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赶到电视台时,林攻玫正在门口等。 温缇跟她说了李斯年威逼利诱抢了“差事”,这会儿对上人,她也没说什么,接过东西点点头,道了句谢。 “这就完了?”李斯年眨眨眼,“我可是专门跑过来的,还给你带了午餐呢。”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我吃过饭了。”林攻玫不咸不淡说道:“沈间每天都会替我准备三餐,就不劳你费心了。” 李斯年一挑眉,“哦,合着你是包养了个厨师在家。”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是包养?”林攻玫一字一句犹如审问:“高中时口无遮拦挨的打还不够?” 李斯年撇撇嘴,“够了够了,上来就要喊打喊杀的,真是不可爱。” 林攻玫没要他买的午餐,拿过文件转身进了电视台。李斯年看着那两个纸袋来气,回公司三下五除二丢给了温缇。 温缇(经济危机版)不挑,双手合十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都跟你说别硬碰硬了。”温缇咬着蔬菜三明治,含糊道:“人家俩‘情比金坚’,你瞎掺和什么劲?” “情比金坚?”李斯年冷哼一声,“我看不见得。” 就林攻玫那个冷淡性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给对方安全感的样子,而缺乏安全感,接踵而来的便是嫉妒,猜疑,争吵和两看相厌。 从前他不就是这么败下阵的吗? - 林攻玫从机房离开时,已经是凌晨了。 今天加班晚了些,本以为这个点沈间应该已经睡了,结果回到家,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不是天花板的顶灯,只是沙发旁边的一盏落地灯,光线柔和,打在沈间微敛的眼皮上。 餐桌上倒着两支酒瓶,沈间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淡红。林攻玫诧异,这是喝醉了? 可什么烦心事能让沈间不得不买醉来纾解? 进门的响动拉回了沈间飘忽的神智,他目光聚焦,落在林攻玫脸上,愣了一会儿,呢喃唤她的名字。 林攻玫放下包走近沙发,这才发现沈间头发半干不湿,身带着水汽,倒是没什么酒味,稍微算算时间,就知道是刚洗完澡。 “酒后洗澡,你也不怕晕倒在浴室。”林攻玫叹了口气,伸手把醉酒大猫拉起来,“回房间睡,都这么晚了。” 沈间听话地把手放在她手心,却忽然一用力,把人拉了下来。林攻玫猝不及防坐在了沈间大腿上,后者停了动作,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 林攻玫动了动手腕,没能从沈间掌心脱出来,歪了歪头打量对方:“……耍酒疯?” 也不知道沈间在想些什么,又或者醉鬼根本什么也没想,半晌忽然抱着林攻玫站起身,停了几秒,把人放下,自己迷迷糊糊走向卧室。 林攻玫摇摇头,收拾完酒瓶后取了浴巾准备洗澡,心想着明天等人醒了得问问为什么突然买醉。 快速洗漱完,林攻玫回了房间,却在掀开被子准备上床时被吓了一跳。 毫不夸张地说,看见床上窝了个人的那一瞬林攻玫差点爆粗口,但因为那个人是沈间,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林攻玫被噎得暂时没发声,沈间在她的注意下微微撑起身子。 他只套了一件衬衫,说“套”都算文雅了,半弓腰才堪堪遮住腿根,扣子歪七扭八地系了两粒,欲盖弥彰的脖颈和胸膛染上一层淡粉色。 沈间低着头,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一呼一吸在微微透色的衬衫下若隐若现。 林攻玫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跑到我房间了?” 她下意识替他找补了借口,企图把两个人的理智都拉回来,“很晚了,快回去睡觉。” 话音刚落,沈间眉眼瞬间低垂下来,林攻玫甚至幻视他脑袋上的小狗耳朵也达拉着无精打采。 沈间左手无意识绞紧身下的蚕丝被,轻声道:“对不起……” 林攻玫忽然有种荒唐的错觉,沈间可能不是在为已经做的事道歉,而是在为即将要做的事铺垫。 “啧。”她屈起右腿半跪上床,凑近了沈间看他是否清醒,“到底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沈间伸出手,比了个二。 两瓶,不足以让人一醉不醒,却能麻痹部分理智,放大压抑的欲望。 可一直到将自己藏上床,整个人被林攻玫的气息包裹,沈间都在犹豫。 他脑子里回荡闻客达那天跟他说的话,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好好考虑。 这本来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如果李斯年没有出现,他在等一个水到渠成,等阿玫看得到他,真心愿意接受他。 可现在,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只能被后来者挤至边缘,离阿玫的世界越来越远? 真到了林攻玫亲口说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那一天,可能就彻底无可挽回了。 或许他只能用身体留住对方,如果阿玫真的风流滥情,那他就把自己献上枕塌,让她看到一个心甘情愿的选项。 沈间忽然发狠,一把扯开了衬衣,本就岌岌可危的两粒扣子崩了出去,吧嗒一声,正敲在林攻玫心神上。 胸膛因为喘息而起伏,清越的嗓音染上沙哑,沈间的眼眸像两汪深不可测的潭水,引着林攻玫向下沉溺。 “阿玫,弄我。” 简单的四个音,绷断了林攻玫的理智,她看着沈间,妄图最后给他一个机会: “沈间,我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好人。” 他知道。 她生性自由,来去如风,永远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永远不为乏味之物停留。 沈间闭眼,汹涌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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