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谨忍着剧痛伸出手, 接住跑来的女,高大身躯被撞得往一趔趄。 江采霜担心他的身体,即就想从他怀抱里出来, 帮他检查伤势。 可燕安谨紧紧箍着她,不让她离开。 江采霜怕再伤着他, 也不敢太用力挣扎。 燕安谨长眸温柔,依旧漾着浅浅的笑, 用沙哑的嗓音安抚:“我没事。” 两人静静拥抱着,江采霜瞅准机会,攥住了他的手腕。 情况很糟糕。 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识海和灵台遭到重创。身上外伤也不, 应该是被大阵一瞬间席卷上来的灵力风暴所伤。 方才的灵力风暴声势那样浩大, 一般人站在漩涡中心恐怕连存活下来难,他只是受了重伤已经很难得了, 怪不得脸色看上那么苍白。 这样了, 还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说没事。 江采霜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又气又心疼, 忍不住骂他:“你不怕变成傻子啊?还跟我说没事。” 若不是看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可怜, 她早就像平那样捶他了。 燕安谨反握住她的手,气息虚弱咳了两声,讨饶:“菩提子的药性还在,休养一段时就好了。” 先前炼化菩提子,他治好身上的伤, 还留了一些没有炼化。 今天就是靠着菩提子锻化神魂,才勉强战胜了裴玄乌的强攻。 否则……此刻站在这里的, 就是用着他身体的裴玄乌了。 想到这里,燕安谨拥着她的手臂再次收紧了些。 江采霜轻拍他的背, “你先别说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长找到阵眼了么?”燕安谨哑声问。 江采霜抹脸上的泪,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嗯,找到了。阵法就在白露庙,也就是龙渊山上的虚阳观。” 在二人说的时间里,脚下阵法的光芒逐渐黯淡下。 原本直冲天际的血光变得淡薄,此刻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微红。 应该是林越和梁武他们,破坏了七十二大阵的阵眼,避免了更多惨剧的生。 “那就好。”燕安谨松了气,疲惫闭上眼。 江采霜察觉到额头一凉,是柔软唇瓣落下的轻吻。 随即眼前这高大的身影,就化作一只伤痕累累的白狐,安静趴在她怀里。 原本洁白蓬松的狐狸毛,此时变得乱糟糟的,还沾满了血迹。 江采霜拿帕子帮它轻轻擦了擦,打算回以再帮他好生清洗。 阵法一除,山洞动山摇,碎石滚落,比先前的动静还要大。 眼看着就要塌了。 江采霜抱着狐狸想要逃出,路过裴玄乌身边时,被一只枯瘦的手抓住衣角。 她回头,对上一双阴鸷却又充满了求生欲的眼神,“救、救我……” 江采霜轻而易举挥开他的手,赶在石壁滚落之前,跑出了山洞。 裴玄乌眼里映出她离的身影,在心底嗤笑。 可笑他这一生作恶多端,唯一一次心生不忍,做了次善事。 却是这次不忍,让他毕生所谋功败垂成,化为乌有。 年若不是那名女子拼死护着自己孩子的样子,打动了他,他也不会冒着被清风现的风险,将其救下。 世间的因缘果报,还真是…… 裴玄乌本以为自己将就此死于乱石之下,可他的身体却突然被人扛起。 从擦过颊畔的风,还有身下的颠簸,他能判断得出,有人在扛着他往前走。 裴玄乌疑惑睁开眼,看到江采霜坚毅的侧脸。 山洞在他们身彻底坍塌,扬起的尘土和飞雪弥漫天际。 将人扛出山谷,江采霜就裴玄乌扔下了。 “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小虎子和银风说。 大同教剩下的教众根本不成气候,他们已经将那些人全部制住。 裴玄乌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也折腾不起么风浪。 江采霜点头,“好。” 她找来一件还算干净的斗篷,小心将狐妖裹进,顶着飞扬的风雪,抱着它下了山。 回到府上,江采霜小心翼翼将白狐放进温水,帮它清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再用柔软的巾帕擦干。 燕安谨受伤太重,沉睡了好几。 在这几天里,生了许多大事。 先是银风他们在一隐蔽的山洞里,现了濒死的老皇帝,还有早已被裴玄乌洗脑收买的禁军统领。 怪不得那大乱,一禁军没看见,原来提前得了统领的命令,蛰伏不出。 老皇帝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是进气多出气,靠着江采霜提前准备好的丹药,才勉强吊住一条命。 他此刻终于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一场梦,竟然听信妖的,妄想着成仙。 老皇帝自知时无多,朝中政事大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新帝登基已经在暗暗筹备中。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悬镜司救驾有功,撤了暗中监视的人,在朝中的位一切恢复原状。 就连燕安谨是狐妖这件事,被按了下来。没人再提及他的身份,只先前那是一场捕风捉影的误会。 “裴玄乌呢?”江采霜问。 银风禀报:“他啊,被关在悬镜司一处隐秘的方。” 外界以为裴玄乌已死,就连皇帝是这么以为的。 可实际上,裴玄乌被悬镜司的人偷偷带走,藏了起来。 “他没有寻死吧?” 银风想起裴玄乌在狱中的表现,感慨:“怎么可能?别说只是身体衰败,就算被砍了手脚,只剩一头,裴玄乌也能靠着这股劲活下。” 江采霜放了心。 没死就行。 她倒不是对裴玄乌这邪修心生怜悯,只是碍于他和师父命格相连,才在石洞坍塌之时救下他。 在找到师父,解除共命咒之前,裴玄乌还不能死。 静养了几,燕安谨终于苏醒。 狐狸刚睁开眼,便觉得身体舒展放松,昏迷之前的剧痛早已消失不见。 应是菩提子剩下的药性,被他全部吸收,识海和灵台受到的伤治愈了七七八八。 剩下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也就大好了。 只是狐狸刚从垫子上站起来,正想找江采霜,还没走两步,就觉得尾巴怪怪的。 怎么有叮铃啷的声音? 扬起尾巴一看,原本毛茸茸又蓬松的大尾巴,此刻居然挂满了喜气的……小辫子? 狐狸狭长的眼睛直接瞪圆了,不敢相信这条挂满了红绳小辫子,以及金色小铃铛的尾巴是它的。 江采霜在这时候推门进来,一抬头,杏眸立刻亮了起来,好似满天繁星,“你醒啦!”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近前,举起温暖软乎的狐狸,在半空中晃了晃,“你终于醒了。” “让长费心了。”燕安谨下识用尾巴缠住她的胳膊。 再次看到尾巴上一条条小辫子,它的狐狸耳朵不得一抖。 这下,他才注到耳朵附近好像也有东西。 江采霜有些心虚,将狐狸抱在怀里,手指悄悄摸它的耳朵。 可燕安谨反应更快,“噌”从她怀里跳起来,完全没给她“销毁作恶证据”的机会。 “你悠着点儿!别再自己弄昏迷了。” 狐狸跳到梳妆台上,这才看清自己此刻花枝招展的打扮。 不只是尾巴上缀着红绳,绑着小辫子小铃铛,耳朵上也缠着一朵朵颜色艳丽的花。 若是就这么走出,被旁的狐狸看到,肯会笑掉大牙。 他这族长的威严荡然无存。 江采霜心虚转身,想要溜走,“你醒了就好,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 还没走出两步,便被人揪住颈的衣领,重新拽了回。 燕安谨已经恢复人身,江采霜一转身,就撞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她偷偷觑他的头,可惜没在上面看到她挂的花绳和小铃铛,编的小辫子也不见了。 燕安谨将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桃花眸不禁染上笑。 他圈住她的腰,低下头,却不是为了亲吻,而是脑袋搭在她肩上,亲昵蹭了两下。 呵出的气息温热,顺着衣襟往锁骨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痒。”江采霜面颊泛红,缩了缩脖子。 明明还没变成小狗,怎么已经开始学小狗蹭人了? 燕安谨没有多余的动作,安静抱了她很久。 他忽而低声开:“长可愿与我结契?” “嗯?” 燕安谨沉吟片刻,“我想与长结同心契。” “么是同心契?” 燕安谨垂下乌浓的羽睫,嗓音温温柔柔,“鸾凤和鸣,永结同心。” 江采霜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她眼也不眨盯着他,“还有么?” “没了。” “不可能。”江采霜直觉这只臭狐狸有事瞒着她,“你不说就不结了。” 燕安谨轻蹭她的侧脸,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下,“长这么快就厌倦我了?” 江采霜被他说得羞赧脸红,不好思答。 “我们成亲还不足一年,长这么快就变了心?” 燕安谨几乎与她脸贴着脸,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他眼眸形似桃花,笼上一层湿濛濛的雾气,多情楚楚看她。 江采霜明知他又在用美男计,但到底是心软了。 “没有。”她小声说。 “那长为何不愿与我结契?”燕安谨固执追问。 他不知何时松开了禁锢,江采霜瞅准空隙,连忙退。 可她退半步,他便追一步。 还没等躲开,又被困在了床柱和他的身体之间。 “长怎么不说?”燕安谨慢条斯理轻声问。 他嘴上问着,手也没闲着,指尖在她纤薄的背游移,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脊背蹿上一阵麻酥,江采霜不自觉挺直了肩背。 可这样一来,便主动贴上了他的胸膛。 江采霜进退两难,无识抱住身的床柱,视线游移不肯看他,“我、谁让你不跟我说实。” 她对同心契有些了解,知这是一种极其霸的契约。 可狐族的同心契有么特殊之处,她还真不知。 “长怕我会害你?”燕安谨扬眉浅笑,俊美昳丽的容颜霎时生动起来。 他今幻化出的衣裳是霁红色的,艳若朱霞,润若樱桃。衬着这身漂亮的皮相,温雅含笑的双眸,说一句活色生香不为过。 江采霜咽了咽水,“……不是,我只是不想你……” 燕安谨眼尾微挑,等着她半句。 江采霜抿唇,“我不想你像上次一样,默不作声就给了我半颗金丹。” 看燕安谨这态度,她总觉得,同心契对他没有好处。 兴许,又是要他付出么代价。 燕安谨眸光微闪,显然是被说中了。 江采霜正要推开他,谁知面前人竟再次圈住她,下巴搭在她头顶,慢声:“长若是不同与我结契,那……” 江采霜竖起耳朵。 “在下如何能放心成为长的人?” 江采霜耳朵烫,鼓了鼓脸颊,嗓音细如蚊喃,“我们不是早就成亲了……” 既然已经结为夫妻,为何还非要执着于结契。 虽然,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圆房…… 燕安谨垂眸,专注望着她。 原本搭在她背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她肩头。 江采霜的耳垂被人捏住,轻轻搓了两下,紧接着,似乎有么东西绕了上来。 “么?”她想抬手摸,却被燕安谨捉住手按了下。 等他完成他的杰作,江采霜再一摸,现这不正是自己刚才缠在狐狸耳朵上的野花吗! 除了缠在她耳朵上的花藤,还有两支花,被他斜插在云鬓间。 想到那些五颜六色的花,此刻满戴在自己头上,江采霜又好笑又尴尬,“你别给我戴花。” 她伸手摘,燕安谨则故阻拦,还装腔作势:“我以为长会喜欢呢。” “我不喜欢!” “那长为何还给我戴?” 江采霜羞恼瞪他,“就给你戴!谁让你臭美。” 他老是拦着自己摘花,江采霜恼了,忍不住踹他一脚。 燕安谨侧身,轻巧躲过。 江采霜攥起拳,攻他的面门,燕安谨这厮在乎这张脸,自然敏捷躲避。 两人起先打闹着,来不知怎么就过起了招。 江采霜手脚并用,攻势迅猛。 燕安谨身法飘逸,优雅从容。 两人从里间打到外间,再从外间打到里间,屋里的帐幔被扯到上,屏风也倒一旁。 酣畅淋漓打完一场架,江采霜头上的野花掉得差不多了,她微喘着气,乌眸噙着兴奋的光。 “再来!”她犹未尽。 燕安谨化作狐狸,踩着桌子跳到床上,“不来了。” “胆小鬼,别跑!”江采霜追了上。 又是好一阵闹腾,直到用晚膳的时候才停下。 两人膳厅用晚膳,一路上,王府的廊下挂满了大红灯笼,贴满了小狐狸形状的窗花。 雪里夹杂着不鞭炮屑,年纪小的狐妖戴上虎头帽,穿着新衣裳四处撒欢,到处充满了过年的气氛。 “是我剪的,好看吧?”江采霜邀功。 那些小狐狸窗花,一憨态可掬,神态各异,她贴出来的时候,府上的小狐狸精可高兴了,争着抢着要。 燕安谨弯唇,衷称赞,“好看。” “你看看哪好看。” 为了更好展示自己剪的窗花,江采霜硬是拉着燕安谨绕了大半王府,才吃饭。 他一路看下来,的选择是:“我们屋里那。” 江采霜歪着脑袋想了想,“午间小憩的那只狐狸?” “嗯。” “我就知你喜欢那。”江采霜偷笑。 “为么?” 江采霜心不一,故笑他,“因为你是天底下懒的狐狸精。” 真正的原因她才不要说。 其实是因为,那只狐狸是照着他们刚成亲的时候,他趴在窗边睡午觉的样子剪的。 燕安谨肯喜欢。 “嗯?”燕安谨眉梢微扬,“我以为长要说,我是天底下淫/荡的狐狸精。” 江采霜不敢置信盯着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到底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些的! 她为么用这词形容他,他自己不知吗! 不以为耻也就算了,居然还引以为豪? “你你你……”江采霜半天没憋出一句。 “跟长说笑呢,”燕安谨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坦坦荡荡为自己开脱,“在下一守身如玉,何时做过放荡之事?” 他做过的放荡事还吗? 江采霜心间涌上千言万语,正要开,拐角处有几只小狐妖,欢腾提着一盏盏橘子灯跑过来。 江采霜掐了一下他的手掌,抽走自己的手,“快闭嘴。” 燕安谨正色,恢复了惯常的温润笑,身姿挺拔如玉树,一副矜贵清雅的模样。 任谁看不出来,这人方才满嘴骚。 “族长新年好!岁岁平安!” “夫人新年好!夫人万事如!” “新年好。”燕安谨弯腰,拍了拍其中一只小狐狸的虎头帽,其他小狐妖也争着让他拍。 于是他站在廊下,挨轻拍小家伙们的帽子。 他们一激动得不得了,恨不得场跳起来,一捂着帽子高兴跑开,跟伙伴炫耀了。 江采霜也是不久前才知,狐族喜欢长得好看的。 所以燕安谨这族长,得到了小狐妖们一致的喜爱。 林越和银风小虎子在小狐妖中也很受欢迎,只有……梁武,他一山,小狐狸精们跑得比谁快。 这,江采霜邀众人一起聚在酒楼雅间。 宋允萧大肆吹嘘,自己在岁除那有多么神勇,“时的情况可谓是十万火急,眼看着那七人就要献祭自身,彻底开启大阵。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小爷我一箭步冲上,对着那人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他从祭坛上给踹了下。”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故事,每次说到这一段,江采青会很不给面子笑出声。 还没出一月,外面天寒冻。 宋允萧不知从哪弄出折扇,摇来摇故作风流,“这一幕正好被林越看了正着,时他就对我竖起了拇指,还连声夸赞。啧,要不是我出现得及时,这一仗,怕是不好打啊。” 梁武看林越,者摊手,用型无声说:“我可没有。” 他么时候给宋允萧叫好了? 那时候了,他跟大同教交手来不及,哪有那闲工夫。 这小子还挺会给他自己脸上贴金。 宋允萧合上扇子,敲着桌面,一条腿抬起来搭在凳子上,继续侃侃而谈:“虽然我踹走了一人,但还是晚了一步,大阵已经开启,我看到血池里那些东西一跟疯了一样往上窜。估计面上的血蚕也是如此。不知他们杀了多人,总之阵法很快就被漫天的血气所笼罩。” “那支莲花,还有面的祭坛,笼罩在血气中,那叫一邪乎,胆子小的看见了,估计要做上十天十夜的噩梦!” 江采青扯着他的袖子,“你别废,快讲关键的。” “青青别急啊,容我慢慢来。”宋允萧喝了茶,夸张润了润嗓子,“咳咳,我迎着血气,不顾自身安危跑上了祭坛。这时候冲出几不怕死的教众来拦我,被我一横扫,一飞踢,全部给打趴下。” “来其他人拖住这些不怕死的教众,我跟林越冲进了祭坛的阵法中,赶在一刻,一掌拍李桂,打断了他们的阵法。” “那阵法看似是庞然大物,其实很好摧毁,因为弱点就在——”他故停顿,等着众人好奇的视线,才继续说下,“就在莲花茎上!” 那莲花茎秆细弱,一旦有外力施加其上,便会被轻而易举摧毁。 “,也是精彩的部分来了——” 林越实在听不下,接:“我们跟宋公子合力,捣毁了那座莲花和祭坛。李桂和其余六人,葬身血池了。” 他们打上祭坛时,正是李桂他们献祭自身,为虚弱的时候。 所以才能仅凭两人,便将那七人打得无力继续运转心法,得大阵未全部开启便被迫中断。 莲花摧折,祭坛倒塌,全部砸进血池。 那场景,说是天崩裂不为过,溅起的血蚕飞半空,差点头淋到他们身上。 幸好躲得快,还有白露长留下的丹火,这才护住他们,没被那恶心的血蚕缠上。 来阵法停,再也无人控制那些血蚕,它们便蠕动着破裂,化为血气,消散在天间。 宋允萧白了林越一眼,转而问燕安谨:“你那边么情况?那裴玄乌做了么?” “没做么,”燕安谨轻描淡写,“他想夺舍,没成功。” “这就没了?” “没了。” 宋允萧一拍桌子,“你这就不够思了,还藏着掖着。” 燕安谨神色淡然,完全不为所动。 任凭他如何旁敲侧击,燕安谨就是不开。 那的惊险,燕安谨从来没跟江采霜说过。 裴玄乌的魂魄借着阵法相助,钻入他的身体,占据了一瞬间的控制权。 燕安谨识一黑,差点就被他得逞。 的时刻,他想起先前在青州,他拉着小长入了幻境,看他小时候的事。 小长见不得他受委屈,那样气恼蓬熠,又那样心疼他,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若是他真的死了,还不知她会有多难过。 说不还会因此生了心魔,修为难再精进。 靠着这些念头,燕安谨居然硬生生稳住了摇摇欲坠的灵台,用尽全部气力,炼化了菩提子的药力。 在药力的加持之下,他拼死绝反扑,裴玄乌的魂魄赶出了自己的身体。 换魂阵法失效,星命天机盘掉落在上。 他的神魂没有消散,终于得以活下来。 可身上遭到了阵法的反噬,被混乱的灵力割得七零八落,血染衣裳。 再之,他气息微弱抬起头,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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