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同时发出暗器,声势端的可怕。顾隐渊只得后退,躲开暗器阵。 却在此时,那道士率领六名弟子又从窗户钻入,手中金镖跟纷纷向顾隐渊身上招呼。 江湖中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独门暗器,虽然不及唐门丰富和手法多变,但一种暗器练的熟了,威力也是惊人。 顾隐渊看四面八方如芒的暗器都飞向自己,心念一动,快速脱掉外套,右手绕着全身舞成一朵巨大的银花,将暗器纷纷当下。左手暗中出手,将飞近的暗器一一接入手中。他动作极小,暗器又是极多,影影重重之间,敌人也看不清楚。 忽然,顾隐渊身子快速飞旋,外套跟着展开,真气鼓荡之下,外套上的暗器也一一倒飞出去,虽然没有没有刻意瞄准,但他功力雄浑,暗器夹杂着劲风,断手断脚的,当胸而过的,直接斩首的,不一而足。 左手早已看准武当弟子的位子,同时飞出七枚铁蒺藜,七人应声而倒,有的卡在窗户上,有的倒在窗外,随着身子的重量从窗边滚落,只摔得血肉模糊。 众人何时见过如此情形,大骇之下,纷纷向塔下跑去,如此乱跑,后面之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塔内登时乱做一团,在狭窄的楼梯间相互推搡,踩踏者无数。 这时周围喊杀声越来越大,倚楼听风雨人数虽少,但猝不及防,已经渐渐逼近大雁塔。寺内众人惊疑不定,已是阵脚大乱。 却在此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叫道:“不要管他们,放箭!”正是阮漪的声音。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嗖嗖放箭的声音和箭打在石塔上的响动。 季漠大喝一声:“快速撤退!不可恋战!”他虽然性子急躁,但素来大事不糊涂,尤其是这等酣战之下,反而是最镇静的一个。 顾隐渊听他疾呼,心下大为宽慰,暗忖:“塔上空间狭小,能上塔者虽然都是武艺高强之人,但人数定然不多,我当先挡住塔门,防止众人从塔内进入。”打定主意,顾隐渊沿着塔内楼道奔下,只见一群人挤在塔门前,进不得,退不得,短时内无人可从内部上塔,倒是自己多虑了。 当即转身上到三层,从窗口钻出,见大部分倚楼听风雨弟子已经下塔,只有舒阳明、宣阴精和计真人被挡在第三层的塔檐边上。尤其是宣阴精,钩锁还在四层,身子悬在半空, 箭矢如雨,纷纷向上招呼。舒阳明和计真人一一拨开,寻找机会下塔。 这时一支箭倏地射到,直冲宣阴精胸口。他悬在空中,如何躲避? 顾隐渊右手食指点出,击中箭矢中间,箭应声而断,箭头一歪,仍射中宣阴精胸口。 宣阴精参加一声,舒阳明和计真人齐声道:“师弟/兄!”跟着又是一轮箭雨,顾隐渊想出手相救,但三枚箭已经到了眼前,只好伸手拨开,再看时,宣阴精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宣阴精在天正山庄虽然败给了薛骄,但武功未必弱于他,如今却如此惨死! 舒阳明、计真人惊呼一声,正要上前施救。 顾隐渊长袍一挥,将眼前的箭全部挡住,身子倏地上前,双手分别抓住二人的后颈。二人后颈被抓,动弹不得。计真人吱哇乱叫,舒阳明喝道:“放开我!” 顾隐渊趁着衣服格挡,身子快速坠落,回头一看,却见正和上半身也身中数箭死了。 舒阳明、计真人本来还在大叫,这时只觉如坠云端,虽经历无数风雨,仍被吓的大惊失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人同时落地,顾隐渊足底形成一股真气,身子飞旋而过,卸掉下坠之力,落在地上,道:“快走!”跟着双手一丢,将二人丢出两丈之外,撞飞一排弓箭手。 这时阮漪和覃黎洋挡在身前,身后还跟着八名黑衣侍卫。顾隐渊当先拦住二人,冷冷地道:“立刻离开,不为难你!” 阮漪冷笑一声道:“你这么自信能打得过我们!”说着手中长刀向顾隐渊斩来,覃黎洋一言不发,拔刀向顾隐渊斩到。 二人身后的八名侍卫,纷纷丢出飞镖,八人暗器精熟,中间虽然隔着二人,并不落空,纷纷射向顾隐渊。 顾隐渊一一闪避,正欲反击,忽然听得“当当”之声作响,回头一看,却见奚山河被十名僧人结成的阵势围攻,这些僧人手持似锥似锤的武器,不像是少林僧人。 下山河虽然落于下风,但“凌霄剑法”已经练的出神入化,剑招变幻,内力吞吐莫测,十人暂时奈何不了他。 再向旁边看去,只见李若凡被六大侍卫围攻,身子已经挂了彩。却是刚刚一瞬,其中一名侍卫手中短剑刺中手臂,若非他躲得快,整个胳膊差点被卸下来。 李若凡在天正山庄重伤,如今伤势虽然恢复,但武功却大打折扣,估计还要在修养数月才能如常。 顾隐渊心念一动,足下一点,早已跳离了阮漪与覃黎洋的圈子,弯刀脱手,飞向其中一名侍卫。 混乱中那名侍卫虽然听到了弯刀破空的声音,但弯刀速度太快,来不及抬头,下意识伸手格挡,左手硬生生被切了下来。 李若凡趁机上前,伸手抓住侍卫,右手一招“流星经天”,那名侍卫右手已经被无极功打成粉碎,他左右手皆废,这一身的功夫算是废了。 李若凡正要上前补上一掌,只听得一股掌力喷涌之声从耳后而来,不及转身,顺势低头,硬生生躲过这一掌。 那名侍卫左掌被斩断,右手被揉碎,气急败坏,见李若凡低头,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蛮劲,张口向李若凡咬来。 李若凡身子半倒,双掌全力一推,阴阳之力击向那侍卫胸口,那侍卫一口鲜血喷出,死了。临死前喷出的鲜血全部喷到李若凡后背上。 这时,李若凡只听得“嗤嗤嗤”的长剑破空的声音,他身子半倒,刚刚一掌用尽了全力,已经无力抵抗。万般危机之下,索性直接倒地,虽然动作不好看,但勉强躲过了四个侍卫的全力合击。 又听得三声剑吟,另一名侍卫从天而降,三股剑芒刺向樊星后背,封住了李若凡整个后背。 李若凡刚刚已经用尽全力,再无力闪躲,顿时面如死灰,暗想自己一世英名,竟死在朝廷侍卫手中! 却在此时,忽然一人从身后飞出,一柄长剑向那名侍卫袭来。那名侍卫乃剑术高手,自然知道对方的厉害,凌空飞转,反手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反击了一剑。 李若凡不及细想是谁救了自己,见其他四个侍卫的长剑已经递了过来,飞身而起,抢上前去,六大侍卫死了一个,一个被另一人接过去。李若凡压力顿减,阴阳双掌舞得虎虎生风。 顾隐渊丢出飞刀,阮、覃二人和八名侍卫已经赶到,华山派薛骄、“黄河锦鲤”何伯也围了上来。 他一面对付着众人,一面看着场内的局势,李若凡遇险,他正要出手相助,却有人忽然从旁跃出,定睛一看,竟然是岐山掌门莫仁青! 莫仁青在拥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天山剑派之下,抢走了“西域剑神”的外号,可见其剑法造诣极高。祁山剑法讲究稳扎稳打,积小胜为大胜。如今莫仁青使出,只觉气象森严,严谨有序,明明每一招都十分平凡,连起来却恣意挥洒,如同一首浑然天成的诗篇。 以顾隐渊的武功,二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纵使加上武功平平的何伯和伤势初愈的薛骄,也不过是聊胜于无,但加上八名侍卫远远地突放暗器,倒有点手忙脚乱。 这时,公孙幻忽然闪入,一面用伞挡住暗器,一面道:“楼主,城内四处起火,长安守军仍未出动。”顾隐渊点点头,挥手让公孙幻去接应奚山河和李若凡离开。公孙幻飞身而去。 顾隐渊确认长安守军没有出动,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当下不再留情,足下一点,身子瞬间从覃黎洋等四人只见穿过,只听得“啪啪”几声,八名侍卫已经应声倒地。 八人暗器精熟,武功却是一般,顾隐渊闪到面前,都来不及反应,被一掌震死。 回头看下山河已经左支右绌,身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出,人影飞动,闯入十名僧人的阵中,指东打西,拳来掌往,只是片刻便打死五人,剩下的五名僧人再也结不成阵势,纷纷逃窜。 阮漪吃了一惊,与薛骄、何伯等人使了一个眼色,飞身而走。覃黎洋一直在她身旁,看她转身,正要跃起,反手一剑,刺入阮漪的胸膛。 众人都是一惊,阮漪口吐鲜血,露出诡异的微笑,道:“原来如此!你赢了。”轰然倒地。 顾隐渊足下不停,飞身跃到李若凡身旁,瞬间出掌震死一名侍卫,奚山河赶过来刺死一人,正好一名侍卫闪近,顺手一掌拍死。六名侍卫死了四名,剩余二人心惊胆战,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被李若凡拍死,一个被莫仁青一剑削了脑袋。 此时,城内到处是火,火势虽然不大,但百姓惊惧之下,城内乱成一团。季漠率领率领众人最早杀出,公孙幻带着李若凡、奚山河且战且退。 顾隐渊看除了宣阴精,倚楼听风雨已经全身而退,此战已然大胜,道:“众人化整为零,快速离开!”看覃黎洋还在原地发呆,薛骄、何伯一时也不知当如何是好。 莫仁青摇头上前,道:“江湖江湖,一团浆糊。若不早走,必为屠戮。”说着身子一轻,飘然而去。 顾隐渊上前,正要带着覃黎洋离开。不想覃黎洋大喝道:“顾隐渊,你若过来,我立刻死于你的面前。” 顾隐渊看他神色冷峻,立刻停下脚步。 覃黎洋从怀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粉色花瓣,抛给顾隐渊道:“这是倚楼听风雨的的白莲花瓣令,今日还给你。江湖上十年前就没有了孔中风。” 顾隐渊接过,却见白莲花瓣中还嵌着一个拇指大小的花瓣,应是阮漪的,缓缓收入怀中,道:“这朝廷众人和江湖中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在卖命,都是像找个好的归宿,都是横死街头无人问。甚至还不如妓院的妓女。”说完,也不理会覃黎洋,足下一点,顺手抄起地上的弯刀,身形如飞,消失在夜幕的影影霍霍中。 顾隐渊离开慈恩寺,没奔行多久,忽然看到远处有人也在一路向前奔去,借着月光是到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身边跟着一个女子,一个男子,背影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深夜之中,二女一男不回家躲避,反而在巷中狂奔,不由得心下大奇,一路跟了过去。 顾隐渊跟着三人奔行许久,见那领头的内力精深,奔行许久也不觉疲累,那男子也是不弱,勉强跟得上。但那侍女已经有些气喘。 这时,正路过一片灯笼密集之地,火光照耀之下,顾隐渊的影子从西向东闪过。那人感到光线的变化,当即停下来,转过身冷冷的道:“阁下为何追我?” 顾隐渊停下脚步,只见那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着一身纯白的貂皮袄子,面前带着一缕薄纱,灯笼火光照耀之下,似有一股流光在面上滚动,虽不施粉黛,亦没有多余的装饰,一股贵气扑面而来。竟是旭日山庄的琴昭! 她旁边的男子一脸傲气,正是琴书棋,那侍女也是山庄中的侍女——抚琴。 顾隐渊忽然想起刚下山时,在五湖飘香琴昭和朱无引说的话,心中登时透亮,缓缓道:“原来琴小姐就是大名鼎鼎的公主。” 琴昭傲然挺立,道:“不是大名鼎鼎的公主,是大明的公主。” 顾隐渊正冠整装,恭恭敬敬拜倒在地道:“草民顾隐渊拜见公主殿下。” 琴昭冷笑一声道:“这次是你赢了,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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