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首先想到的是,这简直就是女儿国啊。
留女不留男。
暗道:“她祖上肯定是和男人发生了什么过节,所以对男人不留活口。但是为了繁衍,又不得不找男人来媾和。”
“找来媾和的男子被众人灌了迷药之后,整日沉醉于石榴裙下,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后,男人也都精尽人亡!”
想到此处,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
子萁叹口气,继续说:“我真不知道,我腹中孩子是男,是女?”
少康又是吃了一惊。
“你,你有孩子了?”
子萁语气缓和,有几分羞涩。
“孩子是.......谁的?”少康心想:“如果不是阿赤的,这亲事就都黄了!”
“没错,是阿赤的!”子萁抬起头,正色道。
“阿赤知道吗?”少康心里稍慰。
“他不知道。”子萁摇头。
少康心想:“那天夜晚,阿赤也吃了迷药,所以和阿赤搞在一起的是子萁,只是阿赤以为是做梦。”
“那你应该把这事告诉阿赤,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告诉他又能怎样?你知道为什么要我当这个长老吗?实话告诉你,就是因为她们知道我有了孩子,是我们姐妹之中最先有孩子的,所以长老说我应该接替她的位置。”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是:那晚少康揭露长老的恶行之后,她整日精神恍惚,惴惴不安,忧郁成疾。只是子萁不好意思提及。
可怜的子萁因为有了孩子,被逼担任这个族长,而且她再也不能指望和阿赤长相厮守了。
到了此时,一切真相大白。
少康长吁口气,叹道:“草族的旧规害人害己,牺牲了多少无辜婴儿的性命。这个恶规矩必须要改变,如果草族内部改变不了,就从外部改变吧!”
想到此处,下定了决心,语气生硬起来:“你们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山海联盟不会允许你们再伤害各族人,你们必须尽快做出改变!”
子萁闻言,浑身一震,瞪大眼道:“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们并没有害过谁。”
她不敢相信,少康竟然数落本族的不是,威胁草族。从来没人敢这么做,她不免有些气愤。
少康自恃有十多人做后盾,就要依仗人多,强令草族改变这些陋习。
他仍然板着脸,说道:“我知道你心善,不忍伤害他人。但是你能一直保证这样吗?你的长辈们、你的姐妹们,能允许长期这样吗?”
“这个......这个我没有考虑过。”子萁知道,自己身为长老,但是很多事情还得听长辈们的。毕竟自己经验不足,自己历来对长辈的恭顺一时间也难以改变。
“现在是时候考虑改变了!”少康道:“你跟她们说,山海部落联盟不准你们这样的陋习存在?噢,对了,我们新部落就叫山海部落。你们族再不改变陋习,那就要你们面临灭族的危险,这不是耸人听闻!”
少康心想:“是时候下狠手了,不逼不上道,为了你们族的将来,你可别怪我了!”
子萁又惊又气,怒瞪少康:“你们这是在以死亡来威胁我们?”
少康冷笑:“嘿嘿,今天来此,就是要给你们立个规矩。”
“你......你真的敢对我族下手,叫我们灭族?”子萁气的浑身颤抖,但是她却没有勇士反抗。
“不是我要灭你们,是你们这样下去,迟早自己就灭了。”少康冷冷地道。
“你想要我们怎么办?”子萁迟疑半晌。
她心知:如果没有男人的话,部落就发展不下去,没有下一代就只有面临人口灭绝危机了。长久以来,她隐约感到这事不能这样下去,只是苦于没有借口改变,或者说,从内部根本无法改变。现在有了外力相助,改变也有了理由。但是自己也不知道,部落该如何改,改成什么样子。
少康见她终于愿意问改变的问题了,把早已准备好的方案说了出来。
“一是你们要与外族正常通婚,不能再行屠戮男人的事情。二是生下的男女孩要一视同仁,不能遗弃男孩。三是......”
“三是什么?”
“这个三就是你带头行事,改变旧规从长老做起!”少康心里窃笑。
不用说,子萁已知道少康的用意,今天就是来逼婚了的。
她心中微微一动,这句话正说到她的心坎上了。自己只因身为长老,不敢谈什么感情上的事,那样面子上过不去。
她心中很是彷徨,心情复杂,叹道:“你说的这事,就算我答应也没有用,还要看族人的态度。”
少康点点头:“我给你们时间商量,最晚不超过今晚就要答复我。不然我就要替你们做主了。”
子萁听了,眼泪不禁都要下来了,面对别人的强逼,感觉很无助。
少康看她脸色苍白,知道自己言语重了,但想起来不逼她们无济于事,那就是害了她们。于是狠下心来,装作恶狠狠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无赖。
众人在厅外听到里面一阵吵闹,不知发生何事,就见好康绷着脸走了出来。
少康道:“咱们走!”
云儿上前问道:“怎么就走了?这事就完了?”
“回去等着消息。”少康态度严肃。
阿赤向厅里看了一眼,一句话也不说,不知少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人回到河边,众人都围了上来。
少康将草族的情况简单向众人说明,省去了她们曾经害人的过节,只是说草族要与各族通婚。
众人不解,少康怎么会对草族提这样的要求。
云儿就将乙淇和阿赤的事私下向众人说明。
众人都叹道:
“那还等什么,必须要把乙淇娶走!”
“原来草族还有这样的旧规,真是害人啊!”
“大头领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对,今天非要把草族翻个底朝天不可!”
众人在河边大肆嚷嚷,声音传到草族人耳朵里,吓得急回族报信。
阿赤见众人都说要报复草族,心里却担心起来,他可不想因为自己逼得子萁难堪。
少康见他心有顾虑,悄悄对他道:“你呀你,还蒙在鼓里,你知道吗?子萁怀了你的孩子了!”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阿赤怔住了。
“自己从来没有过和子萁同床,怎么会有自己的孩子?”阿赤寻思。
少康便将阿赤做梦之事相告。
阿赤更加震惊,道:“原来梦也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