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消息。”靳月歌如实回答。
“轻澈虽与你是多年好友,但也是本王的妹妹,本王派人去寻找她的下落了,有消息本王也自会通知你,你且回府吧。”
吴天邺冰冷的话语,像是在告知靳月歌,此事不容许她再插手。
她来冯府的目的,吴天邺早已明了。
难道吴天邺有了什么线索吗?
靳月歌抬头看着吴天邺,想要从他冷漠的脸上探查究竟,对上他如利刃一般的眼眸,缓缓低下头。
他的眼神充满了警告和杀戮。
吴天邺吩咐道:“晚些时候到王府,本王有事要问你。”
靳月歌道:“是!”
即便吴天邺不找靳月歌,靳月歌也会去找他,只要有关苏轻澈的事情,哪怕微小的一点线索,她都不会放过。
哪怕有性命之忧,她也要把苏轻澈救出来。
吴天邺点点头,牵着冯雨楠的手离开。
季易靠近靳月歌,小声道:“我怎么觉得,杀气腾腾呢?”
“你说,邺王是不是知道轻澈的下落了?”靳月歌揣测。
不然为什么他的眼神充满了警告,警告靳月歌不要插手此事。
季易咂了咂嘴,却摇了摇头。
“咱俩还是走吧,这府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想必也探查不出什么线索。”
而季无青此时也回到了靳月歌身边,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对着靳月歌悄悄摇了摇头。
看来,他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真的是她的直觉错了吗?苏轻澈也许并非冯府人绑走。
可吴天邺警告的眼神,又说明了什么呢?
这件事情,疑点重重,矛盾重重,靳月歌的眉心没由来的蹙在了一起,她的头有些微微疼痛。
轻澈,你到底在哪里?
刚刚回到靳府,管家大叔就送来了一封信和一个红木盒子。
信是歧月国皇帝给靳月歌写的家书,红木盒子内是安神茶,是吴清川着人给她送来的。
原以为那日不过随口一说,却不曾想,他还是放在心上,着人送来了安神茶。
靳月歌将安神茶放在一旁,随后打开信,看到熟悉的字体,她的眼眶不由微微发红。
十年了,也不知父王母后是否容颜依旧,更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够与他们相聚。
得知靳月歌战死沙场的消息后,靳月歌的母后当场晕倒,缠绵病榻。
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靳斯理非常激动和开心,靳月歌母后的疾病也好了,他们两个人盼望有一天能够与靳月歌团聚。
信的开端是父母对子女的叮嘱和相思倾诉。
而其后,就是一个国君对臣子的吩咐和寄托,熙盛国的灭亡,对其余几个国家的打击很大,一些弱小的国家已经开始恐慌,甚至已经开始筹备和亲纳贡来维系短暂的和平。
十年前险些灭国的种种困境仿若就在眼前,靳月歌握着信的手不由用力攥紧。
她的父皇,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同其他国家一般,和亲纳贡。
而和亲人选,却让他有些为难。
因为十年前,靳月歌就已经是和亲公主,按道理她应该就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
如果再选其他人,靳月歌处境又显得有些尴尬。
她虽然在赤戎现在是将军,可却依然顶着和亲公主的名号。
只要赤戎皇帝一声令下,她就会进宫为妃。
从信的字里行间,靳月歌看到了靳斯理身为父亲对她的心疼,也读懂了身为一国之君,他必须要舍弃的亲情和无奈。
一封信读完,无力之感顿时袭上心头。
她半靠在椅背上,双眼轻轻合上,脸色越发的苍白,整个人尽显疲惫之态。
季易看到她神色不对,小声询问道:“你不然休息一会儿?”
靳月歌起身将信收好,轻轻摆了摆手,道:“想必邺王也回府了,我这就去找他。”
季易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这就接着去找线索,争取尽快找到轻澈郡主。”
说罢他起身,用力搓了搓脸,消除困意。
“谢谢你。”靳月歌不禁有些感动。
季易斜眼瞅着她,道:“可别说这些肉麻的话,我听不得。”
他用力抖了抖身子,像是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后快步离开。
靳月歌的眼眶不知不觉有些湿润。
在赤戎这十年,她能够感受到的温暖,真的为数不多。
抬眸看到一旁的红色木盒,不由捧在掌心打开,看到里面一包包摆放好的安神茶,嘴角缓缓漾出一抹笑意。
忽然,她看到盒子底部,竟有一张白色的纸条,她快速拿出来。
看到字条上的内容后,她嘴角的笑意慢慢变得凉薄。
随后她将红色木盒收好,换了一套浅蓝色的衣衫,径直前往邺王府。
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
冬日的太阳暖洋洋照在身上,却依然无法驱散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寒意。
靳月歌到王府时,吴天邺也刚刚回府。
看到靳月歌,也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而靳月歌,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心中却不觉有些疑惑,今日的吴天邺和那日说要迎娶她的人,判若两人。
今日的吴天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意和冷漠,让人心生惧意。
是她哪里做错了什么?
还未待靳月歌多想,一个身着厚厚棉衣的青年男人从院中横穿出来,跑到靳月歌面前用地拍打着她的肩膀,“靳将军,别来无恙啊!”
男人用力眨了眨眼睛,脸颊处是常年处于寒冷地区所特有的红脸蛋,他咧嘴笑着,牙齿整齐而干净。
靳月歌愣了一下,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她不觉皱了皱眉。
她随后笑着,激动地说道:“徐兄,你什么时候来的鹰都,怎么会在王府?”
徐剑笑得更开心了,眉眼弯弯,他伸手揽住靳月歌的肩膀,道:“我这不来鹰都卖点皮草,谁知王府的主子看上了,让我全都送过来,没有想到竟然遇见了你。”
靳月歌敛起笑意,脸上竟然有些不悦,道:“你来鹰都应该第一个先找我,你如此做置我于何地,让我成了那个忘恩负义之人。”
吴天邺看着徐剑揽着靳月歌肩膀的手,脸色铁青,眼底蕴含怒意。
“放开她!”吴天邺怒喝。
徐剑冷不丁吓了一跳,忙抽回自己的手,低头撇了撇嘴。
吴天邺冷声质问:“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