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很快就走到了白不语的面前,她手里面跟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根红色绳子。
那红绳应该是绞面用的,但是却比正常绞面用的绳子粗得多,红绳边缘布满了不规则的锯齿,如果真让喜娘用这玩意儿给她绞面,白不语觉得自己的脸皮怕是都要被对方给绞下来了。
对方那画出来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白不语却能感受到她的兴奋,对方朝着自己举起了红绳,嘴里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意。
“新娘都要绞面的,你放心,我是老手了,肯定会让你跟我一样漂亮的。”
“有点疼,你忍一忍……”
就在她手中的红绳即将要碰到白不语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挣脱了麻绳,反手就将手中的斧头朝着喜娘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就算是生锈的斧头,那也是铁质的,纸扎人在它跟前就是个弟弟。
游戏不会给玩家设计绝路的,至少在游戏初期,鬼怪的能力不会太过逆天,否则的话游戏就失去了可玩性。
一面倒的游戏没有任何趣味,如果真就只是单纯地想要虐杀玩家,游戏也不会设计出各种副本,另外又给玩家安排各种身份,并让他们遵从某种规则。
白不语是闯入桃花村的外来者,游戏格外提示了两句,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这个喜娘是不可信的。
事实证明,习惯性囤积物品还是有好处的,这不,她搜刮走的斧头就起到了作用。
现实世界的物理法则在这个游戏世界同样是通用的,就比如竹子做骨纸做皮的喜娘是干不过斧头的,她的头瞬间被砸了个稀烂,斧头因为惯性继续往下,直接把她的身躯也劈成了两半。
即便是纸扎人,身体都被劈成两半了,也不能再像是之前一样能说能动了。
那红色的长满了锯齿的绳子跌落在了她被劈成两半的身体上,原本透着不详之色的浓郁红色,也飞速褪去了之前的色彩,由深红色淡化成了浅红色。
白不语砍掉了捆住她两条腿的麻绳,从地上站了起来。
秉着废物利用的想法,白不语想要将那长满锯齿的红绳收到包裹里。
然而之前收东西的时候都很顺利,这一次她想收红绳的时候,却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特殊场景物品,禁止回收。】
白不语:“……”
她默默地弯下腰去,将红绳给收揣进了口袋里面。
不能收进包裹,她随身带着就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游戏:“……”
这边儿闹的动静其实并不小,但是外面却并没有人进来查看,她觉得这间房子的空间应该是相对封闭的,除了特殊的人,应该是无法进来的。
毕竟正常逻辑下,新手玩的游戏难度都不会太高,要不然的话一无所知,能力不强的新手们根本活不下去。
刚刚的那种情景,只要能得到自由,哪怕没有斧头,玩家都能手撕了喜娘。
白不语低头看着地上被劈成两段的喜娘,沉默了片刻,将她的四肢用麻绳给绑起来了。
屋子里有个‘新娘’,这应该是游戏的设定,一开始她被绑在这里,充当是新娘。
现在白不语挣脱了束缚,但是直觉告诉她,屋子里必须有个人在这儿。
四分五裂地喜娘被绑在了地上,画出来的眼睛看向了白不语,像是在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似的。
白不语沉默片刻,好心地从包裹里找出两件破衣服,穿在了喜娘的身上。
有了衣服的遮挡,喜娘现在至少看起来像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喜娘:“……”
欲盖弥彰!畜生不如!就没有人为她发声吗?
然而在游戏规则的限制下,已经无了的喜娘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似的,任由着白不语折腾。
简单做了一下伪装之后,白不语谨慎地检查了一下这间屋子,寻找着钥匙的踪迹,甚至连四分五裂的喜娘身上白不语都没有放过。
不过遗憾的是,她并没有找到钥匙的踪迹。
她的目光投向了房门。
喜娘进来之后,门并未被关上,透过打开的屋门,白不语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
不过刚刚因为角度的问题,又因为喜娘的身体挡着,她看的不太真切,但是从门外传进来的声音可以判断出,外面有人,当然,或许并不是人,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但是这代表,这个副本中的小场景并不只有喜娘一个‘人’在。
外面应该是可以看清楚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但是从始至终,却并没有人进来一探究竟,白不语估摸着,这应该也是规则的一种。
不管是玩家还是副本NPC,应该都需要遵循规则。
为了验证这一点,白不语又朝着门口处走了两步,她站在这里,外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存在。
外面是个晴天,明晃晃的日光却并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透着一种阴冷的感觉。
院子里摆放着七张桌子,每张桌子能坐十个人,现在那七张桌子全部都坐满人,坐在那里的客人们脊背挺得很直,身体一动不动的,仿佛木偶似的。
白不语可以听到杂乱的交谈声,如果不去看他们的身体,恐怕会以为这是一个正常的农家喜宴场景。
一开始白不语以为这些客人都是纸扎人,但她很快就看到了面对她的客人。
对方有着一张青白的面孔,双眼无神,他的方向可以看到白不语,但是从头至尾,他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虽然对方不像是个活人,但也不是喜娘那样子的纸扎人。
正在这个时候,厨房的门推开了,几个端着盘子的人影从厨房里出来了。
他们和喜娘一样,也是纸扎人。
像是活人一样的客人不能行动,但是纸扎人可以。
这应该也是规则的一种。
在没有游戏提醒的前提下,身为新手玩家,他们只能自己进行摸索。
那几个纸扎人很是灵活,很快就将菜肴上好了,其中一个纸扎人是给距离白不语最近的这一桌客人上菜的,上完菜后,它抬头朝着白不语看了过来。
然后下一秒钟,白不语感觉放在衣服口袋里的红绳开始发热,那个纸扎人张了张嘴,朝着她问了一句。
“喜娘,新娘子打扮好了吗?”
那个纸扎人将她当做了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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