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花豹五花大绑,找根木棒穿上,在前走路。
少年走了两步,回头对少康笑道:“少康,一起走。”
少康摆手道:“阿骨,你们走吧,我还要找回家的路。”
阿骨笑道:“夜晚危险,明日天亮再找吧。”
少康心想:“姜族里说不定有知道通往南山的路也说不定,前去问问也好。”
少康牵着羊,少年喜滋滋的抱着狼崽,一路前行。
沿着山涧溪水,弯弯曲曲走了半晌,溪水渐渐消失了,山也越来越陡峭,路也越来越难走。
少康心生怯意,正在担忧之时,又翻过大山,来到山脚。
沿着山脚前行,眼前出现几个巨大的洞穴。
众人抬着花豹道来到洞穴外,早已从洞中走出来几个妇人,妇人们虽然穿着草叶树皮,倒也很是别致。
一众男子放下猎物,恭敬的站立一旁,一人向为首的妇人诉说了狩猎的情况,说完,指了指少康。
少康朝妇人点头微笑。
只见,那妇人约五十年纪,身形瘦小干枯,花白头发,面色蜡黄。
阿骨在少康耳边道:“这是我祖母。”
少康闻言这才上前:“族长,我是土族人氏,叫少康,因迷失道路,误入贵地。”
老妇人道:“远客不必客气。”
看见羊和狼崽,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少康笑道:“这都是我路上捡来的,怕它们死了,便带着走路。”
老妇人笑道:“客人真是心善!”
说罢,带着几个妇人进了山洞。
其余众人都恭敬相送。
少康纳闷:这些妇人对众男人眼神都是不屑一顾,男人们却毕恭毕敬,这是怎么回事?
问阿骨道:“你祖母就是族长?”
阿骨笑道:“可不是么。”
“那其他的妇人都是谁?”
“我娘跟姑姑呗。”
少康更奇了,问道:“这些男子都是你什么人?”
“都是兄弟啊!”
阿骨不解地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少康不敢再问,心想:“这倒怪了,怎么没见过他的父亲,难道都死了不成?”
阿骨带着少康在几个山洞瞧了一遍。
少康这才知道,原来这中间的大洞穴是女人们住的,包括那些未满十岁的孩童;两边的小洞穴都是稍大一些和成年男子们居住的。
少康见到还有一些更小的洞穴,便问阿骨:“这些小洞穴似乎也有人住啊。”
阿骨笑道:“我娘和姑姑们会带着别的男人们住在这里!”
少康惊愕,心想:“你娘带着的男人难道不是你爹么?”
于是笑道:“那你爹住哪里?”
阿骨眨眨眼,不解问道:“爹?什么是爹?”
少康惊奇:“你不知道爹是什么?”
“从来不知道,没人告诉我爹是什么!”
少康吃惊不小。
心想:“这里难道又是一个草族吗?众人从小都不知道爹的存在?”
等到众人分配食物,少康才发现,这里皆是按照先女后男,先老后幼来分。
众多男子等着族里的所有女人、孩子分完了,才能领取食物。
尽管如此,众男子并没觉得什么不妥,人人欢天喜地。
吃完了饭,接下来的事更让少康大跌眼镜。
只见很多男子都在精心打扮自己,比女人打扮自来更甚。
那些青年人,找来各种颜色涂料,均匀地涂抹在自己的脸上。
又将自己的头发梳理整齐,有的还扎起了辫子。
少康瞪着众男子看,众人却一本正经的打扮着,毫不羞涩,甚至还互相评头品足。
少康差点没把自己吃的饭给呕吐出来。
少康见阿骨习以为常,急问道:“阿骨,他们为什么要打扮自己?”
阿骨笑道:“他们要去选美么。”
“什么?”少康万分惊讶。
“就是去相亲呀。”
阿骨窃笑。
阿骨这才将这里的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这附近还有一个妫(gui)族。
每到夜晚,姜族和妫族的男子们会到对方族里寻找自己的伴侣。
当然都是男子上门让女子挑选,所以众多男子为了赢得女子的芳心,只能竞相打扮自己。
被女子选中的男人,在女方那里过完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要回到本族。
至于那女子后来又看上别的男子,跟别的男子好了,生的是谁的孩子,自然男子们是不知道的。
甚至,女子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她们只认得自己的孩子罢了!
少康听了阿骨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阿骨说的这里只有祖母、娘母亲、姑姑、兄弟等等。
因为就连她母亲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众男子打扮停当,就要出发了。
阿骨对少康说道:“咱们去妫族那里看看可好?”
少康本不愿去,无奈阿骨一个劲地劝道:“我们只在远处看,看他们怎么相亲的,不用担心。”
少康笑道:“我知道的,你想学学怎么相亲,你到年纪了吗?”
阿骨笑道:“这里十五岁以上的就能去相亲。”
“你还不满十五岁?”
“还差一岁。”阿骨羞涩笑着。
少康点头道:“嗯,那你该学学,免得到了年纪找不到对象!”
两人说笑着,跟着众人走了半日,途中上还遇到了妫族来的一众青年,也是打扮的花里胡哨。
大家在半路上打了招呼,说说笑笑,这才来到妫族聚居地。
这里的情况跟姜族类似,又是一座大山,名叫桑山,妫族人依山而居。
山前正燃烧着一个大火堆,熊熊大火,映红了半个天际。
同来的一共有十五名男子,众人来到山前,妫族的女子还未出来。
众人说说笑笑,互相查看脸上有没有掉色,涂抹得周不周到,衣服有没有外斜......
少康笑道:“有缘看看这些人相亲,也不枉此行了!”
正在这时,阿骨喊道:“来了,来了,大家注意!”
众人齐齐朝洞口望去。
只见里面三五成群地走出来十多名女子,女子们有说有笑,落落大方。
倒是众男人个个噤声不语,扭扭捏捏,面带羞涩。
少康叹道:“真是本末倒置,真乃奇闻。”
那群女子都是素颜未妆,不修边幅。
看来这女选男的好处就是,女人都不担心自己的容貌,也不用刻意打扮自己。
当下众男子终于到了施展才华的时候。