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演过,医生无奈的出来通知家属: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请您节哀。
外公在重症icu住了几天,苏语默就在外面守了几天,主治医生可怜他没有父母,给了他个小躺椅,偶尔哪一次,还带点吃的给他。
后来外公放弃了治疗,他不想,没有告别的死在里面,此刻的病床上,外公,脸色灰白,努力的撑着一口气:“我的宝贝,我的小默,你可以,回谢家了。”
苏语默紧紧握住外公的手:“外公,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陪你,明明,明明已经好了的,我们……我们去不了京城了,这没有大夫可以救你了,你,你自己要快好起来……”
:“哎,傻孩子,别哭了,我是去找你外婆了,还有我的茉茉,你和茉茉,长得可真像啊,眼睛,脸,我常常看着你,就像看到了我女儿,以后,这世间就剩你一个了。”
外公停顿了下,接着说道:“谢家小子跟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再疼你,终究人心隔肚皮,也留个心眼,自己手里啊,攥点钱,不至于以后,一无所有。”
:“外公……”
外公深吸了几口气:“有件事,你要答应我,不然我死不瞑目!你答应我。”
:“外公,你说。”
声音变得虚弱:“不管以后,有多痛苦,你,你哪怕不爱那个女子,都要,都要娶妻,生子,过普通人的生活,可以装着对她好,敬着她,甚至,供着她,可是,你,你一定要娶个妻子,你答应我……”
苏语默瞪大了双眼,连连向后退了两步,外公面如死灰,行将就木,抬起一只手,想要努力抓住什么,依旧倔强的看着苏语默站着的方向,浑浊的眼睛流出了泪水,眼神逐渐涣散:“小默,你答应我,你答应我啊……”
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床上的老人,半眯着眼睛,再没了声息。
外公!!!!
等谢惊澜赶到的时候,苏语默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病床上,躺着他的外公,已经毫无生机,一同带走了,苏语默的魂。
无论谢惊澜如何唤,苏语默都自我封闭在自己的世界,连眼睛,都再没有了神采。
谢惊澜抱起他,俊朗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语气冷冰。
谢惊鸿,你该跟我回家了。
再次,睁开眼,谢惊鸿早已泪流满面,司南一直安静的背过身去,陪他一起。
擦了擦眼泪,谢惊鸿留恋的看了眼他的曾经,跟外公生活过的老房子,物依旧,人已非,草木枯荣岁月催,人间再难见故亲。
:“司南,走吧。”
这次的目的地,就是沪宁,那个曾经明尧在的地方,他不想来,他的侄儿,谢允,非得来沪宁体验封闭式特训,知道他小叔从国外回来了,撒泼打滚的让他接。
世界那么大,六千三百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两千四百多万人口的沪宁,两个人碰上的几率,又有多大,比中彩票,还难得吧。谢惊鸿只得同意了。
南方的空气比较湿润,到处生机盎然,学校的大门口,早围满了家长,都是来接孩子的,谢惊鸿站在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他太过耀眼。
:“小叔~小叔~这里~”半大的少年,兴奋的朝他跑了过来。
谢惊鸿笑着张开了手,抱住了飞奔而来的谢允:“累不累。”
谢允仰起头,笑的开心:“你真的来接我啦~你看这都是跟我一起的同学。”
谢允得意洋洋的拉着他:“你们看,我没骗人吧,我小叔长得是不是特别好看!”
谢惊鸿一脸黑线,抬起手,曲了两指,宠溺的在谢允脑门上弹了下:“你整天都胡闹些什么?”
阿允撅着嘴,捂着脑袋:“他们非得跟我争,谁长得好看,那我就说你最好看嘛,他们不信,说我骗人。”
谢惊鸿其实很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脸看,略有些尴尬的跟阿允的同学打招呼,别说那几个小屁孩,就是谢惊鸿往校门口一站,惹得周围的路人都偷偷看了他好几眼。
:“小叔~我想吃东西,快饿死了。”谢允眼巴巴的看着他,谢惊鸿点头,让他随便挑,谢允一蹦三跳的上了车,催促司南开去了外滩。
谢允吃的狼吞虎咽,边吃边嘟囔,一点大家少爷的范儿都没:“小叔,你是不知道,在里面可闷死我了,你知道吃的是什么吗?你想不到!天天喝粥啃馒头,大米饭斜难吃,菜也是甜不拉……甜,甜的,那东西我都咽不下去!嚼的腮帮子都疼!”
谢惊鸿轻笑,满脸宠溺的看着他:“咽下去再说话,别噎着,喝口茶。”说的同时,还用折起来的纸巾擦了擦阿允的嘴角。
猛的喝了一大口水,谢允费劲的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早晨五点就起床,五点啊!我睡的正香呢,一脚就给我踹起来了,我晚上睡觉抱个枕头,旁边那小子居然笑话我没断奶,气的我揍了他一顿。”
:“那你打赢了吗?”
少年一脸的不屑:“那是,揍的他哭爹喊娘,就是被罚了一百个俯卧撑……快累成了狗……”
谢惊鸿笑的开心:“千万别让你爹知道,不然得怪我没带好你了,偶尔打打架,别吃亏,也别太惹事。”
:“哼,我爹才不舍得说你呢,顶多抽我一顿。”
谢允往前凑近了一点:“小叔,为什么我长得不像你啊,像你多好看,以后追个小姑娘什么的也不费劲儿。”
谢惊鸿挑眉:“你才多大?再说了,你长得像你爹,气度不凡仪表堂堂,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嫌弃。”
:“那是没比较嘛,有了对比,傻子都能看出来……”
:“阿允,你今年十五了?”
:“嗯?”
:“让我猜猜,刚才出来的那些人里,是不是有阿允喜欢的……”
谢允急了:“小叔!你怎么这么讨厌人。”
:“噢~长大了,又嫌小叔讨厌了,那明天就把你送回去,以后再被你父亲训,可别找我哭鼻子。”
哼!
:“那你偷偷告诉我,看好哪个了?”
扭捏了半天,少年的脸红了:“就,就那个扎马尾的……她,她叫林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