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星收好作业,趁着下课找陈佳月商量出黑板报的事。
“周老师让我和你商量一下出黑板报的事,这事你知道吧。”
陈佳月凉凉回:“没呢,我没你这么厉害,经常能在周老面前拍马屁。”
沈星噎了一下,假装听不出陈佳月话里对她的不满,也懒得多言,快速讲完:“黑板报的主题是求知求识,见识和知识,晚上我们各自去找找题材,明天再统一意见。”
陈佳月翻了下书本,突然想起作为学习委员在出黑板报这事上她躲避不了责任,勉强咧咧嘴说:“知道了,我会去找题材的,明天一起商量吧。”
沈星得到回复,也不想和她互相干瞪眼,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就这样。”
班里于清清今天刚特殊日子,拿着水杯去倒热水,发现没水了。她去找周宇文发现他不在,又不敢去找费西原。
于清清内向胆小,只好找沈星帮忙。
沈星责无旁贷,跟她说了声“知道了”二话没说去找费西原。
费西原正戴着耳机在做数独,余光瞥到他桌子旁出现了一双白色球鞋,他拿着笔抬头看了一眼。
沈星微笑的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再指了指他耳朵上的耳机。
费西了摘下耳机,皱眉:“有事?”
“矿泉水没水了。”
沈星亲眼看到她说完这句话费西原脸上露出被搞蒙了的表情,他没动静,就抬眉毛看她。
沈星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个表情什么意思。
费西原把笔往桌上一丢,把摘了的耳机放进抽屉,一声不吭的站起来扯了扯自己的外套和裤子,走时和她的校服擦身而过,转身去饮水机把矿泉水桶拿下来,本来是背对沈星的,他突然转身一脸无语。
好吧,敢情他刚才的表情是匪夷所思,认定这水没这么快喝完。
沈星把事说了便想去上厕所,出去前她提示费西原:“水票就在我抽屉里,你自己随便拿一张。”
她的话引起了费西原注意,只见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她,有疑问也有意外,讶异的说:“你不拿给我?”
沈星一本正经:“我要去上厕所。”说完,小跑出门。
费西原一听她说去上厕所只是愣了一下,结果看到人真的走了,才露出一脸稀罕表情。
他把空的矿泉水瓶抡起放在肩膀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神态轻松淡定。
他走到她位置上翻开抽屉准备拿水票,整齐干净的抽屉里一片粉红色包装的东西实属瞩目,费西原是看过猪跑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的脑子瞬间梗了一下,“刷”地回头往周围扫了一圈,从粉红色东西旁边拿了一张水票,快速翻上她的抽屉。
沈星从厕所回来,费西原独自扛了一桶水从楼梯口上来,之间走过其他班的女生都挤在墙角看他,仿佛他这样长相的人少看一眼都吃亏。
沈星挥着手上的水,和他擦肩的时候,无比自然的一问:“这么快?”
比她上厕所还快。
费西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在她面前幼稚的假装水要掉下来了,看到她睁着眼睛扑过来,在扶住水桶时不停地眨巴眼睛,果真把她吓到了。
沈星扶着矿泉水,提醒:“千万别掉了,这个桶要二十块比水还贵。”
费西原觉得她这个强调真是多此一举,阴阳怪气的说:“你怎么不想我会受伤呢。”
说完,沈星愣了一下。
费西原用弱智加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把话说了清楚:“你不是班长吗?”
沈星回神过来,咧咧嘴说:“是,我是班长,首先是要考虑你的安全问题,不过你长的长手长脚好结实,和桶一比,桶就脆多了。”
费西原瞪了她一眼!
沈星刚才脑海中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现在回过味来,发现长手长脚似乎是形容猴子的。
——
商定好黑板报题材之后,沈星就和陈佳月分工了,陈佳月写了一手漂亮的粉笔字,所以文字都归她写,沈星有点绘画天赋,只要黑板添画。
周四的一节自修课时间,沈星全部都用来捣鼓黑板报,因为她要先把外框定好好,陈佳月才能往里面写粉笔字,时间迫在眉睫。
沈星站在椅子上,几乎能和黑板一样高,她左手拿着颜料盘右手拿着画笔,先一开始的练手。
因为字典有书海之称,她准备画一本字典来形容知识,没有能参考的图片,沈星只能对着真字典画,结果画了一半画歪了,她拿了抹布把颜料擦掉。
第二遍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快要有初形的时候,沈星发现画大了,又只好在洗掉。
一桶清水已经变成脏水,里面混了各种颜色的颜料,一搅和就呈灰绿色了。
沈星看着湿漉漉的黑板,转头朝这周的抬水劳动生说:“费西原,帮忙换一下水。”
费西原这次竟然意外的好说话,瞥了她一眼二话没说拎起水桶就走,沈星猜想应该是那把锁的功劳。
沈星看着桶里的清水先是把几只画笔重新洗了一下,看着水还有点清,本着不浪费水的口号,把脏了一半的颜料盘也洗了。
“费西原,请再帮我换桶水。”
水桶安安静静的原地不动,沈星一看他没反应,又说了一遍:“费西原,请再帮我换桶水。”
费西原本来趴着在睡觉,听到声音顿了一下,本来还想装睡着的,结果她又喊了一遍
他懒洋洋的起身,踢了踢裤腿又去帮她换了桶水。
有了前两次的派工,费西原从初有睡意变成格外清醒,他靠在椅子上吸着腮帮子,总觉得她还会听到她的声音。
不一会儿,沈星没辜负他的猜想,又道:“费西原,换水。”
费西原暗骂:靠,没完没了了!
后来沈星画的上手也越来越用心说的字就越来越少,最后叫费西原换水的时候直接言简意赅只说“换水”,还是一种流水线的语气。
费西原从厕所来回跑了几趟,再听话的小马驹这会也不爽快了,忍不住将她从椅子上拉了下来,盯着她微红的脸颊,斜睨她:“这水换不完了,我是你家长工?”
“还是你使唤男朋友呢,嗯?”
唰,全班人看戏般转头,周遭的空气静默一瞬,大家把注意力全转移到两人身上。
人群中有人轻嘘了声,能这样明目张胆说话的人,唯有费西原了。
画面变成这样,沈星有点猝不及防,她对上他的眼睛,感觉到了似有若无的顶级压迫感。
她一时语塞,耳垂下方有点红。
见她乖乖的伫立不动,费西原踢了踢水桶,让小弟周宇文去换水,自己插着兜回到座位坐下来。
他下巴微抬,骨感修长的手按在桌上,另一只手支着脑袋懒洋洋的侧头看她
这么不禁吓?不会要哭了吧!
沈星在扫来扫去的目光中没有丢盔卸甲,她欲盖弥彰的清了清喉咙,重新踏上椅子。
费西原刚才,好恶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