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到他这么直白，聂娇娇直接呛到了，连连咳嗽了起来。
“没事吧？”霍非凡起身，绅士地为她拍了拍后背，“抱歉，吓到你了吧。”
聂娇娇缓了缓，继而再次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顺下气息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霍总，我是没有男朋友，但您也别和我说笑了。”
何止是吓到。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霍非凡无奈一笑，却还是没有放弃，再接再厉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是说笑的，我是认真的。”
“既然聂律师现在没有男朋友，那我可就要追求你了，我应该也还不错吧。”
应该还不错……这个话才是真的谦虚啊。
以霍非凡的条件，那都算得上是超级黄金单身汉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厌恶自己父亲的风流，自己反倒是挺洁身自好的，这些年没见到媒体报道过他有什么风流史。
再加上他本人长得风度翩翩，能力又强，也挺温柔体贴的，单论对象来说，是非常好的选择了。
等等。
聂娇娇脑海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及时刹了车。
天呐，差点被他带歪了。
他好不好，都不是重点，她现在一身麻烦事儿，根本就没有心思谈恋爱。
而且，她和玄湛之间的破事都没有结束呢，要是再扯入一个霍非凡，那她就是自找罪受！
但她也看得出来，霍非凡眼下对她估计就是一点点好感罢了，连喜欢都够不上的。
既然他现在半是调侃半是试探的口吻，她若是太较真儿，会损了人家的面子。
聂娇娇乌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调皮一笑，“霍总，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先V我五百，看看诚意。”
“……”
霍非凡先是哑然，随后没忍住笑出了声，“聂律师，你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看来，他挖到宝藏女孩了。
他目光越发地柔软，动了动薄唇，正要接着说话，忽地有人大步走入了病房。
来人气场十分强大，让人不自觉地侧目。
聂娇娇一抬眸就看到了冷着一张脸的玄湛，他那双黑眸正好也在看向她，那眼神冷得刺骨，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要将她凌迟处死。
她不免呆怔。
昨天晚上玄湛都被她气走了，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还会过来。
而且这个架势，莫非是听到了霍非凡与她说的话了？
聂娇娇下意识地有些心虚，可转念一想，她心虚啥啊，他只不过是一个假老公，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与霍非凡如何，那是她的自由。
这么想着，她又挺直了腰板。
霍非凡自然也见到了玄湛，霍家和玄家同为顶级豪门，他们经常在各种场合见过面，不过只是浅交，算不上熟络。
只是他挺诧异的，玄湛怎么也来了这里。
霍非凡起身，率先伸出手，与他打招呼，“玄总，又见面了。”
玄湛睨了他一眼，倒是伸出手，与他交握，“霍总，幸会。”
霍非凡莫名感觉到他的手劲很大，握得生疼，他蹙了下眉，微用了点力气，才将手拽了出来。
他稍稍甩了下手，才重新扬起笑脸，看向聂娇娇，“聂律师，你和玄总也认识？”
“嗯。”聂娇娇无奈点头。
人都站在她病房里了，她想说不认识也太假了。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霍非凡的眼神多了一抹探究。
聂娇娇轻蹙了一下眉心。
假结婚的事情总归是不能曝光的，说是朋友，她高攀不起他，说妹夫？更扯淡了。
思来想去，她脑袋里灵光一闪。
继而笑眯眯地道：“玄总和您一样，都是我尊贵的客户啊。”
霍非凡恍然大悟，不由松了口气，“只是客户啊……那玄总也是挺有心了。”
他本以为，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关系呢。
而玄湛的眸色瞬间布满阴霾。
聂娇娇瞥见，觉得无语。
她这个理由想得这么好，他还在不满什么啊！
她懒得搭理他，接着说：“你们都有心了，谢谢你们来看我。”
顿了下，她佯装头晕的模样，语气虚了些，“不过我估计得继续休息了，不然你们先回去吧。”
霍非凡见状，连忙道：“我又考虑不周了，你身体还虚弱着，那就不打扰了，聂律师，你好好休息。”
聂娇娇点头。
他看向仍旧一动不动的玄湛，又开了口，“玄总，一起走吗？”
玄湛黑眸冷冷扫向他，嗓音又冷又硬，“霍总你先走吧，我还有些话要和聂律师说！”
聂律师三个字，他近似咬牙切齿。
尽管不知道玄湛又要做什么，但聂娇娇也不好让霍非凡又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帮忙道：“霍总，我想起了我和玄总还有些公事要交代，你先走吧。”
霍非凡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流转了下，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倒是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体贴地转身离开了。
聂娇娇目送他的背影，紧绷着的神经才松懈了下来。
幸亏瞒过去了……
可看在玄湛的眼里，便成了依依不舍，他浑身冷意直冒，一个跨步，径直站在了聂娇娇的跟前，直接挡住了门口那边的方向。
聂娇娇的视线被阻断，她不由地掀起眼皮看他。
男人黑眸幽幽，里面似是翻滚着惊涛骇浪，看得骇人。
聂娇娇的后背微微一寒，他在生气？
为什么？因为昨晚上她让他滚蛋？所以今天延迟来算账了？
如果是，那她也不后悔。
她就是不想见到他，无论是昨晚上，还是现在！
一见到他，她似乎又气不顺了。
半晌，男人终于开了尊口，声音冷得彻骨，语气里尽是嘲讽，“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客户？聂娇娇，张口就是谎言，越发炉火纯青了！”
“……”
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没想到，连这个都要挑她的刺。
聂娇娇现在可不乐意自己堵心了，她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玄总，我这次可没有说谎啊，你和霍总的确都是我的客户啊！”
“区别在于，我替霍总打官司，他会支付我不菲的律师费，而您呢，我矜矜业业为您演戏，您却是吃着霸王餐，还诸多挑剔！”
话落，聂娇娇见到玄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危险的气息狠狠地朝着她压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