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桂的声音吆喝起来,田老太太一个激灵,立马跟着吆喝了起来:“对!快来人,把这对奸夫淫妇送官!”
“慢着!”余今歌一声吆喝,挡在众人面前,“就凭一个胎记,就能证明他不是田高林?我看他就是!田老太太年纪大了,记不清也是常事,往日里给我送饭都不记得,怎么还记得这些事?”
眼见着田高林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全,如今要这么一折腾的话只怕对身上的伤没有半点好处。
这当众维护他的样子,更是让李金桂笃定了,她冲到余今歌的面前,指着这二人:“当娘的最知道儿子什么样,你这样护着,定有奸情,赶紧送官!”
就连三叔公都站出来了:“高远媳妇,这件事有蹊跷,还是要去衙门说的清楚点。”
三叔公的话一向在田家村很有威望,如今田家村人群起激昂,叫嚣着要把二人沉塘。
莺儿和昌哥两个人被吓得瑟缩在余今歌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如同豺狼虎豹的一群人。
“我去。”田高林突然站起身,挡住在众人面前。
众人愣住,尤其是余今歌,此时更是觉得难办:“你确定?”
这一家子都是豺狼虎豹,如果真的到了衙门的话,指不定有多难办。
“清者自清。”田高林冷
静的看着众人。
余今歌叹息,看着他器宇不凡的样子,想不到竟然是个傻子?
自己怎么捡了个傻子回来呀!
就算是到了衙门说不清,她大不了就动用武力带着这两个小家伙逃出去。
衙门里,县令听到动静后立马出来了。
看着跪在下面的田家人还要余今歌,县令杨致远伸手拍了一下面前的惊堂木:“何事?”
“回禀大人,这人乃是我家儿媳,前不久闹着要分家,如今分家后不久我们前去看望,却发现她带了陌生的男人回来,奸夫也已经带到了,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田老太太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俨然一个心疼儿子气恼儿媳的可怜老人!
“是呀,大人!她为了这个男人不惜和家里闹翻,还霸占着村里的一间房,为的就是想要掩人耳目,如今被我们发现后不仅不思悔过,还反咬一口说我们冤了她!”李金桂跪在地上,指着旁边的余今歌,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她。
杨致远听及此处后目光扫过了旁边一脸平静的余今歌:“罪妇可有话说?”
“大人明鉴,此人和我夫君一模一样,如今失忆,无法辩驳,田家人就用胎记来信口雌黄,我和高林夫妻几年,虽然他在外征战,但我也记得他身上并无胎记,这老太太
和大嫂子真是狠起来自己儿子和兄弟都不顾啊!”余今歌斜斜看着二人,眼神中都是轻蔑。
如今看来,无论这男人是不是田高林,她都要一口咬定这是田高林,否则以后要和离便不好办了。
田老太太跪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大人您可瞧见了吧,这如今当着您的面,余氏都敢这么嚣张,背地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欺负我老太太的呢,可怜我儿,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原是好心想要让她出去好好过日子,可她不仅不走,还和这奸夫正大光明的搞破鞋,我儿就在地下也难以瞑目呀!”
好一出恶人先告状!
余今歌听了只觉得这余家老太太不去南府唱曲,真是可惜了。
杨致远本身就想要将这件事情给胡乱办了,眼见着余今歌二人并不能拿出手什么有力的证据,索性直接将一顶帽子扣在二人的头上:“你二人既然拿不出这人就是田高林证据,还做出这样苟且的事情,在场所有人都是见证,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说完,他便令身后的衙役上前捆了他二人,准备将余今歌拖出去沉塘。
至于田高林,自然是乱棍打死也就算了。
余今歌不服,她万万没想到,杨致远居然是一个这样是非不分的人,正欲站起来
辩解,突然听到“砰”的一声,田高林竟然给了来绑他的衙役一个过肩摔。
——这男人还会功夫?
只见他脸上不着痕迹,竟然将来扑他的衙役都打翻在地,余今歌还未反应过来,那男人便已来到身边,将她身边的衙役也给撂翻在地。
“你你你……大胆!”杨致远似是有些吓住了,“你们——还不赶紧上前,把他押住!”
此话一出,衙门里所有的衙役都一齐行动,但近身时左右有些畏惧眼前壮汉,于是也不敢离得太近。
余今歌眯起双眼,正思考着要不要和眼前众人拼了时,只听见“咣当”一声。
“金子!”田老太太眼睛都直了,直朝着田高林脚下扑来,连带着的还有李金桂。
原来是田高林身上掉了个金色令牌。
“住手!”杨致远眯起双眼,眼神中有些凌冽,“把那东西给我拿来。”
衙役将那块令牌双手呈上,杨致远一看到上面的字,整个人眼前一亮。
“本官要好好的审理这个案子。”杨致远伸手轻轻摩梭了一下面前的这块令牌
李金桂眼见着余今歌就要被沉塘,正在心下开心之时,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她眼中满是不解,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大人,你不是都已经说了,他二人的确
是罪无可赦,如今还要细查什么?”
“放肆!这是朝堂上的事情,岂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定罪的?余氏,你刚刚既然说你是在后山上见着了这个人,你且说在后山的哪一块位置?”杨致远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问。
余今歌虽是一头雾水,但眼见着事情有转机,还是将当日遇到田高林的事情隐瞒了一部分,简单的叙述了一部分。
杨致远微微点了点头:“不错,后山是有那么一块地,这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有这样的心,本官很是高兴。”
眼见着杨致远夸赞余今歌,李金桂的心里就更是不悦了,她忍不住的直起了身子嚷嚷道:“大人,他们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大家伙都见不着的!难道现在还想抵赖不成?”
“断案的事情是本官的事情,你眼见着他们二人有苟且之事吗?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不是田高林!”杨致远朗声询问。
李金桂迟疑了一下,她自然是没见到他们两个真的发生了什么,但那胎记是实实在在没有的啊!
“他……他没胎记!”李金桂有些心虚。
“田老太太年事已高,记不清楚事也会有的,倒是你——咆哮公堂,污蔑妯娌,好生恶毒,来人呐,将她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