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歌大步走到徐剑面前,感激道:“多谢徐兄提醒,待我回来,定会设宴感谢徐兄。”
话落,靳月歌就匆匆离开,只留了一个纤瘦却果敢的背影给徐剑。
徐剑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我说啥了?”
靳月歌出了府门,就遇见一脸疲惫的季易。
看到靳月歌,季易用力地摇了摇头,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歉意。
靳月歌却满脸兴奋,道:“我可能知道轻澈在哪里了。”
一扫脸上的疲惫,季易顿时来了精神,道:“在哪里?”
靳月歌道:“此事需要验证,我们走!”
季易似乎从来不会怀疑靳月歌的任何决定,她说走,他就跟着一起走。
两人来到冯府不远处的地方,季无青正守在那里。
靳月歌道:“是不是还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季无青点了点头,道:“冯府近几日一直门庭若市,大家都是来祭拜冯勇戚,并未有其他异常。冯老爷子刚刚出府,南枫晏已经悄悄跟上去了。”
靳月歌点点头,如她所想,即便把所有出入冯府的人去向都调查清楚,也不会有任何线索。
苏轻澈从失踪那天开始,就一直在冯府,而且是一个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地方。
“无青,我要安排你做一件事情。”
少见靳月歌如此严肃,季无青也不由站直了身子,道:“姐你说。”
“夜深后,我会将冯府灵堂的人引开,你和军师趁此机会打开冯勇戚的棺材。”
季易顿时明白过来,张着嘴半天才说出话来。
“你是说,轻澈郡主在冯勇戚的棺材里?”
靳月歌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们那日去冯府祭拜,我只是觉得冯勇戚的棺材比一般人的要大,几乎能够容纳两个人,当时并未多想。今日邺王的一番话,让我觉得轻澈一定在棺材里,冯老爷子要让轻澈给冯勇戚陪葬!”
恨意溢满胸腔,靳月歌用力地攥紧拳头。
季易眉心却蹙在一起,道:“邺王说了什么?”
“他说明日冯勇戚出殡,轻澈就会随着他一同从这个世界消失。”
季易一边点头,一边思索,脸上的神色却愈发的难看。
他将靳月歌拽到一边,轻声道:“看来我们今日去冯府,邺王已经知道轻澈郡主的下落了。”
靳月歌点头,这一点她也想到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邺王知道却没有救郡主,这是打压冯府的绝佳机会啊。”季易道。
靳月歌沉思了一下,了然一笑道:“苏轻澈母女虽然是皇亲国戚,却不如冯府有实力和利用价值。”
季易点头,继续道:“如果邺王不想告诉你,此事他可以只字不提,他在冯府警告你,就是要让你觉得他知道什么。关心则乱一旦你认定必须要救轻澈郡主,那你就落入了邺王的圈套了。”
“是啊。”靳月歌不由叹了一口气,道:“他就是要利用我打压冯家,自己坐收渔翁之利。长公主身份再低微,也是皇上的姐姐,冯家如此对轻澈郡主,碍于皇家颜面,皇上也会对冯府进行责罚,冯府的势力在朝中必定根基不稳。冯家人也许就会倒戈支持邺王。”
“而你已经得罪了冯家,必定会招来血光之灾,你不论生死对邺王来说,都有利而无害。”
季易摇头叹气,靳月歌从来都是棋盘上关键的一颗棋子,却也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靳月歌脸上的笑越来越凉薄,“我死了,吴天邺会在适当的时机替我报仇,这样我父王会感恩他,暗中支持他。我活着再次得到他的庇佑,那我再次欠了他人情。”
“他知道你重情重义,必会报答。”季易莫名的心疼靳月歌,“你可想好了。”
“我已经想好了。”
季易再次叹气,靳月歌重情重义,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更知道,一旦靳月歌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更改。
眼看季易朝季无青走去,靳月歌道:“季易,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季易狠狠一个眼神瞪回去。
“我是贪生怕死之辈?”
靳月歌笑着,笑容干净纯粹,眼眶微红。
随后季易和靳月歌制定了精密的计划,确保能够顺利打开棺材。
夜越来越深,冬日的深夜寒风刺骨,冷的人直哆嗦。
一辆马车从不远处驶来,车轮滚过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冯老爷子,冯莫然从马车上走下来,被侍从搀扶着走进府内。
南枫晏也是此时出现,走到靳月歌身侧,道:“冯老爷子去了皇宫,待了两个时辰,从宫里出来以后就回到了府中,没有异常。”
靳月歌点点头,老狐狸绝对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夜越来也深,寒风呜咽吹过,白色帷幔猎猎作响,如哭如泣。
子时已过,丑时将是人夜里睡眠最深的时候。
靳月歌同季易点了点头,季易了然如胸般点了点头,两人朝冯府走去。
忽然,一道身影从暗处跳出来,直接拦在了靳月歌的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靳月歌从腰间抽出长剑,寒光一闪那剑就架在了对面人的脖子上,只稍稍一用力,就会送他去见阎王。
“哎呦,刀剑无情啊,可别还没有报答我,就把我杀了。”
听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对面那人用手轻轻将剑移开,随后自己走入了亮光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徐剑?”
“你们认识?”季易依旧警惕的注视着徐剑,攥紧手中的匕首。
“嘿嘿。”徐剑干笑两声,道:“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季易狐疑地看着靳月歌,靳月歌点点头。
季易这才放松警惕,问道:“这个时辰徐兄不睡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剑翻着白眼,道:“我也想睡觉,靳将军也没有给我安排房间啊,我就等啊等啊,等得花都谢了也没有等到靳将军回来,我还没有吃晚饭呢。”
靳月歌只顾着苏轻澈的事情,早已忘了安排这些事宜。
“对不起了徐兄。”靳月歌满是歉意。
徐剑摆了摆手,大气道:“不碍事不碍事。”
他瞅瞅靳月歌,又瞅瞅季易,道:“深更半夜,你俩这是干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