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声音颤抖:“什么?什么叫做在宦官的撺掇下御驾亲征?这御驾亲征, 还能在别人的撺掇下进行吗?这,这宦官,是不是有什么第二个含义……就不是咱理解的那个意思……” 老朱头一次这么无助地看着大家。 他甚至无助的看着了在场的太监们, 就盼望着其中有个人跳起来,对他议论一番。 但是,与此同时,他那并没有衰退太多的大脑, 已经开始逐一点名那古往今来、篡权夺位的宦官了! “皇爷啊,咱们对大明是忠心的啊——”太监们在老朱的视线之下, 一个个哭得比死了爹妈还难受。 他们还真有点难受。 不得不说, 他们中间, 总有太多那跳得太高的人,想要代表整个太监阶级了。 可是,大部分的太监,难道不是做牛做马身体不全没有后代的苦命人吗? 他们痛苦的又回忆起了三保太监。 明明他们也有这么好的代表人物, 可是大家,还是只想起了那些糟糕的代表人物…… 做太监, 真难啊! 【现在, 我们来聊一下很透明的张輗(ní)、张軏(yuè)二人。】 “别说这两家伙了!”朱棣怒吼一声,“我要听土木堡!” 他吼出了大家内心的想法。 那被太监撺掇的堡宗还没有说完,谁有耐心, 听那两个名字都是车轮的家伙?! 【明史记载,仁宗即位, 向张辅示好, 问:“你有什么兄弟我可以加恩的吗?” 张辅答,“我俩兄弟都太奢侈了,唯有我从兄(堂兄弟)张信是个有用的, 老板你看看他呢?” 于是乎本是兵部左侍郎的张信,被改为锦衣卫指挥同知(此时武职尊贵),且世袭。】 然而啊,光幕继续按着自己的节奏往下说。 这种四平八稳的节奏,对此刻的灵堂众人而言,别提多百爪挠心了。 【张輗,1390年出生,是张玉47岁时生的次子。 永乐3年1月,朱棣依照香火情,把15岁的张輗指为金吾前卫指挥使,纯的好老爹显灵庇佑官。 且,永乐后期,他可能被撸掉了官职。 因为仁宗拉拢张家再授予他官职时,前称仅一个“皇亲”,一般实录写XX升官,都会把以前的官职都记录上,没记录,估计是没了。 不知道是受张辅-朱高煦事件牵连,还是纯粹的朱棣看不上他。】 “张辅都看不上他,我也看不上他!”朱棣急不可耐,“好了,略过他吧,我现在知道了,金吾前卫指挥都不会给他的!” 将军们默默:……对一个两岁的小孩,倒也不必。 【堡宗5年3月,张辅上奏控诉,他这个神策卫指挥使的弟弟张輗带着两个儿子张瑄、张斌,居然在老爹坟头骂自己! 方式也很离奇,是痛殴无辜守坟者,拽着工具人的头发,骂这是张辅的头发,吐口水到工具人的脸上,骂这是张辅的脸蛋。 ……啊这啊这,兄弟阋墙关守坟人什么事啊!这什么真人版本的扎小人吗?太精神胜利法了吧!有本事直接打张辅啊!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真人互殴打不过才这么搞吧(x 堡宗连忙让锦衣卫抓了张輗父子下狱问个明白。 咋回事,小老弟,你在你爹坟头斗舞不合适吧——】 刚刚觉得倒也不必的将军们:…… 朱棣:…… 朱元璋:…… 朱樉突然出声:“大侄儿,你在孝陵里这样做过吗?” 朱允炆愣住:“……做过什么?” “就,这样做?”朱樉比划了下,“抓住孝陵卫,或者里头随便哪个太监,撕头发啊吐唾沫啊,把他当成老四来辱骂。” 朱允炆不寒而栗:“这岂是君子所为!我不为也!” 两位文臣以赞许的目光看向朱允炆。 朱柏此时冷笑一声,从皇子中出列,来到朱允炆面前:“大侄儿,你把刚才那句话对着被你逼得**的十二叔我再重复一遍。” 猝不及防又吃了满口瓜的两位文臣:…… 朱允炆讪讪。 朱樉叹气:“唉,大侄儿啊,你错过了一个发泄的好机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朱元璋骂道:“老二,我看你是想早点气死我,好在我的坟头斗舞去,对吧!” 朱樉讪讪:“那……我哪儿敢呢。” 【由于是一桩离谱的家庭搞笑伦理剧,最后放了。 总之,这么个连墓志铭都写不出花样,只能强调他很讨老妈开心的废物点心张輗,堡宗13年,58岁的他熬到了锦衣卫都督佥事。 可到了景泰改元,就不一样了。 张辅死时74岁,他和他爸一样,晚育,66岁才生了庶长子张懋,嫡子比张懋还小又生了病无法袭爵。 以至于,景泰帝上位后,无法拉拢一个才8岁的小屁孩。张家又很重要,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张輗。 他刚一登基,就封张輗前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护驾将军,景泰3年,封太子太保,景泰6年,太子太保+右都督(军区二把手)。 嗯,对一个废物而言,这种工资待遇和体面已经很可以了,他又为什么会背叛好老板景泰帝,参加夺门之变呢? 看看他弟弟张軏吧!】 刚刚才从“土木堡”事件中有点抽离的大家,又被一只命运的巨手给拖了回去。 朱棣:“等,等等,我怎么记得,堡宗的儿子叫成化?这个景泰又是谁?” 朱元璋也是目瞪口呆:“咱记得,这堡宗登记的时候才8岁,那这堡宗14年,堡宗才22岁啊,22岁,只怕没有长成的孩子,那这景泰是——” 朱棣:“景泰是他的兄弟?!” 朱棣张了张嘴,乱成一团的思绪在他大脑中激荡,伴着这样的激荡,他的思路越来越明确…… 终于,他说出关键一句话: “怪不得于谦要死啊!” 【张軏,1393年出生,永乐13年1月,22岁的他被朱棣封为散骑舍人,令带刀宿卫。 永乐14年7月,他被提拔为旗手卫指挥使。 依据李贤为他写的墓志铭,永乐朝,他最后当到了锦衣卫指挥佥事。 仁宗帮他升到都督同知。 汉王叛乱事件,张軏跟随朱瞻基出征,因“扈从有功”给赏,特准世袭诰命。 怎么说呢……待遇不错,但本质上是个重在参与安慰奖。 赏的是你张家站位的态度。 张軏在宣德朝估计混的和他哥一样,不快乐,以至于宣德7年,当宣宗让他督操时,他以老母在家需要奉养为由,不干啦,我回家啦。】 之前,大家是心烦意乱,不想听这张车子兄弟的事情。 现在,却是失魂落魄,有点不敢再往下听了。 傅友德此时站起来说:“陛下,请容臣等回避。” 后面几个将军虽然也一副随分从时的模样,但他们内心在想:……颖国公啊颖国公,你自己要退便退吧,其实我们还是很想听下去的!不过是兄弟相争罢了,难道我们没有听过更厉害的叔侄相争吗? 但他们还是接受了颖国公的好意。 毕竟,谁也不知道,老朱什么时候又开始嘎嘎人了。 没想到,这时刻,朱元璋却一把握住了傅友德的手,说:“友德啊,你若不在咱的身边,咱怎么有勇气继续往下看呐!” 傅友德当场洒泪:“臣,谢陛下隆恩!” 【直到堡宗时期,他终于有机会绽放光芒了。 堡宗8年,堡宗亲政。 堡宗9年,张軏随成国公朱勇(朱能之子)出塞,充当前锋,在白城干了敌人一次,又在毡帽山,来敌甚多的情况下,奋力击之,敌人骇然,张軏斩首甚多,升指挥使。 堡宗11年,因官职缺员,被举荐升为都指挥佥事,执掌禁军。 堡宗13年,张軏随王骥出征麓川王朝,担任副手。他独自领了一路兵马,与王骥分道而进,“一鼓而擒”。 还是有点子水平的。 于是,返回途中又交给了他镇压贵州苗族叛乱的任务。】 大家记得,这王骥,正是之前对着金沙江上的石表放豪言的将军。 很是有番英雄气魄! 大家也是明白了,这四征麓川,原来是发生在堡宗时期。 朱棣惊起:“该不是这王骥打得太好了,倒叫堡宗以为自己武德充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 朱元璋:“此小儿,必是如此想!” 【可以说,张軏一生最高光、最有希望的时刻,就是这五年了,他不再是个吉祥物的存在,而是有机会出去上阵杀敌—— 明朝的勋爵并不是那么好拿的,在宗法制和老哥哥张辅那么厉害的压制下,他只有靠战功去拼。 可是战功不碰上开国、靖难之变,也没那么好挣。 麓川王朝功劳还可以,但他参战时是收尾阶段。 而土木堡之变发生后,他和上司王骥被牢牢的被摁在南方,没有在京城混上那口泼天功劳的饭。 反倒是他那个废物点心二哥,啥也没干,嘿,平步青云了。】 “奇怪。”傅友德说,“既然这王骥,如此厉害,那土木堡之变之后,正是用他的时候,怎么就把他放在南方,不动了?” 傅友德所说,也正是众人心中疑惑。 但朱棣客观地说了一句:“也不能全说是泼天之功吧。若是北平被打了下来,那就不是泼天之功,是破天之锅了。到底还是于谦指挥得当。” 【景泰元年6月,张軏重新出现在实录里的,是于谦在安排他参与北京城防部署问题。并以麓川功升右都督。 7月,和石亨等人一起因宫聚(征麓川的王骥副手)一事被弹劾擅将有罪。宫聚的事情很微妙,我们会展开说说。 景泰2年9月,因骄奢淫逸+私自割了两个家奴的蛋蛋被举报下狱,本来要戍边辽东,好在被放过了。 (私自收无蛋者这件事感觉很流行,张辅也被举报过私自收,举报他的太监喜宁自己也收) 后来就一直在京营练兵,没啥外出立功的机会。 与景泰相对的,是堡宗于他有知遇之恩。 他上司王骥和堡宗、景泰、王振的关系又很微妙。 如此种种,他策划、参与夺门之变的动机,就呼之欲出了。】 不得不说,这视频,真的给了他们太多的迷惑了。 “这王振又是谁?”朱元璋不喜道,“还能与两个皇帝相提并论,莫非是当时的权臣?” 朱棣倒是思量:“以如此叙述来看,这王骥,莫非也和张軏一样,不被景泰看重吧?” 之前傅友德听了一通光幕之言,心中已经对这堡宗景泰的事情有了自己的掂量。 想来,也是一些心怀怨怼之人,贪图那荣华富贵,于是挺而走下之下的政变罢了。 纵观古今,这样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只是每一次重复,总是一轮新的鲜血与屠杀啊。 傅友德毕竟老了,精神、身体都有点不济,此时感觉口干舌燥,便端起茶杯,啜了口茶水,然后他就听光幕说—— 【夺门之变的前情提要,大家都比较清楚。 就是土木堡之变,堡宗被俘,当了瓦剌留学生,又当带路党,带着瓦剌来叫门,臣下皆欲战死,陛下先行造反。】 “噗——” 那口茶水直接喷到了朱元璋的衣服上。 傅友德这下双重惊骇,几乎欲死,连忙说:“臣,臣——” 臣以为臣见过了所有的场面。 但这场面,臣真的没有见过啊! 别说是他了,朱元璋也没见过啊! 只见目瞪口呆的朱元璋,拿起桌案上的茶,泼~ 不是泼自己,是泼了朱棣一脸,然后颤巍巍问:“老四啊,我们是在梦中吗?” 朱棣:“……” 朱棣无知无觉地拿起茶壶,走到朱允炆面前,浇~ 朱允炆满头满脸的水。 朱棣也颤巍巍问:“大侄儿,这么可怕的世界,是你成功杀了我的世界吗?” 朱允炆:“……我。” 他也觉得光幕说的事情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用理智去理解,因此,并不记恨朱棣的行为,他看似冷静,实则木然地看着熄灭的火盆,说: “四叔,火会熄灭,好像是真的……” “哐当!” 只听两声巨响,大家循声看去,只见两文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老朱:“……” 比谁都想晕过去的老朱,麻木看眼左右,说:“先救人,救人,救人……救人要紧!” .w21格格党请牢记:,.
“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