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还在烧。 这其实并不正常,所有的风都在向同一个方向席卷,烟雾甚至也被聚拢在了一起。爆炸的动静还是太大了,虽然不在法案的注视之下,但是却无法瞒过当地的巡警。响着警示声音的车辆迅速驶来。 "放下武器,举起手。" 歪七扭八倒在地上的保镖当然无法配合,而中央的两个人也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不要动!"警用巡逻车已经伸出了枪口,但就在一瞬间里面,所有枪械自动调转了位置!"怎么回事?"巡警队长震惊的同时,在监控里看见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几乎是从车里滚了出来,声音颤抖。 "陛下。" “看来我还是能刷脸的。”司空阑漫不经心道,"掉头做什么?你们不是来调查的吗?""……是。" 巡警队长硬着头皮往前走,甚至也不敢看陛下身边那个小小的身影。司空阑问道: “看清楚了吗?” 只能看出来那是一辆车,隐约可见一个人的轮廓。巡警队长简直是头皮发麻: “是。这是一起车辆自燃案件。” "……”司空阑新奇地打量了他一眼,“我竟然不知道首都星还有这样的人才。" 巡警队长不敢说话。 这里不在法案的视线之下,这种案件一向都是最难查的,况且唯一的嫌疑人更不是他敢调查的,他又能怎么样? "不是自燃。”司空阑并没有为难他, "只是一个意外罢了——就在刚刚,我丢垃圾的时候似乎不小心砸到了这里,可惜这里不在法案的视线之内,也没有什么记录。" 巡警队长默默点头。 “记录好了吗?”司空阑扫了他一眼, "有任何人来这里调查,都向他们这样解释。" “是。” 巡警队长连忙点头,低头的瞬间微微愣了一下。 他根本不敢观察陛下身边的人——现在他也没有看清楚,只看出来了那应该年纪不大,而陛下一只手搭在他的身上,是一个兼有保护和控制的姿态。 巡警队长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直到第二军团的星 舰出现。一个军官向他敬礼: "伤员我方将进行临时义务救助。" “明白。” 除了火还在烧,地面上的血渍在一台机甲巡回了一圈之后已经彻彻底底消失不见,伤员全部被抬上了星舰,看起来这里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巡警队长目送着星舰离开这里,才让下属们都滚出来。 "那是………陛下?" 普通警员的声音里并不是畏惧——也许向往和仰慕更多一点。 “那是心情很不好的陛下。”队长一脸心有余悸, "等火灭了就走。"“陛下在这里做了什么?” 东张西望的警员被队长狠狠地敲了一下。 "不要关心你不该关心的事情。" "只是好奇……" 他们没有看见那具已经被彻底焚毁的尸体,队长什么也没多说,只是道: “你既然知道那是陛下,就该知道在帝国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道理的。" “是,您说得对。” 大 司悯终于把罩在他身上的外衣拿开。 这件私服很宽很大,不论是披着还是被他抱在怀里都显得很累赘,但有一个让他掌不准的问题是,现在这件衣服和他是一个味道了——清清凉凉不怎么刺鼻的药味。 那一整瓶喷雾果然效果超群,让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草药里面游了一圈出来。小孩闷闷地皱着眉,也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暴露在外面的伤口已经有了愈合的痕迹,他认真盯着司空阑的背影,直到被无奈地提了起来。"年纪轻轻的不要这么苦大仇深……""把刀还给我。" "不行。”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但似乎也只是一点恶劣的趣味,司空阑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如果那把刀作为证据,不论你有任何的原因,就算是法案也不会宽恕你——法案会给你应有的刑期,同时连坐你的监护人。希望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可怜的监护人正在为这件事情担惊受怕。" 虽然一点也看不出来可怜和担惊受怕在哪里就是了。 "这是两件事情。”司悯只是 沉默了一瞬间,并不吃这一套, "如果你实在觉得很麻烦或者想为那个人报仇,你可以杀掉我,但不能拿我的刀。" 这个坚持居然诡异的有点道理。 但司空阑沉了一下脸, "如果你真的有在努力活下去,就不要把话说得这么轻易。"回答他的是并不清澈但很茫然的一双眼睛。然后司悯像是没有听懂一样,但又很狡黠地终于找到突破口问道:“所以你要怎么做呢?” 他总是异常的直接。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品质——司空阑这样认为,但没有什么去纠正的心思。 他正□说些什么,此时中控系统却忽然发出了声音。"紧急情况,舰长们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轩辕不得不开口提醒,说明事情的确很严重。 "在这里待着。" 司空阑道, “我让宫炀过来,不要乱跑。”他的告诫听起来也很随便,但是并不容拒绝一样。 司悯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下,在地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军用的星舰很多时候会失去一些舒适性上的设计,对于乘客而言并不友好,但他不算不习惯,只是有一点头晕。 宫炀急匆匆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小孩疲惫地缩在那个小的休息室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被家长偷偷带到这里来的一样——当然这是陛下的星舰,陛下从来不做偷偷摸摸的事情,就算是,那么陛下也是永远正确的。 宫医生深吸一口气,在看见司悯身上的伤口的时候又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要带上药……啊不过已经止血了……”那些看起来吓人的伤口都没有在继续流血,宫炀讷讷道, “我再来晚一点……暂时也愈合不了吧,还好没有穿透的伤痕。第一军校在搞校园枪战吗?! 宫医生非常的不解,但是司悯只是回答他: “不是在军校。” “哦……”宫炀沉默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太多了, “难怪陛下打到一半把整个军团都丢下了……" 他发现司悯忽然抬眼看了他一下。 ……好像又说了什么多余的话。 宫炀扶着墙壁,作为一个柔弱的战地医 生他一向不太能应付这样的极速机动,司悯居然比他好上 很多。 "我拜托轩辕送药过来……就算愈合速度很快还是要防止感染的,少受点伤不好吗?" 医生絮絮叨叨的,很少有病患能够在他这里有这样的待遇。司悯抬了一下眼皮子, "如果不是避不开,我为什么要受伤。""……说的也是。"宫炀无言,感觉司悯似乎心情并不太好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太累了。 “休息一会儿吧……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陛下在这里,所以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嗯。 司悯把头埋在自己的膝上,恍然发觉他完全靠在了那件并不属于他的衣服上,但他只是僵硬了一瞬,到底没有把衣服扔掉。 宫炀还在念叨着,忽然问道: "想听一个睡前故事吗?" "不需要。" 司悯开始感到一点头痛。 即使少卿对宫医生一向很有好感,但绝不容许任何人抢夺他睡前故事的位置,宫炀彻底把少卿惹毛了。 少卿骂骂咧咧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也许是发觉司悯沉默了太久,他轻柔地说道: “来讲个故事吧。" “嗯。 呼吸声渐渐变得很轻,宫医生凝视了许久,在心中无声地叹息着。 轩辕终于转运了药过来,宫炀蹑手蹑脚地接了药,试图靠近司悯,但还没有接近,就感觉司悯已经非常警觉。 宫炀没有再动,继续处理伤口并不是那么的紧急,比起这个睡一觉才是更重要的事情。他只是不太明白这位小殿下为什么总是能如此成功的把自己搞得一身伤。宫医生靠在墙上,感觉星舰在降落。应该已经结束了。 他本能判断着,发现这样的动静已经让司悯清醒了过来。 他的眼睛有点红,但一点也没有刚刚睡醒的迷茫感。 门被轩辕解锁,司空阑身上的凛冽的战场的气息还没有散去。他并没有进来,只是对司悯道:“跟我过来。” 司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但在离开之前停顿了一下,转头对宫炀道: “我需要一点东西。”他报了几个名字出来,非常流畅。 宫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司空阑已经皱眉: “工业抗生素、激素、神经兴奋剂……你要做什 么?" 他忽然抓住司悯的手腕,一只手指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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