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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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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是七月天,绿荫浓密,蝉鸣声不绝于耳。

夏如苏落了轿,身后的丫鬟抱着琴,低着头徐徐而进。

内宅中,刚沐浴完的高月身着茶白直裾,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耳边晒太阳。

闭着眼晒到发丝蓬松,她微微抬起双臂,拿起一支白玉发簪绾起长发。

那是她跟诗云新学的挽发技巧,只需将头发挽起,绕着簪子缠几圈,再将簪子折转角度,重新穿回发间,便盘好了发。

不多时,浸云便领着夏如苏进来了,身后跟着几名侍女。

她今天穿着天青色直裾,头作堕马髻,手拿着轻罗小团扇,盈盈笑道:“表嫂,如苏来迟了,切莫见怪。”

“快进来坐。”高月露出一抹笑。

夏如苏摇着团扇,踱步进来时,先是环顾了室内一周。

先前虽说也来过几次,但大多在前院会客,亦或是在院中烹茶喝酒、乘荫纳凉。今天,却是头一回到她的房中。

只见厢房虽然不大,装饰却十分富丽。

屋内的陈设被床前的屏风挡了大半,只能看见屏体四周由檀木做成框,中间蒙着丝织物,其上绣着燕尾纹饰,屏座用玉石制成,极为华贵。

她抬起双眸看向高月,毕恭毕敬地行礼。

“坐。”高月合上妆匣,拉着夏如苏进去。

坐在榻上,她倒了杯早已备好的酒,递到夏如苏面前,始终和颜悦色地带着笑,不住地“张罗”着,说道:

“最近我新得了几斛蒲陶酒,特意让诗云温了,请表妹过来尝尝鲜。”

这殷切的态度让夏如苏疑惑。

中国珍果甚多,但当时蒲陶异常昂贵。

夏如苏曾在私下里听父亲提过,有人曾用一斛蒲陶酒,便买通了宫里的首领常侍方释之,得了个刺史的官职,可见珍贵。

想不到她这里有这样多的好东西。

夏如苏才吃上酒,又见这漆木案几四角皆雕琢精美,细看竟镶嵌有玛瑙宝石。

高月手握着的漆耳杯,通体黑漆,杯身外绘有凤鸟纹与云气纹,长曳飘逸,纹饰华丽。

她的父亲在京中任职,位同首辅,她是见过好东西的。但不想,这里的物事竟是自己的十倍不止。

高月自然不知道她目光炯炯是为了什么,这些物什,对她来说确实只是寻常,并不曾想过有什么稀罕之处。

倒是夏如苏身边的侍女抱着的琴,有些眼熟。她不免多看了两眼。

夏如苏回过神来,解释道:“如苏听闻表嫂在闺中时便喜欢弹琴,特将此琴拿来相赠。”

“此琴虽不名贵,但胜在精巧别致,希望表嫂不要嫌弃。”

高月接过一看,更觉眼熟。

这琴身墨黑,其上泛着隐约的苔绿色,琴弦用蚕丝制成。

当年在宫中,夏如苏就曾以此琴相赠于她,没想到如今,兜兜转转还是送到了她手上。

“难为你有心。”高月语气轻快,几杯酒下肚,此时面色已泛起微微的绯红。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两个人一言一语地说着话,弹的古谱新辞一首接着一首。

高月时不时地往外头瞥去,即使夏如苏有意拜别,也要强撑着尴尬,将她强留。

直到日暮渐欲西沉,终于瞥见了从外头回来的纪行之。

纪行之就是烦她总是约夏如苏回来,才在休沐时,约了叶陵等人,到郊外的谷裕山上打猎。

此时满载而归,他背着手大步流星地走回来。

经过房前时还退了几步,歪着身子往里瞥,看见夏如苏坐在里头言笑晏晏,便低着头要躲过去,不想被高月撞了个正着。

“纪行之!”高月叫住了他。

他一停,身后的成双没头没脑地便撞到了纪行之的背上,手里提着的野鸡、野兔差点掉下来。

“你看谁来了?”高月继续说道。

见此情状,夏如苏忙起身,恭谨地行了个礼。

纪行之站在门外,也客气地欠了欠身。

正无言相对之际,浸云注意到了成双手里的牲畜,迎到成双身边笑道:“纪大人今天收获颇丰呢!”

“可不是,公子方才急着回来,就是怕你们已经先用了晚饭。正准备到小厨房给你们露一手。”成双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公子厨艺可好了,烧得一手好菜。”

“那可不行,哪有夫君下厨,妻子却偷懒耍滑的道理。成双你帮我拿到后厨,让我来处理。”

高月说着便起身,压着夏如苏的肩膀,将她按回了榻上,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她的一番话,让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的诗云二人都愣住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大小姐,哪里会做饭?便是吃饭,也只需张张嘴,便有人送入口中的。

但是高月使着眼色,左右推搡着,便也就只能随她一起去后厨了。

“夫君~”

纪行之心头一颤。

高月回头,冲他笑道:“你陪一下如苏,我去去便来。”

一句话,说得纪行之脸色骤变,眉头紧蹙起来。

好在里头也不止夏如苏一人,还有她的丫鬟在旁边,太过推脱反倒显得他们真的有些什么一样,于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进去。

见他迈着步子进来,夏如苏又起身行礼。

纪行之甩了甩衣摆,坐到了高月方才的位子上,拿起她方才用的漆耳杯,倒了杯酒,正欲举起来喝了,又想到高月一向对他用她的东西介怀,便顿在了空中。

但夏如苏在对面吊着眼、抿着嘴看着,便仰脖喝了。

“表哥近日可好?”她低着头小口地饮酒,见纪行之不言语,便主动打破尴尬。

“挺好。”纪行之抬起头来瞅了她一眼。

除了喝酒、挠头、看房梁、点头,便不知该做些、说些什么了。

他算她哪门子的表哥,不过是昔日纪老爷在时,带他见过夏如苏的母亲几面,才与她相识。

纪芙虽有个正妻的身份,但在夏家一直不受待见。

夏家地位尊荣,“屈尊”娶商人之女也是为了钱财。从来就没正眼瞧过纪家,哪怕纪家最鼎盛时,一度跻身皇商之首,也未能让夏崇对她改观。

儿时,纪芙便时不时带着夏如苏回纪府“休养”,名义上说是为了养病,实则是受了宠妾灭妻的委屈。

纪行之只比她年长几岁,她便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抓着大人的裙裾,躲在后头看他练剑。

等她年长些,开始读书认字、弹琴刺绣,再来时,便只是坐在廊下,边看他练剑,边默默地看书。

夏如苏乖巧,安静,教养很好,他也算不上讨厌,但也知道身份有如云泥,从未妄想高攀。

三年前,夏如苏突然哭着来找他,告诉他等她及笄,便要被夏崇许给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公子顾成风,那人虽爵位傍身,但已是外室成群,她不愿。

他想起儿时,她坐在树荫下看他练剑的情分,心一横,便将那顾成风打了一顿,还警告他不许打夏如苏的主意。结果事情闹大了,挨了纪老爷几日毒打。

自此以后,纪芙再也不带她回纪府,也不再许她见他了。

他也不明白那日夏如苏为何突然来找他,抹着眼泪跟他说拜别的言语。

难道她对他有儿女之情不曾?不日便要进宫了,说这些话有什么意趣。

纪行之越想越是心烦,高月带着诗云她们,已经出去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回来,直叫他如坐针毡。

小厨房里的高月,此时正看着早已备好的迷情酒,略过了一丝挣扎和犹豫。

这种事确实不怎么光彩。

但她眼下也顾不得许多,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以她对纪行之的了解,美人在侧,只此一杯迷情酒,应当就能够让他“大放情怀”了。

按照本朝律法,通奸罪,虽废死刑,但男人要处以“宫刑”,女人则需要服刑两年。

她都已经想好了,只要他们两个,有一方没经受住,出现了亲昵之举,她就立即带人冲进去坐实他们的通奸罪行。

这样,夏如苏进不了宫,纪行之也成不了事了。

想到此,高月坚定了决心,叫住了诗云,示意她端酒过去。

诗云忙净手应下。

浸云在一边倒是敛住了笑,对高月的举动十分不理解。

她不喜欢夏如苏,天天看着高月和姓夏的虚以委蛇,让她厌烦。

“夫人,还会做饭?”纪行之见诗云端着新的酒水而进,连忙抓着问:“让她别忙活了,交给下人做吧。”

诗云咬了咬唇,不知如何作答。

高月当然不会做饭,方才抓了好几个厨子过去,此时那边忙得亦是热火朝天。

“纪大人体贴夫人辛苦,夫人自然也愿意体贴夫婿,以全妻子的本分。”

诗云简单应答,便按规矩倒上了酒,现在要紧的是做好高月交待的事。

“此酒由谷裕山的甘甜泉水酿制而成,唤做“钓诗钩”,最能助雅兴。”

诗云边倒酒,边含笑说道:“夫人让奴婢备了笔墨,纪大人和夏姑娘可以边喝酒边作诗。”

夏如苏把酒端过来嗅了嗅,香味浓郁,浅尝一口,味道细腻丰富,醇厚甘甜。

纪行之见她在人前,说的净是客套话,更没意趣,没好气地也接过来。

刚端到嘴边,闻到一股古怪的甜香,顿时眉头微皱、脸色一沉。

“成双,送客!”他把酒往案上重重一磕。

一席话顿时让身旁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夏如苏手里的酒樽差点跌落下去。

“成双!”他又叫了一遍。

诗云侧立在一旁,不明所以地看着纪行之。方才还好好的,不知为何,他突然之间就脸色阴沉、面露不快。

见此情状,刚才还酒饮微醺、浅斟低酌的夏如苏也骤然变了脸色。

待到成双跌跌撞撞地闻讯而来时,夏如苏已直起了身,拉着脸不由分说地走了出去。

“怎么了?”高月听到动静,急慌慌地赶来,拉住了夏如苏。

夏如苏顺了一口气,有点恼怒,脸上却还浮着礼貌的苦笑,直说道:“既如此,恕如苏不奉陪了。”

她自认识纪行之起,便没听他对自己说过这样的重话。心里头的委屈劲一上来,便没来由地生气,也顾不得细想。

当下,她只觉得这对夫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耍她玩,让她平白在这浪费了许多时辰。

待到回到府中,头昏脑涨、全身火热,方知自己当时险些失足,错怪了纪行之,同时也不禁心中后怕。

看着夏如苏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自知计败的高月此时也没再想什么体面,心中一股无名火蹿上天灵盖,转个身来便要找纪行之算账。

“纪行之!”她按纳不住,大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却见纪行之站在背光处,紧绷着脸,神情严肃地睨着她。

他平日里温和,不说话时至多也只是懒懒地,很少有生气的时候。都快让她忘记了,他的内里终究还是那个阴沉、冷漠的纪行之。

他压着嗓子,说道:“诗云你们都出去,我跟她有几句话说。”

诗云几个人呆愣着,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正踌躇着,被纪行之的一声近乎于嘶吼的“快点”吓得一激灵,几个人连忙推搡着出去了。

那股气劲儿过去后,高月察觉到他的慎重其事,又一瞥他身下的几樽酒,顿时便明白过来了,他应当是发现了酒有问题。

她自知理亏,当下便想先“暂避锋芒”,僵滞了一会儿,准备开溜。

纪行之见她敛住了脾气,细小的手指在宽袖下,绞着手绢,漆黑的眸子不住地打转,像个犯错的孩童般敛声屏气。

他轻轻地沉了一口气,垂下眸子,方才的幽火此时如同一排立在巷中的竹子,被她的小手指一戳,便哗啦啦地散了下来。

他顿时松弛地坐了下来。

“站着干嘛?”纪行之开口说话:“过来。”

高月看见他的喉结动了动,不知为何也感觉自己的喉咙很堵,卡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

“什么事?”她的声调提高了几度,语气中夹杂着莫名的理直气壮,肩膀偏向的角度却是门外。

“你不是准备了笔墨吗?”纪行之倒了一杯“钓诗钩”,举到了胸前,“来喝酒,作诗。”

“那首诗是什么来着?”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高月心里一怔,想起两月前荷花满湖时,月棠湖畔,他眉间带笑的戏语。

现在到了盛夏时节,月棠湖的红莲连绵成片,已开得像火一样艳。

她现在自然没心情作什么诗。

此时的纪行之,俨然又换了一个情态,身子歪坐着,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宛若雕塑般的高月。

他明知那是迷情酒,现在分明是拿她醒脾,她顿时又捏紧了拳头。

“不喝,怎么对得你的精心款待。”说完,纪行之真的把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这人怎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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