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少康穿着草衣戴着草帽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众人都瞪大眼睛瞧着他,不知他在搞什么鬼。
“康哥,你怎么穿草做的衣服?”小野、阿赤等人都笑。
“这草衣虽然丑,但是能防水呀。”少康进了茅屋,在人群前展示着。
“这衣服不错,全是茅草,还能防雨!”众人啧啧称奇。
“这么大的雨在房里呆着不好吗,你要去哪里?”林吉道。
“这雨还不够大,要再大点才好。”少康语出惊人。
“大头领,你没事吧,这雨已下我们都出不去,今天要饿肚子啦。你怎么倒盼着雨下的更大?”
“雨是死的人是活的,不会自己动脑子吗?咱们都穿着这样的雨衣,照样能出去。”
众人都摇头道:“还是等雨停了再说去吧。”
少康指指天色:“你们看,这样的天气,说不定下个三天三夜也有可能,你们想等着雨停出门,有没有想过雨不停怎么办?”
众人相视摇头,大家都知道,以前下雨的时候,所有人都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忍饥挨饿。有时候一连饿上好几天,除了喝点雨水,什么也吃不到。
“别发呆了,大家一起做雨衣,我们出去好找吃的,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众人皆问。
“这么大的雨,那些马啊,鹿啊,会藏在哪里?”
少康提醒人们。
“这个真不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下雨的时候,人都不出门,谁又知道动物躲哪里去了。
“也许它们会藏到林子里!”林吉总是比别人想得快。
“它们又不是人,也就站在雨里淋着吧。”阿赤笑道。
“不管在哪里,肯定是不能乱跑的了。”少康截铁地说。
“那太好了,这不是老天给机会让我们抓它们吗?”
众人经过一阵讨论,心中豁然开朗。
“那还等什么,咱们也做件雨衣穿,好去捉马呀!”
众人立刻动手,到处找茅草,床铺上不够就去墙壁上拽,墙壁上不够,就去屋顶扯。
分布在数十间屋内的百十人手忙脚乱,吆喝着,哼着曲,做起了扎草匠。
忙了一上午,众人的雨衣陆续扎好。
虽然雨衣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甚至破败不堪,人们总是洋溢着热情,嘻嘻哈哈,毫不气馁。
穿好雨衣,赤着脚来到雨中,那个兴奋劲就甭提了。
好似三岁的小朋友玩泥水一般,嬉皮笑脸。
少康看着这群人,他们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偶然发现了新事物,好奇心总是驱使着人们探索未知世界。
少康对众人道:“现在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众人带着狩猎工具,冒着大雨向南进发,留下十几人照顾伤员。
大雨带来了大量的泥水,在干涸的黄河底汇聚成了溪流。
众人淌水而过,踩着软软的黄泥,到了河岸。
眼前的景象把众人惊呆了。
只见偌大的原野笼罩在烟雨朦胧之中,平时活蹦乱跳的野兽此时仿佛雕塑一般,静静站立或趴在雨中,动也不动。
羚羊、驼鹿、花豹、野马......垂首静立,时间也静止似的。
看到这样的情景,人人都瞪大眼睛,合不拢嘴,抑制不住内心的激狂。
林吉问少康:“怎么办?要不先抓几只鹿来,大伙都饿着肚子呢。”
少康眨巴一下嘴,说道:“我们的目标是那些野马,有了野马以后想抓什么猎物还不是轻而易举,不要被眼前的小利诱惑。”
少康环顾四周,野马群之南有一片森林,西边是山,正是围困马群的理想场所。
对众人道:“大家分散开来,排成一排,将马群向山林边赶。”
众人依言,数百人摆成长蛇阵,东西有数里长,齐齐向南挺进。
原野上的诸多动物见这么多人拉网似的扑来,虽然雨很大,动物们还是勉强后退避让。
地上泥泞不堪,野马也懒得跑动,纷纷向林边缓慢退去。
走了大约二里地,野马群被挤缩到了森林边。
那森林除了参天古树就是低矮的灌木,林里空间有限,马群不能进入。
雨越下越大,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已经快睁不开眼了。
众人距离马群约五十步时,不敢再上前。看着这些高大块头的家伙发出阵阵嘶鸣,人们不免心生惊惧。
马群此时已经开始骚动,人类的威胁也让马儿们心生恐惧。有一些雄壮的公马跃跃欲试,时不时单独离开马群,朝众人踏蹄,企图对人类发起攻击。
少康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激怒这些马,万一导致它们发狂,这几百匹马蹦踏过来,人的肉体是阻挡不住的。
就在这人马相持的当儿,少康急速思考着:用绳套,没有绳;用陷阱,也是没有;用围栏,好像能建。
森林里有的是各种树木,那就建围栏吧。
少康和众人商议停当,有一半人去林边伐木,一半人手持长矛,继续围困马群。
幸好众人有携带的数把斧头,不多会功夫,砍伐了数十根胳膊粗细的圆木。
众人从东边开始建围栏,两根横木一根竖木交替布置。围栏由林子开始北向约百步,拐个弯,向西至山边约有千步。围栏上根圆木的高度达到人头顶,底下圆木的高度达到人腰部,马儿是绝对不会从底下钻过去的。
这项工程是虽然不大,但是雨天也难以施工。
两拨人轮流砍伐树木,绑扎围栏,从中午干到傍晚,才算完成了整个工程。
傍晚时分,雨势渐小,众人感觉甚热。于是纷纷将身上的雨衣除去,任凭雨水冲到身上,汗水雨水混在一块,真如在洗淋浴。
当最后的围栏口合拢,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兴奋大喊:“嗨,成功了,我们终于成功了!”
他们一辈子也没有抓到过这么多的马匹,就算是狩猎也没有这么夸张的,谁能不高兴呢?
围栏里的马儿,有红色、黑色、棕色、花白色。只只膘肥体壮,神俊非凡,总计约三四百头。
众人已经累得够呛。当晚,只留下一部分人守护马群,其余人回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