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霜原本计划了重阳节就返京, 可因为路遇鬼魂的,有师姐的异样,这两件暂时绊住, 她打算段时间再回京城。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刚放飞了机关鸟,给采薇姐姐和采青姐姐报了平安,客栈房门便被敲响。 “白露道长,我们找来了最近几年失踪人口的案宗。”门外传来小虎子开朗的声音。 江采霜从窗牖边离开, 拉开房门。 小虎子和银风人抱着个盒子站在门口, 里面放的都是这几年失踪人口的记录。 三人腾出张桌子, 对着这些案档开始查找。 银风:“那个男人应该是三十出,看穿着打扮不像富贵人家。” 所以只要找近两年失踪的人口里, 有没有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便可。 江采霜很快看完沓纸,发前几年失踪人口格外多, “怎么有这么多人失踪?大都是稍微有些家底的商人。” “我打听失踪案的时候,听府衙的小吏说了嘴。”小虎子说道。 江采霜看向他。 “说是前几年,青州城外山盘踞着伙势力, 叫青龙会。其实就是帮土匪占山为王,专劫路的行商,遇到老人孩子就绑走,命他们给家里人写信, 拿银子来赎。若是有丫鬟女眷, 便掳到山, 这些女眷大多下场凄惨, 有命回来的很少。” 话本子里的“压寨夫人”听起来威风又神气, 可实际女子被掳到这些强盗窝里, 便只有生不如死的下场。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口走失。”江采霜喃喃道。 原来都是被强盗抓去了。 “强盗绑人之前,已经大致打听他们的家底, 凭各家底开价。愿掏空大半家底去救人的,就能把家人给赎回来。不愿掏这么多银子,被绑走的人就回不来了。” 即便是赎回来,这些人也大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疯疯癫癫,难以活。 所以盗匪猖獗直是朝廷的块心病。 “最近年里,走失的人口倒是少了许多。” 小虎子点点,“没错。因着这些强盗太胆大妄为,横行乡里,百姓怨声载道。朝廷派兵前来,于去年年初,青龙会锅端了,连寨子都被把火烧了个干净,所以走失的人口便少了。” 幸好有这遭,不然他们要找人需费好番功夫。 三人分工,快速近两年失踪,并且没有找到下落的人挑了出来。 再结合那鬼魂的年龄,别,筛出了九份案档。 “这几个都是三十岁出,失踪时间在最近两年。不这两个是落水失踪,应可以排除在外吧?”银风问道。 “可以先放在边,不不能完全排除这两人。我们先打听另外几家。” 江采霜看着这几个人的案档,面记录了他们的行,有家人对他们失踪前的描述。 这些人里面,有农户,有贩夫走卒,也有做工匠,苦力的。 江采霜来回翻看了好几遍,最后选出张,拍到桌,“我们先去查这个人。” 银风和小虎子分别看了这张纸,有些摸不着脑。 “杜春?为什么先查他?” 这人的年岁不二十七八,与他们见到的“鬼魂”有些出入。 “杜春形不算强壮,也没有长久风吹日晒的痕迹,所以我猜他应该不是做苦力的,也并非农户。之前我们在槐树下看到的那个鬼魂,两只手很粗糙,手心有茧子,应该长久握持什么东西,才会留下厚厚的茧。” “我觉得……这个叫杜春的工匠,最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听完她的分析,二人都觉得颇有道理。 “您观察得可真细致,我也觉得杜春最有可能。这样来,就能节省不少时间了。” 找到那具尸骨的份,再查明死因,便能结案了。 江采霜弯起唇角笑了笑,又想起件,“有没有通知官府,把后山那具尸体收了?” “您放心,我已经跟官府的人说了,他们今日就会派人去收尸。” 尸骨散落得七零八落,得多派几个人去收拾,仵作也会跟着起。 等确认了死份,再通知家里人来领走尸。 既然发杜春最有可能是他们要找的人,江采霜三人便循着案档的记载,找到了杜春家里。 他们家位于城中的处临街胡同,白墙青瓦的进小院。院落不大,墙之隔的地方就是外面人来人往的长街,颇为吵嚷。 这片是官府划分出的地界,住着的都是工匠屠贩,不允许随更改居处。屋舍拥挤,四四方方的院落像口朝的井,艳阳也落不进多少日光。 江采霜前叩响门扉。 因着临街的巷子吵闹,敲了半门,才有位抱着孩子的妇人,姗姗来迟地来开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两个幼童左右藏在她腿后面,怯生生地往外看。 “们是……”妇人疑惑问。 江采霜答话:“请问这里是杜春的家吗?” 妇人迟疑着点,“他是我官人,们有什么吗?” “我们是官府的人,有些想同打听打听。” “官府?”妇人细眉微蹙,小声嘀咕了句:“没听大伯说啊……” 见江采霜生得灵秀清丽,又是青白日的大街,妇人倒也没太多防备,让开子请他们进来了。 进到拥挤的小院,里面地方不大,果然阴翳潮湿。 院子里有个坐在木墩,弯腰洗衣做活的婆子。 “刘婆婆,烦请照看下荣儿,我跟这几位有话要说。”妇人己怀中的孩童,交给了那位刘婆婆。 刘婆婆擦干手的水,站起抱住小娃娃,和善地应声:“哎,您放心忙去吧。” 杜家娘子请江采霜三人进去,给他们了茶。 江采霜不着痕迹地打量这户人家,屋舍虽小,堂屋陈设倒是不简陋,好几件家具看去都是新打的,桐油刷得油亮。 可后山槐树下的鬼魂,看起来分明得穷困,家中怎么会买得起新家具,能雇人帮忙照看孩子? 难道是找错了? 江采霜压下疑惑,先问了问杜春的情况,“我们在查桩案子,调查官府案档的时候,看到了杜春失踪的消息。” “是……官人去岁便失踪不见了。”杜家娘子柔白的面庞笼愁绪,“那个时候我怀着荣儿,刚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就……” 妇人怀孕生子本就危险重重,若是那时得知亲近之人下落不明的消息,受刺激之下,惊坏了子,可想知会有多么凶险,稍有不慎就是尸两命的下场。 “们找门来,可是我家杜郎有消息了?”妇人攥着手中的巾帕,焦急地问道。 “不确定,所以我们特来问。” “各位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只要我知道,决计不会有半分隐瞒。” 江采霜微微颔首,“杜春是木匠?” “嗯,他什么都会做些,会打家具,雕花窗,也会修缮阁楼门梁。平日里有哪家富户需要新家具,或是要新建廊庑房舍,都会请他去帮忙。” “那他手是不是有厚茧?” 杜家娘子回想了下,很快就答道:“没错,他手心有老茧。因为常常冬给人雕梁,冻得手都开裂了,怎么都不见好。” “他去年什么时候失踪的?在哪里失踪?” “约莫是去年……重九节前后吧。我记得他和几个兄弟,块去给府衙造花圃。工期紧,他们暂时都住在府衙的捕快房,不常回来。原本快修造完了的,只差移栽花木,可我官人突然就消失了。” “他是在府衙失踪的?” 杜家娘子忧心忡忡地点,“嗯,和他同住的工匠说,他白看着就魂不守舍的,后来被派去采买花种,结果直没回来。从那之后,就不见人影了。官府派人找也找,问也问,没有半点踪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般。” “有没有去坊间铺子里打问?” “都问了,可卖花种树种的铺子里,都说没见到他的人。”说到这里,杜家娘子又补充了句,“时我疑心,他是不是被强盗抓去了,可我们家也没收到索要钱财的书信。若是被人绑走,他们总得有所图谋吧?怎么会半点消息都没有呢?” 杜家娘子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甚至觉得不如被贼人绑去,那样起码有个音讯,总也比这样杳无音信来得好。 江采霜听完她的话,心中也升起许多疑窦,“这么看来,杜春的失踪疑点重重……” 不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确认死的份。如果死在后山下的人确是杜春,那么他好端端的,本来该去采买树种,怎么会跑到后山去? 如果死在后山下的人不是杜春,那她又有桩案子要查了。 “知不知道杜春失踪前,穿的是哪件衣裳?” “我们穷人家哪有那么多衣裳,穿的都是便于做活的裋褐,样式都差不多。后来我看杜郎的包袱,少了灰色的衣裳,应该是被他穿走了。” 灰色裋褐,倒是与后山鬼魂的衣服对了。 江采霜问了杜春的高体型,有面貌特征。 杜春中等材,不胖不瘦,浓眉方脸,厚嘴唇,嘴角有颗痣,这些特征跟后山鬼魂都对得。 看来鬼魂的份基本可以确定了,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杜春。 “明日去府衙趟吧。”江采霜叹了声。 杜家娘子起先不明白她何,“我去府衙……”说到这里,她忽然反应来什么,眼里迅速盈满了泪水,声音也颤抖起来,“让我去认人?”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其他可能。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采霜不忍地点了点,劝慰道:“不能确定,去认认吧。” “轰”的声,杜家娘子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她整个人都从椅子滑了下去。 江采霜赶紧扶起她的子,以免她坠到地。 杜家娘子失魂落魄地低垂着眉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 江采霜能想象得出她此刻该有多绝望,苦等年,却被告知亲人已逝,是个人心里都会痛如刀割。 有外面的三个娃娃……以后没了爹爹,日子该如何下去。 就在这时,窗下传来阵孩童的哭闹,哭声格外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江采霜循声走去,看见刘婆婆抱着杜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拨浪鼓,另只手晃着襁褓,嘴里“喔喔”地哄着孩子。 “我来拿东西,”刘婆婆指着旁边木桌的小玩儿,探朝屋里看了眼,关心问道:“娘子她怎么了?” “我刚才同她说,杜春凶多吉少了。” 刘婆婆松垮的眼皮快速眨了两下,挪开视线,咕哝了句:“真是命苦啊。” 江采霜带着小虎子和银风离开了杜家。 隔日,杜家娘子来府衙,认出了杜春的尸骨。 虽说已经被啃噬得残缺不全,但毕竟是最亲近的人,从形和随的衣物中,也能认出他来。 杜家娘子哭喊地,晕去了好几次。 等她心绪稍稍平静下来,江采霜让人拿出那件厚衣裳,“这件衣服是杜春的吗?” 杜家娘子哭肿了双眼,原本细长的眼形如今好似核桃仁般。 她抹去脸的泪,看了眼便摇摇,“不是,我们哪穿得起这么好的衣裳。” 家里只有杜春个人有进项,有三个孩子要养,能勉强顾住吃喝就已经不错了,哪买得起这么好的衣服? “们熟识的人,或是最近有接触的人里,有没有谁能买得起这样的衣服?” 不等杜家娘子回答,就有个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杜春?杜春在哪儿呢?” 那人撩开门帘闯了进来,进门先是看到哭得泣不成声的杜家娘子,喊了声“弟妹”,“阿春,阿春他……” 杜家娘子闭眼,流着泪摇了摇。 那人脚步踉跄了下,视线艰难地转到床板,待看见面的尸骨,眼眶霎时就红了。 “这是阿春,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来人跑到床板边,看着尸挂着的残破衣物,语气不由得带哽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谁害了我兄弟……” 江采霜挪到名皂吏边,使了个眼色,在问他,突然闯进来的这人是谁。 皂吏忌惮地看了那人眼,她带到门外,极小声地介绍了番。 原来这人叫苏恩阳,是这里的师爷,在府衙颇有威望,亲信众多。 知府都换了几任,但苏恩阳此人直都是这里说不二的师爷,足见此人的手段谋略。 “他怎么会跟杜春认识?”江采霜问道。 皂吏摇了摇,表示己也不知晓。 江采霜若有所思地回到屋中,见苏恩阳两只手撑在床边,颓丧地低着,眼泪顺着鼻尖滴下来。 苏恩阳的右手缺了最后的两指,用黑布缠起来,看去颇有几分可怖。 得知他的份后,江采霜便对此人提起了几分防备。 从未经科考,却能长久地留在府衙做,颇得手底下人的惧服,这人定然不像他看去那么简单。 苏恩阳深吸口气,强忍着悲痛说道:“弟妹,先回去照看孩子,这里有我呢。放心,我定会给阿春讨个说法。不管是谁,我都绝不放!” 杜家娘子又哭了起来,“劳烦大伯了。” 在其他人的搀扶下,杜家娘子暂且被带了下去。 苏恩阳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不少,对江采霜行了礼,“敢问夫人如何称呼?” “我是道士,法号白露。” “原来是白露道长,我听许多百姓说起您。”苏恩阳客套地说道,“请几位移步花厅,我有些想向几位请教。” 江采霜三人便随着几位衙役的指引,被带到了花厅。 苏恩阳落座后,转了两下拇指的扳指,和善地开口:“几位是悬镜司的人?” 他看去约莫不惑之年,脸沟壑纵横,鬓边生出不少白发,紧紧地束在莲花冠里。只双浑浊的三角眼,闪烁着精明和算计的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藏在暗处的鼠类。 “是。”小虎子光明大地承认了。 早在派遣衙役去找尸体的时候,他们便亮出了份,不然真不定能请得动人。 苏恩阳点了下,“之前鲁吉明作恶方的,要谢世子殿下出手,替我们青州拔除了这个祸患。” “您客气了。”小虎子不咸不淡地应道。 苏恩阳继续试探道:“听说前些日子世子殿下了战场,几位可是有任务在,所以才未同前去?” 小虎子皮笑肉不笑,“这就不劳师爷您关心了,我们是说说杜春的吧。” “大胆!师爷问话呢,怎么说话的?” 苏恩阳未说什么,倒是他后的小吏先吆五喝六起来。 看来平日里威风惯了,所以时间才改不来。 苏恩阳面色不变,回轻飘飘地看了那人眼,“滚。” 小吏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待回,苏恩阳歉地笑了笑,“手下人不懂,让几位见笑了。” 没多久,青州知府路花厅,“恩阳,有客人?” 苏恩阳站起,解释了番众人的来。 范知府是个儒雅和气的读书人,听说是悬镜司查案,便笑呵呵地捋了捋胡须,“原来是为了命案来。恩阳,好好配合几位贵人。” “是,大人。” 范知府又转向江采霜,“诸位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跟范某提。若是诸位不嫌弃,我们府衙有空房……” 江采霜并未接受他的好,“不用了,我们已有住处。” “那就好,几位先忙吧,我会吩咐手底下人全力配合的。范某有公要忙,先行步。” “知府大人走好。” 江采霜不由得看了苏恩阳眼,他与知府的关系倒是亲密,言谈间不像下级,反倒像是朋友。 看来这个苏恩阳的确有些人之处。 范知府离开后,苏恩阳重新落座,转了转扳指,“我听手底下人说,杜春的尸体,是您几位最先发的?” 江采霜抿了口茶,清声道:“他的尸体被人丢弃在青城山后山,颅骨碎裂严重,崖壁的尖石卡着被刮断的布条,应是坠崖亡。” “这么大片苍莽的山林,竟被几位找到了我兄弟的尸。看来是有眼,不忍心让我兄弟曝尸荒野,被野兽分食。” “和杜春是旧识?” 苏恩阳沉重地叹了声,“是啊,我们原本是同乡。家乡闹了旱灾,父母亲族都饿死了,我们两个逃难来了青州,从小起长大,比亲兄弟要亲。我比他年长几岁,便觍颜以他半个兄长居。” 他和杜春关系亲近,所以杜家娘子才会喊他“大伯”。 江采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听说在州府颇有声望,手的扳指看着也很值钱。” “是想问,为何我得富裕风光,我兄弟却得拮据吧。”苏恩阳毕竟浸淫官场多年,这点暗示是听得出来的,“我那兄弟老实本分,为人厚道,不愿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我想给他东西,他都不会要的。只能等官府有什么活计,我让人找阿春来干活。有时候多给他结工钱,他会偷偷回来。” “即便是想帮衬他们家,我也是有心无力。” 对于他的这番说辞,江采霜并未全信,打算回多方打听番,看看是不是真的。 “杜春失踪的时候,在不在府衙?” “那时候朝廷派兵助我们剿匪,苏某和知府大人为此忙前忙后,并不在府衙。” “杜春失踪前后发生了什么,可有绪?” “我想不到有什么特别的。那个时候,弟妹怀着荣儿,杜春干完活领了工钱,刚够家老小吃喝,没道理在这个时候想不开。”苏恩阳想了片刻,脸色铁青下来,露出阴狠之色,“况且,我兄弟不是会与人起端的子,究竟谁这么狠心,胆敢加害于他?” 江采霜见问不出别的情,便打算起告辞。 临走前,她是拿出那件厚衣裳,询问苏恩阳。 苏恩阳表示己没见这件衣服,也猜不到是哪来的。 从府衙离开,小虎子低声问:“您觉得,苏恩阳有没有说谎?” 江采霜秀眉微颦,迟疑着开口:“不好说。这个人隐藏得很深,不会轻易跟我们说实话的。” 要想知道真相,得靠他们亲打探。 了两日,银风带着消息回来。 “苏恩阳和杜春的确是同乡,因为家乡闹饥荒,才辗转来到青州。据书吏所言,苏恩阳与杜春关系密切,经常来往,但杜春是个憨厚汉子,不愿接受兄弟的好,所以才直住在那个井样的院子里,得贫寒,只得勉强糊口已。” “这么看来,苏恩阳说的是真的?” “应该没有作假,”银风继续说道,“我从仆人那里听说了件旧。” 江采霜和小虎子齐齐看向他。 “说起来,杜春对于苏恩阳,有救命之恩。据说是两个人从前在街行乞,夜里只能住在破庙。腊月里寒地冻,饥寒交迫之下,苏恩阳晕死去,连有老鼠啃他的手指都没发觉。要不是杜春及时叫醒他,苏恩阳整只右手估计都保不住。” 苏恩阳后来成了富户家的家仆,因为脑灵活主多,又认得几个字,颇得主人喜欢。借此契机,才有机会往爬,步步走到了今的位置。 若是年在破庙里,被老鼠啃掉了整个右手,苏恩阳就再也不能执笔。如此来,他能不能有今日的成就地位,就不好说了。 杜春的这份恩情,对于苏恩阳来说,说是高地厚都不为。 银风咧着嘴笑起来,语气雀跃,“信鸽传来件,这可是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主子前几日刚到军营,便重新部署巡防,夜袭敌营的支叛军引入瓮中,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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