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骑着猪逃跑了,该不会是想把战败的责任推到自己的头上吧?
还别说,齐家人真的就干得出来这种事儿。
这也是有前科的。
思来想去,最后徐敬业决定乔装改扮,让天策军残部暂时化整为零,反正都跟乞丐差不多了。
有的人甚至真的连裤子都没有了,身上的军服都跟乞丐装一样,破布条,碎布茬子一块一块的随风飘舞。
“咱们京城城见。”
徐敬业和部下约好了见面地点,第一个出发了。
可以说一路上徐敬业都是潜行夜出,过了泗水郡,就是京城城前面的天险潼关。
潼关之内居然是喜气洋洋的画面,节日气氛十足。
还没到过年的时间呢?
“老兄,潼关怎么这么热闹啊?”
再怎么说潼关也是一个小地方,他的重要性只在于军事防守方面。
“你这个臭要饭的,还不知道吧,咱们大璃军威神武,天水关大捷,武玉涛武大人歼灭突厥人十万兵马,给拿着,今儿个爷高兴。”
就多了一嘴,徐敬业拿到了平生以来第一笔打赏儿。
十几个老钱,还别说,可以换一碗油泼面了。
徐敬业也不客气,掂了掂这十几个老钱,径直的走向了一家小酒馆。
“打住,臭要饭的,这也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吗。”
徐敬业的脚步还没有迈过门槛呢,就被店小二给拦住了。
“小二,都是大璃人,何必为难呢,今天捷报频传,他的吃食本老爷给了。”
说话的是一个当地的富户,瞥了一眼徐敬业,不但没有厌恶的行为,反而盛情相邀一起进去喝两盅。
此时的徐敬业也真的和乞丐差不多,自从泗水郡城被围杀,就不敢穿戴军队服装了。
换了一身便装之后,就成了这副德行,是人见人嫌啊。
“壮士请坐。”
有钱人以礼相待,也是让徐敬业感动不已。
“多谢员外邀请,只是无功不受禄。”
徐敬业含蓄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是要饭也不会白白的接受不明的邀请。
“壮士请不要误会,实不相瞒,在下乃潼关首富,见壮士相貌不凡,故而相邀。”
潼关首富?
好像有所耳闻,听爷爷林绩提起过,当年大璃高祖起兵的时候,就是潼关首富出钱出粮。
“莫不是武氏?”
徐敬业自言自语的说道。
“呵呵,不错,在下正是武槐泗。”
果然是齐家人。
徐敬业听到武槐泗这个名字的时候,刚要站起来,忽然身旁多了几把明晃晃的横刀。
纷纷横在了徐敬业的肩头。
“武槐泗你想干什么?”
徐敬业瞪着对方问道。
“干什么,还需要解释吗?”
武槐泗一脸幸福的笑容,似乎已经说明了他内心真是的想法。
“你想杀了我?”
徐敬业第一次感到了生命被威胁的恐惧。
“林敬业,只有你死了,娘娘的威名才不会受到影响。”
武槐泗阴冷的笑道。
“放屁,我徐敬业和娘娘的威名有什么联系?”
徐敬业自然是不甘心就此受死,这样的死法太憋屈了。
“我堂兄武玉涛兵败,侮辱的可是娘娘的威名。”
“现在全大璃都知道武玉涛载誉归来,打的突厥人满地找牙,但是却因为你徐敬业的贪功冒进,毁了大好局面,你看如何?”
武槐泗阴险的笑着说道。
“原来这些都是你的诡计?”
一下子徐敬业就明白了,泗水郡城被袭击,就是齐家人设下的圈套。
想要让徐敬业做一个替死鬼,把战败的责任推卸给他。
所以今天徐敬业不死也得死了。
真相他已经看到了,所以武槐泗没有理由留着他去破坏了娘娘的威名。
“慢,我就想知道,娘娘知道不知道你们搞的阴谋?”
徐敬业看了看周围,似乎是老天都要他命绝于此。
没有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全都是武槐泗的属下。
看来他在这里等候徐敬业已经很长时间了。
“呵呵,那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吧。”
武槐泗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幅卷轴。
“想看看里面的内容吗?”
武槐泗继续笑道。
“少废话,让老子看个明白。”
徐敬业反正也要死了,没有好气的说道。
武槐泗一点也不着急,缓慢的打开了卷轴,就是为了让徐敬业看的清楚一些。
当卷轴完全打开之后,徐敬业的心彻底的凉了半截。
因为那副卷轴,本身就是娘娘的懿旨。
上面清楚地写着,奖励武玉涛首战告捷的敕令。
“死心了吗?”
武槐泗看着徐敬业绝望的表情,似乎这些都是早已注定的。
“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要你让我做一个明白鬼。”
其实这已经能够说明意思了。
为了齐家人,更是为了今后的路,只能牺牲掉徐敬业。
“可以,本官一定会竭尽全力满足你的。”
武槐泗认为,反正徐敬业今天都是要死的,没有必要为难一个死人。
“你们这么做,陛下是什么意思?”
徐敬业最想知道林轩的心态如何,难道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吗?
“这个,实话告诉你也无妨,陛下不知情。”
这伙人居然把算盘打到了自己爷爷林绩的身上。
林绩已经年老体衰,别说没有政治野心,就是有野心也力不能支。
待在家里就是活死人一个,难道他们连爷爷也不放过吗?
“我可以一死,但是恳求你们放过我的爷爷,他已经风烛残年了,而且我爷爷对大璃社稷是有功的。”
徐敬业说的没错,林绩对大璃功绩显著,可以说是林绩一手缔造了大璃的辉煌。
若是没有林绩的话,现在的突厥人可能已经和大璃分享半壁江山了。
大璃一大半的山河是林绩和他的部下打下来的。
“不错,你说的都对,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武槐泗并不是带着有色眼镜的双标狗,而分明是对事实枉顾,对林绩的功绩视而不见。
“怎样?卸磨杀驴的话,对社稷有何意义?”
没错,现在徐敬业的心已经寒了。
难道还要把全大璃的武人心都寒透了吗?
“社稷,谁的社稷,大璃的社稷吗?于我齐家又有何益?”
太露骨了吧。
看来谋反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这些跳梁小丑,齐家人一个比一个阴险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