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萧兰捧着长大的,如今竟对她这个母亲这般冷血吗?
薛皇后神情呆滞,眼眸之中彻底失去了光华……
——
梵音殿内。
少女一身朱红色轻纱,身姿曼妙,微微勾起的唇角昭示了她极好的心情,整个人慵懒的倚在软榻上,谁能想到这个不过刚及笄是这片国土的新人帝王。
萧灵心情极好的原因是,她刚刚将玄月国国库中的几株千年灵植扫荡一空,如今这个帝位反倒是成了她的累赘。
如果外面那些大臣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会气个半死,别人挣破脑袋的帝位对她来说就是那般的一文不值。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安排好玄月国的事,亲自走一趟重樱迎接阿姐归来。
自从萧灵登基成帝了以后老晋国公和言老将军都重回了朝堂,他们都是玄月有头有脸德高望重的人物,她不在的这段时间让这几位肱骨之臣代为执政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待明日她安排好了朝堂之上便动身前往重樱。
“夫人。”少年暗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这几日你都不曾好好陪我。”
他真的好想将面前的这个少女藏起来,只他一人能看到她的好,可他心里也清楚,他的萧萧是九天飞凤,是浩瀚的明月,注定要耀眼夺目。
“乱喊什么,你我二人还未成亲。”萧灵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怎么听起来有一种她想与司离成亲的怪异感?
“自夫人答应我的那日起,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少年那双宛若浩瀚星辰般的凤眸氳氤着炽热的深情,“还是说夫人你害羞了?”
说罢,司离又凑近了几分,望着萧灵那精致的面容。
“你...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萧灵被他看得有几分慌乱,修长的手指推开了少年精结实的胸膛。
一声闷哼响起,少年被她推得后退了两步,萧灵的神情有几分错愕。
她可没有用力气啊?这家伙不至于这般柔弱吧???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解,少年开口道,“萧萧,你谋杀亲夫啊?疼!”一张俊美宛如神祇的俊颜上带着几分委屈之意。
“是我的错,你没事吧?”她不由得想起他身上被锁妖锏所伤,大约是没有好全,思及此处,萧灵有些内疚她的莽撞。
“疼。”少年原本的狂妄桀骜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温柔缠绵,“要夫人亲亲才能好!”
“要不要我给你治一治,看看问题出在哪里了?”少女的声音冷了几分,眼角眉梢的关切之意也消失不见。
她知道了,这家伙八成又在戏弄她。
“夫人好凶。”少年幽怨的望着萧灵,宛若她是一个抛夫弃子的渣女一般。
蓦然间,萧灵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指节修长大手游走在少年腰封附近,轻轻一拉......
司离简直震惊住了,他不解,这个丫头今日吃错药了不成?竟然扒他衣服。
少年精壮的腰身比例完美,腰间的腹肌线让人移不开眼。
然而此时此刻,萧灵的脑海中并没有时间欣赏这份绝色之景。
她的目光落在了少年胸膛与腰腹之间的几缕血痕。
少年清晰的腰腹轮廓,大大小小的伤痕足足有数十道,让人不寒而栗。
脑海中犹如走马观花一般,萧灵回忆起了那一日的情况。
她就说呢,那一日明明她也应该受伤的才对,为何身上丝毫没有伤痕,原来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傻子一直护着她。
“解释解释?”萧灵眯着眸子,眼底氳氤着说不清的情绪。
她是人类,即使被锁妖锏伤了,也不会有多大的痛楚,然而司离不一样,那锁妖锏原本就绝对的克制妖族,妖族被锁妖锏所伤,日日夜夜都要承受锥心之痛。
“女孩子家......有疤痕不好看。”司离支支吾吾,仿佛一个被夫子教训的学生一般,不敢有丝毫的反驳,他甚至不敢看少女那双目若寒星的眸子。
他岂能不知道自己的夫人是一名炼丹师,那伤痕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让她受伤。
萧灵抬眸,眼眶带着几分水雾,望着少年轮廓分明的下颚线,心中一股奇怪的感受发芽。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蠢,怪不得小时候就被人抓走了。”少女轻哑的声音带了几分梗咽。
“好啦,我可舍不得你伤到,我或许要庆幸当年被封印,这样才能遇见你。”少年轻柔的将面前的少女揽入怀中,带着几分无奈。
听着少年强劲有力的心跳,萧灵的未有过这般的安稳。
她何德何能,遇见了这么好的男子,或许这便是上天的注定?
“司离,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好。”下颌抵在少女如墨般的青丝之上,暗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原本就是个不守规矩又肆意傲慢的人,他甘愿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收起爪牙,温柔似水。
成婚一事急切不得,他自然不会这般无名无分的娶了他心爱之人,他可不舍得让他家小孩儿受委屈。
绝色的少年少女相拥,宛若一副绝美的画卷一般美好。
可远在深山的大公主萧兰显然没有这般的岁月静好。
位于东洲与中洲交界处的一座山巅之间。
“你别说,老大这次带回来那个娘们是真水灵,那生的叫一个国色天香啊!”
“我也看到了,那女的生的跟仙女似的,她身边那个婢女也生的水灵灵的,可比村里的那些个妞漂亮多了。”
“那娘们的婢女真是又娇又软,让人回味无穷。”
“你说这一次老大还会不会把那妞让给咱们兄弟几个乐一乐?”
“我看未必,毕竟这娘们生的好看,老大又这般藏着掖着,恐怕是悬了。”
“嘿嘿,那倒也未必,只要那娘们惹恼了老大,说不定老大一怒之下......”那山匪笑的猥琐。
然而他们的对话都落入了早已醒来的萧兰耳中。
此时此刻的萧兰一身鲛人月白色锦服已经脏污不堪,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原本娇艳欲滴的唇色变得苍白,她纤细的脚腕挂着坚硬的铁锁链。
她已经来这里好几日了,这些山匪将她看得死死地,根本没有办法逃脱。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确定出她的婢女芙蕖已经惨遭毒手了,下一个恐怕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