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等人到了草族大厅。
周围一切景物还是那么熟悉。
草屋、桌椅都没变样,只是多了一些陶器。
子萁命人上了茶水,少康看那陶杯,显是草族自己烧制的,样貌虽然不是很精美,也很有特色。
少康开门见山,直接将部落联盟如何击败狼族,包括养殖场和盐场的事都跟子萁说了一遍。
子萁听完恍惚做梦。她记得曾经在东山和狼族战斗的经历,对少康在那次战斗的表现也甚是敬佩。
只是当时自己还不是部落长老,对于这些大事总有些心不在焉。如今身为长老,要肩负全族人的生活重担,考虑的多了起来。
叹道:“我听子芙提起过结盟的事,只是我族都是女子,对与大战却是无能为力,还望见谅。”
少康笑道:“不要紧,大家都是朋友,你们的难处我能理解。”
子萁听罢甚为感动。
子萁见云儿新衣靓丽,比上次更显精神焕发,看她和少康的眼神尽显柔情。笑道:“啊,这么久不见,二位该是结为夫妻了吧?”
此话正中少康下怀,他是有意和云儿亲近,引出此话题来。
少康一笑,道:“是啊,我们前日办的婚礼,多谢你还惦记着。”
云儿趁机反问:“子萁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阿赤在一旁听了半晌,一直心不在焉。闻此言,心中一动,不由得偷看了子萁一眼。
只见子萁脸色刷的白了,愣了一愣。
一旁有人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族规,长老不能与人成亲,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说话的正是子桐。
云儿吐了吐舌头,假作不知。
少康笑道:“部落规矩也是人定的,人定的就能改。内子说话也是为贵族考虑啊,长老勿怪!”
子萁一脸严肃:“族规是流传下来的,哪里能说改就改。大头领话可不要乱说。”
少康看得出来,子萁身旁的几个女子虽然都是二三十岁,但是说话却有些分量,想必在族里地位也高。再看子萁在她们面前说话总是局促,似乎有所顾虑。
暗道:“不把这几个人摆平了,要想子萁答应跟阿赤的亲事,却是难了。”
于是琢磨着如何把这几个人支开。
半晌,脑袋里转出一个主意,笑道:“还是说说正经事吧。长老,我们联盟内部有一些事我想和你单独协商,你看能方便吗?”
子萁闻言面露难色,少康却不待她答话,即叫云儿和阿赤暂时出厅候着。
云儿会意,大声道:“大头领要商议机密要事,我们先出去吧!”
子桐见对方说要走,朝子萁看了看。
子萁不知少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左右为难。
少康道:“我要和长老商量联盟内的机密事,你们暂时回避吧。”
子萁无奈,只得轻说一句:“你们都出去。”
子桐等人见对方的人走了,这才跟着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就听少康说了一声:“没有宣召,不得进来啊。”
屋里就剩少康和子萁二人,子萁问道:“大头领,有什么机密大事?”
少康笑道:“一个是关于草族的生存问题,一个是关于你的终身大事!”
子萁一听终身大事,面色一红,转而要发怒。
少康急忙道:“你先听我说完,看我说得对不对,再发火不迟。”
子萁道:“好吧,现在也没什么人,你倒是说个明白。”
“子萁,你是想草族就此折在你手,还是想能一代代传下去?”
“说的都是废话,当然想我族能够万代相传了。”
“你们族万代相传,依靠什么?”少康问道:“就凭这些女人吗?”
“不是,你也是知道我们族规的,族人可以和男人通婚。只是与我族成亲的男人,必须留在这里。”
子萁说出这话,似乎有些顾虑。
少康想起来第一次来草族的情形,当然知道草族为什么没有男子,还能延续下去。
“现在不同以前,我们各部落都结盟了,恐怕你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各族男人为所欲为。如果你们还像以前那样伤害了其他族人,那你们将会成为联盟的敌人!”
子萁自当长老以来,还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这些天来,她只是把族里的琐事理顺一遍。至于下一步族人的生命延续问题,根本就没详细考虑过。当然她一直以为一切都依照族规来就行。
子萁叹口气道:“也许你还不了解我们族的过往,好吧,我今天就把这些详情都告诉你。”
藏在少康心底的长久的好奇,促使他急于听子萁解释,连忙点头:“好,我洗耳恭听!”
“你可知原来的长老是我的什么人?”子萁不说反问。
少康想到那族长的模样,还有那晚子萁拼命救长老的言行,历历在目,试探性问道:“难道她是你母亲?”
子萁呵呵一笑,道:“你看她很年轻是吗?”
少康点点头。
“其实她是我姥姥。”子萁淡淡地说。
少康心里早有打谱,因为他曾经听子桐说过,子桐也是看着年轻,实际能有三四十岁了。但是听子萁说是她姥姥,仍然很吃惊。回想当时看那妇人却是根本不能和姥姥联系在一起的模样。
“那你的娘又是谁?”
“我娘?”子萁呆了一呆,“我娘就是子桐。”
“啊!”
少康这次更加吃惊了。
“怎么可能,你们两人......是母女?”
虽然他知道子桐年纪大,但是没想到她会是子萁的娘,真是大跌眼镜。
子萁道:“我们族人中除了我姥姥最长,其次就是我娘跟各位姨娘了。”
少康有些汗颜:“明白了,子株是你姨娘,子芙、子英是你姐妹。”
子萁一愣,道:“你,你怎么知道?”
少康笑道:“凭感觉。”
“哼,定是她们泄露了。”
子萁接着道:“祖上留下的规矩,就是族里留女不留男。所以,姥姥生下的孩子,女的都活了,男的都溺死。我娘生下的孩子也是如此。”
少康惊道:“这也太残忍了吧。刚生下来的就要被杀死,你们祖上怎么这样阴毒?”
子萁两眼怒瞪少康,道:“你敢说我祖上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