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自己遭受了什么之后,童夏烟当场暴走:“你在做什么?”
童初颜挑眉,眼里满是无辜:“不是你说,香味很好闻吗?”
童夏烟喉头一哽,没错,这是香料,香料!
可不能说出这是迷药!
“那……姐姐喜欢吗?”童夏烟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此香名贵,妹妹觉得可惜罢了!”
“哦,那是我鲁莽了。”童初颜浅浅一笑:“若无事,我就回房了?”
童夏烟只恨不得赶紧走,闻了那么多迷香,不回去洗洗,恐怕要出大事!
“那妹妹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姐姐说话!”她抬起眼,满是怨毒之色。
童初颜只当没看见,果然转身回房。
听到脚步声渐远,她才逐渐停下。
闺阁之中的那些害人套路,王丽姝和童夏烟那对母女,果然都很喜欢玩啊!
“小姐,这香味倒是挺好闻的,可怎么二房小姐那神情和语气……都奇奇怪怪的呢?”弯月接过锦盒,好奇地看着。
半天也没听见童初颜回话,偏头一看,才发现自家小姐取出了之前在侯府时,命人去打的那套银针,此刻刺进了虎口,轻轻捻着。
“小姐这是?”
“把锦盒放下吧。”童初颜取出另外一根银针,同样刺进弯月的虎口。
“这是迷香,闻着令人迷醉情动,若闻得多了,便昏睡不醒,雷打不动,起来之后,更是会对药性发作时所发生过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弯月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背后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般歹毒的心思……”弯月越想越害怕:“这种下三滥的招术都能想出来,那她究竟想做什么?”
“所以呀,之前,我还是太心软了。”童初颜冷笑。
弄那些小惩大诫的伎俩,根本不会让这对母女乖乖停手。
反而还会激起她们的胜负欲,越玩越大!
那好啊,今天,就看鹿死谁手吧。
“夫人!”弯月惊叫一声:“方才童夏烟说了,二夫人也去给夫人送东西了,那岂不是……”
童初颜瞳孔一缩,连她娘都不肯放过?
好啊,真是好!
“走!”
收起银针,童初颜转头就离开了院子。
刚才童夏烟闻到了迷香,现在肯定已经回去清洗了,还有一点时间。
她本来想去主院,先去看看娘,转头一想,干脆去了偏院。
推门进来,连景濯坐在月下喝茶,只有千舟在一旁伺候。
“夫人?”千舟上前一步,想要拦住童初颜。
可童初颜直愣愣地冲上去,想也不想地就把千舟推开了。
“嗯?”连景濯抬眉,有些不耐。
迷药?
这女人,又想玩什么?
“手给我。”童初颜抓着银针,冲着连景濯伸出手。
连景濯眉心微皱,正要让她滚远些,自己的手却已经被抓了过去。
他心下一寒,立时就要出手,童初颜已然再开口:“我知道你洁身自好,若不想吃个闷亏,就让我给你扎一针!”
扎针……
连景濯回想起来,之前千舟盯着童初颜的动向,是说过,她用‘鬼门十三针’这个说辞,威胁过昌婆子。
如今又施针?
思索间,虎口微微一疼,紧接着,手就松开了,银针也并未收回去。
童初颜提醒道:“注意点,别让针掉了,不然针孔结痂愈合,可是没法保持清醒的!”
连景濯感受着虎口轻微的痛感,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没有强行运功,把银针给逼出来。
“对了,你要是想感谢我,倒也不用破费,借我几个人用一用就行!”她又道。
而看着童初颜在连景濯面前这般肆无忌惮,弯月的脸都吓白了。
一旁的千舟更加,瞧得出连景濯不大高兴,可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拦住……
“你?用本候的人?”他很不屑。
就像童初颜说的那些话,是天方夜谭。
童初颜不急不躁:“那好吧,既然你不愿给我人手当做报答,那我就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不得不说,连景濯有些好奇。
这个女人,已经大不一样了。
他觉得,这女人什么都不可能办到。
但同时又很想知道,她究竟意欲何为。
童初颜朗朗说道:“我知道,你在调查童家是否谋逆一事,我能给你个真相!”
连景濯唇边带上了笑意:“然后?”
“然后……”童初颜想了想,无所谓地摆摆手:“一码归一码呗,你今天能免遭毒手,那可都是我的恩情,你可以慢慢想,究竟该怎么报答!”
“又是迷香,又是‘免遭毒手’。”连景濯嗤笑出声:“夫人,你白天还在给本候挑选美妾,如今有人想爬床,你便装不下去了?”
这人能说得这么露骨,是童初颜没想到的。
“爬床是真,不过这人我看不上,不能爬你的床!”
童初颜越说越没好气,霸气十足地指着千舟:“你,等这边事了了,就带着人去我那儿!”
千舟小心翼翼地看向连景濯,而后才问:“这边的事,如何了?”
“附耳过来!”童初颜招了招手,千舟稀里糊涂的,还真就凑了上去。
可是童初颜满身稀奇香味,还凑得这样近,顿时就让他脸红心跳。
再回头,连景濯的脸,比炭还黑!
得,这回,他完了……
等童初颜一走,千舟加倍小心地伺候。
连景濯分明也多说什么,可他就是连大气也不敢喘。
左右煎熬之际,终于,有人来了!
千舟俯身,低声回话:“侯爷,童夏烟戴着维帽过来了。”
连景濯颔首,示意千舟按计划行事。
“是!”千舟起身走出来,看了童夏烟一眼,问道:“来者何人?”
“千舟侍卫!”
说话的不是童夏烟,而是她身边的婢女。
“奴婢是侯夫人在府中时伺候的婢女,弯月醉酒歇下了,所以是奴婢陪着来的。”
“侯夫人也有些薄醉,因为思慕侯爷,又未免让下人们看见,特地戴了维帽前来!”
站在那里的童夏烟,紧紧扶着婢女的手,一个字也没说。
娘说过,只要能顺利进侯爷的房门,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