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握着水杯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那人先是将水杯递向聂娇娇，待她接稳后，才又将那一大束花捧到了她的面前，笑道：“聂律师，送给你。”
聂娇娇愕然地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庞，竟是霍非凡。
足足十几米，她才回了神，仍旧有些讶异，“霍总，您怎么来了？”
“来探病啊。”霍非凡答得十分自然，可见着她这个样子，不由调侃了句，“怎么？我不能来探病吗？”
聂娇娇轻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没想到而已。”
她岂会不知好歹呢，霍非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她的贵人了，而且之后还要参与霍氏的案子，免不了频繁打交道，这位可是她要好好维护的大客户呢。
“花，喜欢吗？”霍非凡又问。
聂娇娇的视线落到眼前这片花海中，眼神微动，但凡是个女人，只要不是花粉过敏的，大抵都会喜欢花吧。
更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玫瑰花。
就是……如果是探病的话，送玫瑰花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见她不语，霍非凡误会了，蹙了下眉，“聂律师，你不喜欢吗？”
“不是，我很喜欢。”聂娇娇笑了一下，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就是没人会送玫瑰花来探病的，霍总，您真有创意。”
“是吗？”
霍非凡倒是挺喜欢她的坦率，他也直接说：“没什么，就是我去了花店，那么多花中，我就觉得玫瑰花好看，也就买了，你喜欢就好。”
“谢谢。”
聂娇娇自然也不会不知好歹，她接过那一大束花，低头闻了闻，香气扑鼻，人的心情都好上了几分。
她笑得眉眼弯弯，“等下我让护士姐姐给我找花瓶插起来。”
霍非凡唇角也不自觉地勾了勾，他拉过椅子坐下，上下打量着她的神色，开口的嗓音低了一些，“你现在感觉如何？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医生说再留院观察两天，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霍总您有心了。”聂娇娇如实回答。
“那就好，你可得好好的，不然我的官司可就少了一个大大的助力啊。”
聂娇娇闻言，忙道：“霍总，您太高看我了，我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律助，但您放心，竞业绝对会竭尽所能，替您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你也不必如此谦虚。”
霍非凡看到聂娇娇喝完了水，顺手接过，替她放回了床头柜上。
“你那天能找到我，说服我，你的能力在我这里，比他们也不遑多让。”
倒是没想到她在霍非凡眼里有这么高的评价，聂娇娇多少还是有一丝骄傲和高兴的。
毕竟自己的价值能够被看到。
得到了肯定的聂娇娇稍稍扬起了小下巴，承诺道：“霍总，承蒙你这么看得起我，这次的官司，我也会尽我所能做到最好的。”
“好。”霍非凡笑了笑，“不过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先好好养伤吧。”
说吧，他不由有些懊恼，“昨天晚上是我没考虑周到，不应该让你一个女孩子喝那么多酒，而且，我该让司机把你送回家的。”
他今天听说聂娇娇出事的事情，很是后悔，便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霍总，您别这么说，这事儿与你无关的。”聂娇娇不想让他产生无畏的自责，“那些人有心算计，就算不是昨天晚上，也会是其他时候。”
“不过我也算福大命大吧，这不没事吧，坏人也抓住了，以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聂娇娇还自我调侃了句。
霍非凡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
一把女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哪儿能有她这么乐观，明明脸色还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却不想让人替她担心。
只是她也许不知道吧，她这副样子，反而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怜惜。
至少他是。
霍非凡忽然间醒悟过来，他为何会在花店选了玫瑰花，而非是探病送的那些花。
兴许，从聂娇娇在墓园看到他的那一刻，他就对眼前的女人有些好感。
这个瞬间，他更加确定了。
霍非凡原本是懒懒倚着椅子坐的，此时他换了个姿势，身体稍稍往前倾，那双桃花眼直直地看着聂娇娇。
他唇角轻勾，柔声道：“聂律师，你住院，没人陪着你吗？”
陪着她的人……
聂娇娇脑海里一闪而过玄湛的身影，可下一秒又被她抹去。
得了吧，玄湛在，她更不安生，虽然难受的时候难熬了点，但一个人也不是挺不过去。
没那么矫情！
聂娇娇还是大大咧咧笑着，“没事儿，又不是什么大病，我一个人就行，再说了，医院里医生护士都在呢，有事都可以喊他们，不用麻烦别人。”
霍非凡的指尖微动了动，他又道：“所以聂律师，你没有男朋友吧？”
不然的话，再怎么说，女朋友住院，男朋友也得作陪，否则要来何用。
男朋友。
她也确实没有男朋友。
不过话题怎么一下子转到这里啊，聂娇娇困惑地看他，不答反问，语气不免幽幽的，“霍总，你这话是在取笑我吗？”
因为没有男朋友，所以住院得可怜兮兮地一个人啊。
霍非凡闻言，摇头失笑，很快他又直视聂娇娇，一字一字地说：“我怎么会取笑你呢，我只是想与你确认而已。”
他的眼神真挚，还有些灼热。
聂娇娇怔住了，紧接着，她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种眼神，不像是客户与律师之间应该存在的呀。
反而像是……一个男人看一个有好感女人的眼神……
聂娇娇暗暗吞咽了口唾沫，是她会错意了吧，她和霍非凡加起来也就认识了两天不到呢。
她斟酌了下字句，试探性地开口，“霍总，你……要确认这个做什么？你是怕我谈恋爱了，无法专注事业？”
话语才落，霍非凡就直接否认了，“不是。”
他那桃花眼里盛满亮盈盈的光，认真地看着她，薄唇轻启，清晰地表达：“如果你没有男朋友的话，我可以追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