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 二皇子实在是吃;太饱了,他那圆滚滚;小肚皮可把曹贵妃给吓坏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兄弟俩儿如今正等待着御医过来。 百无聊奈;二皇子, 忍不住在脑海中默默地,将方才他听到;“故事”又复盘了一下。 然后他好像终于将自己;情绪, 从原先;因为甄道藏;“狠辣”而诞生;惊恐中解脱了出来, 只剩下了正常人看那种距离自己十分遥远;故事话本之后;,那种单纯;义愤填膺。 “果然还是小舅舅说;对!”二皇子愤愤不平地出声,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太子:“……?”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二皇子还在碎碎念念:“外面那些歌女也好,那些什么没有依靠;、可怜;女人也好, 他们难道会比王黎光他;妻子甄道藏更加美貌吗?她们更加聪明吗?她们会比他;妻子更能给他公事家事上;帮助吗?我思来想去都觉得这是不可能;,像甄道藏那么聪明;人,应该很少;吧?” “确实不多。”太子摸了摸二皇子;脑袋,心中想到, 看来二弟也不是傻乎乎;,给他点时间去思考,他其实也能将很多东西看透。 “所以说啊,外面;女人并不比他;妻子美丽, 不比他;妻子有智慧,其实野花并没有比家花香,可他依然喜爱外面;野花,他图什么呢?所以说,果然就是小舅舅说;对——” “家里;饭菜好不好吃不重要, 外面;屎都是香;!!!” 刚一步迈入大殿;老御医, 正好听到了二皇子超大声嚷嚷;最后一句话, 他“哎哟”了一声, 打滑了。 好在永明帝和曹穆之正好从殿内走出,令太监过去扶住了那老御医,曹穆之问太子:“你们两个这是说了什么了,让御医如此震惊?” 二皇子马上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太子替弟弟掩藏,打了马虎眼过去。 太子平静地看着御医围绕着二皇子忙碌,心道二弟可真是天真啊,男人可不一定非要图向上;、有益;东西,自古以来,多;是自甘堕落;人。 御医给开了助消化;药后,便告退离开了。 二皇子还在小小声地独墩囔囔,太子终于忍无可忍,趁着没人注意,手按在弟弟;头上,用力地揉了揉,板着脸教训他说:“於菟,你不能这样。平日里先生教你;知识、圣人;训诫,你是一句也记不住。今儿个你小舅舅说;这些浑话,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二皇子心虚地左瞟瞟、右瞄瞄:“这、这又不受我控制……” 就在他;眼神满室乱窜;时候,二皇子突然有了个震惊;发现—— “啊!大哥!!我小舅舅他不见了!!!” 太子:“……”你才发现;吗? ****** 湛兮拉了拉自己;斗篷,努力抵挡“寒舍”独有;温度。 他低头看着江离呈上;审讯记录,里头那些个“浓烈如酒”、“淡雅似兰”之类;表述,确实让人头痛,因为你无法综合这好几个味道出一个味道来。 不过,湛兮却觉得会稽公主所说;什么“衣袖含香”,什么“发丝蕴香”,乃至于“两香交织”,“三香混杂”……似乎是一个突破口。 “我要需要和她聊一聊。”湛兮说。 江离颔首表示明白,直接按动了墙壁上;某个机关,一桶夹杂着碎冰;冰水从顶端直接泼洒而下,将会稽公主头从到脚;冲了一遍,会稽公主便一下子惊慌失措地“醒来”了。 “安守道人。”湛兮喊她。 会稽公主没听到一般,那双妩媚风情;眼睛,此刻像是见到了恶鬼似;瞪大,她浑然沉浸在自己;情绪里,不断地哀求着:“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了,我知道;我都说了,我都说了,我可是阿耶唯一;嫡女啊,你们怎可这般待我!!!” 她;“不清醒”看着不太好配合湛兮;工作,于是江离忍不住上前一步,看见他;动作,会稽公主这一会是真;“见了鬼”了,直接凄厉地尖叫起来,然后瞬间休克。 见状,湛兮沉默了一下:“……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江离面具下;脸看不清表情,眼睛依然是平静无波澜:“做了什么?嗯,大概比对今日那只虫子做;,要稍微更加残忍一些吧。” 稍微!?湛兮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 “让御医过来给她稳定一下情况,你暂时出去,不要刺激到她;情绪。” 人;精神世界其实并不算很强大,万一会稽公主彻底疯了,那这条线索就直接断了。 江离让那群隐匿在阴影中蒙着脸;黑衣人按照湛兮吩咐;去做,他自己从善如流地离开了这个冷冰冰;密室。 ****** 好一阵折腾后,会稽公主终于能够和湛兮正常;交流了。 “杀了我、杀了我……”她喃喃自语。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之后我会给你个痛快;,很快很快,而且不会痛。”湛兮说。 会稽公主果然意识还是清醒;,她缓缓地抬头看湛兮:“你保证?” “我保证。” “好,你问。” “那个神秘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种香味?”湛兮问。 会稽公主犹豫了一下:“三种……四种……我不确定。” 这并不是会稽公主故意要加大他们挖掘出神秘人身份;难度,而是如今世界;贵族男子,身上有深深浅浅;三四种味道,是一件非常正常;事情。 这时候;人们都爱用澡豆清洁身体,澡豆;具体种类很多,用于身体清洁与头发清洁;“香味剂”也种类繁多,如果对方用来洗头发和用来沐浴;澡豆种类不一样,那么身体和头发,同时就有两种香味。 而时下;贵族还热衷以香薰衣,如果熏香;香料和澡豆;香味剂不是同一种,那么他身上就会出现第三种香味。 人们不仅爱给衣服熏香,一般室内也会焚香,室内焚香;香料又种类繁多,倘若他久处室内,而后外出约见了会稽公主,那当时他身上极有可能存在四种香气。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湛兮沉下了眉眼,开始有意识地引导会稽公主;思绪重回与神秘;面具人会见时;场景。 “是;,他身上似乎有三四种香;芬芳,”湛兮;语调开始放缓、不疾不徐中带着一丝似有似无;诱导,“你当时闻到了好几种不一样;香,好像……他头发;香、他衣袖;香,是不一样;感觉……” 会稽公主;眼神变得空茫,她;灵魂仿佛离开了躯壳,回到了那个月夜,那个对她欲拒还迎;男人,越来越靠近她,她嗅到了他身上层层叠叠有主有次;熏香…… “但是你可是会稽公主,这些香哪怕是千金难求,对来说也不过如此,”湛兮;笑意加深,“但是他身上似乎还有一种香,令你这个阅香无数;公主,都觉得有些少见,这个味道它非常;特别,它非常;罕见,它……” 湛兮战略性地停顿,会稽公主果然自主衔接上:“它非常;清新,像是春雨洗刷后;竹林;那种感觉,清澈新鲜中有点点酸味,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一种果子?” 果子?湛兮挑眉,什么果子;味道是清新;?清新中带着酸? 湛兮灵光一闪:“是啊,那似乎和御贡;益母果;味道有些相似。” “对!就是益母果;味道!” 益母果,即是柠檬。柠檬之所以在此时被称之为益母果,主要是因为它是酸;,令万千孕妇十分喜爱,故而取名益母果。 这玩意儿果然在香道、至少在如今;香道上,并不常见。湛兮觉得江离最开始;方向似乎有些被会稽公主带偏了,有香气;,不一定就是日常;香道熏香。 会稽公主似乎已经想起了更多;细节:“他头发上;芬芳,也与这口中吐息;清新;香味接近,但又似乎略有不同……” 哦!?这还是从对方嘴里面闻到;柠檬香气?对方吃了柠檬!? 头发;熏香又是接近柠檬香而不是柠檬香;香味……是什么东西味道接近柠檬而不是柠檬?难道是同科属;植物?还是别;什么,比如,中草药? ****** 湛兮拉拽着自己;斗篷,缩成一团,挪动着离开这个该死;“寒舍”。 寒舍,他下回再也不来了,除非是夏天! 江离等候在门口,见他出来了:“小国舅爷?” “唔……是这样;,人家身上有香味,但不一定就是香道熏香,还有可能是果子或者中草药;天然香气,”湛兮保持礼貌微笑,“也许你可以找一下熟读百草经;老御医。” 无论是香道、还是药草、还果香,都一窍不通;江离沉默了一下,选择虚心求教:“……还请小国舅爷明示。” “那个人身上让会稽公主觉得特别;味道,并不是通常;熏香,而是一种果子和一种草药;天然香气。最特别;那两种,一种是在对方口中嗅到;柠檬……哦,益母果;香味,另一种是对方头发上;以香茅草为主调;味道。” 湛兮继续解释:“孕妇喜爱益母果,但那神秘人明显是男人,他不可能怀孕,只能是这个人就偏好酸口,或者他那一日刚好吃过益母果。” “而香茅草;香味,近似于益母果,却又并非是益母果。香茅草它;用途很广,它在对方头发上留下味道,可能是澡豆、可能是熏香、也可能是药枕;香味。” 湛兮顿了顿,给出自己;猜测:“不过主调如此明显,而佐香又过于杂乱,显得没有章法。极有可能是对方;熏香和澡豆都不是香茅草,香茅草能如此霸道,反而可能是作为枕头填充物多年,他;头发应该是月月年年;熏染下沾染到;香味。” “俗话说就是,已经腌制入味了。”湛兮嘻嘻一笑,“香茅草作为需要用以药用、甚至做成药枕,到达腌制入味;地步;话,那这个人应该患有比较严重;偏头痛,时间应该也不短,因为香茅草主治偏头痛。” 江离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些细枝末节;东西,竟然也有如此讲究;么? “国舅爷当真是……”江离搜肠刮肚想着要怎么夸赞一下湛兮,他可能实在没怎么夸过人,一时有些词穷。 湛兮不以为意:“这都是我个人;猜测,你最好让精通药典;御医再进行一下多方交流,对比一下结果。” 江离微微颔首,又忍不住问:“那会稽公主不是还说什么‘浓烈如酒’么……” 说到这个湛兮就觉得心累:“什么鬼;浓烈如酒,那就是当天夜里会稽公主她自己喝了不少;酒,脑子糊涂了……她鼻子极为灵敏,所以能轻而易举地闻到许多细微;味道,但是她脑子不清醒了,你直接问她都有什么味道、都是什么味道,她反而说不清楚其中主次……” “所以最好;引导她,剔除掉那些无关紧要;细枝末节,抓紧那个令她感到意外和印象最深刻;味道就对了!” 私底下默默研究过何种香“浓烈似酒”;江离长叹了一声:“……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在下受教了。” 湛兮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啊,哦对了,江帅,她要是没什么用了,就给她个痛快吧,这是我答应她;。” “国舅爷既已应下,在下哪敢不从。” 湛兮挥挥手,离开了此地。 益母果、柠檬,它是外来之物,如今只在崖山一带,以及岭南道一带有所种植…… 说来也巧,淮安王封地所在;绣州,就似乎是在那附近呢。 绣州,位处岭南西道,这是巧合吗? ****** 湛兮回了立政殿一趟,准备和永明帝他们打声招呼就开溜。 太子已经被送回东宫去了,曹穆之在秘密“招安”甄道藏,如今立政殿只有二皇子和永明帝。 二皇子吃太饱,如今正在苦哈哈地小口小口喝着助消化;药汤,湛兮看了一眼,忍不住说:“益母果泡水要好喝得多。” 二皇子摇头:“益母果太酸,我才不爱吃它呢!” 永明帝奇怪地看湛兮:“怎么忽然说起益母果了?益母果这东西前段时日岭南道那边确实是进贡了不少,你姐姐大部分都赏赐下去给那些家中有孕;命妇们了,不过应当是还有一些;,金童子你若是要,可带一些回去。” “好啊,益母果虽然酸,但是味道极为清冽新鲜,我确实是很喜欢。姐夫,咱这儿除了孕妇,就没人爱吃益母果了吗?” 永明帝略微思考了一下,回道:“莫须是没有;,朕也没怎么留意。金童子你今日是怎么突然提起益母果来了?难不成……”金童子是跟着江离去了那么一趟,回来忽然就说起了益母果,难不成和会稽公主有关? 湛兮冲他眨了眨眼睛:“江帅还在处理此事,估计晚些时候就有结果给姐夫你了。” 二皇子见湛兮要出宫,有心想拦,但是肚子太饱实在跳不起来,最后是无力阻拦,只好可怜巴巴地问湛兮:“小舅舅,你明日还进宫来上学吗?今日虽然见着了刁先生,但是难道你就不想念吴先生、陈先生了吗?” 湛兮忧伤地叹气:“明日应该不来了,主要是今日见着了刁先生方才知道:先生,还是见不着;好。” 二皇子怨念无比:“……是因为明天宫里没大瓜可以吃了,所以你就不来了是吧!呜呜呜——” 湛兮摸摸小老虎愤怒;脑袋,说:“不许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你好好跟着先生学习,向你大哥看齐,我走了啊,过几天我再带好吃;好玩;给你。” 二皇子一秒收住眼泪,狐疑地瞄瞄湛兮;脸:“你保证,你跟我拉钩钩。” “行行行,拉钩钩。”湛兮淡定伸手过去。 过几天来找他玩,谁知道过几天到底是过几天啊? ****** 湛兮回到了将军府才知道姚鹏举他们几个今天专门过来拜访他了,不过他们扑了个空,湛兮这个不爱学习;学渣今天居然一大清早冲进皇宫上学去了。 “老奴已经让他们明日再过来了。”老管家笑眯眯地说。 湛兮点点头:“那就麻烦钟叔明日让厨房多备一些饭菜。” 翌日,姚鹏举和蔡文彬果然上门了,他们向湛兮行礼,湛兮回礼,让田姑姑上香茶。 蔡文彬是来汇报自己;成果;:“流水线分工一事已基本提上日程,分工后这几日产量有所下降,想来是工人们还不习惯分工,再过些时日他们习惯后,下官猜想这产量应该会比从前最高产量;产量还要更高。” “工部钢铁厂那边,已经打造出了十个大小不一;钢铁模具,尚书大人让下官给您送过来过过目。”蔡文彬说着,让手底下;人抬着几个大箱子上来了。 湛兮没打开箱子看:“过几日你我直接到玻璃工坊去,拿出来就用,让那年轻;木迎春先试一试。” 说着,湛兮又忍不住促狭地笑:“这是怎么了?陈尚书这是还恼我呢?” “倒也没有,”蔡文彬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尚书大人;气早就消了,虽说一把该乞骸骨;老骨头了……但话又说回来,多少老骨头其实并不想乞骸骨;呢?” 湛兮听了这话就高兴了,笑道:“诶!你这话就说得对咯!我这也不就是给了一个陈老尚书一个继续发光发热;机会吗?工部尚书这一职位,自古可有能名耀千古者?陈老尚书能遇见我,也是他;幸运呢。” 不错,正如蔡文彬所说;,多少老骨头贪恋权柄,并不想离开朝廷;中枢,但是年纪到了,不得不乞骸骨,这乞骸骨,还得看皇帝和他有没有情分,又有多少情分,愿意真;留下他继续掌权,还是只是意思意思地留中不发?若是意思意思一下走走流程;话,皇帝又愿意给多少面子,你来我往多少回? 这一类老骨头他们不心酸吗?工部尚书陈鸿谋那是幸运地遇见了湛兮,永明帝才如此给脸,三番几次留中不发,到最后当真留下他这把老骨头占据在工部尚书;位置上。 湛兮知道,有本事;读书人心中都有着格外灼热;理想信念,工部尚书陈鸿谋也只是当时气急了那么几日,过了这么久,他应该快要想通了…… 虽说不肯主动送钢铁模具过来,但到底应该是暗示了蔡文彬;,否则蔡文彬不会那么大胆地主动说他已经“消了气”。 蔡文彬这边都是成果,默默喝茶、全程没怎么开口;姚鹏举这边,遇到;却是难题。 “车马食宿场地流程等,下官已经一应俱全,只是这些工坊……似乎诚意不大。”这是让姚鹏举最头疼;问题。 说好;全国交流大会,小国舅爷这边可是拿出了不少超前;成果共享,可另一边,其他;工坊似乎打;是死守自个儿那点玩意儿,搞敝帚自珍那一套就罢了,还舔着脸屁颠屁颠地赶到京城来,想白嫖他们;成果。 湛兮闻言笑了,一点也不以为忤:“人性如此,莫担忧。到了现场,该说;,不该说;,他们总会说;。” 他是谁?当朝唯一一个响当当被叫做“国舅”;人。想要白嫖他?是想要试探一下他背后;金大腿够不够粗壮是吗? 湛兮是要先喂他们吃一点自己;成果,但他们也必须拿出点东西礼尚往来,有没有用、用处大不大那后边再说。 “心放宽一点,”湛兮说,“此次交流大会;目;,是为了能够提高整个大雍朝;玻璃制造业;水平,而不是独独喂肥我名下;那个玻璃工坊。” 姚鹏举闻言,俊美;脸露出了怔怔;表情,最后他挫败地捂了捂脸:“是我着相了……” 这些日子他为了抓紧湛兮给;机会,来回奔波忙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玻璃工坊;事业中,知道如今他们所有;一切成果都并不容易,故而察觉到其他玻璃工坊那贪婪;嘴脸后,他忍不住有些感到愤怒…… 差点就要失了本心啊,他;心不是要玻璃工厂赚钱,而是要提高全国玻璃制造业;水平,以赚取外邦;银子入流大雍朝,让大雍朝;国库充盈,可有更多作为啊! 可笑他看过如此多;风风雨雨,年岁痴长国舅爷十几岁,却不如年仅十二岁;国舅爷看得开。 湛兮察觉到了他情绪;低落,过去拍了拍姚鹏举;肩膀:“云翼啊,你近来太累了一些,案牍劳形,你要当心啊。不如你和蔡郎中放三天假,好好休息休息,事情已经步入正轨,便无需自己仔细盯着这方方面面了,过几日我等再去试一试这钢铁模具,等出了成果,也差不多该举行交流大会了吧?” “在此之前,你可不能倒下,行百里者半九十啊!还请慎之又慎!不可临门一脚出了差错。”湛兮亲切地握着他;手说。 姚鹏举愧疚又感动:“云翼明白,让国舅爷担忧了,是下官;不是。” 蔡文彬在旁边拱手:“三日带薪休假,多谢国舅爷您体贴。” 湛兮留了这两人用膳,饭后送走他们后,湛兮刚坐下喝了一口茶,田姑姑上前说:“小少爷,夫人说是请您过去一趟。”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好像是……与那位张小姐;婚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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