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整个体育馆惊诧视线的中心,雪乃的俏脸上却全然看不出打赢了一场擂台战的激动。
她没有像是那些拳击大赛的获胜者那般,满脸兴奋地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手,整得跟个法国男人似的。
她只是轻颤着纤长美好的睫毛,轻轻敛下白净的眼皮儿,细白脖颈上因发力而展出的华美青筋慢慢落了下来,缩回到白嫩的肌肤下。
雪乃就像是个爱净的普通女生那样,从直筒牛仔裤的兜里掏出了一袋面巾纸,从中出一张,擦拭着自己手上沾到的鲜血与眼泪。
擦净后,她把满是污渍的面巾纸攒了个团,扔向了捂着脸庞在地上蜷缩着、颤抖着的肌男,纸团在这个给她戴了绿帽子、抢了她曾经最爱的女朋友、还口出狂言连她的身子都在觊觎的男人身上弹了几下,最后滚落到地面。
雪乃默默转身,没有再去观望这个男人的惨象,甚至连苳苳都没有看上一眼,只是敛着清冷的眼神,撸下了原本挽起的袖子,系上衣领那粒纽,看看自己手上撞击出的红印后,向着我走来。
她的存在仿佛有着某种无形但切实的压迫感,我周围的人们除了阿能和saber外齐齐退后,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
我将她的羊毛衫给了她,听到她用沙哑到似是要哭出来的嗓音低低说了声谢谢,而后看着她毫无眷恋地离去的纤细背影。
我和阿能对视了一眼,哪怕作为旁观者,她红宝石似的眼眸中也满是对此次事件的叹息,其中有着难言的复杂情绪。
而我的目光则纯粹得多,其中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可以把手从我的衣服里拿出来了吗……”
我招呼了下saber,叫上她和始终不愿脱手而出的阿能跟上了雪乃。
时间有时过得很快,有时却又过得很慢。
就好比是jojo中的战斗,若是没有解说,那几秒的互殴几乎转瞬即逝,但只要加上了解说,时间就慢的仿佛他们可以互殴到永远。
雪乃说她想静静,所以没跟我们一起回到宿舍。我虽疑惑静静是谁,好奇她怎么如此之快就另觅新欢,但却也并未问出口来。
我、阿能还有saber三人一起回到了寝室,刚打开灯,阿能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应付起她那一艘艘随时都有可能倾倒的好船来。
她拿了两个手机,打开了电脑,登上了好几个不同平台的聊天软件,同样的聊天软件又有不同的账号,开始多线作。
每次看她和小情人聊天,看那种好几台设备同时进行的飞快打字速度,我都有种黑客在努力攻破法国国家防火墙,让他们无法那么快发出投降指令的感觉。
无疑,再优秀的黑客也快不过法国的投降速度,所以我觉得阿能的翻车也是迟早的。
我躺在床上有点无聊,又不想看对面床铺上saber在玩她自己的,于是就顺着梯子下了床,搬着自己的椅子来到了阿能身后。
我看了看她背靠着的木椅背,想了想,说道:“阿能,你能把椅子倒过来坐吗?停!不是上下倒过来,上下倒过来坐椅子腿不得整进去?!我是说前后倒过来坐,把椅背抱在怀里那种。”
阿能按我说的把上下颠倒的椅子正了过来,接着前后翻转,把椅背抱在了怀里,疑惑地问我:“为啥让我把椅子调过来坐啊?”
我“诶嘿嘿”地笑了下,推着自己的木椅子和她的椅子面对面挨在了一起,然后我跨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正好对着的就是阿能没有阻隔的细瘦后背。
我在椅子上往前蹭了蹭小屁股,双手一左一右环抱住阿能一点点赘都没有的细腰,前靠在她暖乎乎的后背上,将自己的小下巴搭在了她瘦瘦的肩头,笑呵呵地问她:
“我有些无聊,想看你和你的小情人聊天,好不好?”
阿能用她嫩滑的脸蛋儿蹭了下我的小脸儿,目光中的宠溺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她笑着说:
“当然可以咯~”
于是我就将阿能骨感的身子搂在怀里,靠着她温暖的背脊,下巴搭在她肩头,时不时被她宠溺地蹭两下脸蛋儿,看她和小情人儿们聊天。
“阿能阿能,为什么你对自己的每一个小情人都称呼为【宝贝儿】啊?”
“因为如果直接叫她们的名字或独有的昵称,万一叫混了就完蛋了,每个人都叫【宝贝儿】就不担心这个问题了。你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宝贝儿~”
“我也加入到【宝贝儿】的行列里了吗……”
“开个玩笑而已啦,你是独一无二的桐子。”
“阿能,你这些小情人儿还把你当成男人呢吧?”
“是啊,在这个系统姬修改过的现实里,我变成了一直隐瞒自己真实别的骗子,由于还没发生过什么亲密事件,她们没有一个识破了我的真实别,都把我当成男孩子、美少年……”
“所以说阿能,要是你这些以为你是美少年的小情人儿知道你正在被另一个男孩子抱在怀里,她们会怎么想?”
“嗯……里面的那几个腐(喵)女估计会超兴奋吧?”
我将自己柔嫩的双手贴在阿能软乎乎的小子上,抱着她聊了好多,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到了宿舍大门要被宿管锁上的时间。
我有些担心雪乃,害怕她被锁在门外,虽说她还可以翻窗,但就怕她翻窗的时候把床上的saber吓出个好歹。
当我正趴在阿能后背上打算掏出手机给她去个电话的时候,寝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已经重新穿上文艺薄羊毛衫的雪乃出现在了门口。
她低垂着肩膀,看不出平时那副凛然的身姿,似乎打败了自己的情敌并没能让她开心上分毫。
确实,即便打败了情敌,对她所失去的也于事无补。
她目光茫然地在寝室里望了望,视线在saber身上略作停滞,旋即就看向了我,用稍有些沙哑、惹人怜爱的嗓音轻轻问我:
“桐子,能陪我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