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上天都在配合王忠户,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让整个天际都变的诡异起来。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此时此刻,乌云压城,黑色的天空似乎依旧压到了人的头顶。
倾盆大雨磅礴而出。
整条渭水借着阴沉的天气,变得越发的不可预测。
一波波巨浪,席卷着冲刷着,刚刚修建好的大堤。
眼看着渭水就要和大堤齐平。
波涛的巨浪随时都有冲垮大堤的可能。
看似宽敞的大堤,在残暴的黑色巨浪面前,变得岌岌可危。
犹如一条细嫩的柳条,飘摇在风雨之中。
“陛下,大堤即将溃堤,还请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莫要在此绝地弄险,请尽快移驾。”
王忠户知道和林轩诉说无意,只好瞪着一双可怜的目光,注视着齐南雁。
希望皇后娘娘可以劝谏一下,改变了林轩的主意。
“陛下,如今风雨欲来风满楼,还是尽快移驾乾清宫吧。”
齐南雁也想尽快的离开此是非之地。
“皇后,咱们一起见证历史时刻,这是属于你的荣耀。”
林轩就像是中邪了一样,双手忍不住的攥着齐南雁的小臂,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他心里是有谱的,这种配方的水泥足可以扛得住百年一遇的洪峰过境。
在他穿越来之前,是经过了洪水考验的,所以林轩很有自信。
但是,齐南雁就不这么认为了。
林轩你什么意思啊,难道疯了吗,看来这个头疯病真的很严重。
“陛下,臣妾想暖阁了。”
齐南雁一双眼睑宛若秋水伊人,含情脉脉的望着林轩,让人无法拒绝。
“这个,这个。”
怎么办,二选一。
本来按着林轩的打算,在经历过这次洪峰过境之后,立刻宣布晋封齐南雁为天后的。
但是抬头看了看天,似乎老天爷并不想配合林轩的想法。
瓢泼大雨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夹裹着大量的冰雹呼啸而至。
砸的很多人都是苦不堪言。
哪怕是御林军头戴铜铁兜鍪,都不能免于幸免。
被砸的满头大包的朝臣们大有人在。
就连老嬷嬷都被砸了好几个打包,脑袋跟长了好几个小脑袋似的。
眼看着渭水就要漫堤,可是整条蜿蜒沃野的渭水,如同一条肆虐的巨蛇,可就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齐平的水面就是不敢漫过整条渭水大堤。
林轩看着脚下的渭水,又看了看期待感颇强的齐南雁。
琢磨再三,还是选择了先回宫再说了。
“摆驾回宫。”
林轩终于做出了选择。
被砸的满头起大包的朝臣们,用感激的目光投向了齐南雁。
当齐南雁审视着眼前的朝臣的时候,那些曾经为难,还有准备为难齐南雁的老臣们,都不自觉的垂下了脑袋。
齐景炎看到齐南雁终于离开了,悬着心却也放不下来。
看着波涛滚滚的渭水,齐景炎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脖子。
也不知道啥时候就不属于自己了。
心里不停地祈祷着,老天爷啊,快点停了风雨吧。
此时大堤已经摇摇欲坠,变得异常脆弱,给人的感觉就是朝不保夕。
“没事儿,陛下有禹帝相助,一定会遇难呈祥的。”
齐景炎回头一看,怎么成了陛下的功绩?
“你确定?”
齐景炎疑惑地问道。
虽然齐家子弟顽劣,但是也都是精明的人精,这是隐藏在基因里面不可改变的因素。
林轩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树立齐南雁的威名。
“当然确定,如今大街小巷都在疯传陛下感天动地,禹帝这才命令固水蛟龙下凡,化作水泥来拯救渭水百姓。”
齐景炎咽下一口口水,心说神马固水蛟龙,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知道吗。
那就是陛下夜以继日研制出来的水泥啊。
“不信打个赌,渭水大堤定会安然无恙。”
打赌?
这个齐景炎最喜欢了。
平日里就是游手好闲,没事找事儿,仗势欺人更是这些纨绔子弟的最爱。
如今主动有人找他打赌,自然是禁不住诱惑。
“你说怎么赌?”
齐景炎也觉得人生苦短,还不知道啥时候脑袋就搬家了。
“就赌这个大堤溃堤不溃堤。”
那个人神秘兮兮的笑了。
“哦?”
齐景炎刚刚还被冲昏的头脑,迅速地冷静了下来,什么意思?
“呵呵,如果大堤溃堤,有人担保您定能加官进爵,连升三级。”
说着来人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不停地在齐景炎面前晃了晃,给他更深的印象。
“呵呵,如果大堤不会溃堤呢,安然无恙又如何?”
齐景炎眯缝着眼睛,仔细的盯着对方看。
但是却不认识,脸生的很。
一看就不是朝廷里面的官员。
“这样的话,您可就危险了,兴许脖子上吃饭的家伙事儿就保不住了。”
来人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
听到这种赤裸裸的威胁,齐景炎也坐不住了,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宝剑上。
随时都有可能将这个挑拨离间的家伙砍了脑袋。
“呵呵,我想齐公子不会那么做的。”
来人似乎吃定了齐景炎,一点也不因为他起了疑心而退缩,反而是迎难而上。
“你就这么确定,本公子手里的宝剑可不认识人。”
齐景炎阴狠的说道。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祸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决心杀了他。
而是犹豫起来,摸着宝剑的手,也软弱无力的滑落下来。
“呵呵,我就知道齐公子识大体,看大局,你看,我们二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呢?”
说完,那人也再不客气,直接拽着齐景炎的手,就朝着大堤后面的一处帐篷处走去。
帐篷外面早就空无一人。
外面依旧是雷雨大作,就在来人替齐景炎掀开帐篷帘子的时候。
忽然一个炸雷平地而起,闪电划破长空,一道霹雳一闪而过。
映衬出一个带着疤痕的令人恐惧的脸面。
疤痕面罩着一款黑袍,低着头坐在帐篷里面,似乎等了齐景炎很久了。
“齐公子请上坐。”
嘶哑的声音传入齐景炎的耳朵,让他有一种耗子见了猫的感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每一根汗毛孔都炸了起来。
一股凉飕飕的阴风袭过后背,让他居然冷汗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