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记者木讷的点点头,看了眼顾泽景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库洛米的钥匙吊坠,晃了晃看到顾泽景关注就双手奉上,虔诚的好像信徒。
白玲珑抱着顾泽景有点难过,对比之下她真的好幸运,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有想做就做的工作,最简单的陪伴却成了大多数人的梦想;她应该知足。
大概是白玲珑太心软了,回到家就愁的吃不下饭,躺在沙发上满脸忧郁,顾煜珩走过来抱着她沉默不语,能感受到身上的低气压,过了好久也没换一下动作,白玲珑的肩膀都有点酸了,晃了一下却发现衣服湿了一片。
“怎么了阿珩。”白玲珑惊了一下赶快抱着顾煜珩坐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情忐忑不安。
顾煜珩跪在地上被白玲珑抱在怀里,半晌也没说话弱弱的喘息着,手臂无力的搭在沙发上脆弱的不得了。
“不要哭好不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白玲珑能感受到心脏的位置炽热滚烫,顾煜珩缩在她怀里像是受伤的小兽,一向坚强勇敢的模样,此刻的脆弱让她心疼的不得了。
“顾阳去世了,在国外遇到暴乱骨灰也带不回来。”
顾煜珩抱着白玲珑眼睛都哭肿了,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抓着抱枕手背上青筋暴起。
“什么?怎么会这样。”白玲珑瞪大眼睛抱顾煜珩的手收缩的更紧了,明白顾阳对顾煜珩的意义,在没有任何直系亲属以为世界上只剩一个人的时候突然闯入一个亲人,可是现在那个人消失了,原本的孤独感放大双倍,孤独和无助已经不能形容他的难过,被全世界抛弃也就如此吧。
顾煜珩抱着白玲珑哭的更凶了,他自以为不在乎那些过去的身世或者乱七八糟的血缘关系,对顾阳提出的要寻找亲生父母也不屑一顾,可是现在,他承认他好在意,他想要见到亲人,贪恋那点血缘上的归属感。
“没关系,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们去把他带回来好不好,你还有我,阿珩,你还有孩子,还有爸妈,还有这么多好朋友,你不是一个人。”
虽然顾阳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但是那个时候突然闯入她的生活,顾煜珩的开心是真实的兴奋,她知道顾阳对顾煜珩的意义,绝对不是陌生人那么简单,也绝对没有那么厌恶。
顾煜珩抱着
白玲珑失声痛哭,这是白玲珑认识顾煜珩以来哭的为数不多的几次,有些人看似坚强做什么都游刃有余,悲欢在身上体现的都不明显,但是一旦触动真心,所有的情绪都是成百上千的迸发。
顾泽景走过来抱着顾煜珩安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小小的身体还是希望安慰大.大的身躯,凑过去亲了顾煜珩好几下,皱巴巴的一张脸满是担忧。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其实怎样都无所谓,这就是亲人的意义,只要心和心靠得很近,距离不是问题。
顾煜珩因为顾阳的事好几天都没缓过来,联系了国内外好多朋友都没办法,最后玉陌尘不知道怎么了解了情况,亲自去了暴乱的现场把顾阳带了出来,期间遇到两方交火,差一点也回不来。
由于现在情况特殊骨灰送不回来,顾煜珩拜托玉陌尘操办找个墓地下葬,等过段时间他再去把骨灰带回来。
这已经不知道是顾煜珩亲身经历的第几次生离死别,总之很难过,整个人的思想都不受控制的变得偏激,时常站在窗前发呆,稍微一走神就是一天。
白玲珑想安慰顾煜珩,却不知道
该怎么开口,顾泽景牵着白玲珑的手好奇的问:“妈妈,为什么爸爸这么伤心,是因为我不听话吃了两份冰淇淋吗?”
“不是啊,小景为什么这样想,爸爸因为亲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上爸爸只剩下我们了,所以才会这么伤心。”白玲珑蹲下来抱着顾泽景亲了亲,突然意识到发生什么事顾泽景都会下意识自责,这样敏感的情绪怎么可以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
顾泽景皱起眉毛不太懂生离死别,只知道顾煜珩现在很伤心,挣开白玲珑跑下楼,把最喜欢的玩具全都抱来,献宝似的奉献给顾煜珩。
“爸爸,你不要伤心啦,我把我所有的玩具都给你。”顾泽景在很努力的用笨拙的方式来安慰顾煜珩,小小的身躯怀揣着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善意。
顾煜珩呆呆的看着窗外,并没有感受到顾泽景的热情,白玲珑冲着顾泽景招招手,满脸笑意温柔的像是一块棉花糖。
那天白玲珑跟顾泽景说了好多,用自身对社会浅显的理解来教育孩子,她很努力的在表达对世界的看法,虽然不知道孩子理解没有,但是她的确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更近了
一步。
顾泽景小小的世界观正在初步形成的阶段,对白玲珑的谆谆教导理解的还不够透彻,但是记住了一句话,那就是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要想让生活好过一点,那就要学会有舍有得。
这句话在顾泽景往后的日子都成了座右铭一般的存在,虽然小时候不理解为什么世界不完美,但是长大了才知道,完美本来就是相对的,得到和失去也本来就是持平的。
程邵华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在面对程家的时候,记住目的然后不择手段,首先利用当初奶奶的人脉拿到了程家名下的娱乐产业的代理权,他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还清白玲珑的钱,无论如何。
白梦菲像是不速之客一样闯入了程邵华的生活,正好他在看新店的地址,想尽办法在和老板谈条件,白梦菲大手一挥把店拿下,靠在吧台上懒洋洋的好像设计完美的雕塑。
房东拿着钱开开心心的走了,合同放下也不管白梦菲签不签,这么爽快的还是第一次见,至于程邵华那更是爱谁谁。
程邵华盯着白梦菲看了好久,心跳好像都漏掉了一拍,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