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萱萱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栗着,而乔景容感觉到身体的五官的感受被放大,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更多。
嘴里的话没有经过大脑,本能的脱口而出:“芊芊,芊芊…”
元萱萱的脑袋刹那清醒,原来这个时候意识昏迷的乔景容,只是属于温以芊的,乔景容的心里终究还是装着温以芊,也只有温以芊才能拥有这个模样的乔景容。
元萱萱想要推开乔景容,然而她又不舍得,这是最靠近乔景容的时刻了。
她只是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身体上觉得刺激与欢欣,心里却是满满的觉得屈辱。
父亲元振天让自己去买药的时候,元萱萱没有觉得屈辱,那时的她只是觉得这是缓兵之计,能救下乔景容,能让他还有自己好好的活着,让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亲自去买药的时候,元萱萱没有觉得屈辱,那时的她觉得这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和幸福努力着,万一成功了,可能收获的就是一个完整的乔景容,身和心都在她元萱萱的身上。
至于过程如何,元萱萱不介意,爸爸不是说过吗?大丈夫想要成功,不拘小节,她小女子同样如此。
更何况,小说里因为一夜惊喜的情爱,而相互爱上的案例不是很多吗?万一乔景容和自己有了一夜情后,忘记温以芊那个贱人了,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了,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她元萱萱也不需要去嫉妒去谋划什么了,有谁自己的好日子不过,天天想要害别人呢?
谁都不是闲的。
然而如今,躺在自己心爱的乔景容的身下,他却在唤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这让元萱萱如何不觉得屈辱,如何不恨?
而这屈辱,还是自己求来的。
原来乔景容内心深处最爱的最在乎的还是温以芊,从来都没有变过,从来都没有。
甚至在被下药了,脑子里存在的名字还是温以芊。
她,元萱萱,不存在的。
元萱萱咬紧下唇,承受着乔景容带给她的又不属于她的粗暴与情爱。
一滴泪珠从元萱萱的眼角轻轻的滑落,接下来像是断了线的雨水一般,不停的落下。
元萱萱此时此刻,在心里默默的发誓:温以芊,你给我等着,我要把我所受的屈辱通通给你,百倍奉还。
良久过后。
“芊芊,你眼睛怎么湿了,哭了吗?”
乔景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到了元萱萱的脸上,碰上去是满手的冰凉。大脑里的意识告诉他是温以芊哭了,他似乎做了很多对不起温以芊的事情,温以芊是生气了吗?还是难过了?
乔景容或许身体已经意识到眼前的并不是温以芊,然而意识仿佛倔强沉醉于自己的梦里一般,时间倒流回白天自己没有做成的事情上。
“没有,我只是太开心了。”
元萱萱哭着摇摇头,眼神哀怨的安抚着乔景容,既然事情已经做了,也是自己选的,那么哭着也必须要继续做下去。
“那好,芊芊,我轻点,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此刻的乔景容思维似乎是陷入一个死胡同里,一直皱着眉头,他浑身的肌肤似乎都分裂成两个人格,一个在执着于那些往事,与人勾心斗角;而另一个深情款款的面对着心爱的人,在梦中温柔谴倦,轻轻低语。
元萱萱眼里已经满是泪水,颤颤的又要落下来,听到乔景容的话,紧紧的咬了咬唇,下巴微微一抖。
忽然她猛地甩甩头,将泪水全部甩落在夜里,再不哭泣。
缓缓的在精致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下唇已然血迹斑斑,她毫不在意的抬手将手指放进乔景容的发间,柔声说道:“好,你轻点,我不哭,我哭只是开心,真的开心。”
“我也开心啊,你知道吗,芊芊,我做梦都想着有这一天。将你真正变成我的女人,只是我的女人。今天,终于成功了,我好开心。哪怕这是一场梦,我都觉得开心。”
乔景容叹息了一声,语气欢喜的说道。
“是梦吗?如果你是因为我开心,就算是梦,那我想必会比你更开心。”
元萱萱忍住泪,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
“当然是你了,芊芊,你说什么傻话。”
乔景容低笑了一声,“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个小傻瓜。”
元萱萱没有再辩解什么是谁的问题,怕惊醒了乔景容,那么这片刻因为温以芊而得来的温存都没有了。
元萱萱便是如此矛盾的女人,或者说爱情里的女人皆是如此,一边恨着温以芊在乔景容心里,一边借着温以芊的名义依靠在不清醒的乔景容身边。
她只是将乔景容抱的更紧,始终不肯抬头,把脸颊贴在乔景容的胸前,“我很开心,开心的快要死过去了,景容,你抱紧我。”
乔景容拥着元萱萱,在她的眼睛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便满足的沉沉睡了过去,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
一夜无梦。
而元萱萱,缩在乔景容的怀里,觉得身体是被他意外的珍视着,然而一颗心却似乎被乔景容凌迟的彻底。
一夜无眠。
同样夜里不睡觉的,还有个两人。
而他们两人,不是不愿意睡觉,而是无法安睡。
这两人便是被困在透明电梯里的林纯爱靠在赫连北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话。
“阿北,你困不困?”
“不困,你困了可以先睡会儿,我过一会叫你。”
“这样也好。”
过了一会儿。
“阿北,你困不困,不如你睡会吧。”
“我不是叫你睡觉吗?”
“我睡不着。”
“那就不睡。”
“阿北,你不用问我为什么的吗?”林纯爱柔柔的嗓音传来,在小小的空间里显得婉转动听。
“不问。”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林纯爱执着的问着,更像是故意找话说。
“你肯定是说你害怕或者精神兴奋,所以睡不着。”赫连北的嗓音多了一抹揶揄之色,眉头却微蹙,心中暗想着,什么时候这个医院的安保措施这么慢了,是想要被拆掉吗?
“阿北,你怎么知道,我好崇拜你哦。”林纯爱好像开始忘掉害怕了,连声音都多了丝飞扬。
赫连北斜睨了一眼林纯爱,没有再开口。
林纯爱安静了一小会儿,又开始说道。
“阿北,人家手机没有电了,电梯里又这么黑,确实很让人害怕,我说话,是为了驱走害怕的感觉。不然,你不觉得黑漆漆的电梯里,困了两个人,然而又不说话,静悄悄的,很像在拍恐怖片吗?”
赫连北听着这话,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如果和他一起被困电梯里的是温以芊的话,大概就不是拍恐怖片,而是爱情动作片。
然而,和她一起被困的却是林纯爱,他的妹妹,不要说拍片,赫连北压根儿想都没有往那方面想。
再一想到温以芊,赫连北心里瞬时变得缱绻温软。
他想她了。
林纯爱丝毫不知道此时沉默着的赫连北脑海里全是想着她最讨厌的女人,轻轻地用手肘碰了碰赫连北。
“阿北,你怎么不说话了?”
“纯爱,你还是不要再说话了,你没有感觉到电梯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难受了吗?”
赫连北沉默了一阵,突然出声说道。
“什么?”林纯爱惊呼出声,站了起来。
“阿北,你的意思是说,再不开门没有人来救我们,我们俩有可能会因为缺氧窒息在电梯里。”
林纯爱好歹是学医的,赫连北一说林纯爱就明白了过来。
“那可如何是好?”林纯爱焦急的在电梯里转来转去,“阿北,你可不能死在电梯里啊。”
“纯爱,你不要太担心,不过是小小的电梯故障,不会有事的。”
林纯爱还是我行我素的焦急地转着圈,根本没有听见赫连北的出声安慰。
“阿北,我可以从现在开始不呼吸,把氧气全部让给你。”
忽然,林纯爱忽然想到了什么,蹲到赫连北的身边,说着说着就抬手捂住口鼻开始憋气。
赫连北拿开林纯爱捂鼻子的手,心中无奈的同时亦是有些感动。
“纯爱,我开始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瞎操心,还够我们两个呼吸一阵,你不要说话就好了。”
“好,我不说了。”林纯爱对赫连北很是信任,这种情况下,什么都听他的了。
突然电梯里的呼救铃里传来低沉嗓性的好听男声:“不知道赫连先生和美人在电梯里呆的舒服不,好不容易给你们寻了一个好地点,想必你们也是尽兴的很。”
“路锦程?”
赫连北一下子就听出了是路锦程的声音,联想到最近SKY集团抢了路锦程的程兴集团一个大项目,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电梯里的这一场事故多数是人为而非意外了。
“正是。”
“这样不觉得很幼稚吗,有本事就在商场上我们好好比一比。”
“幼稚吗,我可不觉得,这地多好刺激啊,你和这位美人可以在里面好好享受享受。”
“你关灯做什么,能不能把灯开了?”
林纯爱不认识路锦程,她现在最想的就是眼前不要再是一片黑了。
“小美人,这问题问的好。”清冷低沉的男声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