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过周五一天,终于迎来了周末。
昨晚奋笔到凌晨,第二天不可控制就睡多了,醒来时已过了九点,美好的阳光从窗户外透进来,满屋发暖,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懒惰而沉淀的气息,令人心情无限大好。
她坐着伸了个懒腰,才翻开被子麻溜的从床上起来。
贺兰在卫生间洗袜子,搓袜子的声音都被旁边洗衣机咕噜噜的机械声盖住。
沈星闪进卫生间立在镜子前捣鼓发型,她把头发梳直,在中间挑了一缕不多不少的头发用小皮筋扎起,拧着辫子微微往侧边紧了紧,转眼大功告成。
镜子里,沈星的脸蛋微微透着淡红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健康,鼻子不算很挺也不塌,两眼忽悠有神,有着亮晶晶的光彩,散发着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气息。
沈星在卫生间待的时间有点长又不冒声,贺兰以为没人便走进来关灯,看到了沈星对着镜子在臭美,贺兰笑道:“别看了,看来看去还是那张脸,看不成花。”
沈星笑了一下,开始刷牙。
“妈,今天太阳这么好,我等会把被子晒一下,你那床要不要也晒一下?”
沈星边刷牙边说,说的支支吾吾很模糊,贺兰听了半天才听清楚。
“你放着,等会我会去晒的,你好好看书或者看会电视。”
“没事,小意思。”沈星把擦好脸的毛衣挂在杆上,转身去阳台晒被子。
周日的清晨对所有人都放宽了匆忙,但是除掉早饭摊却照常忙碌着,是生活气息也是生存食粮。
费西原骑着自行车,把买好的早饭挂在车上,左脚踩在地上右脚放在踏板上连着手臂微微用力,将车子掉了个头。
右手拉了拉帽子,微仰起身子,跟着左脚往后踮了一下,自行车的轮胎慢慢滚动。
车子经过分叉路口,费西原看着斜边上的一条小路,突然按住刹车停下来,他突然想起学生联系薄上那位爱发电的班长就在这条路上的小区里。
想起这事,鬼使神差换了方向,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骑了百来米。
老小区的路不注重维修,久而久之地上的柏油路坑坑洼洼,小坑里都是秋风刮下来的落叶,自行车的轮胎骑在上面,发出咔呲咔嚓的声音。
费西原放慢自行车的速度,他右耳塞着耳机,听着歌,一路从这里一栋栋的老小区看过去。
沈星站在阳台上把从房间里抱出来的被子摊平,用拍子掸了掸被子,然后扑在棉被上,想捡掉沾在上面的一团毛球。
身体前倾,视线微微向下看,在栏杆的下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穿着薄款的黑色风衣,单手扶着车微曲的坐着。
“早上好。”
费西原听到声音抬头,在一栋五层楼高的房子里看到了三楼上的人。
金黄舒缓的阳光反射在晾衣的铁竿上,分散地缠绕着她,那在梨花图案被上过滤过的阳光起了浅浅一层柔软的光影,映着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沈星把手臂搭在窗户框上,用手抵着下巴,换掉了平时的班长腔调:“我还觉得像你,没想到真是你,费西原,你在这里干嘛呢?”
费西原摘下耳机,晃了晃车上的白色塑料袋:“买早饭。”
沈星点了下头,又找了话题说下去:“哦,你早饭吃的挺迟。”
“”费西原沉默了一会,提醒她:“今天星期日。”
“是,我也是刚睡醒,所以,早上好。”沈星眉眼上带着快乐气氛,心情是真的挺高兴。
不想说早上好这种无趣地回复,费西原就词穷,看着那份早饭莫名其妙的话就脱口而出:“你吃了没?”
“还没。”沈星答的很快。
费西原听了,被鬼附身的说:“那下来吃点?”
沈星客气的摆了摆手:“不用了。”
“买多了。”
……
说完,他就后悔了。
沈星对今天费西原莫名的主动示好有些诧异,甚至还有点受宠若惊,她想了一下,朝他说:“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沈星把拍子放在柜子上,快步下楼,她走到他面前,抬头看他:“你买了什么?”
费西原盯着她的卡通拖鞋看了一眼,低头把挂在车上的早饭勾在手上,漫不经心道:“馄饨,饭团,煎饼和油条,你要哪个?”
沈星说:“我要馄饨,多少钱?”
费西原把馄饨的袋子拎给她,声音淡淡:“钱用不着。”
“那我们去那吃吧。”沈星指着小区里那张已经被磕坏了的石桌子,周围没有人,足够安静。
事情从开始发展到现在,费西原甚至有点木然了,一起吃就一起吃吧。
“好烫!”沈星娇呼一声,被溅出来的汤烫到了。
费西原:“”好娇气的声音。
两个人分别坐了石桌的两头,和沈星坐的端正笔直不一样,费西原完全是侧着坐并且头是向外别开的,所以听见她的惊呼声,他的视线淡淡望过去,看到了她细密的睫毛上。
别人烫手他看人家睫毛,真不正经,费西原自顾自想。
沈星喝着馄饨汤,疑惑地望了望他:“你怎么不吃?”
费西懒散地坐着,和丑桌子保持很远的距离,低头睨着她,然后言简意赅:“不想吃。”
“那你还买这么多?”沈星非常惊讶,觉得他买了又不吃,嚎任性。
这问题问得人哑口无言。
费西原理了理帽子,刚才还懒淡表情这会竟然有种叛逆感:“我乐意!”
就挺拽哈?沈星嘟哝一声,还没抱怨完,就看到费西原漆黑的眸子望过来,默默闭上了嘴。
“吃你的馄饨吧,少在心里编排我。”
“你都雪中送炭送早饭,我哪敢那。”
“呵呵。”
沈星顶着胀鼓鼓的腮帮子:“天才,你数学试卷最后一题解出来没?”
费西原双手抱臂,抬起眼皮,有种微弱的恶劣:“天才?嘴挺忙,又能吃又会说好话,还能打听答案。”
沈星窘迫了一下:“要不然喊你什么,喊你帅哥啊。”
费西原意忍不住勾起嘴角:“也行。”
她忍了一下,还是笑出来:“不要脸。”
费西原呵呵一笑,瞧着她又不说话。
沈星被他的眼神看的扭捏,于是用手遮住了脸。
费西原:“”
吃完馄饨,沈星轻轻打了个嗝,开始整理垃圾,她刚把馄饨包装盒扔进垃圾桶,回来见小石桌上空无一人,不见费西原的踪影。
她想了想,于是跑出小区,只见远处的老街道上,有一个意气风发的骑车背影和一条白色的耳机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