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指着两张照片上揽着男孩的不同女孩“吕梁谈了两任女友吗?”
“不是,你没看。”腊梅把照片翻到后面,两个女孩揽着男孩的胳膊,脸上各是不服气的表情,男孩只是尴尬的笑。“这其中恐怕有一个是女朋友有一个是吕梁家那个神秘女人。”
照片上有拍摄时间,两个女孩子出现的时间一前一后,并不是一起出现的。
“那几个小孩为什么要把这本相册扔掉?”腊梅看着相册,既然拿出来了干嘛要扔掉啊?
“小风妈妈说是许诺给小雨打电话让扔掉的,也许可以打电话问问许诺。”惊鹊磕着瓜子,说罢就要云石给许诺打电话。
“他这点睡觉了吧。”云石拿出手机犹豫不决。
“应该不会,这才几点,你不问清楚我今天恐怕睡不觉。”惊鹊催促云石,云石打开微信开始呼叫许诺。
铃声响了两声许诺就接起来了,他身上穿着睡衣,缩在墙角里不知道在干啥。
“你在干什么呢?”云石出声问道。
许诺蜷缩在墙角,怀里还抱着一个海绵宝宝的巨大玩偶。许诺的手机对着他那张大脸,在床上来回打滚。
“你怎么了!”云石被许诺这一副鬼上身的动作吓到。
“出大事了!”许诺平静下来,跪坐在床上,“吕安绪刚才给我发信息说他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夏藤皱眉抢个手机问道。
许诺看到还有其他人在,不再发疯开始端正坐着,“吕安绪他的记忆里一直有一个关于他舅舅的印象,他妈妈这几天连续给他喝的药也说是他舅舅给的药方,但吕安绪他爷爷奶奶一直对此硕法嗤之以鼻,在他们的记忆里吕安绪根本没有舅舅。就在今天,我们走了以后吕妈妈再次给吕安绪熬药,这时候他爸爸回来了,他就问他妈关于他舅舅的事情,但他妈妈这时候却说他没有舅舅,他妈妈在厨房里熬的药也不见了!!!”许诺光听就觉得很恐怖,尤其是吕妈妈一直在强调舅舅的存在但后面有亲自否认,这让吕安绪对自己的记忆出现怀疑,当一个人开始怀疑自己时,他也离死亡不远了。
“吕安绪到底有没有舅舅。”夏藤问许诺。
许诺挠挠头“最可怕的就是这里,他对舅舅的有一个模糊的映像,但无论如何都回忆不清楚。”
惊鹊和腊梅对视一眼,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新情况。
“许诺,你为什么要把相册扔掉?”云石拿起桌上的相册展示给对面的许诺,许诺看清楚相册后整个人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缓了老半天才哆哆嗦嗦的开口“你们从哪里得到的这本相册?”
云石看许诺吓得不轻,感觉说的含糊不清会再次加重他紧绷的神经,他如实说道“是小雨妈妈给我们的,她说希望对吕安绪有帮助。”
许诺闻言松了一口气,后背的衣服沾了汗紧贴在皮肤上,他拽了拽睡衣,空调的凉气瞬间侵袭。许诺感到一股凉意,把毛毯披在身上“那里面有个女人就是前段时间跟着我的那个女鬼,她们长的一模一样。”许诺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直接把头蒙到毛毯里,整个身子都包在里面,好像这样就可以隔绝掉自己害怕的东西。
惊鹊看着镜头里的许诺和云石手里的相册,知道这样会有些残忍但没办法,“许诺,你看看这两个女人哪个是缠着你的女鬼。”
许诺从毛毯里露出头“啊,还要再看一遍?”
“没事,来吧,你反正有护身符,不怕那些妖魔鬼怪。”惊鹊诱惑他,许诺掀开毛毯惊鹊看到里面的场景。
一个长发邋遢的女人头正从许诺抬起的胳膊下面看向镜头,她面色苍白,嘴唇却先吞了朱砂一样红的耀眼,头发遮住女人的半张脸,却遮不住满脸的讥讽。
很好,这下不用许诺认他们也知道那个是女鬼了。
“许诺。”云石大喊,对面的许诺动作一停“怎么了?”
“你别动,我们马上就到。”夏藤的语气太过严肃,许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感觉房间里的温度有些降低,盖过毛毯就躺在床上玩起手机来。
完全没有注意到放在床边的拖鞋上出现的一缕青丝,床底下女人青丝如瀑散在地上,她面如桃花眉眼含笑,一双清亮的眼眸散发着勾人的贪婪的光。女人隔着床板享受着床上躺着的少年无畏清明的气息,贪婪的嘴角上杨,鲜艳的红唇像是绽放在地狱路上的彼岸花。
云石不断懊悔,当时真的给许诺一个护身符就好了。惊鹊的脑海里不断闪现那个女鬼深入洞窟的眼底,看一眼就好似漆黑的漩涡般紧紧把人吸住。腊梅落在后面,倒是有些期待不久后见到的场景,是血腥暴力还是寂静诡异。
“有人。”夏藤看到窗户里探出的一颗人头,从那人满脸惊恐可以看出,他们的行踪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一顿炮击。
“没带迷烟草。”惊鹊停住脚步,站在屋脊上和窗户里的人对视“他要喊了。”
黑暗中,雨夜,屋脊上出现四个只能在武侠片里才能出现的在屋脊上跳来跳去的人,是个人都会大叫一声。
腊梅抢先一步一念之间出现在那人的窗前,控制中想要逃跑的村民,强行扭过他的脸和自己对视。那人一脸惊恐,像做梦似的腿脚不受控制立正站在窗前,他看着腊梅的眼睛面上的表情归于平静身体放松像没事人一样站在窗台前。
“走。”腊梅朝后打了个手势,一脚踏入虚空中漫步在空中。她一直看着那个人,那个人的目光随着腊梅移动,直到他们被房屋挡住那人才恢复。
他站在原地,看着屋外的狂风骤雨,猛地关上窗户,下这么大雨他傻了吧在窗前站这么长时间。
“他们人呢?”腊梅看着夏藤一个人,不见猜到其余两人是先赶过去了。
“他们先去了。”夏藤没在意,转身就走。
“你应该和惊鹊在一起的。”腊梅突然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惹得夏藤转头看她。
“我们本来就在一起了。”
“你单独和我在一起惊鹊会吃醋的。”腊梅看着夏藤,第一次觉得他原来是个超级无敌大直男。
夏藤先是愣了两秒,随即捧腹大笑起来“吃醋,吃你的醋,你没事吧,脑子进水了。”夏藤说着还想来摸腊梅的额头。
“我发现你真是个渣男。”腊梅打掉夏藤伸过来的手“有女朋友还去碰别的女孩子。”
夏藤放下手“你如果想要和我保持距离可以直接给我说的。”黑夜中夏藤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腊梅不知为何看出一副流浪狗在雨夜的委屈。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在意一下惊鹊的感受,她毕竟是你女朋友,和我们的关系不一样,她是你的家人,是要陪伴你一生的人。”腊梅希望夏藤能知道就算惊鹊表现的在不计较,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余女人有过多接触的时候她还是会不自觉的吃醋,委屈。
“你也是我的家人,我们都是一家人。”夏藤现在就是一条狗,腊梅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条怎么都讲不通道理的狗,真想棒棒给他两拳。
“你是怕惊鹊会因为我讨厌你,厌恶你然后疏远你,腊梅,你怕成为那个破坏我们之间关系的那个人是不是。”夏藤的话伴着雨丝一起甩在腊梅脸上,她面色潮红没有反驳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是吗?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不像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可收拾。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夏藤看着腊梅,也不着急许诺那边的情况,就是单纯好奇腊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从小长到大,我们之间的情谊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是有人给你说什么了吗?”
腊梅低着头不说话,她眯着眼睛,任由雨水打在她身上。
“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果然团队内不能谈恋爱,突然知道为什么会禁止办公室恋情。”夏藤的思维发散的离谱,腊梅不想在理他。
她一点也不担心夏藤会喜欢她,在意她,因为夏藤在她和惊鹊面前表现出来的根本不像一个人。
“走了,今天的事别跟惊鹊说。”腊梅不想在纠结于这件无聊且没有意义的事,她转身跳上屋顶,抬手砍断一节被风吹断的树枝。
“那我可以和云石说吗?”夏藤跟上,在后面耍起嘴皮子。
“你有病吧。”
“惊鹊和云石在一起我都没在意,你在意个什么。”夏藤无可奈何的说道,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腊梅说了些什么才导致腊梅如今这副样子。
“云石那个小屁孩知道什么?”腊梅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她只是在心底里怕惊鹊会生气。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夏藤突然凑到腊梅前面,逼停腊梅的步伐。
“有病就去治。”
“那你是喜欢惊鹊?”夏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腊梅一脸无语,不想搭理这个没事找事的傻子“你这是在强行卖腐来吸引眼球吗?”
夏藤耸肩“是古初月给你说什么了,哼哼,那个人本事不大到烦人的很。”夏藤的语气骤然转换惹得腊梅朝他看去。
“怎么说?”
夏藤看着她,“这不就起作用了。”
腊梅的左眼眼球分离,眼白被挤的完全看不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夏藤看不清她眼里的变化,只是感觉她身上的气场在慢慢变强。
“你现在控制不住力量可是会没命的。”夏藤见怪不怪,只是好心提醒她一下。
腊梅低声笑起来“我已经在努力控制了。”她抬起头左眼已经恢复正常。“言咒师的能力如此厉害吗?”
“他只是挑起你心里的一根弦,放大你内心微小的事情,以小击大才是言咒师的真正厉害之处。”夏藤挑眉看着腊梅“不过你心里在意的居然是这件事。”
腊梅没理夏藤“现在再不敢赶过去,惊鹊可真要以为咱俩私奔了。”
惊鹊和云石蹲在墙角,墙面传来的气息表示许诺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惊鹊踩在泥水里,往四周张望。
“你们怎么才来?”
夏藤把惊鹊揽在怀里,“路上遇到点小麻烦。”
腊梅看向他们这边,嘴角带着调戏的笑。“里面什么情况?”
“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许诺现在还好好的。”惊鹊指了指高墙上的窗户“我们要进去就只能从窗户里进去。”
“你们闻到了吗?”腊梅看着黑暗中的一处,“那股难闻的水腥臭味。”
“看来我们不慌进去了。”惊鹊顺着腊梅的眼神看过去,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立在那里还能看到翻飞的飘带。
腊梅提剑而去,带着一股恨劲和黑暗中的人影对上,人影没有躲,长身玉丽含笑看着怒火中烧的腊梅。腊梅的剑把人影劈成两瓣,柔顺的就像切一块奶油蛋糕,绿色的内心展露出来,人皮面具下却是塞满绿藻的空壳。
夏藤看着发出亮光的窗户“我们现在进去。”
“怎么进,这上面是防盗窗。”云石看着装着铁栈栏的窗户,有些迷茫。
“先翻墙进去,不让许诺爸妈发现就行。”惊鹊率先跳上屋顶,顺着楼梯来到许诺爸妈房间外,双手结印,把许诺爸妈房间给隔离出来,这种低级的幻境对惊鹊来说简直不在话下。
几人大摇大摆的走进许诺的房间,在他床前排成一排看着看着手机傻乐的许诺。许诺反射弧稍微有点长,等他翻身过来看到四个像刚才河里爬出来的水鬼一样的四个人。
许诺缓慢的放下手机,用力拍了自己一巴掌。在他就要喊出声来时夏藤眼疾手快捂住噪音来源,堵住许诺那张嘴。
“嘘。”夏藤比了个小声的动作,放下手。
许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来的?”
腊梅掀起许诺的床单,弯腰朝向床下看去。
“这里面有什么?”许诺也想要一探究竟,知道腊梅从床底拿出一条朱砂色的飘带。棉麻材质的飘到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惊鹊眼睛盯着飘带,腊梅把飘带递给惊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