北京,带来堡宗被俘虏,并希望孙太后等筹备金银珠宝赏赐也先的消息时。 文武百官都:……】 朱棣眼中布满血丝:“朱勇也死了!我那张玉、朱能的后代,都死光了吗?” 没有啦。 大家想,张玉那车轮后代,刚刚还在坟头斗舞呢。 朱樉在旁边感慨:“一次干掉两个国公,朱棣,你不如也;大侄儿,你也不如也;老爹,你也……您……您比他强。” 朱元璋此时没有心思管朱樉。 他很担心:“这孙氏一介妇人,不会就这样被吓唬住了吧?” 【彼时,明朝的西南方向刚刚结束长达九年、举全国之力的四征麓川,又碰上了贵州苗族叛乱。 东南方向是波及福建、江西、浙江数省的叶宗留、邓茂七矿工起义。 明朝此刻最能领兵的三个人,王骥、陈懋(陈亨之子)、蒋贵都在南方。 京城只有不足十万兵马,大家慌的一批,各种哭哭哭。 徐有贞等人就开始提议南迁。 朱棣留下的四朝老臣胡濙驳斥道:我老领导把陵墓放在北京就是为了警示子孙不可迁都! 兵部侍郎于谦更是愤然道:提议南迁者,斩!我们还是快召天下之兵勤王吧! 内阁大臣陈循附议,于是众皆从。如此,朝堂被于谦等人稳住了。 孙太后毕竟爱子心切,还比较犹豫,太监李永昌就用靖康耻、南宋事谆谆言之,孙太后被说明白了,就下定了守北京的决心。】 老朱长吁一口气:“孙氏,还是个识大体的!” 朱棣先骂了一声:“这徐有贞,该死!” 老朱也骂他:“咱早说过了,你的子孙跑得了,你的坟跑得了吗!” 朱棣心有余悸,又夸了那坚决守北平的两人:“好于谦,好胡濙!那些南迁者,斩了带到我坟前剥皮萱草也是好的,我不怕脏了坟头,罪人的血才是最好的祭品!” 他牢牢记住了胡濙这个名字,该是自己用得到的,活得这么久,说不得,要大用! 【8月17日 堡宗于宣府叫门。】 这段结束,灵堂里,一时陷入深深的安静。 这样连呼吸声都是罪过的安静之中,朱樉也闭口不言了,可有个年纪小的皇子,绷不住,弱弱地说:“这个叫门,难道是堡宗,想要叫守将在瓦剌大军面前打开门的意思吗?” 朱元璋也绷不住了,一跳而起:“你不说话,就会变成哑巴是不是?!” 可是,这时候,就算是老朱,也捂不住大家的嘴呀! 又有一个皇子,弱弱问:“那,那守城的将士,到底开门了没有?” “宣府靠近居庸关,而也先是从紫荆关攻入的,因此这宣府守将,应当是没有开城门……”朱棣状似冷静地说话,然而他颤抖的声音,还是将他的不淡定暴露无疑。 老朱喝道:“好!是个好守将!” 仿佛只有如此高喝两声,才能驱散那堡宗叫门,带来的灰心丧气,志气全失。 【8月18日 孙太后放权给朱祁钰,让他全权负责瓦剌一事。But,此时朱祁钰名不正、言不顺,堡宗这个正派皇帝还在当汉奸,事情就很尴尬。 8月19日 兵部(于谦)上奏说,矿工起义多就擒(首脑邓茂七在2月被杀),贵州苗叛没有扩散,可以把王骥、陈懋等人调回来了。 朱祁钰做了一个很微妙的举动,他同意了其他兵马回归,却唯独驳回了王骥。 注意啊,很多人有错觉,觉得土木堡发生以后就是北京保卫战了,并不是的,瓦剌11月11日才到的北京城下,他们也蒙蔽啊,哪里想得到战利品包含对方最高统治者? 所以,王骥等人是有足够的时间门赶到北京的。】 大家心情复杂。 因为收获太多反而被噎住了吗?真是并不好笑的笑话呢。 朱元璋回忆着:“明军后来是有22万军队驻扎在九门外的。至少应该调回了12万了,这般数量的人马,正常情况下,是够用的。” 朱棣心情极度不爽:“给我12万人马,我已经去大漠犁庭了!” 【明史称于谦排挤王骥,这完全是荒谬之语,于谦是非常公允、客观的真君子,他是称赞过王骥之才的。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骥,是景泰帝自己不想用。 Why?王骥曾被人弹劾劳师费钱,王振这个大宦官保下了他,也因此,他被视为了王振一党。 在北京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全盘清算完王振后,甚至想要连带的清算王骥这个有明一代,唯三、亦是第一位以武功封侯的文臣;一个被后人称赞为“划江永作华夷界,南人不反三百年”的绝对功勋。 毫不夸张的说,景泰帝没有选择去拉拢这个重臣,反而不断地推远之,这个举措,埋下了夺门之变的第一大诱因。】 “什么!”自喷了茶后便一直低调的傅友德,此刻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于谦是文臣就算了,到底只是个守城的,连王骥都是文臣!当时的武将们,究竟在哪儿啊!” 朱元璋&a;a;a;朱棣:“……” 他们之前推断文臣武将权力失衡源自土木堡,但这王骥一出……怎么叫他感觉,文武力量,自他好圣孙死后就不太对劲了呢? 【此时孙太后压根没想让景泰登基,朱见深都没立为皇太子,她还有着不切实际的朱祁钰监国的妄想。 朱祁钰这会儿也不想当皇帝。他后面被架着上位,第一反应是退让再三,是真想退,不谦虚的那种退。 皇权神器不可轻授,动辄杀身之祸! 古代宗法制下的非正常继位到底多么要命,看他们一生都在要强还被抹黑的祖宗朱棣就知道了。】 朱棣正专注地听堡宗的情况,没想听见了自己。 他愣了愣,复杂道:“后人叫我永乐大帝,如何也不算辱没了我。至于其他风言风语,且随他去吧!” 【因此,远没有到警惕什么王骥是堡宗铁杆,于是要消弭堡宗一系势力影响,两个皇帝的政治资本博弈的时候。 朱祁钰很可能,就是被大家群情激愤打击王振的口号喊上头了。 当时的群臣没有办法去怪罪真正的罪人朱祁镇,只好不停的辱骂王振来抒发他们的不满,自然,王振之罪,也是罪大恶极。 加之从前宦官和他们也有诸多摩擦,干脆就算总账。 朱祁钰是个嫉恶如仇的好人,他上台后惩治了不少为非作歹的宦官,也因为徐有贞曾经提议过南迁就觉得这人心术不正,哪怕于谦推荐都不想用。 好人虽好,但皇帝不单纯是人,还得是合格的政治生物。 他没有意识到,自宣宗死后,朝臣和王振的关系是很暧昧的,不止王骥一个人和他走的近。名满天下的三杨虽被后来的史书记载为对抗宦官的反面,可他们在时,也和王振暧昧不清。 《罪惟录》的作者查继佐评价道:靖远用振,而非振用靖远。 王骥不过是文臣里通过贴近宦官,更好的实现自我政治抱负的一类人罢了。 不能因为讨厌王振,就推开一股可以争取的力量。】 .w21格格党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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