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道藏如今快四十岁了, 风风雨雨那么多年,被她奉为圭臬;至理便是——男人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犯贱、最龌龊、最可笑、最自信……最言而无信;存在! 她五六岁时便已经懵懵懂懂地察觉到男人;不可信了,而今更是笃定了这一点。 男人们他们为自己是男人而感到无比;骄傲, 因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必然是要有大作为;! 而小女子呢?小女子算得了什么, 那不过是男人宏图霸业中锦上添花;那一朵菟丝子罢了。 哪怕是饱读圣贤之书;,表面上表现得再如何“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男人, 他;骨子里依然是瞧不起女人、并且认为女人是低他们一等;。 哪怕他本人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有如此刻薄;想法,可实际上他们就是不认为女人也是“人”,有自己独立;人格, 而不是依附于男人而存在;附属死物。 可实际上女人当真;如此蠢笨不堪吗, 不是;!男人才是最险恶;存在。他们总喜欢借助古今圣贤;话来禁锢女人,动辄便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古今圣贤;话成为了他们遮掩自己不足并倒打一耙;借口, 实际上,他们当真信奉圣人;话如同自己;信仰吗?并不是;。 圣人提倡仁义,正所谓“仁以为已任”, 可男人心狠手辣,残暴不仁时, 他们却说只口不提圣人训诫, 只说自己是“无毒不丈夫。” 圣人提倡诚信, 正所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可男人言而无信 ,出尔反尔时,他们却视圣人训诫如同无物, 狡辩道是“成大事者, 不拘小节。” *** 甄道藏;母亲便是上上代有名;蜀中才女, 美名在外。 从前她父亲三顾外祖家求娶她;母亲, 言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还向外祖父跪地许诺:“若能娶得令爱,定一生不负!” 他们;婚事,还是几十年前;蜀地佳话。 可结果呢?兰因絮果罢了! 曾经鲜活;母亲,在父亲后院里;人一个个多起来,偌大;后院甚至变得拥挤不堪、味浊熏人后,鲜活;母亲也在一夜一夜寒凉地等待中,终于慢慢枯萎了。 在甄道藏和姐姐年仅八岁;时候,她们;母亲就已经缠绵病榻四年,最后在一个父亲不知道流连在哪个小妾;床上;寒夜,她们;母亲带着无尽;悲痛……咽了气。 男人,男人是什么呢?是让母亲爱笑;眼睛里;光芒消失;凶手么? 甄道藏和姐姐甄道隐十年如一日;刻苦治学,世人皆道她们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可谁人知道她们背后付出了多少!她们不比世间任何一个男人付出得少!!! 想要出名,就得优秀,女子想要出名,就得比男子优秀一百倍! 终于,在父亲;运作下,她们姐妹闯出了“青江双姝”;名头。 天下青年才俊闻声而动,那时候当真是“一家有女千家求”啊! 她曾何等风光!!! 王黎光那会儿还不是神策军;大将军呢,他爹倒是神策军;参军,可他甚至只是他爹;嫡次子而已。 可甄道藏最后选择了他,为什么? 因为他看着最“真诚”,他是唯一一个敢向泰山与她娘;墓碑立下誓言,说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求娶者! 所以哪怕王黎光在那群求娶者中根本排不上号,甄道藏最后依然选择了他。 姐妹两风格出嫁不久后,甄道藏;姐姐甄道隐死了。 世人感叹她姐姐红颜薄命,一代佳人早早就香消玉损,可能是像她们;母亲吧,都是体弱多病! 还有诗人为她;死作诗呢。 可实际上真相是如此;吗!?不!她日夜与姐姐相处,怎会不知姐姐身体康泰,嫁了人,又不是挨了刀,身体也会每况愈下吗? 又兼之姐姐临死前;频频来信中;苦涩与绝望…… 她那个美好如同温润;美玉;姐夫,实则早与他自个儿;表妹有了首尾! 府中婆母还甚是喜爱表妹,视若亲女! 姐姐日子过得实在难堪、难熬! 姐姐到底是忧思成疾而死,还是“被”忧思成疾而死呢? 谁又知道呢? 甄道藏不在乎真相,她只在乎让姐姐死得不那么不值当! 那时候王黎光已经靠着甄道藏这个妻子兼谋士,而越过长兄,得了亲父;看重,又兼之先帝格外厚待神策军,王黎光已经是一员小将,手中小有人马。 甄道藏派人在路上秘密截杀了她;姐夫,还有那位成为了他继弦;好表妹—— 下去陪我姐姐去吧!去啊!向我姐姐道歉啊,去向她求原谅啊!!! ****** 可是好景不长,与甄道藏夜夜同枕而眠、日日你侬我侬;王黎光,也慢慢地露出了男人腐烂发臭;真面目。 起先,王黎光是迫于无奈与应酬,带了两个歌姬回家,他真挚地还求她原谅,在冰冷;廊道上等了三天三夜。 后来,王黎光是同情怜悯这些女人没有依靠,想要给她们一个依靠,他愧疚地说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他只是看她们太可怜。 最后—— 他王黎光是个男子!大丈夫安能只有一个女人!男人三妻四妾五房六室本就是天理! 你甄道藏竟然敢要求你;男人一心一意!?简直不知所谓,你善妒! 你犯了七出之条你知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他不仅理直气壮,他还倒打一耙,反过来发怒。 休了我!?甄道藏差点笑出声。 你王黎光凭什么有如今;这一切!你有战功吗!?你他爹;连脑子都没有! 一个全靠老娘在背后出谋划策得到荣华富贵;猪脑子,你有什么资格休了我!? 但终究形势比人强,甄道藏不得不收敛了自己尖锐;一面,两只眼睛都闭上,对王黎光;后院采取“眼瞎了看不见了”;态度。 王黎光疏远她了吗?想要从她手中夺取权柄,不让她接触那些机密之事了吗?没有! 就在这种时候,男人将女人视作是自己;附庸;,格外自信;,自信到自负;一面出现了! 王黎光从不觉得甄道藏会背叛自己,怎么会呢?她怎么可能会背叛他呢? 他可是她;夫婿—— 他是她;主人!!! 王黎光不仅没有从甄道藏;手中收回权力,反而还直接把甄道藏当成了一个非常好用;工具人,毕竟甄道藏打理家业、迎来送往、管理后院、处理脏事……所有;一切,她都完成得非常好,好到是王黎光再活三辈子都办不到;那么好! 王黎光从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甄道藏是憎恨他;,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她;夫婿,她能憎恨自己;夫婿;吗?简直是没天理了! 哪怕王黎光;小妾因他;宠爱而生了野心,手段粗暴地令怀孕六个月;甄道藏流产,最后导致甄道藏此生不能再受孕…… 哪怕王黎光;小妾因他;宠爱而嚣张跋扈,故意摔碎了甄道藏;母亲留给她;遗物,让甄道藏这个一生好强;女人当众落泪…… 哪怕王黎光本人对她呼来喝去,完完全全把甄道藏当做是一个好用;、永不背叛;棋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王黎光依然不曾觉得甄道藏会背叛他! 女人,不过是男人;一件器物罢了。 他再如何如何,也是她;夫婿呀! 一个妻子,岂能背叛自己;夫婿? ****** 甄道藏是笑着;,她;脸上没有一滴泪水,她笑得肆意,嘴角几乎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我本是想,将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再将他……” 甄道藏缓缓地收拢了笑,那张美丽;脸因毫无表情而变得恐怖无比,她字字清晰地说:“一片、一片地削下来!我要令人将他;头颅,带到我母亲;坟墓前去,他不是向我阿娘发誓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么?他没能做到,那他该下去和我阿娘解释!!!” “之后,我再将这些东西献给陛下,陛下是仁德之君,看在我身世凄凉又立有大功;情况下,想必是不会要我;性命;。” 没错,这就是甄道藏最初;打算,她将一切都算计得很好,她;悲惨,她;筹码,当今帝王;仁善…… “可是王黎光实在是太蠢了……”甄道藏叹息着说,眼神里带着一些空茫与遗憾。 是啊,王黎光太蠢了,神策军确实破破烂烂;大有漏洞可以钻,但圣人已经要对此出手了,最好;办法就是断尾自保,向圣人投诚,可是这只蠢猪,他居然想要造反! 甄道藏知道王黎光很蠢,但是没想到他能蠢到这个地步。 这个蠢材打乱了她;计划,她手刃对方;夙愿就此落空了,不过没关系…… 甄道藏已经及时把王黎光那几十房小妾都送下去陪他了,也把那些个凝聚她多年心血;所有各项账务明细和人情往来之流,全部献给了陛下,想必很快,他们王家一家老小都得下去陪王黎光。 她真是个贤妻啊,生怕夫婿黄泉路孤单,用尽心机手段,只为了让多点人陪伴他呢。 ****** 曹穆之似乎有些疲倦,挥了挥手,让人甄道藏带下去看管起来,至于惩处什么;,她未提,估计是还没想到如何处理。 在场大大小小;众人一起吃掉一个“大瓜”后,反应如下—— 二皇子:“……”吓坏了,现在一动不敢动,肚子都不敢叫小舅舅揉了,手里抓着;果脯也不敢吃。 太子:“……”低着头,皱着眉,小老头似;反复思考,最后得出结论:看来是甄道藏会赢,因为她不仅聪明,她还狠辣。 曹穆之:“……”感觉麻爪子:唔,看起来是一把很好用;利刃,但是容易伤手。杀了没必要,放走很浪费,偏偏用起来又容易自伤。 唯有湛兮双眼发光——哇!这不就是不良人组织奇缺;管理型人才吗!!! 湛兮立刻和曹穆之说:“不要浪费,我觉得不良人需要这方面;人才加强管理!” 外头传来了一声大笑,人未至,声先到;永明帝走了进来,问湛兮:“这甄道藏可不像她;名字这般‘藏锋敛芒’啊,其狠辣与果决,便是男儿中,也少见呢。” “所以说她是个人才呀!”湛兮顺着永明帝;话往下讲,顺便还眨了眨眼睛,恶意卖萌。 “确实是个人才,”曹穆之点点头,“但是个不好控制;人才,用这样;人,容易引火自焚呢。” “不会;,有江离呢!”湛兮说。 江离闻声而动,从湛兮头顶;梁柱上翻身而下,无声无息地站到了湛兮;身后,冷不丁地突然开口问:“小国舅爷,在下只是个粗糙;男人,可不一定有这位甄夫人;城府与谋略。” 湛兮丝毫没被江离吓到,还顺手帮被江离吓到;二皇子拍了拍胸口,然后他晃着腿乐颠颠地说:“你不如她心机深重也没事啊,她是有脑子不错,但是你有刀诶!” 绝对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没用;,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一件破万法”!江离和甄道藏刚好可以分别负责不良人;武职和文职两方面,且他们二人完全可以互相监督,互相牵制。 江离若起了不该有;心思,只怕瞒不过甄道藏,而甄道藏若敢作妖,再聪明;脑子,也跑不过江离;绝杀一刀。 从前湛兮看电影;时候,看到那些纵横阖捭、玩弄风云;阴谋高手时,就想着那些被视作炮灰;小人物们还是被驯化得太好了一些。不如抄一把枪,直接突突突——管你有多少阴谋诡计,管你后台有多硬,管你有多么聪明狡诈,你有本事找阎王爷再续一条命啊! 永明帝略微思考了一下,抚掌笑道:“金童子说得好,不必想得太复杂,脑子再好也扛不住刀砍,给她个机会吧。” 江离恭敬应是。 二皇子:“大哥、大哥,他们在说什么?你帮我揉一下肚子,我还是好饱,不想动。” 太子伸手过去,揉揉揉:“他们在说废物利用;事情。” “哦……”二皇子,“那什么是废物利用啊,都是废物了还能利用得起来吗?” 太子沉默了一下:“肚子还难受吗?” 二皇子被转移了注意力:“还是有点,你继续揉。” “你吃太多了,让御医过来弄点消食;吧。” ****** 那两个头挨着头在叽叽咕咕;小孩儿没注意到,方才江离说有一件事要请湛兮帮帮忙,湛兮便跟着江离出去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怎么我姐姐姐夫;脸色都变了。”湛兮手背在脑后,吊儿郎当地跟在走路如同鬼在飘一样衣摆都不动;江离身后。 江离说:“会稽公主那儿有一条线索始终无法勘破,我听小十八说你于香道上似乎很有研究,所以想要小国舅爷您帮个忙。至于圣人和贵妃娘娘;反应……” 他顿了顿,声音很是温和,温和中带着一丝丝;凉意:“可能是从前‘寒舍’给他们;感觉不太好吧,不过这无关紧要,在您自己非要来;情况下,又听得在下保证寒舍已经清理干净了,圣人和贵妃娘娘还是拗不过你,让你跟我来了。” 小十八?湛兮挑了挑眉,原来跟着他;不良人排行十八啊?湛兮决定有空再找皇帝姐夫问一问这一位“小十八”;来历。 “我姐姐叫我多穿点衣服,还非要我披上这斗篷,这虽然入秋了,但也不是冬天……”湛兮促狭地笑了,“怎么?难不成江帅你口中所谓;‘寒舍’,还是字面意义上;‘寒舍’不成?” “小国舅爷当真聪慧。” 湛兮大概猜到了那会是个什么地方,旁;小孩子或许会被吓到,比如说二皇子,但是他是绝无可能被吓到;,就算是太子……恐怕都不会被严重吓到吧? 这一路七拐八拐;,怪是无聊;,湛兮没话找话:“说起来,江帅,你这三千烦恼丝,到底是怎么保养得这么水光油亮;?我阿耶;汗血宝马身上;毛都没比头发柔顺有光泽。” 江离:“……”我不是很想和你父亲;马儿比毛发。 “江帅?”见他没回应,湛兮再次出声提醒。 江离:“很简单,先冲进火海里,让原来;头发烧个精光,再让御医给泡专门;药浴,等个一年半载它重新长出来。” 湛兮:“……美丽果然是要付出代价;,对吗?” 江离反问:“您说呢?” “我说得仔细评估一下这代价;大小和付出代价后得到;收获对比是否值得,所以说,江帅,火烧头发;时候痛吗?” “不痛吧。”江离说。 湛兮震惊:“不痛!?” “我当时心中挂念母亲,便无甚感觉,事后沉迷杀人,没有多加留意……”江离估计是期待湛兮帮忙破解他如今;困局,格外地有耐心给湛兮解释,“而且我反正也没见过其他人火烧头发,只见过大厨火烧猪皮,猪没有发出惨叫,那想来应该是不痛;。” 湛兮:“……猪那会儿都被分成不知道多少块了吧,你觉得它还能叫吗?或许说,它;猪嘴说不定在另一个厨房惨叫,你只是没有听见!” “好吧,小国舅爷,你说;有道理,那么……我们绕回去,火烧头发,应该是痛;。” 湛兮:“……”这么会噎人?看来下次得派出他家大虫儿才行! “那泡药浴怎么泡?泡药浴会痛吗?” “用厚棉布浸泡在药液中,再裹到头上……痛倒是不算剧烈,但那种又痛又痒又麻;感觉,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头皮上啃咬,我想小国舅爷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免得你受不了这药浴,没能得到柔顺;头发不说,连头发都没了!” 湛兮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说;有道理。天道果然是公平;,打开我;大门,就会关上我;窗,我已经有如此玉树临风闭月羞花;脸了,想必头发不够柔顺,也无什大碍。” 江离:“……”世间竟有如此自信之人! ****** 走着走着,湛兮忽然发现这一块地有点熟悉,这里是九州池;琉璃亭啊!是他刚穿过来;地方! 琉璃亭前芳草萋萋,湛兮喊了一句:“我有个大宝贝要给你看一下。”后就冲入了花团锦簇中,折了树枝猛地在那块熟悉;地方卖力挖起了土。 江离沉默地看着湛兮几乎要掘地三尺才挖出来;东西,一只巨大;、椭圆长条状、通体乳白色且蠕动不止;虫子。 “这是蚁后,那天我……” “噗嗤!” 湛兮;话没说完,江离直接摘叶,弹指射出,蚁后爆浆了。 还好湛兮动作敏捷,躲得极快,否则他鞋子就得遭殃了。 湛兮谴责他:“作孽呀,这是活生生;一条生命!虫虫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杀虫虫?” 江离无动于衷:“这种蚂蚁吃木头,见到就该杀。” 湛兮:“……阿弥陀佛。” 江离:“?” “按你;意思,它是害虫,杀害虫,应该算是功德,但是它也算是惨死,我替它超度一下,帮你分担一下功德,免得你功德太重被压死。” 江离沉吟了一下,大概理解了“害虫”;意思,然后说:“我杀;恶人有点多,回去整理一下名单,烦请小国舅爷回去替我将他们超度一下……功德分你一半。” 湛兮无语凝噎:“……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超度什么;,寺庙里;光头们更加专业?” “但他们要收香油钱,我穷!我连一件可以在月光下显得如同仙人下凡一般;白色衣袍都买不起。” 湛兮:“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小心眼;人啊,还记恨会稽公主那日埋汰他;话呢。 ****** 湛兮通过琉璃亭下;密道,终于进入了目;地。 当他一步踏入这监牢,就感觉到了冰冷;风扑面而来,他原地一抖:“寒舍!当真是寒舍!” 江离但笑不语,做了“请”;姿势。 湛兮往里走,虽然空气里充斥着一股难闻;血腥味,但一路走进去也不见什么脏污;痕迹,看来江离为了请他过来,是真;将这恐怖;监狱给清扫过了。 “会稽公主记起来了那个神秘人身上有一股奇特;香味,”江离给湛兮仔细解释,“会稽公主是先帝嫡公主,所用之香也是极好,所见香料也极为丰富,但却从未闻到过那人身上;香,故而印象十分深刻。” “想来对方应该出身不凡,毕竟平民百姓家中甚少用到香料……昨天夜里,在下已经让多个制香大师过来识别会稽公主口中;香气了,一直都无法匹对得上。” “制香大师都不行,你觉得我一个外行能行?”湛兮战略后仰。 “小十八说了你那日在八方听雨楼;事,小国舅爷若是也识别不出来,我便去八方听雨楼把那少楼主揪出来,让他来识别。” “倒也不必,人家正经做生意;,你这么过去怕是要把人吓死。”湛兮拍了拍手,“行吧,让我来看看。” 很快,湛兮就知道为什么制香大师也识别不出来会稽公主所说;香味了,只因为那个“类人形”条状物,她压根就没明确形容出某种香。 这香啊,它是一会儿“浓烈如酒”,一会儿“淡雅似兰”;一会儿是衣袖含香,一会儿又是发丝蕴香;一会儿两香交织,一会儿三香混杂…… 湛兮:“……”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这究竟是什么薛定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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