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家还藏了一个女人。”惊鹊看着吕梁儿子房间里那些被撕碎的女人的衣服“还是个嫉妒的女人。”
“许婶做的那个梦也好奇怪。”云石说道,春梦了无痕,只不过是人心里的积聚成的念想和欲望,但许婶春梦的对象有点奇怪,和自己的继子…嗯,算得上是乱伦了吧。
“许婶一定是在这里遇到了什么,要不然就是进了空白地带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的。”惊鹊说道,“梦只不过人发泄情绪的幻想出来的东西,也许许婶心里真正想到是少爷他爹,为什么会是和少爷…是不是之前许婶在这里见过少爷。”
“不清楚,我们现在去哪?”腊梅走到屋檐下面,看着院子里的泥泞地发呆,昨天晚上没下雨只是打了大半夜的雷,可是今天许婶早上穿的鞋子上面沾满了泥。
惊鹊见腊梅站在那里发呆,走过去撞了一下她“想什么呢?”
腊梅回神“没什么,就是在想许婶早上来我们家的时候脚上的鞋子上的泥土从哪来的。”
惊鹊想了想“村长媳妇说早上接到电话去许婶家,许婶并没有在家里,而是等了一会儿许婶才从溯洄潭回来,许是从地里沾到的泥土吧。”
“溯洄潭是什么地方?”云石出来问道。
“是村里山上的一个大水池子,我们当时还去看过,没什么特别的。”惊鹊给云石和腊梅解释道。
“不是村里不让上山吗?”
“溯洄潭靠近山里,但那边有村民的地,所以还是有人去那边。”惊鹊说道,看见夏藤从房间里出来“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去找鹊仙。”
“先回去吧,琉夏不是说要来找我们。”夏藤举起手里的灯笼,这里一直有东西躲在暗处看着他,准确的说是盯着他手里的灯笼。
琉夏背着个小棍,木棍后头系着一个小布包,她一手扛着剑匣一边肩上扛着她的小包裹在村子里寻找她附在灯笼上的灵气。她站在一面破败的围墙下,暗叹鹊仙的命运多舛,现在只能住在这样破败的小屋里,也不知道外面下雨屋里会不会漏雨。
鹊仙从床上坐起,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门外,坐在屋檐下看书的寻鹿看到她光着脚走出来连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鹊仙没理他,也不管外面还下着雨无视寻鹿的呼唤就往外跑去,她站在大门屋檐下,看着空荡荡的街道露出一丝不可置信,怎么会没人,她明明感受到来自银雨乡的力量。寻鹿拿着她的鞋跟着来到外面,一把抓住还想往外跑的鹊仙“先穿上鞋。”
鹊仙看到寻鹿,把他手里的鞋穿上“抱歉。”
寻鹿露出一脸惊奇的表情“啊?你干嘛说抱歉,是不是也觉得这么多年打我是不对的了。”
鹊仙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抬手给了他一拳。寻鹿吃痛捂着胸口“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你的错处。”
鹊仙不理他,抬脚往屋里走。
“哎,你不出去了。”寻鹿往外面街道上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鹊仙没理他,径直走到屋里,傻子一个。她要是回到银雨乡,寻鹿该怎么办?鹊仙陷入深深的矛盾中,她一边期望着银雨乡的妖精来找她,想回去看看她的故土,她的伙伴和家人。一边又不想和寻鹿分开,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二十多年他们早已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琉夏来到夏藤家,看着眼前精致的建筑和鹊仙住的破房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上前敲了敲门,看到一个老妇人从他家门前经过,琉夏的眼神跟随着那个老妇人一直消失在拐角处,才重新转过头来。她把嘴上的死皮咬掉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和一个死人做邻居。
惊鹊他们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的玩手机,看电视的看电视,听到敲门声四个人剪刀石头布选出那个开门的倒霉蛋。
惊鹊不情愿地起身,哈搭着拖鞋飞快的跑过院子中来到大门楼子底下,她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琉夏的那个大剑匣子。琉夏从匣子后面探出头来。“嗨。”
“嗨。”惊鹊跟琉夏打招呼,把人迎进来。
琉夏进来就先扫视一遍院子里的布景,然后用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嗯,你家就是比鹊仙家气派。”
“啊?”惊鹊不明白她的意思,琉夏也没有再做解释。
琉夏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一个人霸占了整个沙发,四人再次坐在小板凳上。夏藤曲起两条长腿,屁股坐在硬面板凳上思考是不是在买来一个大沙发比较好。
“我这次前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请你们帮忙。”琉夏从遇到他们的时候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们身上带有鹊仙的气息,要么是和鹊仙关系亲密,要么是和鹊仙有什么血缘关系,反正是和鹊仙认识就完了。如果加上他们,那么鹊仙和她和回乡之路就会顺利很多。
“没空,不帮。”四个人异口同声说道,拒绝的没有一点犹豫。
琉夏...她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那你们起码听听是什么事再说吧。”琉夏不死心地开口。
“不要,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惊鹊幽幽开口说道。
“只要是关于空白地带的事我们一律不参与。”夏藤在旁边帮腔道。
琉夏...很好,一下子给她整不会了。
她有看向腊梅和云石,腊梅头往一边看去,就是不和她对视,云石看她看见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老师上课点他的名字让他起来回答问题。
“啊...我...我不行的。”
琉夏,她看出来了,看来还是要他们四个一起才行。
琉夏拿出她的包裹,伸手进去掏了一大会子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来,她手里拖着比手小一点的金元宝在四人眼前晃了一圈。
四个人看到琉夏拿出金元宝眼都看直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琉夏的手,准确的说是看着她手里的金子。
琉夏挑了挑眉毛“怎么样考虑一下。”
除了云石以外的三个人没有商量一下手齐刷刷地摸上桌上的金元宝,惊鹊拿在手里朝其余人点点头“嗯,真的。”
夏藤看着金元宝,眼里还有点犹豫,“能不能换成现金,手机支付也行。”这样一块金元宝他们不好换成现钱。
“不太行。”琉夏手搭在沙发背上摇摇头“我没有你们这个世界的钱,有没有手机。”银雨乡大门一关,空白地带的现实世界的通道也随之关闭,她没有太多时间在这个世界停留,也就和这个世界有一定的代沟。
惊鹊和三人确认一边决定看在金元宝的份上帮琉夏这个忙,呸,是看在都是妖精的份上。
琉夏看向云石“这位小朋友呢?”
“我和他们一起。”
“好,我长话短说,鹊仙给你们说过银雨乡的状况吗?”
四个人点点头。
“鹊仙离开后,霍邱就回去了,之后这二十几年的事我也都是听从银雨乡出来的妖精们说的。”琉夏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银雨乡和你们这个世界不同,那里面没有人类,只有妖精,人类是看不到那个地方的。乡里的妖精各自生活但也有妖精统一统领,我们出来时统领银雨乡的事姬家、墨家、霍家和云家的人。云家和霍家最为特殊,云家是不知什么原因先前举家搬离了银雨乡,不过乡里有传言说是云家出了一个神算子,算到银雨乡有一大灾难于是提前躲灾,不过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云商对此避之不谈也就没人知道传言的真伪。霍家是因为霍家主事人霍侠本是选举成为掌管乡务的长老之一,按理来说担任长老一职就不能成为家族长老,要分离出家族,但霍家不一样,霍侠成为长老后还依旧是霍家主事人,还在暗中拉拢势力。”
霍家这么做的原因一大部分是因为霍家长子霍邱的出生。
“霍邱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惊鹊老早就询问,霍邱能在银雨乡站住脚跟还能把神树认定的鹊仙比过去,一定不单单只有霍家的助力。
“倒不是他有什么本事,而是他母亲。”琉夏想起那些寻找鹊仙的妖精所说的事情,不免唏嘘“银雨乡内有一棵大合欢树,也就是神树,从第一代乡事蒲中记载着第一任乡主就是从神树中降临,并且统一银雨乡,带领银雨乡的妖精建立律法法规。神树生长的的地方是在弱水池中心的岛上,弱水池道和你们神话故事中地狱中的弱水河相似,除了生长在弱水池里的大荷叶,其余一切东西都会在弱水池里沉底,里面浮不起任何东西,除了被第一任乡主是脚踩荷叶离开神树所在的中心岛,剩余两个妖精就是鹊仙和霍邱。鹊仙是从中心岛被发现然后在乡民的注视下踩着荷叶离开中心岛,霍邱则是他母亲故意引导他踩上荷叶被路过的乡民发现。”
“霍邱也能踩上荷叶不沉底。”腊梅问道。
“对。”琉夏说道,刚才说了这么一大堆有点累,她摊在沙发上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惊鹊看着仰头看向天花板的琉夏,不知道她为什么笑。
“人心不足蛇吞象,妖精和人类共同之处就是贪心。”琉夏笑完,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四个小妖精“虽然你们也不是很强,但能勉强对付空白地带里的妖精。”
“我们的工作果真和空白地带有关系吗?”夏藤慢悠悠的说道,他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琉夏点点头,她笑起来的时候格外不像个好人,像一个疯狂的巫婆。
“我在空白地带摸索了这么多年,也发现一点有意思的地方。空白地带里本没有妖精,一些被银雨乡流放却不愿离开和来自外面世界想要寻找银雨乡的妖精滞留在空白地带,渐渐的形成颇具规模的家族和部落。霍邱的母亲就是空白地带的妖精,靠着不断吞噬别的妖精来增进自己的力量。霍邱不单单是霍家的儿子,还是女妖力量的延续,她拿自己的灵力喂养霍邱,使其具可以通过荷叶桥,然后诱惑霍侠夺权,目的不知。女妖和空白地带的妖精不和,也没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而你们的目的就是找到空白地带里制造女妖的部落...然后能咔嚓就咔嚓,不能咔嚓就跑,找到就行。”
“我有一个疑问。”惊鹊举起手问道“我没找到她有什么用吗?”
惊鹊的问题也正是夏藤他们想问的,现在看来他们好似在做无用功。
琉夏伸出一根手指在几人面前晃了晃“不不不,银雨乡现在大乱,神树降下继承人有它的打算,现在鹊仙外逃,乡里只有一个霍邱,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不断有妖精出来寻找鹊仙。”
“那和我们去空白地带有什么关系?”夏藤问道,他感觉琉夏一直在说废话。
“乡里面遭受到的威胁就是来自空白地带,姬南和云商当时料到日后会发生的事,所以才会把他们那一派的年轻妖精往外送,他们要带着银雨乡的妖精同归于尽来惩罚他们对鹊仙的不敬。”琉夏说完,明显听见屋子里传来唏嘘声。
“我去,病娇啊。”
“这么带感。”
“喂喂喂。”琉夏把几人的思路拉回来“我家人还在里面呢,我可不想让我变成孤家寡人。鹊仙听到银雨乡需要她,她一定会回去的。”
“不一定。”云石觉得她太确定的太决绝“她都在这里成家了还回去干嘛。”
“啥?成家。”琉夏想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她...她成家了她师父还在里面。”琉夏脚踩茶几神情激动,她可没成家,她家还在银雨乡里面呢。
“不行,我得去找她。”琉夏说完扛着她的剑匣和包裹离开了夏藤家,任由惊鹊这么喊都不带回头的。
惊鹊屁股刚坐到沙发上,外面又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