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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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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笑第一次见徐老太是在文城地震后的救灾中心。

彼时,因为父母和妹妹生死未明,徐笑几乎每天都在哭。

有一天,作为志愿者的徐老太举着血淋淋的手到她面前,问她:“会包扎吗?”

那时候的徐老太比现在年轻一点,烫着一头黄色的大卷发,披着一件脏兮兮的医生卫生袍,嘴里终日叼了根燃着的烟,不管从哪里看,都透着股放荡不羁。

徐笑当时被她血淋淋的伤口吓到了,直接忘记了哭,只知道一脸惊恐摇头:“我不会。”

“不难。来,我教你。”徐老太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包扎伤口用的绷带等东西往她怀里一塞,又将那只手往她面前伸了伸。

伤口深可见骨。

徐笑害怕极了,又不太敢拒绝,最后只能咬着牙给她包扎。

她在旁边指导,一边还不停骂徐笑笨手笨脚。

徐笑那时候都不敢跟她还嘴,只能咬着牙给她处理伤口。

好不容易包好了,徐老太伸手看着那个包扎,一脸的嫌弃:“好丑。”

徐笑委屈极了,徐老太却又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摸出来一颗糖递到徐笑面前,说:“谢礼。”

那颗糖都不知道被她放了多久,化的都跟包装纸沾一块了。

徐笑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过来。

这之后,每次在救灾中心,徐老太只要看到徐笑,总是会伸手招她:“小孩,过来帮个忙。”

帮着搬东西,帮人处理伤口,或是帮忙分发物资……徐老太是完全没见外,疯狂压榨她的劳动力。

旁边有大人看不下去,还说徐老太:“别随随便便指挥别人。”

徐老太叼着根烟,总是一副理所当然:“她又没事,帮点忙怎么了?”

总之,那段时间,徐笑总是被她指挥得团团转,忙得都没时间悲伤。

后来,灾后救治告一段落,徐笑也已经得知父母妹妹遇难的结果。当所有人都有地方去时,徐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工作人员给她联系了孤儿院,她可以在那里待到十八岁。

她不想去,打电话给家里的亲戚,可是那些以前跟爸妈关系很好的亲戚,在听说她的遭遇后,只说一句让她想开点就没有后话。

举目四望,无亲无顾,宛如一只被吹断了线的风筝,随时都会坠进不知名的泥沟,从此不见天日。

徐笑从未那样绝望过。

那天,当她坐上去孤儿院的车时,她看到了旁边志愿者车上的徐老太。

她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冲了下去,走到对方的车旁,敲了敲车窗。

当时徐老太正在跟坐她旁边的一个大姐吵架,听到声音,回头没好气地说:“干什么?”

徐笑吓了一跳,但还是鼓足了勇气说:“你可不可以带我走?”

徐老太咬着烟,眯着眼睛看了她一阵,接着回头冲着旁边的大姐吼道:“滚开,这座位是我孙女的!”

徐笑当时就很没出息的哭了。

徐老太看她哭了,一脸鄙视道:“不准哭,以后跟了我,就不准哭,有点出息!”

徐笑赶紧伸手擦眼泪,可眼泪就是不听话,拼命的掉。

等她上车了,徐老太冲着旁边的人介绍她:“看到没,我孙女。”

那些志愿者都认识徐老太,在那里起哄:“老徐,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养孙女呢?”

“怕不是骗回去一个免费劳动力吧!”

“放你娘的狗屁,老娘是那种人吗?”年轻时候的徐老太脾气可大了。

徐笑想说,你看起来就是。但她还是义无反顾跟着徐老太走了。

从那之后,徐笑就成了徐老太的孙女。她原名叫许萧。徐老太说这名字一听就苦,带着她去派出所改了徐笑这个名字。

后来家里又多了徐来,徐清风。

清风徐来,笑口常开。

这是徐老太对他们三姐妹唯一的人生观教导。

徐笑对这个世界尚还保留的一丝天真,大概就是他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但生老病死,人生常态,总会有人先走,有人后来。

徐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徐来和徐清风坐在家里等着她。她一开门,兄妹两人就跑了过来。

“姐姐。”

“奶奶她没事吧?”

徐笑努力挤出笑脸,说:“没事,应该过不了几天就能出院了。”

徐清风闻言,双眼都亮了:“真的吗,太好了!”

徐来却没有笑,只是一脸惆怅看着徐笑。

徐笑注意到他的眼神,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别太担心。”

弟弟在青春期,格外的敏感。

徐来眼眶有些酸。他知道奶奶身体不好,但是看姐姐这样子,大概比他想象中还要差。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才点点头,说:“我知道的,姐。”

将弟弟妹妹哄得睡着,徐笑也去洗漱睡觉。

这一晚上,她做了好多的梦。

梦见那场灾难,梦见终日不断的雨水,梦见有人在痛哭,也梦见徐老太跟她挥手,说丫头再见。

徐笑醒来时,整个人像是刚从一场持久的狂奔中停下,疲惫不堪。

徐来已经带着徐清风去上学,客厅的桌子上有他留的纸条:姐,我们去上学了,炉子上炖了早餐。

徐笑吃了早餐就去医院找徐老太。

徐老太跟没事人似的,还在跟隔壁人说笑。徐笑进门,她看一眼徐笑,语气嘲讽:“昨晚去偷东西啦,两个大黑眼圈?”

徐笑懒得跟她争,将买好的早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说:“吃早餐。”

徐老太说:“你这语气,我怕你给我投毒。”

徐笑没好气地说:“你死都不怕,还怕我投毒!”

徐老太笑着说:“那不行,我至少得撑到你结婚。”

徐笑翻了个白眼:“那你可有的等。”

徐老太:“你可别小看老太婆我啊,这么多年我这不都挺下来了。”

徐笑闻言,眼眶泛酸,赶紧快速眨了眨。

徐老太端着粥吃着,一眼扫到她的表情,含糊地说:“行啦,我早就想过了。我不怕。”

徐笑咬了咬牙,说:“你倒是洒脱。”

徐老太嘿嘿一笑,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徐笑本来想发脾气,但是一抬头,看到徐老太眼底难掩的疲惫,所有的愤怒瞬间化成浓浓的无奈和伤心捶进自己的胸口。

徐老太是真的生病了,尽管在努力保持乐观,但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憔悴。

徐笑说:“今天我给你预约体检。”

徐老太说:“不用麻烦,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

徐笑却坚持己见:“不行,必须检查。”

徐老太拗不过她,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到了晚上出来,医生看后给徐笑说明了情况,大意就是,他们建议保守治疗。

换句话说,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

尽管已经做好准备,且前期徐老太打了无数预防针,但拿到白纸黑字的检测单,徐笑还感到一阵窒息。

这一晚,徐笑一直待到徐老太睡着了才走出病房。

途中,她接到孟黎的电话。她还没说话,孟黎已经哭起来:“笑笑……”

徐笑问她:“你这是在哪听说了?”

孟黎:“我刚听徐来说让我安慰安慰你,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奶奶她怎么样?”

徐笑没想到徐来还抓门打电话给孟黎。这小子,长大了。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能有什么事,她自己早知道了,坚强着。”

孟黎哭着说:“你呢,你没事吧?”

徐笑愣了愣,说:“我没事。”

孟黎说:“我这会儿还有个客户纹身刚做了一半,等我做完去你家找你。”

徐笑忙说:“不用了,等你做完我估计都睡觉了,今天跑了一天有点累。”

孟黎说:“那我明天早上去。”

徐笑本来想说明早她还要给徐老太准备早餐,但是那边孟黎已经开口说到:“就这么说定了。”

等挂断电话,徐笑走出病房,发现卫宏文等在外面。

卫宏文就是她的心理医生,身材高高,白白净净,戴一副细框眼镜,典型的斯文人。

他温声叫她:“徐笑。”

徐笑嗯了一声,说:“卫医生好。”

卫宏文仔细端详她一阵,这才问:“奶奶还好吧?”

徐笑没想到自己还要轮番安慰这么多人。她努力维持着平静:“她比谁情绪都稳定。”

卫宏文轻声说:“奶奶很坚强,这一点,你像奶奶。”

徐笑笑了一声,说:“是吗。”

卫宏文又说:“有时间来我办公室坐坐?你好久没来了。”

徐笑说:“等空了吧。我这段时间很忙。”

卫宏文说:“你的药有按时吃吗?”

徐笑点头:“每天都按时吃呢。”

卫宏文盯着徐笑。其实徐笑以前不是他的病人。原来的医生辞职后,徐笑被换到了他的手上。卫宏文接触过很多当年那场灾难后的病人,麻木的,悲伤的,绝望的……徐笑大概是他接触都病人里最有韧性的。

她清楚自己有病,积极治疗,也总是笑哈哈面对着生活。

以前,卫宏文以为她是故作坚强,但这些年的治疗下来,卫宏文相信,她是真的一直在积极往上。

卫宏文点点头,说:“等有机会我们聊聊。”

徐笑说了声没问题,又说自己要回去了,弟弟妹妹还在家。

卫宏文闻言,忙说:“好。”又说,“别太担心,医院这边我会多帮着看着的。”

徐笑微笑着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的瞬间,徐笑的嘴角也耷拉下来。

夜色深层,一阵微凉的风在吹着,远处的高山看不见形状,天地好似都陷入一片不清不楚的混沌。

徐笑站在医院门口,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鼎罩住,四肢无力,呼吸困难。

她站了好一会,才去骑上自己的小电驴,漫无目的开出医院。

路上车来车往,行人们或走或停或说笑,不时有送外卖的小哥从她旁边路过,冲她按一按喇叭,又很快冲向街道另一头。

无论个人发生多大的事情,这个世界永远自顾自的旋转,不会停止。

徐笑的小电驴拐了几个弯,等她醒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春生路。

今天是周六,徐衿怀还在巴城出差。

徐笑想着,却又鬼使神差拐进了春生北。

这条路上最近在改造美食街,好多店铺开始装修,到了晚上停工后看不到人,只有零星几家门口亮着昏黄的灯,照得巷子模糊一片,格外的寂静。

徐笑将车停在53号门口。

53号和52号都熄了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点光映着屋子的墙,泛出一点点幽幽的白。

二楼的三角梅似乎比上次开得更茂盛了,粉白色的花已经坠到了阳台下面,空气中的花香格外的浓郁。

不知道沈衿怀不在这边,谁给他喂鱼。

徐笑记得上次他说,除了她,没人上去过。

徐笑乱七八糟想着,抬头望着那一方阳台,又想起自己上次来,在上面喝酒跳舞的事情。

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是那一次却是她成年以来,最无所顾忌,最放松的一个夜晚。

可惜,今天上不去了。

她心里一阵遗憾和失落,缓缓低下头,启动小电驴,准备回家。

有个人从对面走来,她下意识躲了一下,下一刻,一个低沉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这才两天不见,见了人都不认识了?”

徐笑一颗心脏用力一跳。她慌忙抬头,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看向对面。

沈衿怀?她不确定。以为自己是幻觉了。

看了好一会,才确定,站在对面不足一步远距离地方的那个人真的是沈衿怀。

沈衿怀穿浅色白t搭配一件浅色风衣,背着一个黑色的包包,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和同色系的口罩,露出那对眼皮轻褶的桃花眼,整个人说不出的清冷缱绻。

他站在夜色里看着她,眼底带了似有似无的笑,像似有似无的风,吹过来,有草木淡香,让人舒心。

徐笑好一会才张开嘴巴,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你……怎么回来了?”

沈衿怀微微歪着头,语气轻松散漫:“工作提前结束,就回来了。”

徐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眼眶有些发酸。

沈衿怀身上有种魔力,让她所有的情绪会被不自觉放大。

好似被压抑的洪水,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出口。

她不用去安慰别人,她可以只做自己。

她都不明白其中原因。

她只知道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这时候沈衿怀低低笑了一声:“看傻了?”

说着,取下自己的头上的鸭舌帽盖在她头上,语气调笑:“头发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哪里当小偷了。”

徐笑今晚出门魂不守舍,都没怎么收拾自己。

她尴尬不已,又因为头顶上那顶帽子上传来某个人尚未散尽的温度而不自然地抓了抓耳朵。

“上去坐坐?”沈衿怀说。

徐笑赶紧点了点头,说:“好。”

徐笑停好小电驴,一颗心还在不可抑制狂跳着。

沈衿怀真的回来了,在她最想要上去坐坐的时候。尽管他也许是无意的,但她还是不可抑制的感动。

她乖乖跟在沈衿怀身后上楼,闻到他身上传来的熟悉味道,一颗心慢慢踏实下来。

不一会,她站在阳台口。

她眼底的一切好似都放慢了。她看到一片小小的花瓣缓缓落到阳台的地板上,看到夜晚花从中的虫跃,看到沈衿怀的发丝被夜风撩起几根,看到他拿出钥匙开门,看到他从旁边的鞋柜里拿出一双鞋递给她……

“鞋。”他的声音像是一把钥匙,让她的世界重新回归正常。

她低头,看到沈衿怀手里的拖鞋。不是上次的男士拖鞋,而是一双粉白色的女士拖鞋,鞋头的地方还有个可爱的小猪头。

沈衿怀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vip专属拖鞋。”

徐笑终于笑了一声。

她接过来,说:“谢谢。”

这一次沈衿怀倒是没有说她客气。

等她换好鞋,沈衿怀已经开门走进去。

徐笑发现这地方比她上次来又多了些东西。草木盆栽,鱼缸里也多了些水草等装饰,让整个空间更添了生命力。

“你先看,我去洗个脸。”沈衿怀说着,去了卧室。

徐笑闻言,忙嗯了一声。

沈衿怀进了卫生间才取下口罩。

看了眼镜子中自己胡子拉碴的样子,他自己都笑了。

沈衿怀,你完蛋了。他冲镜子里的自己说。

手机不停在裤袋里震动着,他拿出来,是六子发来的消息:狗逼玩意,连夜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一声不吭就跑了,我刚回酒店才知道,你摩托车没开进益州江吧?

沈衿怀一边刮胡子,一边回了条:谢谢关心,安全抵达。

六子:谁他妈关心你了!丢下我一个人在这边。你动车都不坐,连夜跑回去干什么?

会情人去了?

沈衿怀没回。

六子:卧槽,真的会情人去了?

六子:不是,真的假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小子不会来真的吧?

谁啊?

你不会是吧赵玥玥钓到手了吧?

哥,我们可不兴做小三啊!

傻逼。沈衿怀直接关了手机。

沈衿怀收拾好自己出来时,徐笑站在一个鱼缸前发着呆。

沈衿怀靠在门边看了她一阵。

这才两天没见,人都瘦了,不知道怎么照顾的自己。

一对眼睛映着鱼缸里的灯光,倒是依旧亮得出奇。

他走过去,学着她的样子,跟她肩并着肩弯下腰看向鱼缸。

徐笑感受到身边突然靠近的人,说:“弄好了?”

说着,侧头看过去。沈衿怀也同时侧过头来。

一时间,毫无防备,四目相接。

有股淡淡的须后水的柠檬清香在两人中间漂浮。

沈衿怀刚洗过脸,发丝上还沾着一点水珠,凌乱落在眉前,映着那对湿漉漉的黑白眼,像只乖巧的小狗。

徐笑不由一愣。

鱼缸里深红色的灯光缓缓在两个人脸上和四周的空气旋转着,朦胧又暧昧。

刹那间,莺飞草长,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的湮灭又重生。

最后,徐笑先移开了目光。

她望着面前的鱼缸,开口的声音有些哑:“你不在这几天,都是谁在喂鱼啊?“

沈衿怀看她一脸清心寡欲,心想这怕不是已经皈依我佛,得道成仙。

他舌尖抵了一下脸颊,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再开口的声音有些淡:“自动投喂机器。”

又说:“要喂鱼吗?”

徐笑说:“现在还能喂吗?”

沈衿怀:“可以,我不在的时候,自动投喂都投的很少。”

说完,他伸手从徐笑身侧绕过来,宽厚的胸口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徐笑后肩一僵,他这样,好像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隐隐还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淡淡的薄荷草木的香。刚才他拿香烟时,那味道变得很浓郁。她才知道,这味道是他抽的烟里的。

片刻后,沈衿怀终于移开胳膊。

徐笑看着他手里的刚从她身侧的柜子里拿出来的一小袋鱼粮,不自然地抓了抓耳朵。

沈衿怀将鱼粮倒在手里,摊开手掌心。

徐笑顺手去抓,手指绕过手掌心,带来一阵痒。

沈衿怀突然握手,一把抓住她的手,下一刻,他语气幽长地说:“吃我豆腐啊?”

徐笑:“???”

谁吃你豆腐了!

沈衿怀眼神往她面前的平台看了一眼:“那边不抓,我手里的粮香点?”

徐笑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自己面前平台上的一小袋鱼粮,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她没有证据。

她一脸无语抓过那包鱼粮。

一边,沈衿怀看到她那样子,笑了笑,笑过后又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狗,伸手擦了擦鼻子。

徐笑丢了一点粮进鱼缸,几只小鱼立刻游过来,将那几颗鱼粮抢食干净,吃完后,还向着她的方向摇了摇尾巴,可爱极了。

她第一次这样喂鱼,像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小孩,一脸欣喜回头看向沈衿怀。

沈衿怀本来就在看她,来不及收回目光,就这样毫无防备跟她的眼神撞在一起。

女人整张脸映照着旁边变幻莫测的灯光,暧昧不清,眼底明亮,嘴唇微张,唇齿间有股淡淡的水果糖的味道。

沈衿怀看着,忍不住往前靠了一下,下一刻,徐笑已经回过头去继续喂鱼。

他整个人一愣,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傻逼,骂了自己一声。

徐笑听到他的骂声,回头问他:“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声脏话?”

他绷着脸看着鱼缸,没什么感情地说:“想什么,我文明人。”

徐笑:“是吗?”

她疑惑回头,看到鱼儿一脸期待看着她,又继续喂鱼。

喂鱼真好玩,她心里的郁闷好像都消散好多。

沈衿怀:“?”就完全不怀疑的吗?

他盯着她的侧脸,要不是知道这个人在某些方面迟钝,他都怀疑她在跟他玩一种很新的暧昧。

鱼喂完,徐笑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问沈衿怀:“我下次还能来喂吗?”

沈衿怀这会儿靠在一边按着手机,闻言抬头看向她。

那一脸的期待,是真的只是想来喂鱼。

真行。就这环境,唐僧来了也得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动了凡心吧,某个人愣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沈衿怀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勾引高僧失败的妖精,多少有点气急败坏。

他咬了下烟头,这才开口说:“你要不要先喂我?”

懒散的语气,让那个喂字变得意义不明,撩骚。

徐笑一愣,说:“你还没吃饭?”

沈衿怀不是个喜欢卖惨的人。要卖惨,他人生头二十六年,随便哪个故事讲出来都能让人哭着喊一声真苦。

但现在,他有点儿不讲原则了。他说:“没吃呢。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没听过,又骑了几个小时的车回来,一直饿到现在。”

徐笑闻言,忙说:“这么可怜,那你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还是我们一起去吃点?”

沈衿怀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三点,这时候也不会有夜宵了,而且,他还有其他安排。

他说:“楼下便利店吃点吧。”

两个人去了巷子口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沈衿怀拿了点关东煮,又配了两瓶瓶装咖啡。徐笑这一次赶着付了款,一边豪气地说:“我来。”

沈衿怀没说什么,倒是营业员,原本一脸羞怯看着沈衿怀,听了徐笑的话后,看向沈衿怀的眼神多了点复杂。

沈衿怀跟没看见似的,拿了东西就到门口的座位去入坐。

徐笑拿出手机刷付款码,那位营业员小声说:“姐姐,那边那位是巷子里的吧,我之前好像看到过一次,那个……多少钱啊?”

徐笑:“……”

看吧,不止她一个人在看到那个巷子里时想太多。

她小声说:“他啊,估计我倾家荡产都养不起。”

营业员闻言,看了一眼沈衿怀,接着点点头,一脸认同地说:“看起来就很贵。”

徐笑憋着笑回到位子上。

沈衿怀慢慢嚼着一颗虾饺,回头问她:“聊什么?”

徐笑说:“没什么,人家夸你帅呢?”

他很平静的哦了一声,继续吃东西。

要换了其他人,徐笑肯定觉得对方装了,但是是沈衿怀的话,她觉得他估计是听这种话都听麻木了。

他一只手撑着脸颊,慢慢吃着东西,眼睛正盯着外面的一处发着呆。

看什么呢?徐笑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隔着店铺的玻璃墙,马路对面是一排房子。此时夜深人静,所有的房子都陷入黑暗中,只有一栋房子二楼开着灯。

徐笑一眼过去,看到一对男女正在阳台前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徐笑:“!!!”

她慌忙回头看向沈衿怀,发现对方正撑着脸颊,一脸好整以暇看着她。

见她回过头来,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坏笑,嗓音慵懒地问她:“好看吗?”

好看你个大头鬼啊!

“吃你的东西吧!”徐笑没好气地说着,耳朵发烫。

旁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妖孽似的。

须臾,旁边恢复安静。

太安静了。

徐笑忍不住看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又看了过去!

“别看了!”徐笑拿起台面上的一个广告扇子挡他的眼睛。

“那我看你。”他回过头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对眼睛刚看过一场春宫,此刻含着呼之欲出的情愫,给人看得头皮发麻。

徐笑面红耳赤,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几乎是叫出声:“也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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