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耳光清脆又响亮,一旁的文乾连忙伸长脖子看了过来。
“哟,王爷让你打醒了?”
话音才落,二人就眼睁睁看着温知许的眼睛又合上了。
“啧,他是装的吧?”明烟无语地看着他,用手推了推:“醒醒,你都睡十天了!”
温知许毫无动静,就连睫毛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文乾搓了搓手,捏出一根金针:“不如用针扎一下试试吧?”
“我看行!”明烟点头,笑嘻嘻地退到了一旁。
眼看着文乾在温知许的人中上连轧两针都没动静,明烟“啧”了一声:“该不会真的没醒吧?”
文乾把针取了下来,这才敢上手翻了翻温知许的眼皮。
“还真是没醒。”
“那怎么眼睛睁开了,还耍流氓?”明烟气鼓鼓。
昏迷十天才醒的人按理来说应该非常虚弱,可他刚刚扯衣服的动作干脆利落又很有力。
如果没醒,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唉,再等等吧。”文乾叹了口气,将针消毒后收了起来。
明烟拉了拉衣襟,道:“再不醒,温知璟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能拖几天是几天吧。”
“天天都要演戏,我眼泪都快哭干了……”明烟抱怨地嘟哝了一句。
话音才落,楚燃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妃,宫里来人问王爷今日情况如何。”
话音落,便看到王公公甩着拂尘走了进来:“参见王妃!”
“王公公有礼了。”明烟坐在温知许床沿上,手帕按在眼角上,叹了口气:“王爷今日和昨日一样,并无半分动静。”
听了这话,王公公走上前来看了看,见她不是说谎,也叹了口气:“这都十日了,王爷怎地一点动静也没有?”
“本宫也是疑惑,所以斗胆想问王公公一句肺腑之言,”明烟起身,对着王公公福身。
见状,王公公赶紧伸手将她扶起:“王妃问便是了,可莫要折煞奴才啊!”
明烟眼眶红红,顺势抓住了他的胳膊,泣声道:“敢问王公公,陛下给的当真是灵药吗?”
“王妃此言何意?”
“我只是一介妇人,不懂朝堂上的尔虞我诈。”
明烟哭道:“但十日前王爷完全毒发,连续断雪兰都没有作用,是陛下着王公公送来灵药才让王爷脱离危险的!”
“我只是一介妇人,我只求陛下能高抬贵手,留王爷一条性命!”
说着,她哭着松开了王公公,转而跪到了温知许跟前,微凉的手握着他的大掌哭道:“王爷,王爷您快醒醒啊,若是您死了,我们母女俩该怎么办啊!王爷——”
声音之凄厉,泣音之凄惨,无不令人闻之心酸,见之落泪。
王公公见明烟如此模样,有心想要安慰两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十天,每日来定南王府,定南王妃都要伤心一次。
起初眼眶微红却还能自持,到后面悲伤落泪,也没有说过一句重话,今日见她崩溃大哭,想来是真的已经撑不住了。
也是,她不过是孤女出身,哪里有多强大的心思呢。
想到这些,王公公叹了口气,一甩拂尘,道:“王妃莫要胡思乱想,陛下心中,王爷不仅是手足兄弟,更是南疆定海神针,陛下自然是希望王爷平安康健了!”
“那我的王爷为何还不醒来!”明烟哭得肝肠寸断,仿佛王爷已经死了一样。
她一边哭,一边扭头质问着王公公:“你说啊!王爷为何还没有醒!那药是不是你们这些人私下换了,你说啊!”
王公公闻言,赶忙告罪,扭头就要走。
见状,明烟踉跄着起身:“王公公,你别走,你同本宫说清楚!”
王公公直接跑了起来,一溜烟儿就不见了踪影。
明烟这才松了口气,拿起手帕擤了一把鼻涕:“这十天我都哭瘦几圈了,再不给你点可怕的看看,还真以为老娘好欺负呢!?”
说着,她满脸得意地转过身看向屋内。
然后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