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把夏藤的手拿掉“别碰我,痒死了。”
“我看看你腰上的伤。”夏藤把惊鹊翻过去。
“你下次再这么粗鲁的对我我就去跟腊梅一起睡。”惊鹊把脸埋在枕头上声音闷闷的说道。
她腰上的伤口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没有扩大也没有缩小,因为沾了水结痂的地方有些翘边,惊鹊摸到结痂的地方,控制不住的想要扣下来。
“别动。”夏藤擒住惊鹊的双手看来只能等郭齐全的解药。
“好像把它扣下来。”
“你就作死吧,到时候疼死你。”
…
一夜无梦,第二天四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惊鹊睡的腰酸背痛,饿的直发晕。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只是还带着薄薄的雾气,腊梅看见雾气门都不敢出,刷完碗窝在客厅里看电视,腰间还别着一把匕首口袋里随时塞着一块压缩饼干。
“看来空白地带对腊梅造成的影响不小。”夏藤打趣道。
腊梅坐在沙发垫子上手里拿着一颗粉色的桃子“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那里的桃子可真甜。”
“有空可以去镇上再去买一些水果。”夏藤说道。
“他们给钱了吗?”
“给了。”惊鹊把一小袋金豆子拿出来,放在手里很有重量。
“我们平分怎么样。”惊鹊带着激动,这一下子直接暴富。
“记得把我和云石的生活费扣出来。”腊梅说道,停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还是在会馆里好,不用出生活费。”
“但是得干活。”云石在一边补充说道。
腊梅…忘了这茬了。
“唉,对了,妖王呢?”夏藤这才想起妖王佛莲的存在。
“感谢你们还记得我啊。”
夏藤当时把佛莲珠放在了背包里,当他把背包里的东西全拿出来时,佛莲珠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妖王佛莲留下的一张纸条。
“你们太穷了,我要去找有钱的人。Bye bye。”
“他走了。”夏藤把妖王佛莲,放在他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他留给你的。”
腊梅接过两颗糖豆式的小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浓烈的中药味直冲天灵盖。
“这是什么啊?”腊梅揉着鼻子问道。
“药丸,包治百病药丸和百毒不侵药丸。妖王佛莲留给你的说是能压制你体内的毒药。”夏藤把佛莲留下的另一张纸条给腊梅看。
幸好他们遇到的是佛莲,要是换了别的妖王,估计连着两个药丸都得不到。
“有空再见的时候再跟他说一声谢谢吧。”腊梅嘟啷道。
“他应该又是去会馆蹭吃蹭喝了。”惊鹊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那颗从冰寒怪,身上取下来的心脏还在冒发着寒气。
“给会馆那边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取吧,这东西邮寄估计也寄不出去。”精确把那颗心和两把长刀放在一起,他们这没有会打兵器的,放在他们这里只是白白浪费,倒不如让会馆拿去,做出一两把上好的武器。
“哎呀,还是家里好呀。”云石伸了个懒腰,呼吸着大中午的空气。“还有音乐可以听。”
“这哪是音乐呀?就是有人家在发丧。”
从早晨开始,唢呐声敲鼓声就没有停过,好像是他们这条街上有人家在发丧。
“我们这条街上除了徐婶在家就没有人住了吧?”惊鹊突然出声,四个人面面相觑,成功想起他们进入空白地带前,徐婶委托他们的事。
“应该不会吧。”
腊梅不愿出门,三个人来到街上看着学生家门外扎起的棚子和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村民,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这这真不会是徐婶出事了吧?”云石小声说道。
“陈姨。”惊鹊眼尖,看到在门外忙碌的村长媳妇和村长儿子崇焕。
“惊鹊,夏藤,你们回来了呀?”村长媳妇听见有人喊她转过头去就看到精确和下层站在一边,“哎呦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这徐婶家是出什么事了?”下党指着门外的花圈问道。
“哎呦别提了。”村长媳妇把他们三个拉到一边,离许婶家远了些,“你们许婶死了,死好些天了昨天尸体才从警局拉回来今天发丧,唉。”
“这怎么回事啊?”惊鹊震惊的问道他们走的时候徐婶还好好的。
“给你们说啊。”村长媳妇故做神秘的压低声音说的“许婶这几天一直好好的,这雨不是连下了三天吗,他也就没出来,我们都没在意,直到昨天晚上小卖部的老四媳妇去找许婶,推开门发现门没锁就进去,结果发现徐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死了几天了。”
村长媳妇说完唏嘘道“这几天她总往山上跑,还把自己的遗照摆了出来说什么怕自己死后没人记得的她,哎呦,现在想想,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我们去看看。”夏藤说道,被村长媳妇拉住。
“别去了,别去了,你们没看村里的年轻人一个都没来吗?”村长媳妇说完杀人的眼神都往崇焕身上漂“除了这个二傻子,非得来看。”
“这你怎么了吗?”云石好奇的问道,难不成有什么妖怪在这里守着,专挑年轻人下手?
“徐婶儿虽说是这三天才去世的,但她身上一块块的淤青还有些皮肤都腐烂,你许有德叔说好像是死了好多天的样子。”
“那又怎么了?”
“咦,你们这些外地来的小年轻,不了解村里的传说,以前吧村里有传说说死去的人不会立刻死会变成行尸走肉,和以往一样生活在村里,他会在这段时间挑选合适的人,杀了他,然后替代他活下去,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昨天。”村长媳妇靠近几人压低声音说道“你许叔昨天把村里卫生室的医生带过来,那个医生说你徐婶身上的淤青是人死后多天留下来的尸斑。”
“啊。”惊鹊听完村长媳妇的话,用手抚摸着两条路在空气中的胳膊“渗死人了。”
“别去了,别去了,等火化完那天上坟场的时候你们再来送,人都死了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快回去快回去。”村长媳妇把三人赶回去,就拉着崇焕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把崇焕送到家里她还得再来一趟,徐婶没有家人只能由她和村长在这里操持。
腊梅见三人回来问道“怎么了?谁家发丧呢?”
“许婶儿死了。”云石说道,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好像还不简单,我们走的那几天去那个荒废的人家里查看过,还没得出什么结论就去了空白地带,回来后就死了一个人,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许婶,是那个和继子做春梦的许婶儿吗?她怎么会死呢?”腊梅疑惑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夏藤和惊鹊说道。
“你们还记得琉夏当初说的那个活死人吗?她说那个人就出现在我们家门外的那条街上还健步如飞,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惊鹊停顿下来,众人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如果许婶儿早就死了,那她是怎么维持活人的状态,你们别忘了村里还是有两个术士在的。”惊鹊又说道,她自己都不相信会有人死了还能像活着一样跟人打交道。
“这村里可真奇怪,奇怪到不像一个正常村子。”云石嘟囔道。
“正常,那个正常村子的住着妖精还有术士。”腊梅不在意的说道,反正这事儿也不管他们让许婶儿火化完,变成一堆灰想做妖也做不起来。
“你是在内涵你自己吗?”惊鹊怼腊梅,俩小姐妹在沙发上打闹起来。
四人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不关自己的事,他们到时候送她一程算是对得起这几天的情谊,他们不找鬼但鬼偏偏找上门来。
好不容易逮着个清闲的时候,因为连日下雨的原因天气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但惊鹊看这个天总感觉会再下一场大雨。
一阵阵凉风推动着院子里种着的花草树木,因为连日来被雨打弯的花枝也开始渐渐恢复原样,只是花枝上的花瓣散落一地,只有几朵,零零散散的还坚强的挺立在枝头。
郭齐全来的时候,惊鹊和腊梅正坐在走廊里给孔宣开视频炫耀他们的成果,会馆里的痴迷武器制造的几个妖精看到他们这边的材料都嚷嚷着要来。
郭齐全进门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和云石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孔宣见他们这边来了客人强过手机在几个妖精依依不舍的哀嚎声中挂断了电话。
“你们先忙,他们几个过几天就到。”孔宣说完,电话就被挂断,惊鹊都没来得及说一声再见。
郭齐全一进门,就指着他们西边方向说“这里煞气很重啊。”
“喂,你不要一进来就想骗我们钱,好不好?”惊鹊虽然知道他有真本事,但他们作为妖精什么样的煞气抵挡不住?他把这类术士通通归为江湖骗子。
郭齐全大概看出惊鹊心里想什么摇摇头道“你们妖精是天地灵气滋润,属于精,但会气煞气邪术并不是你们一出生就会的,这也是要后天学习而成,就比如说我们术士,从小学习对各种脏东西尤为敏感除了你们妖精,你们妖精属于灵,普通一般的术士根本分辨不出来。”
“我就当是你在夸我们了。”
“你可真自恋。”
郭齐全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大小的铜葫芦,放到院子的石桌上“哟,这个桌子修好了。”
惊鹊点头“这是什么?”
“解药,外敷就行不到你的伤口好了就不用敷了,一天三次五次也行有事儿没事儿涂涂也行,反正好了就不用涂了。”郭齐全坐在石凳上,招呼那个一直站着的少年也坐下来。
少年矜持清贵,一身古典气息像从画里走出来的江湖少年。
夏藤从屋里出来,跟郭齐全打了招呼。
“山里妖精说,你们郭家有人来找过我们?”夏藤说道,手里拿着凉茶壶和两个水杯。
“对,我们上次来过,结果你们不在。”郭齐全并没有问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倒是那个少年在接过水杯时说了一句“银雨乡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就是不知道这位朋友怎么对银雨乡有这么大的兴趣。”夏藤把水壶放在石桌上坐在楼下的长椅上。
“我母亲是银雨乡的妖精,我是半妖你们不会看不出来。”少年冷漠的开口,有种不做高冷的感觉。
“看得出来,你是想去银雨乡找你母亲?”惊鹊说道。
“不是,我只是单纯好奇而已,毕竟银雨乡在传说中是个像桃花源一样的存在。”
“你们郭家在传闻中还是一个不问世事的散漫家族呢。”腊梅讽刺道“传闻中的东西都有些差距不是吗?”
那个少年在听到腊梅的话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冷酷的女子一看就不好惹,他旁边儿的那个看起来蛮温柔的就是不知为何总带点儿傻气,他们这三人中话语权最高的应该是那个男的吧?
“嗯,忘了给你们介绍,这是我们家的新一任家主,郭清深。”郭齐全介绍了少年的身份,腊梅见他还在看着自己,于是毫不犹豫地看回去,随着内心慌的一批,我操!当着人家家主的面诋毁人家家族,这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尴尬的一件事了吧,不过没关系她腊梅绝不会输在气势上。
“你好。”
“你好。”
气氛突然变得官方起来,郭齐全有一瞬的不自在“哎呀!不要这样子的啦很奇怪的啦。”
他本来想自己来给惊鹊送药,但这个臭小子偏偏跟着他没办法,只能带着一起来。
“说回正事。”
“你来还有正事?”惊鹊故做惊讶的问道。
“刚才没有,现在有了。”郭齐全指着他们西边的方向“那个方向的气息明显不对,你们察觉不出来吗?”
“没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来。”夏藤看着西边,那是徐婶家的方向。“只是那边出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这次是郭清深问的。
夏腾看了眼前这个和云石差不多大的少年,“那家死了人,好像是死了很久了但她好像在死之后还出来过。”
“活死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但我们当时接触她时并没有察觉到她身上有死亡的气息,是另一个厉害的妖精说的。”惊鹊口中的那个很厉害的妖精就是琉夏,也许真是他们法力低浅的原因吧,确实没有察觉出来什么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