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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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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刚刚从火场逃生,梦里却下了无穷无尽的大雨。

晨曦明亮温暖的光芒洒落,应星星在床上静静睁开眼睛。

脑海里的思绪迟钝地凝滞了几秒,从漫天雨气的梦境中挣脱出来,窗外是城市繁华的街景,阳光明媚,如同以往平淡普通的每一天。

这里是简渊位于市中心的顶楼公寓。

她慢慢坐起来,后背被人搀扶了一下。

侧头看见一位穿着衬衣便装的医生,应星星在含章公馆跟她见过几面,是简怀远的家庭医生之一,面容白净,方脸挺鼻,一副干练的长相。

“你醒了?”医生探了探她的额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下意识地躲开她的触碰。

应星星抬起手,发现右手插着针管,透明点滴慢慢地涌入皮肤底下。

医生注意到她的视线,解释道,“只是营养针,你看起来太虚弱了。”

她拔掉针管,因为动作太不流畅,手背上渗出血液,医生在旁边“哎呀”了一声,从医疗箱里拿出止血贴。

应星星没有理会她想要过来处理伤口的动作,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会。

“你要找什么?”医生尴尬地站在身后。

“手机。”

“这,这也没手机啊。”

医生见她充耳不闻,索性递出自己的手机,柔和地劝道,“应小姐,您的随身物品里没有手机,要不先用我的?”

应星星顿了一下,接过,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周三。

她竟然睡了一整天。

下意识地调出拨号界面,指尖悬停在上面,却不知道可以打给谁。怔然片刻,她把手机还给医生,走进洗漱间。

这下总算没有人跟进来。

打开浴缸的水流,静静地沉下去,身体明明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水面慢慢漫上来,盖住了她的鼻子和眼睛。

窒息感渐渐吞噬了她,让她想起梦里那场仿佛永远不会停下来的大雨。

然后不期然被抓住手臂,从水里强行挣脱出来。

“呀,您怎么在浴缸里睡着了?”医生抓着她的手腕,身后跟着两位低眉敛目的用人,“快来帮应小姐打理一下。”

坐在镜子前,几乎没有力气,她安静地任人摆布。

“小姐,”帮她梳头发的女孩小心翼翼地露出讨好笑容,“您真好看,穿婚纱一定很美。”

她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恍惚了一下,“婚纱?”

“您不是马上就办婚礼了吗?”

“谁说的?”

“……”用人好像察觉到空气中逐渐紧绷的气氛,讪讪地停住了嘴。

“我问你谁说的?”

她语气平淡,听起来,竟然有一点像简渊平常的模样。

用人下意识地回答,“大、大家都这么传……我还在夫人桌上看见、看见正在挑花样的请柬。”

应星星垂下眼眸,发现消失的戒指又重新戴回无名指。

她摘下来,随手丢到地上。

这场用错误和谎言勾勒的求婚竟然还要继续下去。

她颇觉荒谬,“简渊人呢?”

“……”

这一次,身后没有人敢回答。

她站起来,打开房门,顺着楼梯往下走,原本空旷的房子今天竟然显得很陌生。以前在这所房子里,好像永远只有她和简渊两个人,家政也会挑没人在家的时间上门整理。

但是今天却处处都站着陌生人。

厨房里热气腾腾,见她下来,陌生面孔的厨师十分热情,“小姐,我准备了几种您常吃的口味,不知道您想先——”

她停住脚步,打断他,“简渊呢?”

“……”

厨师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苦恼。

用人从身后追上来,“小姐,您睡了许久,要不先吃饭吧?”

金鱼在鱼缸里无忧无虑地摆尾,晃动的水光在墙壁映着粼粼光影,看起来主人不在家的这两天,也被人照顾的很好。

应星星拿起鱼缸,往画框处重重地一摔。

在用人惶恐的尖叫声中,第三次问,“简渊呢?”

两只金鱼掉在地上,不安地跳起,就连平常不喜欢游泳的那只也尽力挣扎。用人赶紧捡起它们,快步冲到距离最近的洗手台,对墙壁上价值连城的印象画毫不关心,看来是特地被嘱咐过。

医生在楼上听见动静,推开门,“少爷不在这里。”

“在哪?”

“……”

“让他过来解释。”

“这……恐怕来不了。”

应星星扯了扯嘴角,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有这样恶毒的一面,她轻声问,“怎么?他死了?”

医生顿住,脸色有点难看。

“他伤得很重,在医院里……”

应星星点了点头,径直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外面竟然还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见她出来,纷纷侧过身子,伸出手臂拦着她。

“应小姐。”

态度倒是很恭敬。

应星星转头,厨师看到她来餐厅方向又堆起笑容,还没完整说出一句话,就看见她从刀架里拿了把水果刀。

是简渊用来削兔子苹果的那一把。

她回到门口,“简渊说了我不能出门?”

“这……”两位黑衣保镖面面相觑,“应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

“周守中呢?”

“……”

这下两个人的脸色也不太好了。

应星星心下隐约了然,猛然挥刀向拦住她的手臂。她毫无章法,两位保镖却身手矫健,一味地闪避,依旧守在门前,丝毫不退让。

她好像累了,停下来。

还没等所有人松下一口气,她把刀尖对准自己。

“应小姐!”

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好像生怕大声说话会让她在自己身上弄出一道伤口。

但是,应星星的情绪甚至是非常平稳的,从睁开眼到现在,眼睛里仿佛什么都没有。

“让开。”她说,“我要出去。”

一个保镖留下来盯着她,另一个直接去按下电梯。

电梯门打开,用人匆忙递上鞋子,又小心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像是在送一樽易碎的花瓶走进展厅。

楼层的数字不断下降。

真正来到阳光底下,反而生出无穷的茫然感。

城市最繁华的地方,就算是工作日的上午,街道上也人来人往,不断有人从身边擦肩而过,热闹的烟火气、欢声笑语和举着电话谈工作的声音穿过她周围。

时不时有人怪异地看她一眼,从她附近绕开。

应星星好像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蓦然松开。

她顺着林荫遮蔽的人行道往前走,不知不觉间,竟然习惯性地走到了莉莉家门口,她恍惚记起上周自己课程还没有结束,就被明琛带走,按下门铃。

来开门的是莉莉的父母,惊讶地看着她。

“应、应老师?”

“不好意思,我是来道歉的。”应星星说,“星期天我临时有事情,缺席了一节课。”

“不不不用了!”他们很惶恐的模样。

准备去上学的莉莉背着书包跑出来,见到她,开心地叫了一声,“老师!”

正要冲过来,被父母拦住,牢牢地藏在身后。

“实在没有道歉的必要,我们家莉莉也没有学钢琴的天赋,以后都不学了,你……您不用再来。”这对工作繁忙的精英父母,讲话滴水不漏,“劳烦您特地来一趟,小乔那边,我们会去解释。”

应星星一怔,这才注意到客厅原本摆放钢琴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

“为什么!我要学!”莉莉在他们身后抗议。

“你不是讨厌钢琴吗?”

“我现在不讨厌了!”

身后隐约传来莉莉哭闹的声音,应星星告辞离开。

她又能去哪里呢?

舞台帷幕落下后,并不温情的真相露出一角。

她在外面走了很久,脚下的道路向无数个方向延伸,天大地大,无数个人拥有无数个家,而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安心回去的地方。

恍惚间,跳上一辆乘客寥寥的公交车。

司机大叔叫住她,“投钱啊,小姑娘,你怎么不给车费!”

应星星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看向收费箱。

她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带。

有些窘迫地说,“我没有钱。”

“……”司机在红绿灯前停下车,似乎犹豫了两三秒要不要把她赶下去,最后还是问,“你要去哪个站?”

她抬起头,看了眼公交车路线,全都是陌生的字眼。

“我不知道,”她轻声说,“我想回家。”

司机大叔皱眉,打量她好几眼。

“唉,算了算了,你坐下吧。”

红绿灯变换,方向不明的公交车驶入城市的车水马龙,乘客形形色色,上上下下,有人工作,有人买菜,有人奔赴生活,有人无所事事。

她怔怔地望着窗外,置身于市井热闹之中,反而更加能感觉到某种不可抵挡的孤寂。

余光好像瞥见有辆黑色轿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跨越半座城市的公交车终于驶入终点站,司机大叔打开车门,自顾自地下去。

车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外面已经临近黄昏,如果还有下一列车,或许会赶上城市最拥堵的高峰期。她漫无边际地想着,这次司机肯定会把没买票的赶下去。

没过多久,司机大叔回到车上。

“唉!绕了一圈,你怎么还没到家啊!”司机责怪地问。

“……”

见她不回答,司机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小姑娘啊,如果这不是你回家的车,去换另一辆吧。”

“……”

“拿着啊!”

下意识地伸出手,掌心落下两枚带着余温的硬币。

“谢谢你。”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粗心了……”司机絮絮叨叨,是很多年没有听过的,长辈的语气,“天暗了,你赶紧换车回家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一辆可以送她回家的车?

高高竖起的心理防线,猝不及防,在陌生人面前土崩瓦解,她眨了眨眼睛,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涌出大颗大颗的滚烫眼泪,喉咙被刀刃划伤一样,发出不成声的呜咽。

“诶诶,你哭什么?失恋了?”司机惊讶地问。

泪水朦胧中,黑衣保镖举着证件,在门口跟负责人问了句什么,随后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应星星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在他们追过来之前下了车。

热心司机还在身后喊,“没事,小姑娘,乐观点!”

她在站点内换乘了另一辆车。

这辆公交车,她在站台等了十年,对它的路线了如指掌。

从北向南,它途径音乐学院、市中心和城市博物馆,最后停在南山公墓。

顺着石条砌成的阶梯一路往上,工作日的墓园格外幽僻,每一步都能听见自己身体里传来破碎的声音。

石碑跟她上次来时一样,父亲年轻时的黑白照上沾满了灰尘。

她伸手拂去,沾了一手的尘灰。

“爸爸……”

她的爸爸,在妈妈病逝后跟她相依为命的爸爸,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为什么以前总是以为有那么多时间,从来不关心他,偶尔还会嫌他烦人,宁愿把心事说给明琛,第一次下厨也没有给他做任何东西。

她怎么能这样做?

“对不起……”

她蹲在石碑前,双手紧紧抱住肩臂。

“对不起爸爸,我错了,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该粘着明琛,我也不该喜欢简渊,我错了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她甚至连一句“你原谅我”都不敢问,不停地重复着我错了,直到嗓子变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像流尽了一生的眼泪。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月亮荒凉地悬挂在枝头。

从墓园的阶梯往下走去,道路的尽头,伫立一棵树冠高大的梨花树,如同白雪般在夜色中盛开。

花影错落间,一道黑色的人影长身玉立。

跟记忆某处重合的画面,现在看来却讽刺万分。

应星星一步一步往下走,膝盖在地上跪了太久,每走一步,痛楚又再增一分。

她停在简渊面前。

简渊平常只穿浅色系的休闲装,今天难得一袭黑色风衣,衬得他更加天生贵气,冷漠疏离。

啪地一声——

她扬手给了他左脸一巴掌。

“你怎么敢来这里?”

不等他回答,又往右脸甩了一巴掌。

“你也配来这里?”

她听见自己暗哑的声音,仿佛从无数怨恨中淬炼出来。

简渊任她发脾气,苍白憔悴的脸颊,连手印都没有留下,他注视着她,目光深邃的好像把她禁锢在无尽的旷野里。

“星星,我来接你回家。”

家?

他还有脸提这个字吗?

应星星眼眶发红,用尽力气推了他一把,“滚。”

“我知道你现在怨我,我都可以解释。”他平静地说。

应星星不敢置信,“你说了那么多谎,做了那么多坏事,你当真以为,我还会再多听你说一句话?”

他不为所动,流露出性格中比任何人都冷淡的一面,语气平常,“李严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不觉得需要负责你前男友的生意失败。蒋明琛的车祸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强行在雨天出行,事情不会到这个地步。我没有想过让你失去亲人。”

她听见他说,“我很抱歉之前发生的一切。”

几乎是讽刺地笑出来。

“简渊,你没有资格说这句道歉,我也根本不想听。”她抬起头,“如果你对我真的有一点愧疚,算我求你,马上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失血过多也好,被火烧死也好,怎么样都好,不要死在我面前。”

他的眼睛比夜色还要黯淡。

“那你不该救我。”

他们两次谈论过结婚。

这是简渊第一次单膝跪地,正式地递上戒指。

“只要我活着,就会想跟你重新开始。”

坟墓前的求婚,很符合他的风格。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她挥开手。

递过来的戒指随之滚落进石缝中的芜杂青草中,再不见踪影。

“没有什么重新开始,早就结束了!在你策划那场车祸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我怎么可能还喜欢你?”

黑夜隐藏了某些情绪,简渊抬起头。

“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没有。”

她答的斩钉截铁。

“或许我根本没有喜欢过你,简渊,因为我从来没有认识过真实的你。”

他好像早有预料,并不失望。

“星星,你想要什么?”

他问得认真,好像她的感情是场交易,只要她提出筹码,他愿意在另一端押上全部的自己。

她想尖叫。

她想对他说尽这个世界上所有恶毒的词汇。

“我想要……”最终她只是颤抖地说,“我要我爸爸,你把他还给我。”

幽空中,仿佛有人轻轻叹息。

他站起来,伸手拢住她瘦弱的肩膀,她全身都在颤抖,压抑着无法忍受的痛苦。

“放开我,简渊。”

“……”

他收拢起力道。

怀里有温热的眼泪,抽泣的声音。

她张了张嘴,好像在无言嘶吼。她用了全部力气地推开他,可惜还是不够,在他怀里不停挣扎,演变成了发泄式的捶打。

最终她还是离开他的怀抱。

她倒退两步,无力地蹲下来,摊开湿润的双手,掌心指缝里都是他的伤口裂开后、从黑色衣服底下渗出的血液。

“简渊……”

她念他的名字,压在喉咙里的痛苦好像终于找到出口,在黑夜中嚎啕大哭。

“我会永远恨你。”

她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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