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5日
带她去附近的公园逛了逛,认识认识附近的路。
顺便买了新一期jump,
我心情原本很好的,结果那个作者又在持续不断地摆烂,他开始让主角和好几年都没见过的‘改邪归正’的好友打组合技了。
我他妈,真的,看到那个画面我就忍不住气血上涌,
“什么玩意,说真的,什么玩意”
“有那么让人难受吗?”
“它不是难不难受的问题!!”我努力解释道,
“他们两个从终结谷一别,就已经错开了两条不同的路线,光明与黑暗,向上和堕落,光与影。主角他是不断地朝着光走,照耀了他遇到的每一个人,好友则是不断地陷入影之中,是主角的对立面,主角越积极向上,越衬托出好友一条路走到黑越来越堕入黑暗和绝望,所以才有了主角要努力去救他。结果这下呢?人家自己从黑暗挣扎醒悟里出来了,根本就没有主角什么事了,可这部漫画刻画了500多将近600话的剧情tm不就是主角费尽心机也要拯救他吗?约等于这500多话主角都在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的想拯救对方,结果对方根本不甩自己自己从坑里爬了出来啊!这500多话画了个寂寞啊!!”
“”
“而且这个男配他还想干啥?他还想当海贼王?我勒个天,海贼王是他一个背叛了村子好几年的叛徒能当的吗?为了找杀了全家的恶人哥哥复仇,先跑去主角的敌对国拜在第一部里恶心的要死的boss为师,后脚又把对他很好的师傅宰了,又莫名其妙要追着他哥不放,好不容易杀了他哥结果发现其实是好人哥哥一直在爱他,结果这个男配没有领会哥哥的好意居然黑化了跑去报复主角国立志要杀光这个国家的所有人,从300多话之前立志要杀死哥哥到后面突然就变成了兄控,要用所有人的血祭祀他们感人至深的兄弟情这也就算了,我也就当他准备一条路走到黑最终会被主角干死了,也准备好了,光明和黑暗,正义和邪恶的对决,这部漫画也就差不多了。结果他干了什么?他跑去打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boss后跑去要当海贼王了。”
“···噗。”她转过头笑了,
“你还在笑,我忍你很久了。”
“宇智波先生,我很认真的,无论多好笑呢,我们都不会笑”顿了顿,她补充道,“除非忍不住。”
我愤怒地敲了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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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6日
给雪莉买了新的猫粮,
给她买了土豆和洋葱青红椒和猪排骨供她祸害。
虽然我确实想吃,但经历了前两次的失败过后,我实在很难对这次抱有什么信心。
2021年12月7日
被打电话,又去了一次警察局,
被红警官告知又有一家想来认一下见一下面。
我试探地询问了一句这次靠谱吗?可以确定是对方吗?但对方没有给我准确的回答。
上次认亲失败,她在家消沉了好几天,连饭也吃的很少,
有上一次经验教训,我实在不想看到她再那样失望的样子,
但好像也没什么选择。
希望这次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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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她低下头,把自己再次关进书房,
我实在吃不准她这是什么反应,是喜悦或者痛苦,是悲伤还是紧张,
我真的吃不准,
而且饭基本没动过。
2021年12月8日
为了缓解她最近一直紧张且低沉的心情,听从水月的建议,带她去了水族馆。
我因为小时候来过所以反应平平,她看起来倒是很开心,
碧蓝色的海底隧道,海水从头顶上的感觉非常奇特,各种大鱼带领小鱼群从身边游过。
那副惊喜的表情和旁边来学习参观的小学生一模一样,让人不禁怀疑她到底几岁,
之前也问过类似的话题,但她朝着空中憋了好久,愣是什么都没回想起来。
再次问了她一遍无果后,她突然问我,
“说起来我好像没有见过佐助君提起过自己的家人们呢。”
“没什么好说的,都去世了。”
不想看她探究又有些好奇的脸,我选择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鱼群,
但又想了想,还是觉得把她晾在原地好像不太好,
而且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难以启齿的东西,于是补充道,
“七岁那年,我们全家一起去外地探望爷爷奶奶,但路上出车祸了。”顿了顿,“我父母当场死亡,哥哥因为护住我,失血过多,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也过世了。”
诡异的沉默,
我想了想,补充道,“在那之后被送到了孤儿院,之后又被新的人领养了。”
虽然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就是了。
被大蛇丸教授领养回家的记忆,与其说是领养回家,我一直觉得他更像领回家了一个药物试验品,
那个人过分醉心狂热于药品研究,已经跨越了作为人不能跨越的那条线,一心只追求无上的科学而失去了人性,
我和那个人的关系与其说是父子,不如说是研究者和被解剖的兔子之间的关系。
虽然帮我交了学费书费和伙食等一系列杂费,让我有地方可住,我很感激,
但却基本没有什么和我有任何超乎实验之外话题的交流,
有关家长会或者任何需要亲子活动之类的一次都没有参加过,甚至连卷子他也不签字,学校的事情也从不过问,
日常生活过程中也基本不关心我的任何事,
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培养起和他的什么可以名为亲情的东西来。
仔细想想,大概这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吧,
那个人利用我做实验搞研究在实验室里作免费的劳动力,我利用他长大和学习,无偿无条件使用他的所有实验室器材和资料和实验资源,
“那么那位大蛇丸教授现在怎么样了?”
“两年前,病逝了。”
我含混道。
没必要说那么仔细,实验事故而已。
不知为何,她突然过来抱住我,大概算是安慰性质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原本以为佐助君是在非常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的,没想到和我一样···有点意外。”
这算什么?对弱者的同情吗?或者说可怜?
这有什么可值得同情怜悯的?
孤儿院里失去父母的孩子那么多,如果真的要同情,一个个可同情不过来啊。
但姑且还是道了谢,
“谢谢。”
2021年12月9日
被香磷提醒,姑且带她重新去买了衣服,还有换洗的内衣,和新的咖啡,还有雪莉新的猫抓板和营养膏和化毛膏,回家的路上又买了生菜和番茄还有蛋糕卷。
存了故意逗弄她的心思,我专门把暂时蛋糕卷藏车上了没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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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她一脸菜色地看着我手上提的番茄和生菜,
她僵笑着问道,“我们又吃这个啊,”
“嗯,不然呢?”我一本正经的回应她。
她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上的生菜和番茄,
她又看看我,又看看手上的生菜和番茄,
她转过身去,又不死心地回头过来,追着我跑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上的番茄,
那眼神里的纠结和复杂和绝望如果可以具象化,丘吉尔怕不是会此刻当场投降德国。
“我开玩笑的。”
2021年12月10日
被警察局告知对方已经到了东京,所以决定明天陪她一起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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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从得到这个消息起,从早上开始,a子一直情绪不太对劲,
也不说话,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也不看。
我把雪莉抱给她玩,她就和雪莉一人一猫眼对眼互相瞪。
过了好一阵,她才伸手摸了摸雪莉,
我听到她轻声自言自语道,
“如果我是猫就好了。”
是啊,如果她是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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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11日
上午去和她一起去了理发店,帮她把头发简单修一修,
下午陪她一起去警察局看结果,
路上,她一直很沉默,我试图问她问题也基本不回答,一直在看远处的风景,心事重重的样子
直到我们到了警察局,在车里,我熄了火正准备要下车的时候,她突然拽住我的袖子,低垂下头问我,
“佐助君,你会不会觉得我在你身边很烦?”
我想了想,回答道,
“还好。”
比起在孤儿院的时候吵闹聒噪的室友,她好多了,至少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我很害怕啊,既害怕对方不是,又害怕对方是···那个时候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要对我根本不知道也不记得的人称呼为家人,又害怕他们根本不是····而且,如果我一辈子回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应该怎么办?一直在根本没有回想起来是谁的人旁边称呼对方为‘爸爸’‘妈妈’,如果这次又不是应该怎么办?如果我一直都找不到他们应该怎么办?去精神病院吗?如果我回去地方不是我的家怎么办?我要成为一个我根本不是的人吗?如果我——”
“停下。”
她的逻辑很混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找不到中心思想,
只有情绪的焦虑和恐惧我大概感受到了。
“大概我知道了,大概你是害怕如果你一直回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所以很害怕,和如果这次也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对吧?”
她低下头,应声道,“嗯。”
“我们一件事一件事解决。”清了清思绪,我试图从她混乱的逻辑里找到些突破点和中心思想来,
“首先是你‘害怕对方是你的父母’的情况,因为你失忆了,所以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你父母又是谁,因为你把对方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你对他们寻找你抱有恐惧心理,你害怕你一辈子都回想不起来自己过去的那些记忆,面对所谓的‘旧友’‘童年回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离开,又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到这里,这之间的空白让你恐惧。”
她低下头,轻声附和,
“嗯。”
“嘛,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都是理由,是理由,就有它在当时你选择那么做的正当性。无论你过去发生了什么,是做了对的事情还是错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无论如何,人得鼓起勇气面对过去,但更需要勇气面对现实,现实是无论做什么都逃避不开的,如果你真的过去犯下了某些不可饶恕的错误,嗯,承担起来就好。”
“···嗯。”
“接下来是第二种情况,如果你‘害怕这次的对方不是你的父母’,你还得等,还得找那么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你还在努力找他们,只要他们还在努力找你,两个人就一定可以找到彼此的,这个世界很小的,又不是平安时代,没有网络和高铁,一别就永不相见,不可能的。而且,你昏倒在我家门口,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旧衣服,身上头发上却都很干净,言谈举止也不像没有受过教养一直在街道上漂泊,综合来看,你绝对不会是那种走失了好几年的流浪者或者乞丐,你走失的范围绝对不可能很大,。东京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群聚集密度比你想的要大,现在之所以找起来困难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信息,这才是现在遇到的困难的主要原因,只要警察认真找起来,认真核对信息,dna结果一比对成功,甚至只要你哪天失忆恢复了,就一定就可以找到的——这件事比你想的更容易。”
她眼睛忽而亮了起来。
“接下来是第三种情况,”我叹了口气,“如果你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的话,或者一直一直都没有找到对方的话。”顿了顿,“···暂时住个三五个月,乃至三年五载,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哎?”她瞪大她的乳白色的眸子,愣愣地看向我,
“当然,不要想着一直吃白饭赖在我家不走,还是要干活的!”我戳了戳她的脑门,轻咳了两声,补充道,“只是最坏结果的预想而已。”
她犹豫了一下,试探性质的追问,
“···真的可以吗?”
“不要给我惹麻烦就好。”
叹了口气,我将她拉进警察局,毕竟一直在门口站着也不是个事。
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进警察局之前,就有感觉这次也大概率不是了,
很难说的清是什么感觉,大概是叫做预感的东西?
站在那里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女人,和一个大概只有十岁出头的男孩子,
说寻找的人名字叫做工藤惠子,因为和喜欢的人的爱情被家庭阻碍,两年前和男友私奔,从高山县失踪的,再无下落,生死不明,
出走时仅20岁,如果到现在应该22了。
那位阿姨到看着她的一瞬间愣了一下,转而眼神里全是失望,低垂下头去,
我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只走失了两年,如果a子真的是这位夫人的女儿,容貌是不会有太大变化的,
···也就不会让这位夫人眼底那么失望和憔悴。
所以红警官宣布dna鉴定结果不一致的时候,我们两个一点都没有惊讶,只是沉默地和她一起感谢了警察,再次转身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a子再次一直沉默不语,很安静地看着车外,再次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我试图想说点什么,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直到午夜凌晨一点半,她起夜上洗手间,巧合性质地,前后脚,两个人碰到了,
“···如果,只是如果。”顿了顿,她又努力鼓起勇气,抬起头来,试探性质地拽住我的袖子,那双乳白色的眸子直勾勾地,带着些许祈求和小心翼翼地看向我,
她如此说道,
“···我可以暂时擅自把佐助君当成我的家人吗?”
···
我愣住了,
可以是可以,
···但,
“···你非得在我准备上卫生间的时候提这个吗?”
这个女人不能白天说这个吗?
而且还堵在卫生间门口,在我还急着用卫生间的时候。
2021年12月12日
在公司准备圣诞节,
虽然只有12号,但香磷已经一副‘圣诞快到了’的气氛,整个人飘起来了,
其他人也是一副在准备庆祝圣诞的气氛,
···只有12号啊,
今天只有12号啊,
为什么大家从今天就开始一副放弃人生准备过节的气氛?
还从香磷那里收到了她自制的圣诞曲奇,
尝了一个,甜的要死,嗓子快被齁死了,
天知道这玩意她加了多少糖。
姑且拎着回家给了a子,怀着某种恶作剧心态给a子吃了一个,
结果居然受到了a子的好评,说又香又甜又酥脆,自己又吃了两个。
···她舌头有问题吧??
这岂止是甜,这玩意快把人脑子用糖腌了啊!
2021年12月13日
不知道谁跟她说的,大概是水月?跟她说要过圣诞节需要在家里买圣诞树摆着,她兴致勃勃地网络上现搜了一堆有关圣诞节有的没的资料,然后疯狂刷亚马逊,自作主张地买了一棵半米高的圣诞树,还有一些摆设装饰类,对着墙角比划着,才刚下单两小时就疯狂刷新送达地址,
又试探性质地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或许圣诞老人会给我送来,
我尝试和她解释了,一来就算她买了也是花的是我的钱,没有用我的钱买的东西送给我的道理;二来我家没有过过圣诞的传统,那种商家用来骗钱而强行制造的节日就是辣鸡,本质我们家既不信仰基督也不敬神,挂着白胡子的肥胖圣诞老人那种东西,是可口可乐公司编造的一个商业概念,在家庭里大多都是由家长假扮的,和传统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且买礼物给对方这种事情只有孩子会信,也差不多也只有家里大人给孩子做,
虽然不知道她真实年龄到底如何,但看上去姑且算是个成年女性,而我则今年满打满算23岁,
无论如何,圣诞老人既不存在,更不会给我们这种成年人送礼物,我更不打算给她搞什么圣诞惊喜,
——“在日本这个没有基督教土壤的地方,圣诞节就是商家为了骗钱而制造的概念,本质不过是为了刺激消费而已罢了。”
···而且现在都差不多变成了另一个情人节了都快。
本质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结果对方似乎是怜悯一般地看了一眼我,眨了眨眼,转而选择无视了我试图强行给她科普的概念科学,自顾自地强行给我戴上了一个驯鹿发卡,然后给猫也套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天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
···我当初脑子怕是进了水才答应了可以暂时当她家人。
我后悔了。
2021年12月14日
香磷和她一起去买东西了,
家里没人做饭,
点了外卖,但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很久结果发现订单被取消了。
在家吃了西红柿,喝了咖啡。
···有点饿。
等到晚上八点多她才回到家,手上大包小包的,各种东西,
仔细一翻看,差不多都是圣诞装饰和各种食材之类的废物,
···算了,无所谓了。
“你吃了吗?”
“和香磷一起在外面吃了巧克力蛋糕和蒙布朗蛋糕,还一起喝了奶茶,之后又一起去了居酒屋,吃了鸡肉串和烤秋刀鱼。”
她满脸开心。
···
“··哦,是吗?”
···怎么说呢?这股想揍她又找不到理由的感觉。
···我还是好饿,
于是从她买的一堆吃的里面翻出来一包薯片和一包速食意大利面当作晚饭吃了。
结果那包速食意大利面外包装虽然很大,拆开包装却发现内里实物出乎意料的少,
虽然吃了,但量实在太少了,
···我还是很饿,
于是又回到书房,抢了她新买回来的饼干,泡咖啡吃。
味道还可以,是咸口的,
不难吃,还行。
···下次应该让她多买些。
2021年12月15日
她在家努力挂彩灯,
我尝试跟她解释了这玩意这么早挂起来没啥用,而且到时候还得拆了,现在挂上去麻烦,到时候拆的时候更麻烦
但是她好像很喜欢,一副兴致勃勃地样子。
···算了,
由她去吧。
2021年12月16日
她在家拿着香磷给她的食谱做圣诞曲奇,
我惊恐地看着她往碗里放了整整多半袋白砂糖,
这tm到底是在做曲奇还是做毒药?
我努力抗议了,试图让她把白砂糖塞回去些,最起码减半,
但她坚持地告诉我‘香磷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不这么做不好吃’,
还说‘不做饭的人就不要碰了’把我推出厨房去了,
我无事可做,只能和猫眼对眼,试图用眼神告诉猫去帮我给她搞破坏去,
谁知猫看了我一眼,自己回到猫窝里窝成一团,
···它睡了!!
···只能期待她能良心发现,自己把那堆曲奇吃完吧。
2021年12月17日
又从警察局那里听到了消息,说是从群马县找到了一个疑似的案例,觉得有可能a子是他们从16岁开始失踪下落不明的妹妹,想先要亲眼见见她,
我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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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回家之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她还在家里努力地试图给圣诞树装饰,还问我她新买的五角星好看不好看,
然后,
她也僵住了。
我们面面相斥,
我故作平静地放下东西,佯装冷静地,先她反应过来前一步,去了卫生间,
等我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了。
我一个人在客厅看着那棵没有装饰完的圣诞树,待了很久。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