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妤做了个梦。
梦里,她将年西庭按在墙上给了他一个壁咚,在她的强吻下,他双眼泛红,像一只柔弱无助的兔子。
他被她亲得气息紊乱,意乱情迷,娇喘连连……让她忍不住想要更用力的欺负他。
等等——
怎么是这种流氓女恶霸欺负调戏良家妇男的剧情?
她怎么能欺负老实人呢?
在梦里,良知未泯的余妤自我谴责了一番,一遍遍告诉自己:法治社会,霸王硬上弓可使不得。
试图找回理智自我约束的余妤直接在梦中转醒。
模糊的视线里是并不陌生的布景,她很快意识到她再次因为喝多了秒睡过去躺在了年西庭的床上,刚刚那些是梦。
咳——
所以她这是……做了个春梦?
无语!她不至于对一个决定要撇清楚关系的男人这么饥渴吧?一定是因为睡在他的床上,被他的气息味道影响才会做这样离谱的梦!
想到这,她更无语了。
她昨晚明明是打定主意要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谈完后和他一刀两断的,怎么结果又是在他床上醒来了,一会看到他该多社死尴尬啊!
余妤化身土拨鼠,一声懊恼的哀嚎翻身坐起。
这时床边另一道身影听到动静,几乎同时直起上半身,坐起来睁眼看向余妤。
梦里的人骤然跃入眼帘,余妤吓了一大跳,睡意全消,这才知道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
年西庭搬了条椅子坐在床边,在她醒来前应该是半个身子趴睡在床边的。
年西庭立马清了清嗓子,安抚道:“没事的妤妤,昨晚我有帮你卸妆的。”
记得她上次喝多在他家醒来的第二天清晨,最在意的便是没有卸妆的问题。
他昨晚过于兴奋,忙活了一晚上,最后守在她的床边看她睡觉,直到清晨六点出头才撑不住合了一下眼。
然而这回余妤的注意力不在自己卸没卸妆上,而是他那熬了一夜只睡了两三个小时而泛红的眼睛。
简直和梦里被她欺负强吻时,一模一样,甚至她能清楚回忆起他嘴唇柔软的触感。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真实得仿佛他们俩昨晚真的接过吻一样。
有想到会社死尴尬,没想到会这么快社死尴尬,完全不给她一点梳理昨晚种种,做心理建设的准备。
余妤面色一红,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了?”年西庭倾身凑过来。
余妤伸手做拒绝阻挡的手势,别过头,避开他那红彤彤惹她羞窘的双眼,硬邦邦道:“等一下,先给我点时间缓缓。”
“好。”年西庭坐回原位,“昨晚……”
“停,你先别说话。”
刚睡醒的沙哑声调,会让她控制不住的想起梦里的喘息声,太干扰她了。
年西庭非常听话配合,瞬间不声不响不动,默默看她。
余妤认真仔细的回忆昨晚,她记得自己看到了家门口的向日葵,手写卡片里说着要和她保持距离,她还听到他悠哉的弹吉他,十分生气开了他家的门,扔下向日葵,也说了让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视线里,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的话。
她把自己心里的感受想法通通都说了,算是跟他撕破脸了吧,然后他说了什么来着?
在用力回想他到底说了什么时,他放大的脸猛地闪现眼前。
救命,是她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了吗?
为什么……总觉得昨晚他们好像真的接吻了。
划清界限、接吻,这两件事实在过于矛盾无法并存,她摸不准主意,避免闹出像上次一样,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以为自己什么都做了,自顾自的说要对他负责赔偿的乌龙误会,于是调整好情绪,侧头看向他,绷着脸带着试探的问道:“对于昨晚,你有什么想说的?”
她试图从他的回答里得到有关昨晚的有效信息。
年西庭早有准备,他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一个本子大小的纸袋子递给余妤,动作虔诚得像在递某种信物,清了清嗓子后,开口说她昨晚没听完的话:“不搞暧昧,我会负责的。”
随着他这句话,她昨晚捂住耳朵说的那一长段话在耳边回响,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负责?
他们……真的接吻了?!
余妤脑子有点懵,垂首看着手边他递过来的纸袋子更懵了,疑惑的捏了捏,鼓鼓当当的手感让她更疑惑了,问道:“这是什么?”
这朴实无华的包装,全然陌生的手感超出了她认知的涉猎范围,她完全猜不出是什么。迷惑他为什么要在此刻递给她。
年西庭哑声道:“玫瑰花。”
余妤:???
离谱,是她酒没醒,还是他喝多了?
或者她还在梦里,哪有玫瑰花长这样!
年西庭解释道:“是玫瑰花的种子。”
“……?”
“妤妤,我喜欢你,我……会为你种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