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将一整瓶药粉全部倒在了伤口处,那血才慢慢止住了,她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随手将空瓶子一扔,就直接扔到了门口。
侍卫们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屋里,但没听到战王声音,谁也不敢妄动。
那女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伤了战王还拿了战王性命相威胁,如今他们只能听候命令。
苏阳捂着胸口在门口站着,看到那摔在地上的瓷瓶四分五裂,嘴角肌肉就是一阵抽搐。
这女人刚刚当胸踢他的那一脚,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徐才死在她手上,不冤。
商夏随手扯下战九州床上的纱帐,就擦着手上的鲜血,那血也根本就擦不掉,越擦手上越红,看起来就有些骇人。
肩头的疼痛让商夏惨白着一张脸,却在看向战九州时笑得肆意:“战王说我想怎样?”
她语气轻飘飘的,甚至还有些虚弱,可话一出口,就带着一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戾气。
“当然是陪战王玩玩儿啊。”
商夏笑得妖孽,一双黑眸仿若深渊一般,密布着陷阱。
战九州心头一阵发凉,正想语出威胁,就见商夏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
商夏用沾满了干涸血迹的手轻轻拍拍书封,当着战九州的面就翻看起来。
战九州一看书页上的题字,一眼瞥到上面的“帝王经”三个字,脸色顿时一变。
商夏果然已经进入过他的密室了,还从里面带了东西出来。
商夏强忍着肩膀疼痛,抬眸轻睨了战九州一眼,就笑道:“这破书,战王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吗?”
战九州小腿上猛地抽搐了一下,疼得他嘴唇都白了。
他稳住心神,神色淡淡地朝那书瞥了一眼,云淡风轻般开口:“不过是些讲述管理国政和人才的书籍罢了,这种书,南黎国皇室中人都读,可不像你们天幽国,只有皇帝才读。”
“哦?是吗?”商夏将书页翻开,就搁在腿上,轻眯着眼笑了起来,“上面还有战王殿下的批注呢,其中好些地方都提到了南黎国皇……好像……战王是在议论南黎国皇在治理郭嘉方面,许多地方都做得不足……”
战九州顿时有些淡定不了了。
商夏竟然拿了他批注过的书,他批注的书不多,而且,即便是在地下密室中也藏得隐蔽,真不知道商夏是怎么搜出来的。
战九州深呼吸一口气,冷冷看着商夏之时,语气之中就带了几分凶狠:“商夏,你以为这书你能带出去吗?”
战九州看着商夏疼得时不时就抽动一下的胳膊,估算着她逃出去的可能性。
战九州以为,即便是厉害如商夏,要想杀出他亲自布局的包围圈,也没可能。
“我干嘛要带出去啊?”
商夏随手就将手里的书扔到了战九州面前,脸上笑容放大,“我又不是只有这一本,战王殿下读了那么多密书,写下了那么多批注,在我发现战王府地下密室的时候,就顺便多拿了几本,好在闲着无聊的时候翻阅翻阅。”
战九州嘴角抽动,多拿了几本?他一共也就只批注了几本好吗?
而且,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懂帝王心,就有人建议他研究一下帝王术。
没想到这几本书全被这女人拿了。
屋里的血腥味浓烈刺鼻,地上因先前的打斗一片狼藉,破碎的青花瓷连带着里面早春的桃花一并摔在地上,染着血,艳丽却凄美。
商夏目光随意地扫过屋子,便语气如风继续说道:“其中有本批注最仔细,最犀利的,这会儿已经在宫里了,若是我两个时辰之内没从战王府出去,就会有人交到你亲爱的陛下手上。”
战九州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深呼吸一口气后,强忍着怒气道:“你以为陛下会信?”
商夏笑:“战王的字迹,南黎国皇应该很熟悉吧?”
战九州陷入了沉默,他轻轻拿起商夏摔在他面前的书,随手翻了两页,看向商夏的眸中就多了几分笑意。
“还真不好意思,这上面的字迹,和本王平日书写奏疏的字迹,完全不同。”
刚刚被商夏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一时没想起这事儿,他的密室虽然机关重重,但终究也担心被人发现,因而在写这些批注的时候,就用了另外一种笔记。
这些批注写得工工整整,完全看不出来是他平日所用的字迹。
商夏听了这话,不但没生气,反倒很赞赏地看了战九州一眼。
战九州被商夏这眼神一看,心头就有些奇怪……
商夏是唯一一个可以威胁到他,唯一一个可以伤到他,并且唯一一个能让他看在眼里的女人。
他与她棋逢对手,也有些……
惺惺相惜!
商夏却不知道战九州想了什么,只神色冷漠地开口:“即便如此,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南黎国皇若是知道自己最看重的战王暗中修习了不该修习的东西,你说他会怎么样?”
“商夏,这威胁不到我……”战九州板着脸,“反而,你得好好思考一下该怎么从这里出去,就算你用我性命相威胁,也不一定有用……”
“战王殿下有些高看自己啊……”
商夏冷笑一声,身子放松地倚靠在身后椅背上,嘴唇依然毫无血色,额头上汗珠不减,却是一副绝境之中亦无所畏惧的姿态。
战九州看着商夏这模样,心头就有种不安。
这女人如此气定神闲,莫非还有什么阴谋?
就在此时,一个满脸鲜血的护卫急速来报:“战王,出事了,外人有人硬闯进来,杀了我们不少护卫。”
“现在?”
“是,就在刚刚。”
说话间,战九州就听到了外面由远及近的厮杀声,眼前禀报之人声音尖锐:“他们杀进来了?”
“商夏,你的人?”战九州神色奇怪地看着商夏,眼神里就有些讶异。
“战王很意外吗?”商夏脸上笑容烂漫,轻笑一声,“战王该不会以为我当真会一人独闯守卫森严,铁桶一般的战王府吧?”
战九州:……
他当真以为商夏狂妄到会自己一人闯战王府,也以为她今日逃不了。
没想到,商夏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进战王府救人。
战九州抬眸往外看去,只见外面房前屋后,檐下梁上,全是袭击进来的黑衣人。
他们个个高大威武,身手矫健,武功极高,战王府的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战九州脸上一阵五颜六色的,一双鹰眸盯着商夏哑声问道:“这就是你练的新兵?”
“是特种兵。”
战九州:??
商夏抬起没受伤的一只手,朝着门口打了个响指,刹那间,院子里一个穿着战王府护卫衣服的男子,就挥起剑,朝着身旁护卫抹脖子。
“奸细!有奸细!”院子里的侍卫大惊,连忙就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商洲已是杀了身旁护卫,几个箭步冲进屋里,看着商夏身上伤口就是目光一沉,他却没有任何迟疑,径直对商夏说道:“姐,快走!我们的人接应你来了。”
“屠了战王府,速战速决。”商夏嘴里说出四个字,就朝着门外杀去。
一个“屠”字让战九州神色瞬变,商夏好狂!
她不但带人强闯战王府,还敢下令在战王府进行屠杀。
战九州强忍着伤痛,跟在商夏身后冲了出去,小腿痛得他龇牙咧嘴,冷汗淋漓。
外面黑衣人和侍卫杀成一片,满地都是战王府护卫的尸骨和鲜血。
他强撑着身子走到门口,腥红着眼睛,朝着正和商洲交手的苏阳命令:“调血影卫,杀了这些黑衣人,不计代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384章 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